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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拒绝从来不会改变任何事情,它只是压抑,而那个被压抑的就变得更强而有力,它进入到你的根部,进入到你深处的无意识,然后它开始从那里产生作用,从那个无意识的深处,它变得更强而有力,这样一来,你更无法接受它,因为你甚至没有意识到它。〃接受〃把一样东西带上来,不需要压抑。
你知道你是贪婪的,你知道你有愤怒,你知道你有性欲,那么就以自然的事实来接受它们,不要有任何谴责,不需要去压抑它们,它们会来到头脑的表面,而它们可以很容易地从头脑的表面被抛弃,当它们在表面,你总是会觉知到它们,但是当它们在潜意识里,你就不会觉知到。一个你有觉知到的病是可以治愈的,一个你没有觉知到的病是无法被治愈的。
将每一样东西都带到表面来,接受你的人性,也接受你的兽性,任何存在的东西都要毫无谴责地接受它,它在那里,要觉知到它。贪婪存在,不要试着去使它变成非贪婪,这你是做不到的,而如果你试着使它变成非贪婪,你将只是在压抑它,你的非贪婪将只是另外一种形式的贪婪,而不是另外的东西,不要试着去将这改变成其他的东西,你无法改变它,如果你试着想要去改变贪婪,你会怎么做呢?如果透过贪婪而能够达到某种进一步的贪婪,那么贪婪的头脑就会被非贪婪的理想所吸引。
当某人说:〃如果你留下你所有的财富,你将会被允许进入我神的王国。〃那么你将甚至可以抛弃你所有的财富,那么,进一步的贪婪就变得可能,这是一项交易,贪婪不必去变成非贪婪,贪婪是要被超越的,你无法改变它。
一个暴力的头脑怎么能够变成非暴力?如果你强迫你自己变成非暴力,这将是对你自己的暴力。你无法将一个改变成另外一个,你只能觉知和接受,按照贪婪本然的样子来接受它,接受并不是意味着不需要去改变它,接受只是意味着你接受事实,接受自然的事实,按照事情本然的样子来接受,然后进入生命,清楚地知道贪婪是存在的,做任何你在做的,记得很清楚说贪婪是存在的,这个觉知将会改变你,它能够改变你是因为当你有知,你无法贪婪;当你有知,你无法生气。要愤怒、要贪婪、要暴力的话,不觉知是一个基本需要,就好像你不会有知地服下毒药,就好像你不会有知地将你的手放进火焰,在不知不觉当中,你会将你的手放在火焰上,如果你不知道火焰是什么、火是什么,你会将你的手放进它里面,但是如果你知道火会烧人,你就不会将你的手放进它里面。你的〃有知〃越成长,贪婪就越变成是一个火,愤怒就越变成是毒素,它们就会变得不可能,不必有任何压抑,它们就消失了。当没有任何非贪婪的理想,而贪婪能够消失,它不有它本身的美;当不必使你变成非暴力,而暴力能够消失,它就有它本身的美。
否则一个非暴力的人具有深度的暴力倾向,那个暴力是隐藏的,从他的非暴力,你也可以瞥见他的暴力,他会以一种极为暴力的方式将他的非暴力强加在他自己身上,以及强加在别人身上,这么一来,那个暴力已经变微妙了。
这段经文说:接受就是蜕变,因为透过接受,觉知才变得可能。
第六章 朝向真实的本性
1973年2月27日于印度孟买
第一个问题:
现代化的头脑以什么方式跟过去的知识和经验的灰尘认同。
头脑是纯净的,没有不纯物可以进入它,那是不可能的,头脑只是〃佛的本性〃——那最终的。当我说〃头脑〃,我不是意味着你的头脑,我是意味着没有我和你存在的头脑。〃你〃就是不纯物,在你的后面就是原始的头脑,你是灰尘,所以,首先要试着去分析你是什么,然后你将能够了解原始的头脑如何变得跟过去、跟记忆、跟灰尘认同。
你是什么?就在现在,如果我问你:你是什么?你能够用两种方式来回答,一个是言辞的回答,在那个言辞的回答,你将会叙述你的过去,你会说:〃我的名字是'这个',我属于'这个'家庭或'那个'家庭;'这个'宗教或'那个'宗教;'这个'国家或'那个'国家,我是受过教育的,或是未受教育的;富有的,或是贫穷的。〃这些都是过去的经验,它们不是你,你一直透过它们,你经历过它们,它们是通道,但是你的过去继续在累积。
这是言辞的回答,而不是真正的回答,这是你的头脑在争论,这是虚假的自我。就在现在,如果你离开你所有的过去,如果你忘掉你的父亲、你的双亲、你的家庭、你的宗教、你的国家,忘掉那一切附带的,而只是保持跟你自己在一起,在此时此地,那么你是谁?没有名字会来到你的意识,没有形式,只是一个简单的觉知说〃你是〃。你将不能够说你是谁,你将只会说:〃我是。〃当你回答〃你是谁〃的那个片刻,你就进入了过去。
