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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更加混乱,在那里没有什么东西是确定的,每一样东西都是不确定的,都是一个流动、一个变化的流动,你不可能去决定这个或那个是真的,或是假的,那么将会怎么样呢?如果你采取这个态度,事情将会怎么样呢?如果你真正深入这个态度,说每一样不能决定的东西都是幻象的,你将会自动地、自发性地转告你自己,那么,唯一你能够有一个中心的点,就是你自己的本性,那是确定的。
试着去了解这个:我或许会在晚上梦到我变成一只蝴蝶,在那个梦里,我不能够决定这是真的或是假的,早上的时候,我或许会像庄子一样地困惑,事情是不是刚好相反,或许是蝴蝶在做梦,这是两个梦,我们无法比较哪一个是真的,哪一个是假的。
但是庄子错过了一样东西——那个做梦的人,他只是想到梦,他只是在比较梦,而错过了那个做梦的人,那个梦见庄子变成一只蝴蝶的人,那个在思考事情或许相反的人,那个在思考说:蝴蝶正在做梦,而他变成了庄子的人。谁是这个观察者,是谁在睡觉,而现在是醒的?对我来讲,你或许是不真实的,你或许是一个梦,但是〃我〃对我自己不可能是一个梦,因为即使梦要存在的话,也需要一个真正做梦的人,即使是虚假的梦,也需要一个真正做梦的人。如果没有一个真正做梦的人,那么,连一个梦也无法存在,所以,把梦忘掉。这个技巧说:把梦忘掉,整个世界都是幻象,而你不是,所以,不要追逐世界,在那里不可能得到确定,现在,即使科学研究也似乎可以证明这一点。
在过去的三个世纪里,科学是确定的,而山卡拉看起来只是一个哲学的头脑,它是富有诗意的。有三个世纪的时间,科学是确定的,但是在这最后的二十年里面,科学已经变得不确定,现在,最伟大的科学家说:没有一样东西是确定的。对于物质,我们永远不能够确定,每一样东西都再度变得不确定,每一样东西都看起来好像是一个流动,一个一直在改变的流动,只有外观看起来是确定的,你越深入,每一样东西就变得越不确定、变得越模糊。
山卡拉说,而坦陀罗也一直在说:世界是幻象的。即使在山卡拉出生之前,坦陀罗就在教导一个技巧,说整个世界是幻象的,所以,将它想成一个梦。如果你能够将它想成一个梦(只要你去想,你就会了解它是一个梦),那么你整个意识的焦点将会转向内在,因为有一股深深的冲动要去找到真理、找到那真实的。
如果整个世界是不真实的,那么你在它里面就无所庇护,那么你是在追逐和追随影子,你是在浪费时间、生命和精力,那么你就移向内在,有一件事是确定的:〃我是。〃即使整个世界都是幻象,也有一件事是确定的:有一个人知道这是幻象。那个知识或许是幻象,那个被知者或许是幻象,但是那个知者不可能是幻象,这是唯一的确定,这是唯一你可以站在它上面的岩石。
这个技巧说:注意看世界,它是一个梦、它是幻象,没有一样东西是它所表现出来的那样,它只是一道彩虹,深入这个感觉,你将会被丢回你自己,当你回到你自己的本性,你就来到一个确定的真理,来到某种不容置疑的、绝对的东西。
科学永远不可能是绝对的,它一定是相对的,只有宗教必然是绝对的,因为它不是在找寻梦,它在找寻那个做梦者、它不是在找寻那个被观察者,而是在找寻那个观察者,那个看的人、那个觉知的人。
第四章 从幻象到真象
1973年2月25日于印度孟买
第一个问题:
〃记住自己〃的练习以什么方式能够改变人的头脑?
