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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极了,你做得非常好。”波克对他的配合感到满意。
一丝一毫神经的缝隙也没有,他们两个人如两只弓着腰寻找杀机的豹子,托尼嗅到波克口中的酒气和空气漂浮的死亡气息。枪在高度紧张的手掌中松开,一点一点,他们互相凝视对方手的每条神经和肌肉,直到完全松开,他们慢慢地站起身来。
简特紧盯着波克放在地毯上的手枪,那是一把锃亮的左轮手枪,发着寒光。
“我或许占点便宜,在情报局我上千次地练习过,向我倾述一下你的遗言吧。”
“等你闭上眼睛,我再开口吧,”托尼露出自信的微笑,“现在改变主意还来的及。”
“菜鸟,”波克注视到他额头上的汗珠时,轻蔑地数起来,“1,2,……”声音如同老式座钟一样缓慢。
当他数到“2”时,简特从浴室冲出来,托尼猛地弯下腰来,波克几乎同时抓向地面的枪支。
托尼的枪先响了,波克扣动了冲锋机的板机,枪口正对着面前突然出现的女人身体。
他的胸口连中几枪,鲜血喷溅出来,他用最后力气射击的子弹全部射中这个女人赤裸裸的身上,血溅满了他的脸,简特高声尖叫一声倒在地毯上。
“小婊子。”一粒粒仇恨的子弹打得他血肉横飞,他沾满血污,瞪大的眼睛恨不得冲出来,身体最后抽搐了几下。
托尼扔下手枪,狂喊着简特的名字,冲上前抱住她流满鲜血的身体,他的喉咙发出悲惨的喊叫。
她已经死了,嘴里冒出一般鲜血,他永远地失去了爱,她的血流向他惊恐战栗的身体,没有办法堵得住,血带着她身体的温热开始凝固。
拉·法伊闯进门,他悲哀地站在托尼的身边,这是他一次真正的悲哀,他听见沉痛的呼叫,最真挚的嘶喊简直能把人撕开,他第一次看见一个残酷而坚强的人脸上流满了泪水,为了一个女人。
5分钟后,托尼失去自控地踹开罗杰斯的办公室的大门,他此刻被疯狂报复的情绪所主宰,他发誓要杀尽甘比诺家族的每一个人,他抓住罗杰斯的胸口,把枪插进他的嘴里。
“听着,杂种,你愚弄了我,按我的吩咐立刻去办,给莱昂里诺打电话,让他立刻赶到水晶酒店门口。”
罗杰斯明白,一切都完了,他嘴里流着血,向他的别墅颤抖地拨打着电话。
莱昂里诺在黑暗中摸索着,扭亮了台灯,他把身边的女人从身上推开。
“我是罗杰斯,他们已经完成了,立刻赶到水晶酒店来。”
“真是好样的,”他哼了一声说,“波克真不赖,我马上赶到。”
他捏了一下那个女人的乳房,匆匆地穿上衣服,招唤在客厅里警卫的保镖,匆匆地钻进车。
他完全清醒过来了,托尼的死和床上绝妙的法国少女使他感到兴奋,这个女人令他联想勃发。
到达水晶酒店的停车场,黑暗中钻出七八个端枪的人,围住了他们的车子,枪口对准车中的每一个人。
托尼走向前来,他戴着墨镜,敲击着车窗。
莱昂里诺身上冒出冷汗,他不得不打开车门,钻了出来。
“莱昂里诺,你可以向唐覆命了,告诉他,我失去了最后一点对他的尊敬,我会像杀狗一样杀了他,他得向这件事负责。”
“托尼,原谅我,我采取了过于偏激的方式。”莱昂里诺内心崩溃了,他哀求道。
“闭嘴,赶快滚出维加斯,罗杰斯给你提供另一辆车,滚吧,我的克制快到头了。”托尼向他大声咆哮道。
七支枪同时开火,车窗被击碎,他的三个保镖一阵狂舞,浑身中满子弹。
莱昂里诺钻进另一辆梅塞梅斯轿车。
“我向纽约各家族全面开战,告诉唐,他激怒了我,为他的心脏病祈祷吧。”
莱昂里诺手脚麻木了,勉强把车驶出停车场。
“去死吧,王八蛋,尝尝法利纳最后的蛋糕。”
车驶向大道,托尼注视着那辆车。在灯光通明的街道,在来回拥挤的车流,猛然发出一声强烈的爆炸声,车子被掀起很高,带着火焰在半空炸成碎片。
火光映红夜空,映红托尼那满是复仇欲望的脸庞,他的心中仍沉浸在永远失去的迷惘和痛苦之中。我要向他们讨还血债,他想,他们夺走我最心爱的女人以及和甘比诺家族最后一点关系。
他的爱和恨在火光之中熊熊燃烧,我要让他们完全付出,他的誓言刻入拉斯维加斯五彩缤纷的夜空之中。
第五章 非常嫌疑犯
托尼·卡西诺驾驶罗尔斯——罗伊斯轿车来到迈阿密码头附近的一家鱼类小餐馆,餐馆前并没有侍应,这是安托尼·拉比托的天下,各地毒贩汇总的地方。
拉比托向来爱吃海鲜,托尼带着拉·法伊并没有使拉比托感到威胁,因为这次会面是萨莱诺安排的。
2亿美元的毒品确实使每一个人都大伤脑筋。没有人敢脱离毒网,做这么一桩大买卖,牵扯到每一个人利益。
