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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困难的,因为语言创造出那个困难,如果我叫你放松,你要怎么办?你将会作一种努力,但是之后我告诉你不要作任何努力,因为如果你作任何努力,那将会创造出紧张,而你将不能够放松,我叫你只要放松,然后你就不知所措,你一定会问:〃你是什么意思?如果我不作任何努力,我要怎么办?〃
你不必做任何事,但是在开始的时候,那个无为将会看起来好像是一个作为,所以我会说:〃好!作一点点努力,但是记住:那个努力在稍后要被丢弃,只有在开始的时候使用它作为一个起动者。由于你无法了解无为,而只能够了解作为,那么,你就使用〃作为〃和〃行动〃的语言。去开始,但只是使用努力作为一个起动者,而且要记住:你越早放弃努力越好。
听说,当木拉那斯鲁丁变得非常老,他罹患了失眠症,无法睡觉。每一件事都试过了——热水澡、药物、镇定剂、糖浆,但是没有什么东西有任何帮助,每一样东西都无效,小孩子们都受打扰,因为木拉自己不睡觉,他也不允许家中的任何一个人睡觉,所以,对整个家庭来说,整个晚上都变成一场恶梦。
他们不顾一切地找寻任何能够帮助木拉睡觉的方法和医药,因为所有家人都快要发疯了,最后他们找来一位催眠师,孩子们都很高兴,他们告诉年老的木拉说:〃现在你不需要烦恼,爸爸,这个人很神奇,他能够在几分钟之内使你入睡,他知道睡眠的魔术,所以,不必烦恼、不必害怕,你将能够入睡。〃
那个催眠师拿了一个带着表链的手表给那斯鲁丁看,然后说:〃只要很小的信心就能够创造奇迹,你需要对我有一点点信任,只要信任我,你将会像一个小婴孩一样地进入深深的睡眠。注意看这只表。〃
他开始将那只表左右移动,那斯鲁丁注意看着它,那个催睡师说:〃左、右;左、右,你的眼睛变得很疲倦、很疲倦、很疲倦,你正在入睡、入睡、入睡、入睡。〃
每一个人都很高兴、很快乐,木拉的眼睛闭起来了,他的头低下来了,而他觉得好像一个小婴孩一样地进入深深的睡眠,一个非常有韵律的呼吸产生了,催眠师拿了他的费用,他将他的手放在嘴唇上,告诉孩子们不要打扰,然后就偷偷溜出去,当他溜出去的时候,木拉打开一只眼睛说:〃那个傻瓜!他走了没有?〃
他在努力放松,所以他〃像小婴孩一样地〃放松,他开始有韵律地呼吸,而且闭上眼睛,但那都是一种努力,他在帮助那个催眠师,他认为他在帮助那个催眠师,但那是他的努力,所以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不可能会发生什么,他还是醒的。如果他能够被动,如果他能够听取别人告诉他的,看别人所显示给他的,那个睡眠就一定会发生,不需要他这一方面的努力,只需要被动地接受,但是即使你要使你的头脑变成被动地接受,刚开始的时候,你也需要努力。
所以,不要怕努力,由努力开始,但是要记住:努力必须被丢弃,你必须超越努力,唯有当你超越努力,你才能够被动,而那个被动的觉知会带来奇迹。
有了被动的觉知,头脑就不复存在了,你内在本性的中心就首度地被显露出来,这是有原因的。在世界上,任何要做的事都需要努力,如果你想要在世界上做什么,不论你要做什么,努力都是需要的,但是如果你想要在内在做什么,努力是不需要的,只需要放松,当你涉及内在的事,〃无为〃就是你所需要的艺术,就好像在外在世界,〃作为〃就是你所需要的艺术。
被动的觉知就是钥匙,但是不要被语言所困扰,从努力开始,只要记住,你必须放下它,你必须继续放下它,即使放下它也是一项努力,但是有一个片刻会来临,当每一样东西都消失,那么你就在那里,只是在那里而不做任何事——只是在那里,存在。那个〃存在〃就是三摩地(宇宙意识),在那种状态下,所有值得知道的、值得拥有的、值得存在的,都会发生在你身上。
第十一章 透过改变找到那不变的
1973年3月27日于印度孟买
经文:
对待朋友和对待陌生人要不相同地相同,在荣誉和不荣誉当中也要不相同地相同。
这里是改变、改变、又改变的领域,透过改变,耗尽改变。
诺斯罗普(Northrope)曾经说过,西方的头脑一直在找寻存在的理论成分、找寻事情发生的因果关联,原因是什么,要如何控制结果,人类要如何驾驭自然;而东方的头脑,诺斯罗普说,东方的头脑一直从事于不同的冒险历程,他们的追求一直都是去找到真实存在的美学成分。不是理论成分,而是美学成分。