人没有在他自己里面归于中心。他生下来的时候是归于中心的,但是社会、家庭、教育、文化等都将他推离中心,不论是故意的,或是无意的,他们以一种非常狡猾的方式将他推离中心,所以就某种意义而言,每一个人都变成〃古怪的〃(ecA centric)——偏离中心的。这是有原因的,这是为了生存的原因。
当一个小孩子被生下来,他必须被强迫接受某些训练,社会不能够让他自由,如果社会让他完全自由,他将会停留在中心——自发性的、跟自己生活、自己生活。他将会像他原来一样,他将会是真实的,那么就不需要去练习任何〃记住自己〃、不需要去练习任何静心,因为他不会偏离中心,他会停留在跟着自己——归于中心,根入、奠基在他自己的本性上,但是这种事还不可能,因此,静心是医药性的,社会创造出疾病,然后那个疾病必须被治疗。
宗教是医药性的,如果一个基于自由的人类社会能够真正被发展出来,那么就不需要宗教,就是因为我们生病,才需要医药,因为我们偏离中心,所以才需要归于中心的方法,如果有一天在地球上能够创造出一个健康的社会——这个健康是以内在的意义而言的,那么将不会有宗教,但是要创造出这样的社会似乎很困难。
小孩子必须接受训练,当你在训练一个小孩子,你是在做什么?你是在强迫一些对他来讲是不自然的东西,你在要求和强求某些东西,那些是他不能够自发性地做的东西,你会惩罚他、你会赏赐他、你会贿赂他,你会做每一件事来使他社会化,将他带离他自然的存在;你会在他的头脑里创造出一个新的中心,这个中心是从来不存在的,而这个中心将会成长,然后那个自然的中心就会被湮灭而进入无意识。
你自然的中心就进入无意识、进入暗处,而你不自然的中心就变成你的意识。事实上,无识和意识之间是没有分隔的,那个分隔是被创造出来的。你是一个意识。这个分隔的出现是因为你自己的中心被压进某个暗处的角落,即使你也没有跟它接触,社会不让你跟它接触,你自己也变成不知道你有一个中心。社会、文化、家庭教你怎么样去生活,你就怎么样去生活。
你过着一种虚假的生活,要过这种虚假的生活需要一个虚假的中心,那个中心就是你的自我,就是你有意识的头脑,那就是为什么,不论你做什么,你都永远不会感到喜乐,因为只有真实的中心能够发生、只有真实的中心能够爆发、能够达到喜乐可能的顶点和最佳状态。那个虚假的中心是一个影子的游戏,你可以跟它玩一玩,你可以用它来希望,但是到了最后,除了挫折以外,你不会得到其他的结果,带着一个虚假的焦虑,事情一定会如此。
就某一方面而言,每一样东西都在强迫你不要成为你自己,光说这是错的,也无法改变这个事实,因为社会有它自己的需要。当一个小孩被生下来的时候,他就好像一只动物——自发性的、归于中心的、奠基于自己的本性,但他是那么独立,他无法成为一个组织的一部分,他是扰乱的,他必须被强迫、被教养、被改变,在这个教养当中,他必须被推离中心。
我们生活在周围的部分,我们只生活在社会允许我们的程度,我们的自由是虚假的,因为那个游戏规则,那个社会游戏的规则是那么深刻地固定,你或许会觉得你是在选择这个或那个,但是你并没有在选择,那个选择来自你被教养的头脑,而这种事会以一种机械式的方式继续着。
我想起一个男人,在一生当中,他跟八个女人结过婚。他跟一个女人结婚,然后离婚,然后再跟另外一个女人结婚——非常谨慎地、非常非常小心,为的是不要再掉进旧有的陷阱,他用尽各种方法算计,他认为现在这个女人将会跟第一个完全不一样,但是在几天之内,甚至蜜月期都还没有结束,那个新的女人就开始证明她自己只是跟旧的那个、跟第一个一样,在六个月之内,那个婚姻又再度破碎,他再度跟第三个女人结婚,这一次他又更加谨慎,但是同样的事情再度发生。
他跟八个女人结过婚,但是每一次那个女人都被证明是跟旧的那个一样,到底发生了什么?而他是那么小心谨慎地选择,到底发生了什么?那个选择的人是无意识的,他无法改变那个选择的人,那个选择的人永远都是一样的,所以那个选择也将会一样,那个选择的人是无意识地在运作。
你继续做这个、做那个,你继续改变外在的东西,但是你仍然维持一样,你仍然维持偏离中心,不论你做什么,不论它所显示出来的是如何地不同,最终它也将被证明是一样的,那个结果永远都是相同的、那个结果永远都是一样的。
每当你感觉到你在选择、感觉到你是自由的,你还是不自由,你还是没有在选择,那个选择也是一件机械式的事情,科学家说——特别是生物学家说,头脑会被印下某种模式,而那种被印下模式是发生在很早年的时候,出生之后的第二年或第三年是被印下模式的时候,之后事情就被固定在头脑里,然后你就继续做同样模式的事,你继续机械式地重复,你在一个恶性循环里面移动。
小孩子被强迫偏离中心,他必须接受训练、必须学习服从,那就是为什么我们赋予服从那么多价值,而服从摧毁了每一个人,因为服从意味着现在你不是中心,别人才是中心,你只是去跟随他。
为了要生存,教育是一个必要,但是我们把这个生存的需要当作服从的借口,我们强迫每一个人服从,它意味着什么?要服从谁?总是有某一个其他人——父亲、母亲,有某一个其他人存在,而你必须去服从他,为什么要那么坚持服从?因为当你父亲是小孩子的时候,他也被迫服从;当你母亲是小孩子的时候,她也被迫服从;他们被迫离开他们的中心,现在他们做同样的事情,他们对他们的小孩子做同样的事情,而这些小孩子也将会对他们的下一代做同样的事情,这个恶性循环就是这样在进行。
自由被扼杀了,随着自由的被扼杀,你也丧失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