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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云龙抢先得到情报,飞鸽传书。那边的人收了指令,四处寻找证据,加上与别人串通,也是要一些时间的。很有可能,参奏的折子在朝廷的赈灾钱粮到的时候,就已经大半写好。
算算飞鸽传书和快马送折需要的时日,密折开始写就的时间该是史将军的喜筵后的五天左右。
这次拜访,史将军自然是殷勤接待。
得了消息的史家,早早就鲜花洒水,恭迎大驾。
史将军夫妇也是换上礼服,在大厅等候,行礼时很是认真。
寒暄几句以后,史将军也开始表明立场,给定王一颗定心丸。
“王爷这次前来,所为之事,末将也已经知道八九了。江北蝗灾牵动朝廷,偏偏还生出这桩贪墨大案,王爷的为难末将明白。王爷怕这案子追查下去越加得有问题,若是出了事端,毁掉的就是末将的名声。不过王爷尽管放心,这次的事,末将请王爷一查到底,若是末将的族人真做了诬告之事,就请王爷将他正法,为我们史家除了这等败类!”
史云龙说的是慷慨激昂,阿兰珠也越听越害怕。
她知道史云龙背后操线的人是宁王,宁王和朝中的大半官员都有牵连,这桩案子,宁王没有出面,所以看起来也就只是史将军与张太师的党派之争。
宁王要皇位,他真正的目标是定王。偏偏定王还是什么也不知道。
定王已经被宁王设计跌进了一个陷阱了。
但是阿兰珠不知道宁王到底要做什么,他的心思就和他的人格一样,猜不出,也看不透。
阿兰珠开始观察坐在她下侧的史夫人。
史夫人的形貌不过中等偏上,但眉宇间有一股巾帼英雄的豪气。阿兰珠只是看她刚刚的身姿就知道这女子善于骑射。她的步伐矫健体型健壮,打仗的时候只怕是巾帼不让须眉。
“史夫人,我有些女儿家的话要与夫人讲。”阿兰珠决定问史夫人。
“公主果然觉得我们这些男人的话题很是枯燥。”史将军故意为她们找借口。
“将军见笑了,我是真有些女人家的事情要与夫人讲。”阿兰珠只好装出羞涩的样子,对史夫人道,“这里说话不方便,我们去内苑。”
“请让贱妇带路。”
史家内苑的风情,白天与晚上完全不同。
巧心布置的白石细径铺满了秋叶,踩在上面松软软的,竟没有联想到秋日的冷清。
“公主请贱妇出来,不知道所为何事。若是因为公主大婚将近,有些疑问,贱妇一定竭尽所能,为公主排解。”
“我约你出来也不全是为了女人家的事情,我是为王爷而来。”阿兰珠开始试探,“王爷现在不便出入史家,正巧我陪定王前来,王爷要我问一下,江北的事情怎样!”
“王爷身陷囫囵依旧关心天下,果然是苍生之福。”史夫人言语间满是敬仰,“这一次我们已经抓到死症,这才冒死上奏。虽然除了柳墨龙这等败类还不至于动摇太师,却也可以敲山震虎,叫太师收敛一些了。王爷成为皇帝是天命,张太师不识时务任用奸佞,这一次,王爷是要将太师这几十年来做下的恶事全部挖出,还天下一个公正。”
言多有失,阿兰珠不敢多问,但是听史夫人的口气,这一次,宁王是要将太师处理了。只是太师素有清廉之名,也是朝中重臣,怎么会做出什么祸国殃民的恶事?
“那是最好了,只是张太师到底是定王的恩人,这一次定王私访,难道将军就不怕王爷因为私情,放过了柳墨龙!”
“这一点公主尽管放心,现在是铁证如山,不容狡辩。何况这次的事,夫君已经出面,要是定王胆敢徇私,夫君一定不会放过他的。”
“那我就放心了。”
看来关于这件事,阿兰珠是不能从史夫人处得到什么情报了。
她换了话题。
“夫人,我是有些事要与夫人讲。是关于男女之事的。我与王爷,已经做出了有违中原礼教之事,不知道夫人是不是有什么建议。我们实在是情不自禁,实在是——”
“公主不拘小节,王爷又是人中龙凤,你们两情相悦,整日厮磨,做出这种事情也没有什么不可以的。何况你们早有婚约在身,这种事情也是迟早。”史夫人还真是一点都无所谓的样子,“其实我们早就企盼王爷有自己的骨血。王爷将来是要担上天下重担的人,万里河山,怎么可以没有继承之人?”
