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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姑娘吸完了毒,又脱下了衣服,吵着要游泳。诺斯拿她没有办法,反正马上要离开这个鬼地方了。他只顾低头收拾着那只黑皮包,随身带的枪放在了床上,还有少量的毒品装进一只塑料袋子里,压在衣服下面。还有几叠整整齐齐的现钞,大概有5万美元,供他们去往芝加哥的途中享受的,诺斯在出门旅行时总是很讲派场。
那个姑娘真是一枚重磅肉弹,诺斯转过脸欣赏着她扑向游泳池的姿势,先前的那一位是欧亚混血,胸脯小,腰身细,皮肤呈橄榄色,乌黑的头发像瀑布一样飞泻到大腿上。
他对她充满迷恋,可惜她还要去应付别的客人,天底下的女人真是享之不尽,钱是唯一的捷径,诺斯把挣钱当做性交。性也是人寻找快乐的捷径,谁会否认这一点呢。
他忽然听到楼底下不同寻常的声音,那个姑娘拍击水面的声音影响了他的听觉,他又仔细地谛听了一会,他确认是子弹击发的声音后,猛地身上生出了冷汗。
他抓起那把枪,走到门前,把耳朵贴在门上听,楼梯上一阵错乱的脚步声正向他房间走来,太阳穴上的血管在一跳一跳地抖动。
靠近诺斯卧室时,托尼和法尔科放轻了脚步,同时屏住了呼吸。走到门口时,托尼一挥手,两支冲锋枪一齐向那扇门扫射,托尼听见一个女人的尖叫声,那句话令他万分欢喜。
“过来救我。”
法尔科踹开了门,里面射来了冷枪,他踉跄了一下,显然被射中了。
里面一片黑暗,只有游泳池反射着点点波光。
“狗娘养的。”法尔科低声咒骂着。
托尼冲进黑暗里,因为门外的光线会把他们清楚地暴露在诺斯的枪口下。
游泳池边有三个房间,其中有巨大玻璃隔挡的是诺斯寻欢作乐的卧室,他们只能躲藏在另两个房间里。
法尔科站起来,顺着墙边去找电源,巨大的疼痛使他不得不贴着墙壁移动。
诺斯搂着湿漉漉的姑娘钻进了浴室里,她在不停地发抖,连话也说不出来。诺斯在紧张地想着脱身的办法,等他们找到了电开关,一切都会晚的,他伸手悄悄地拧开了浴室的门,然后猛地把那个可怜的姑娘推了出去。一阵密集的子弹射向她,诺斯在她的尖叫声中、在她的身后向冒着火光的地方连续射击。
托尼肩膀被子弹咬了一口,脸上也被划开,他找准了目标。法尔科“啪”地打开了开关,身子摇晃几下,又栽倒在地。
又有三名甘比诺的战士冲了进来,他们一起对已经倒在血泊之中的诺斯身上不停地扫射,打断了他身上的每一根神经,让这具尸体中灌满了足够多的子弹。
威廉斯把车开下华盛顿道时,停下车察看了一下那条通向麦迪窝点的泥泞小道,一点没错,和他预料的一模一样。麦迪在着急地等待诺斯派人来,搭救他一起走。
在车离仓库不远时,威廉斯特意按动了喇叭,同时打开了车灯,一会儿,他看见麦迪兴冲冲地从仓库跑出来,旁边停着他不知从哪里偷来的豪华轿车。
威廉斯很麻利地从车上跳下来,手里握着枪,麦迪看清他的面孔时,绝望地举起双手。
“麦迪,我一直告诫你别玩猫抓老鼠的游戏,你的脑子一向不怎么聪明。”
“只不过你做事总是高人一筹。”麦迪讨好地说。
警长从口袋里取出手铐,很小心地把他铐牢,用手枪逼着他向仓库走去。
昏暗的灯光之下,简特被赤裸裸地吊在半空中,她已经处于昏迷状态。
“你对她做了什么?”警长狂怒地用枪柄砸在他的肩窝。
“没有,什么也没有做,”麦迪大声呻吟着说,“我只不过害怕她溜掉,才这么做的。”
威廉斯把他一脚踹倒,然后轻轻地放下绳子,把简特抱住,解开了她手腕和脚踝上绑着的绳索,简特呻吟一声,慢慢地睁开眼睛:“是你。”她紧紧地搂住他,轻轻地在他怀里啜泣。
猛地,放在口袋里的枪被麦迪抢了过去。
“警长,你太疏忽了,我可是这一行的老手了。”他已经为自己打开了手铐。
“狗杂种,你绑架了我的侄女,还用我的枪威胁我,这回我发誓,决不轻饶你。”
“够了,你以为你是上帝吗,敢和我用这种口气说话。”
“一切都会过去的,孩子,”威廉斯放下简特,掉过头对着麦迪,“好吧,麦迪老兄,轮到咱们谈一谈了。”
警长出人意料地掏出另一把手枪,开了火,麦迪一声不吭地栽倒在地上。
“你的运气真的太糟了,麦迪,我头一次带两把枪出来,只不过是为了更充分地对付诺斯。”
法尔科死了,托尼第一个忠实的合作伙伴离开他,他感到惋惜,叫人把他抬回到卡车上。他的肩头流着血,这就是为一个并不熟悉的人卖命的结果,心里并没有胜利的欢乐。他看了一眼那个倒霉的姑娘,她赤裸的身上到处冒着喷泉一样的鲜血,心里有些内疚地说:“我不是有意的。”
