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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兰珠心中有鬼,自然不敢问下去,生怕话题转到自己的身上。
“前几日烟云从宫中回来,告诉我一件奇怪的事。她说宁王的病不是不能治好,只是现在时机未到,等到了时间,宁王的病就会不治而愈。”
阿兰珠感到害怕,难道烟云真的看穿了!
“宁王的病要是可以治好,那自然是件好事。”
“公主果然也觉得这是件好事。宁王才智胜我数倍,他要是治好了病,也是天下的福气。但是我还是为你担忧。你和白云公子间的事情——”
阿兰珠放心了。她这时才发现自己已经落后,于是策马追上。
“天下于我并不重要,我想要的,从来就不是得到了天下就可以得到了。”定王缓缓的话说下去,“公主,我心中最重要的东西从来就不是所谓的江山万里。我喜欢着一个人,愿意用天下换得那个人的欢笑,只要可以得到,我愿意一无所有。”
“天下佳人虽多,我却是独爱一枝。天下间,只有我爱的人是最重要的,看见我爱的人流泪,我会痛到心都停止跳动。我为我爱的人而活,我爱的人的幸福就是我的幸福。江山如画,比不上我爱的人的一个笑颜。”
要是这样痴情的话是从另一个人的口中说出,阿兰珠愿意为他流尽身上的血,可是说这话的人是定王,不是宁王。
“王爷爱的痴心,可是求而不得本就是人间常有。”阿兰珠转过脸,让泪水被风吹干,“可惜我也一样,我不知道我心爱的人爱的是谁,我们都只是为情所苦的可怜人。”
“我已经有觉悟了,我或许真的会将自己的前途毁掉,为了我爱的人。”
定王一字一顿的说下去。
“公主,人生在世,得到一个自己喜欢的人从来就是不容易。公主喜欢白云,就去喜欢。即使全天下的人都反对你们在一起,我也会帮你们。哪怕是赌上我的前途!”
“谢谢。”
阿兰珠越来越为自己的行为感到可耻,但是爱情就是这样的自私,她不爱他,所以也不会被他感动。
“王爷明日还要远行,还是早些回府休息。”
一边的仆人的话终于还是断了他们的交流。
接下来的一段路,他们默默无言,一直走到岔处,定王突然就是一记马鞭,马儿吃痛,飞奔而去。
阿兰珠更加伤感。她松了马缰,行尸走肉一样,任马儿将她驮进宫门,驮入这一片黑漆的世界。
宁王在永央宫。
他轻柔的爱抚着怀中的小松鼠,将自己亲手剥好的松子喂给松鼠,阿兰珠猜想现在控制这个身体的是安儿。
阿兰珠将史夫人托自己转交的东西给了莎莎,因为知道莎莎什么也不会对自己说,自然也就不问。莎莎取了东西也就退下,只余下他们两个人。
宁王将小松鼠放回金丝笼子。
空荡荡的房间里,光线明亮,气氛却还是很压抑。
“定王兄明天就要去江北暗访了,公主难道就不想去送送他?”
宁王微笑着,又取出一只小兔子。
“最近我的房间里面的小动物是越来越多,每天都会有增加。有了它们,我就不会再寂寞,随时都可以找到陪伴我的人。”
“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只是为定王可惜,他喜欢的人马上就要和别人成婚。他想找一个地方逃避,却不知道应该逃到哪里。”
“你在吃醋?”
阿兰珠觉得宁王似乎有点生气,她小心翼翼的问着。
“吃醋?只有在自己喜欢的人快要被别人抢走的时候,才会有吃醋的感觉。我又没有担心你会走,我怎么可能吃醋。”
“这次定王出巡,完全就是为了给自己在民间树立威望。这次的事情,看上去很是棘手,但是要是处理得好,就可以同时博得朝中两个党派的欢心,与皇位最后的归属,意义重大。定王可不是个单纯的好人,我从来就不敢小看了他。”
他的手指温柔的抚弄着兔子,越加显得女性化。
像他这样的美貌男子,当真是胜过女子数倍。
定王说过的玩笑话也在耳边,若是宁王妃当年生下的是个女儿,那么以后的许多事都会改变。
“你看着我发呆,是不是在想那件事?”宁王浅笑着,“现在还会有人说我和我的母亲很像,以前,更是时常被人当做女人。”
宁王的聪慧让他可以轻易猜出自己的心思,自己却对他心中所想,一无所知。
不过,正如宁王自己的话,他做一个男人太过浪费了。自己的肩膀都与他一般宽,他虽然个子比自己高,可是手腕和腰都细得可怕。他的五官非常纤细艳丽,虽然眼睛里流出来的冷淡冲走了女人的妖媚,可是当他闭上眼的时候,分明就是一个女子。
“你又在想什么?”宁王空出手,将她的头拉到自己的肩上,“你的嘴角挂着古怪的笑容,一定是在想什么坏事。”
“我没有想什么坏事。我只是想,你要是是个女子,我是个男子,就是更加相衬的一对了。到时候就是你嫁过来,远离中原皇宫的风风雨雨,我们在草原上自由自在的生活。我们不用忧心任何事,父汗和哥哥们会为我们安排好一切,不会有任何不顺心的事情的。”
她还是说出了自己一直想说的话。
“我们离开吧。皇宫的生活真的好累好痛苦,你自己也是不喜欢这里,为什么非要强迫自己喜欢自己不喜欢的东西。”
“但是我还是喜欢留在这里。”
宁王的眼睛不再看着她,声音也变得冰凉。
“我到今天为止,心从来就没有走出皇宫一步。在这里,我学会了最重要的一点,我可以什么都没有,但是我不能没有权力。世间最不能没有的东西就是权力,只要我手握皇权,我便拥有一切。我不害怕孤独,但是我害怕被人夺走自己的一切。在这里,我们没有人真正觉得权力是个好东西,但是我们没有人不想要权力。”
“你要权力,我可以让父汗给你!只要你跟我离开,远离这个黑暗的地方,我可以让你做草原的大汗!”