东方的头脑并没有积极追求要知道如何去驾驭自然,它一直兴趣于如何与自然合而为一,不是兴趣于如何去克服它,而是兴趣于如何与它保持一种深深的友谊关系,以及如何深深地溶入它。西方的头脑一直处于冲突和争斗之中,而东方的头脑一直处于一种神秘和爱的关系当中。我不知道诺斯罗普是否会同意我,但是我的感觉是:科学是一种恨,一种跟自然的恨的关系,因此产生了奋斗、抗争、征服,这些都是带有战胜意味的语言。
宗教是一种爱的关系,因此没有冲突,也没有斗争,就另一方面而言,科学是一种男性的态度,而宗教是一种女性的态度;科学是能动性的,宗教是接受性的。东方的头脑是宗教性的,或者,如果你让我说的话,我会说:不论一个宗教的头脑在那里,它都是东方的,而科学的头脑是西方的,这跟一个人生长在东方,或生长在西方没有什么关系,我使用〃东方〃和〃西方〃是作为两种态度、两种作法,而不是作为两个地理名词。你可以生在西方,但你或许不属于那里,你或许是彻头彻尾地东方的;你或许生活在东方,但你或许不属于东方,你或许是科学的,你的作法或许是数学的、理智的。
坦陀罗是绝对东方的,它是一种参与真实存在的方式,是一种如何与它合而为一的方式,如何溶掉界限的方式,如何进入一个未分化的领域的方式。头脑会分化,会创造出界限和定义,因为如果没有定义、没有界限,头脑就不能够运作,界限越清楚,头脑越可能运作,所以头脑会切断、会区分、会切碎每一样东西。
宗教是一个界限的融解,为的是要进入那个没有分化的领域,在那里没有定义、没有界限,每一样东西都进入其他每一样东西,每一样东西都是其他每一样东西,你无法切断,你无法切碎存在。在每一种作法里,那个结果一定是非常不同的。藉着科学的作法,藉着分割和切碎,你只能够达到死的微粒、死的原子,因为生命是某种不能够切成好几个部分的东西,你一切开它的那个片刻,它就不复存在了,它就好像一个人藉着研究每一个单一的音符来研究交响曲。每一个单一的音符都是交响曲的一部分,但它不是交响曲,交响曲是由很多音符互相融入而创造出来的,你不能够藉着研究音符来研究交响曲。
我不能够藉着研究你的各个部分来研究你,你并非只是各个部分的总和,你比那个更多,当你分割、切断、分析,生命就消失了,只有死的部分被留下来,那就是为什么科学没有能力知道生命是什么,任何透过科学所知道的都将是关于死亡和物质,它永远不是关于生命。科学或许会变得有能力来驾驭生命,但是生命仍然不为科学所知,科学甚至碰触不到生命,生命对科学来讲仍然是不可知的。生命无法藉着科技的方法、藉着科学的方法论、藉着科学的作法来知道。
那就是为什么科学一直在否定,否定任何不是物质的东西,它的作法阻止任何跟生命的东西接触;相反的情形也是一样,如果你开始深入宗教,你将会开始否定物质,因此,山卡拉说:物质是幻象,它不存在,它只是看起来存在。整个东方的作法都一直否定世界、否定物质、否定任何物质的东西,为什么呢?因为科学继续在否定生命、否定神性、否定意识。深层的宗教经验继续在否定物质、否定所有物质的东西。为什么呢?因为它的作法就是如此。如果你以不要分化的方式来看生命,那么物质就会消失,物质是被分割的生命、被分化的生命,物质意味着被定义了的生命、被分解成很多部分的生命。
所以,当然,如果你不分化地去看生命,而且变成它的一部分,深深地溶入它;如果你跟存在合而为一,就好像两个爱人成为一体,那么,物质就消失了,那就是为什么山卡拉说:物质是幻象,如果你溶入存在,那么它就是幻象,但是马克思说意识只是一项副产品,它不是具有实质的,它只是一个物质的功能。如果你分割生命,那么意识就消失了,它就变成幻象,那么就只有物质存在。
我要告诉你的是:存在是一体的。如果你透过分析来研究它,它看起来是物质的、是死的。如果你透过参与来研究它,它看起来就像生命、就像神性、就像意识。如果你透过科学来接近它,那么就不可能有任何深刻的喜乐发生在你身上,因为对死的物质而言,喜乐是不可能的,它最多只能够是幻象的,唯有深深的参与,才可能有喜乐。
坦陀罗是一种爱的技巧,它的努力是要使你跟存在成为一体,所以在你能够进入它之前,你将必须丢掉很多东西,你必须丢掉你分析东西的习惯模式,你必须丢掉根深蒂固的抗争态度,以及以征服作为着眼点的思考。
当喜拉利(Hillary)到达喜马拉雅山的最高峰——埃弗勒斯峰,所有的西方世界都将它报导为一种征服——征服埃弗勒斯峰,唯有在日本的一个禅寺里,墙上的报纸写着:〃埃弗勒斯峰已经被当成朋友。〃——不是被征服!不同就在这里:〃埃弗勒斯峰已经被当成朋友。〃现在人类已经跟它成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