简特找不到她的衣服,全部都让麦迪扔进了烂泥沟里,威廉斯解下他的衣服给她穿。她不是第一次在他面前赤身裸体了,他捡起掉在地上的枪,简特光着脚,跟着他上了车。
“等一下,亲爱的。”警长返回到仓库。
他找到一只汽油桶,把里面残存的一点汽油倒在一堆杂物上,然后很费劲地把麦迪脱到旁边,汽油就放在他的脸上。
“所有污辱过她的人,我都会让他死的。”他又无意之中想起那个诱骗简特的年轻毒贩,胸中涌起强烈的报复心理。
他在灯光下划着了火柴,燃烧的那团火接触到汽油后,马上蔓延起来,映红了麦迪那张丑陋的、沾满泥巴的脸。
他搂着仍然在瑟瑟发抖的侄女。火光从仓库里映射出来,从车镜里很清晰地看见它映红了天空,那辆豪华轿车发着光站在泥泞之中。
车缓缓地驶离了现场。
“一切都结束了,虽然有点晚,孩子,你可以睡一会儿了。”
“谢谢你,叔父。”简特冰冷的吻印在他的脸上。
在回忆录中,托尼提到他和简特之间短暂的情爱。在最后他把她埋在拉斯维加斯东面的沙漠里,墓碑上写着:“我们有过七日,上帝用同样的时间造就了万物。”
以下是他的一段记述:
诺斯死后,我来到拉斯维加斯,需要二周或更长的时间来摆脱这桩麻烦,“兹维尔曼”帮已经怪罪甘比诺家族,需要谈判。警局搜捕得很厉害,唐让我去见胡克,他在赌城打点着唐的生意,家族雇佣了梅尔管理赌城,我到这里没有特别的业务,只是小避风头。我个人相信唐在必要时会处理掉我,这要看他和别的家庭讨价还价的结果,所以我一直关注着班比·胡克的行动。令我高兴的是,他开始经营着自己的生意,放高利贷、拉皮条、收保护费,他的行动受到赌博委员会的制约,同时唐也派来新的打手费里尼,胡克极力拉拢我,想让我跟他干。
“我们很快会成为阔佬的,”他说,“我们将会有自己的旅馆和夜总会,有条子和FBI保护我,因为我是一个出奇的人。”
我知道这时脱离唐是很危险,他有强大的帝国,别的犯罪辛迪加的老板和他有良好的关系,芝加哥、洛杉矶、底特律的老板都从他的生意中分取利润。
费里尼成为他的打手,这很危险,班比·胡克却很不在乎,居然在大西洋赌城里玩踩水的游戏,直接从唐的生意中抢钱。大街上布满了他的打手,在那些富豪还没有进入赌场就把他们抢得干干净净,他开始违背了黑帮的规则。
而我只在一处带有游泳池的私人住宅里,天天在躺椅里晒太阳,喝啤酒,每周800元的租费,我在想心中的恋人。在这里我接触到各式各样的女人,占输了钱女赌客的便宜,还要好莱坞的二流女影星,但我从不赌博,我有自己做人的规则。不同的女人出入这里,往我身上涂抹防晒油,而我心急欲焚,想要去见简特。
一周之后,我接触到东海岸来的毒贩,开始干起贩毒的生意。出入各大旅馆,和所有的人建立起关系,差不多一天要拿出一万元现钞去贿赂他们,胡克于他的,我干我的,有时得开车到通向洛杉矶的公路上取货,这一切取决于我在毒贩中的声誉。
一天晚上,在没有得到家庭正式通知下,我回到了纽约,在一个电话亭里给简特打电话,我心慌意乱,想到也许一年后我将要娶她,就感到热血沸腾。电话接通了,接的是他的叔父,他像鹰一样护卫他的侄女,我告诉他我叫托尼,他疑惑地请简特来接电话。
“宝贝,你好吗?”听见她的声音后,我说。
听到我的声音,她大吃一惊:“托尼,我要见你。”她和我一样急切。
我们在麦迪逊大街见面,一同走进路易士餐厅,然而我们什么也没有吃,只是含情脉脉地互相观望。
“简特,我想我是爱上你了。”
“是的,我们不要再浪费时间了。”她穿着一件天蓝色的裙子,在我记忆里永远不能忘却,我们手牵手风一样地从餐桌之间冲出来。
我们来到圣尼可拉斯大饭店,要了总统套房,前厅经理认为不可以,因为我们不是皇族,我向他叫嚷道:“先生,这不符合人情,你难道没有看到我们非常需要挑选一张最佳的婚床吗?”
他无可奈何地表示妥协:“看来摩洛哥亲王要推迟对美国的访问,不过明天上午九点钟之前必须退房。”
我们的心情一样,我好像一个从没有摸到女人的男孩一样,而她是一个处女,我们在曼哈顿最豪华的房间做爱。B号套房住着洛克菲勒,第二天早晨我遇到了他。
我们满含深情地互相亲吻,她那处女的身体展现在我面前,就像璀璨的珍宝,散发着人世间迷醉的气息。
“占有我吧。”她把我当做她的帝王。
贴伏在她柔软的身体上,我忘记了我的生命,狂做不驯、有些畸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