你是一个简单的意识、一个纯粹的头脑、一面天真的镜子。就在现在,就在这个片刻,你是。你是谁?只是一个简单的觉知说〃我是〃,即使那个〃我〃也不需要,你进入越深,你就越会感觉到只有〃是〃、只有存在,这个存在是纯粹的头脑,但是这个存在没有形式,它是无形的(ni-rakar),这个存在没有名字,它是无名的(anam)。
以这个真正的你来作为介绍将会是困难的。在社会里,跟别人关联,你将需要某种名字、某种形式,你的过去提供你名字和形式,那个名字和形式是有用的,没有它们将会很难存活,它们是需要的,但它们不是你,它们只是冠上去的名称,由于实用上的需要,原始的头脑就变成与名字和形式认同。
一个小孩子被生下来,他是一个单纯的意识,但你必须去叫他,你必须给他一个名字,开始的时候,小孩子会使用他自己的名字,他不会说:〃我觉得饿。〃他会说:〃南无觉得饿。〃〃南无〃是他的名字,他会说:〃南无觉得非常饿。〃到了稍后他才会学习到他不能这样用,他不能够叫他自己〃南无〃,南无是别人称呼他的名字,然后他将会学习到〃我〃的使用。
首先他会跟别人称呼他的名字〃南无〃认同,然后他会变成跟〃我〃认同,这是实用性的,你需要它,没有它,存活将会是困难的,由于这个实用性的需要,一个人就会去找到认同,然而,你可以超越这个认同,当你开始超越而重新取回你原始的意识,你就已经开始静心了,唯有当你对你的名字、形式,以及属于它的世界失望,你才能够开始静心。
当你变得失望,完全对名字和形式的世界失望,当整个事情看起来是无意义的,宗教才会开始。它的确如此!最终来讲,名字和形式的世界是无意义的,这个感觉到围绕在名字和形式周围的世界的无意义会使你不安,那个不安是宗教追求的开始,你变得不安是因为用这个标签(冠上去的名称)你无法变得完全认同,那个标签还是一个标签,而你是什么你就保持是什么,这个标签可以盖住你一些,但是它无法变成你的全部,迟早你对这个标签会感到腻,你想要去知道你真正是谁,当你真诚地问:〃我是谁?〃你就进入了一个不同的旅程,你就已经在超越了。
这个认同是自然的,为什么它那么容易认同,这还有另外一个原因。这是一个房间,如果我告诉你:〃注意看这个房间。〃你会看哪里?你会看墙壁,墙壁并不是房间,房间是〃空间〃,而不是墙壁,墙壁只是空间界限,那个空间我们称之为房间,但是如果我告诉你去看房间,你将会看墙壁,因为你无法看那个空间。
你只是那个内在的空间,你的名字和形式是那个墙壁,它们给你一个界限,它们给你一个定义,它们给你一个确定的地方,你可以跟那个有限的认同,否则你只是一个零、一个空。那个空存在,那个内在的空间存在。
以这种方式来看它:你吸气,你呼气,如果你静静地吸气和呼气而头脑里面没有思想,如果你只是坐在一棵树下面吸气和呼气,你会感觉到什么?你会感觉到有一个外在的空间,同时有一个内在的空间,那个气进入内在的空间,那个气吐出到外在的空间,但是你在哪里?只有两个空间,你的喉咙只是一个门、一个摇摆的门,当气进入,那个气就压迫那个门而进入,当气出来,它就再度压迫那个门而出来,你的喉咙只是一个摇摆的门,而有两个空间——外在的和内在的,如果这个门被打破,那么就没有两个空间,只有一个空间。
如果你感觉到一个在你里面的空,你将会变得害怕,因为你想要成为某种能够定义的、有界限的东西。没有一个人的内在是有界限的。外在的空间是无限的,内在的空间也是无限的,所以佛陀坚持说没有灵魂、没有自己,你只是一个空的空间——无限的。
很难去把自己感觉成是这个无限的空间,除非你做了很费力的努力。一个人会变成与界限认同,以那样的方式来感觉自己是比较容易的,以有界限的方式来感觉自己是比较容易的。你的名字只是一个界限,你的身体只是一个界限,你的思想只是一个界限。为了外在的效用,同时也是为了你自己的方便,你就变得与界限认同,而一旦你变得与界限认同,累积就一直一直继续下去,有了那些累积,你就会感觉到一个自我的满足。你跟你的财富认同,那么你就继续累积财富,你有一个感觉,你成长得更伟大、更大,你有一个大房子,然后有一个更大的房子,然后有一个又更大的房子,所以你觉得你变得更大更大,贪婪就是这样产生的。
贪婪只不过是一个扩张,或是一个扩张自我的努力,但是不论你的自我变得多么大,你都永远不能够变成无限的,而你的内在是无限的,如果你能够洞察那个空无,你的内在就变成无限的,这就是为什么自我从来不会满足,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