餐馆里,安托尼·拉比托正抽着一根细长的哈瓦那雪茄,他的打手正等待和托尼谈判的消息。
拉比托憎恶托尼抢了他的生意,同时又羡慕他搞到这么一大宗生意,甘比诺家族一向对毒品生意十分谨慎,这一次说不准会惹恼了政府。
他们应专心干他们的赌业,而不是把手伸得太长,更何况赌业是一项合法而利润很大的事业,肯定不是老甘比诺的意思,说不定托尼已经背叛了组织,依仗着家族的势力做这笔买卖,事情完成后又急于脱手,或许甘比诺的杀手正在全国各地等着他呢。拉比托每做一件事时,总把对方的背景分析得的一清二楚。
托尼走过来时,拉比托拿出逢场作戏的那一套,他伸出双臂拥抱托尼。“你是不是把我当鱼皮晒呀,萨莱诺总是玩这套把戏。”
萨莱诺把他称做“独来独往的窃贼”,拉比托家资雄厚,人高马大,还有颗不知羞耻的心,这使他贩毒的事业蓬勃发展。
托尼显出一副热情洋溢的样子,他拍着拉比托的肩膀说:“你是不是给我准备了天底下最美味的海鲜,做为酬劳,我再加一道可卡因美餐。”
餐厅总管过来请他俩点莱,托尼说:“把你们最好的菜端上来,我的朋友拉·法伊可是一个出奇的大肚汉。”
他们一道接一道地吃着蛤肉、贻贝、河虾和大龙虾,拉·法伊吃了三份,托尼赶在拉比诺前吃完,他用餐巾擦手。
“东西我放在吉诺维斯家族那里了,萨莱诺是一个老实人,老意大利人总让你感到放心,何况美国让他们学会了在一起做生意不出卖良心。”
“如果这只‘大龙虾’吓着我,我会吃了他的。”拉比托在托尼眼前挥舞着大龙虾的巨大的、分节的钳子,继续说:“你会放弃他吗?”
“萨莱诺能洗赃款,”托尼说,“你做交易必须把这点包括在内。”
拉比托吃得津津有味,各种海鲜的气味充斥托尼的鼻腔。
“好极了,这一点我最清楚不过了,”拉比托说,“可是有个技术上的问题,萨莱诺怎么能放弃鱼钩上的活蹦乱跳的鱼呢。”
“我答应分他一成,”托尼说,“这样不能伤害他的感情,何况我把特里瓦尔多的下一笔买卖交给他做。”
“我可不在乎他妈的萨莱诺,”拉比托说,“他几乎想生生活吞我,吉诺维斯家族每一个枪手都认识我。可是,这是美国,美国对每一个坏蛋都持同情的态度,甚至在法庭上拼命往他们手里塞赔偿金,我认识好几个州长。”他真能说大话。
拉比托终于吃完了,拉·法伊继续用吃来消磨时间,拉比托最后要了水果,外加一杯浓咖啡。托尼很友好地为他削了个梨。
“我喜欢美食,喜欢16岁的幼女,它们总是让我感到生活很愉快,你知道,那很幼嫩的嘴唇像吸饱了汁的牡蛎。”
托尼说:“萨莱诺的代表正在游艇上等我们呢。”
一切都按计划顺利地进行,拉比托并没有表现出任何警惕。
托尼把拉比托领到了一辆租来的小车旁,拉比托身材魁梧,很费劲地钻了进去。“老兄,你祖不起大一点的吗?”
“我总不希望那么显眼,你可是联邦调查局的红人。”车开了6分钟。此时,天已经全暗了,只有泊在码头的一艘小游艇上透着点点灯光。
跳板放了下来,等待的人像一个粗笨的农夫,他就是托尼最忠实的仆人布茨。托尼和拉比托走过跳板,上了甲板,拉·法伊紧跟其后,布茨走上前和他们握手。
“萨莱诺先生正等着听到你们商谈的结果呢。”布茨说。
布茨领他们走下甲板,进入一间布置成餐厅的船舱。椅子很舒适,固定在地板上。
桌子上摆着一排酒瓶,一桶冰块和一盘子酒杯,拉·法伊站起来给他们三个倒了白兰地。
然后他走出舱门,发动了机器,游艇开始驶离码头,拉比托多少有点惊慌,他觉得自己有点疏忽,但他仗着自己强壮的体格,足以应付任何意外。他身上还藏着两把枪,何况他是有名的“快枪手”,枪声会惊醒他的同伙的。
“我们到底去什么地方?”布茨十分巧妙地回答道:“拉比托先生,这里是你的海域,我们只不过想兜兜风,呼吸一点新鲜空气。”
接下来,他们开始商量生意的事。
布茨说:“看来这笔生意我们可以一起做。”
“不对,是由我去做,”拉比托洋洋自得地说,“萨莱诺先生可以安心地收钱,我手头可有的是顾客,他们像章鱼一样吸着我。”
“我想,萨莱诺多少有点遗憾,”托尼说,“他怎么会把生意交给这样愚蠢而又狂妄自大的人呢。”
拉比托猛地跳起来,布茨已经用他的大手枪抵住了他的脑门,“我可不是一个笨蛋。”
拉·法伊停了船,走进船舱,他很麻利地解除了拉比托的武装。
拉比托出其不意地一挥手,打落了布茨的手枪,拉·法伊冲上去,用匕首划开了他的胸膛,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