阿兰珠听出来他们的意思,他们希望自己和宁王生下孩子。
也幸亏自己与他们说了这种事,史夫人又对阿兰珠说了一些秘密之事。
“公主乃是万金之躯,王爷心中全是王图霸业,有时候有些事也是逢场作戏,若是冷淡了公主,还请公主可以理解。待到王爷成就霸业,位临至尊,也就会多出些时间陪伴公主了。至于那个莎莎,公主不必介意,萤火之光岂能与日月争辉。公主到底是母仪天下的尊贵,何必于一个下人过不去。”
莎莎本就不是一个单纯的宫女,阿兰珠知道,她对宁王有极大的用处,只是现在宁王还是不是很信任她,所以她也不知道莎莎的真正用处又是什么。
莎莎的用处,绝对不是一个小小的研香宫女,她总觉得这个宫女,手中握着太多的秘密,就连宁王,有时候还有些顾忌莎莎。
“对了,上次莎莎托我们从关外带回来的香料,因为最近事情极多,我竟没有时间将香料送去。公主是自己人,贱妇无礼,劳烦公主贵体了。”
阿兰珠想知道这些特别采买的香料的用处,但是莎莎的事,史夫人显然不想让她知道太多,即使问了,也怕是什么答复也没有。
她一口应允下来,也为自己见宁王又一次找到了理由。
接下来两个人就真开始谈一些女人家的话题。
史夫人是个豪爽的女人,阿兰珠与她谈话也觉得很是贴心。
原来史夫人是将门之女,因为家中出了变故,就被冯家收留。冯家小姐,也就是后来的宁王妃与她名为主仆,情同姐妹,自然是为了宁王,虽死犹不悔。
“原来如此,那夫人与王妃的关系倒也是非比寻常了。”阿兰珠点头称赞,“王妃真人我是无缘见到,不过从画像上看,的确是绝色佳人。”
“王妃的美貌,天下人都知道。那时王妃的出嫁之日,暗波汹涌,暗慕王妃的人险些就闹出大事端。”史夫人点头笑道,“若不是王妃聪慧,想出了许多妙计抚慰,恐怕就是血光之灾了。现在想来,我都觉得冷汗直冒。”
她们又顺便聊了些无关紧要的琐事。
转回前厅的时候,史云龙与定王也已经交谈完毕。
两人告辞,史家夫妻殷勤送客。
定王的心情没有因为这次的拜访有任何改善,看上去,他的心情似乎变得更差了。
他们两个人骑马并进,阿兰珠见他愁眉不展,不觉就问出了口。
“公主费心了。可是这一次,让小王难展笑颜的却是另一件事。”
定王故意说了下去,“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求之不得,求之不得。我很想早些离开这个伤心地,免得看见所爱之人不能嫁给她心仪之人。但是这一次暗访,也不过是一个月的时间,回京之后,还是不能避过这难堪之时。”
“有些事情,逃避不是解决的办法,一切都是天意,我们只是凡人,何必非要为自己寻求困扰?我们注定了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那就顺应天意好了。”
“这一点我是明白的,但是真要做到,却也不是那么容易。”
定王真的什么也不知道吗?
“以前我见你不开心,因为你不爱安儿,却因两国的婚约,不得不嫁给他。我虽伤心,却也没有心痛。我只是为你不可以嫁给自己喜欢的人伤心。但是今天的你,我看见的是另一种伤痛。你有心事,但是我却害怕知道。我害怕你告诉我更加可怕的事实。”
阿兰珠惊讶了,定王显然是已经知道了什么,但是她不敢妄猜,生怕自己泄出秘密。
“你爱上了安儿,我可以看出,你的心中有了他。我本该为你开心,可是我做不到,我的心很痛,却又不是嫉妒的痛。”
定王说到这里的时候,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阿兰珠不知道他为什么叹气,只觉得他的叹息间有着绵长的哀伤。
她不知道定王到底是为了什么事哀伤,她不敢乱说话。很多时候,沉默是最好的答案。
“说起来,安儿是我爱上的第一个人,那时的婚嫁之言,虽然只是孩子的随口,但是我的确是喜欢过他的。”
定王到底要说什么,阿兰珠什么也不敢问,只是听他说下去。
“我这人也真是奇怪,总是喜欢上会给我惹麻烦的人。以前是安儿,现在是烟云和晓琳,我知道她们会给我找来麻烦,可是偏偏还是爱不释手。”
晓琳是个迷糊人,生出麻烦自然是常事,但是听定王的意思,烟云这等精明的人,难道也是个麻烦的人?
“晓琳是个憨态可爱,还好有烟云善解人意。王爷身边有这样的知己,也是一桩福气。”
“烟云的精明就是她最让人头痛的地方。”
“是吗?愿闻其详。”
“当年烟云的父亲犯了官。你是知道的,中原的商家从来不与官家斗,他们家以为多花些银钱就可以把人赎出来,可是那次的官员与他们家有私怨,不管给多少银钱,也没有放人。结果烟云就找到了我。她是个千金小姐,为了见我,就混进我母亲的佛堂所在的尼姑庵。那一日,我与母亲前去,她就主动找上了我。这件事处理起来容易,只是我横加干涉需要一个理由,母亲见她长得不错,很有胆量,就问她愿不愿意进府。她应允了,我也同意。事后,我就纳了她。自从她来了以后,府中大小事务也条理了许多,只是我有时也是啼笑皆非,她时常犯下只有精明人才会犯下的错误。”
阿兰珠心中有鬼,自然不敢问下去,生怕话题转到自己的身上。
“前几日烟云从宫中回来,告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