“但是这是不一样的,尊贵的公主!”
在他称呼阿兰珠为公主的时候,他的口吻变得辛辣尖刻。
“公主,你认为我们今天的痛苦仅仅是因为我是男人你是女人这么简单吗?如果我是女人,你以为我还可以活到今天,活到和你完成婚约的日子吗?不会的,我会死掉,会消失,在你还不知道我的存在的时候,就死掉。”
“因为这里是皇宫,乱伦、杀人都是最常见的事情。”
他的呻吟,暗示着可怕的过去,阿兰珠不敢问,生怕自己无法承受过去。
“我只是胡乱说说,你又何必当真。”阿兰珠知道自己说错话了,连忙改口,“对了,这次的蝗灾,是不是与你有关联。”
“你说呢?”宁王又开始了一贯的暧昧,“你未免有些过分高看我了。即使我能人所不能,可是蝗灾是天灾,我怎么可能控制?”
“你又在开玩笑了。我说的是江北官员的秘折,难道你不是他们的幕后主使吗?”
“你认为呢?”
大汗来朝
“你觉得我这样做有什么好处吗?”
宁王也不急不恼,缓慢的与阿兰珠分析其中的利害关系。
“他们三个说起来是与我有些关联,可是朝中大臣,又有哪一个与我完全没有关系?这次的蝗灾是天灾,是大事,他们三个上折密告柳墨龙,本身也是要有生命危险的。若是柳墨龙真的清廉,他们的行为就是自寻死路,于我是百害而无一利。若是柳墨龙有问题,他们也不过是尽了本分,功劳全是暗访的定王的。柳墨龙固然是罪有应得,但是太师不吃亏。门生污了自己的清名,定王博得的声誉却是更加的好。”
“所以?”
“你觉得我是个喜欢‘为他人做嫁衣’的好人吗?我可是个唯利是图的小人,你居然认为我会是这件事的幕后黑手,未免高看了我的人格。”
宁王的精明,阿兰珠不是不知道,可是这次的事情真的就是这样的简单?
现在是非常时期,任何风吹草动都是不正常的。
“我也原本就不相信你会做这种损不到人也利不得己的事情,只不过现在实在是风声鹤唳,朝中的任何事情都会让人想到储位。所以我就有些多心了。”
“不过这次的事情也确实有些古怪,我已经派人去查访了。”
宁王似乎还是有很多事没有说出来。
“十天以后,我就可以知道谁是真正的黑手了。”
阿兰珠最想问的还是香料之事。
皇宫中的香料从来就是有专门的采买,瑾妃身份高贵,使用的香料自然也是名贵之物,但是到底是什么样的名贵,竟然要史云龙将军专门从西域带回来,还要不动声色的送进宫。
阿兰珠怀疑香料中另有玄机。
只是即使问宁王,自己也不会得到任何答案。
“你最近有心事?”
“我在为皇上的病情担忧。”
居然会听见宁王说出这种话,阿兰珠都怀疑自己的耳朵。
“皇帝的病越来越重,有些朝出我的预计。的确,我个人很希望他早死,但是现在还不是要他的命的时候。”宁王将兔子抱进怀中,“公主,我现在还是一个疯了的王子,要得到储位,至少得到公开证明自己没有疯。在我还没有成为一个皇储以前,皇帝都必须活着。”
宁王的意思她也明白。
皇帝的病情反复,但是宁王的情况也不好。宁王需要一个合适的时间合适的理由向世人解释自己是怎样从痴傻变成天才。
在宁王找到机会以前,皇帝固然不能死;宁王恢复正常以后,皇帝也不能立刻就死。
宁王一旦恢复身份,他就要立刻成为皇储!
现在,史将军回朝,朝中的支持力量已经完备,但是宁王有一个强大的对手:定王。
定王是天下皆知的宽厚之人,在民间的威望极高。现在他是表现得对权力没有什么欲望,但世人的心很难预测,很多时候,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