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雄图霸业本旧梦,江山美人许流云。
阿兰珠大窘,这两支签的意思是一目了然的不吉,但看着解签人的脸色苍白,怕是这签文比他们的想象中还要不吉。
“这位姑娘,老朽在此解签十年,这两支签却都是少见,还望姑娘听完老朽的话不要动怒,实在是老朽也无法讳言。”
“那你就说,我不生气。”
“姑娘抽中的签,原是说姑娘本是佛门中人,只因尘缘未尽才在这人世间流转。但姑娘此生终将成为比丘尼,他日了结了尘缘便会剪却三千烦恼丝,一心一意的归依我佛了。至于这位公子的签,老朽不是不会解,只是怕说了以后公子会更生气。”
“雄图霸业本旧梦,江山美人许流云。只听这话就知道不是好意思,你也不必顾忌,但说无妨,本——本公子是不会生气的。”
“好。这签文是说公子不但注定得不到心中所爱,而且会死于壮年。老朽也是个相面之人,看公子面相,怕是过不了今年冬天。”
“大胆,你可知道自己在和什么人说话吗?”
小可大怒,但定王却是按住了他。
“这是在下的一个伴读,年纪小不懂事,还望老先生不要和他一般见识。老先生不畏世间敢与我说真心话,本公子很是感激。如是本人侥幸,过了冬天,必会亲自上门重谢。”
“公子宅心仁厚,老朽也是希望公子可以长命百岁,无奈天意如此,我这凡人不知量力,泄了天机,只怕是十日后就会有报应了。”
老人叹着气,阿兰珠和定王也因为他的话越加的不快。
人群中经过了一个熟悉的身影:竟是统领禁军的李将军!
李将军是名门之后,又是云妃的远亲,自然在宫中和朝上都有些地位。他不是李家的长子,却可以做到禁军统领,可见李家的权利和这人的手段。
禁军其实就是些名门子弟的集合体,他们斗鸡走狗,个个任性,凶勇悍斗,上了战场却是只会坏事。不过这李怀虚也不简单,在他的治理下,虽说不至于叫禁军变得记录清明,倒也渐渐没有禁军中的子弟因为私行不良就惹上大官司。
京城就是一个是非之地,李怀虚在京城混了这么多年,自然已经是一个高人了。
这时他也见到了两人,李怀虚正欲行礼,又意识到他们两人此时一定也不想被识破身份,于是远远拱手作礼,见他们并没有装作不认识,自然就凑上前,低声向两人行礼请安。
“怀虚怎么也会来这月老庙?”
定王与李怀虚也是没有太多的私交,但还是与李怀虚嘘寒问暖了一番后才问出问题。
“在下已经四十有三,却还没有妻室,这次来月老庙也是因为家母雷霆大怒,实在是推托不过了。”李怀虚面有窘色,“其实并非我不孝,只是在下心有所属,任它国色天香也比不上情有独钟。奈何钟情之人早就嫁为人妇,这才虚度了近二十五年的光阴。”
李怀虚并非无妻,他在十五岁时就因为某些关系娶了张太师的表妹,但夫妻并不和谐,加上张小姐又身体欠佳,不过三年时间就过世了。李怀虚从此成为独夫,可是已经二十五年他是既未续弦又未纳妾,即使是怀念妻子也未免令人生疑。好在他并非李家长子,倒也没有肩负香火重任,自然可以勉强接受。
他与姻亲张太师虽政见不同,私下却是朋友,这人在朝中一直是左右逢源,并没有什么真正的死敌。
不过听他的意思,倒不是因为他挂念亡妻,或是顾忌张太师,只是所爱之人早就出嫁,这才伤心独居。
也不知是谁家夫人有这么一位痴心的爱慕者。
宁王妃?
阿兰珠莫名其妙地想到了这个女人,当年李将军与宁王的关系也是不错,若是依此推来,可能就是那时恋上了宁王妃。
阿兰珠为自己的妄想感到可笑,宁王妃固然是个倾国佳人,但也不会每一个男人都要爱恋她,何况与她有牵连的三个男人,个个都是人中之龙,一般的男人只怕连抬头看她的胆量都没有。
听李怀虚的口吻,他爱恋的那个人应该还好生生的活着,宁王妃却已经去世十五年了。
阿兰珠顿时没了兴致,只是难得出来一次,也是不想早早回宫。
“定王爷,在下今天与张大人在品茗雅阁定了个位子,原想是出了庙就直接去,现在见到王爷和公主,如是不弃,可否赏光前去?”
李怀虚的邀请还是有一定的吸引力的。
在上马车的时候,阿兰珠的余光见到了一个身形与白云有几分相似的背影,但人潮汹涌,那人的动作又是敏捷,一转头就找不到了。阿兰珠不免想自己是想见白云才产生的错觉,料想也只是一个相似的陌生人。
品茗雅阁位处京城的热闹处,但这楼子却显得卓尔不凡,待入了里面,才知道果然是闹市中难得的清静福地:雅间里放了几捧兰竹之类,斑竹扎成的四壁上挂着字画,茶香暗动,若非可以见到窗外有人马走动,倒真以为自己在郊外的隐居之地了。
店主是个三十余岁的文士,穿这月白色的长衫,素雅之极。阿兰珠见他相貌清奇,料想也是个世外高人,只是不知他又为何在京城开了这间雅阁。倒是李怀虚等人与他极熟,他们一进去,吴老板就亲自迎接,并将他们引进了特设的雅室。
“想不到这雅阁的主人竟是吴先生。”
定王很是一番叹息,而吴先生却是一笑置之,说什么前尘往事不足再提,定王也就不再多言了。
阿兰珠偷偷问小可,小可是一脸的敬仰。
“吴先生可是不得了的人物!想当年,他是技压群雄,御前比试胜了天下英豪,写出的诗词也是压倒了天下的文人,连皇帝也御赐他文武双全的匾额。可惜他是无意仕途,只想逍遥江湖,与友人谈天说地。十五年前,他因为与宁王过从甚密也被牵连,虽然最后也没什么事,只是吴先生叹息知己难再,从此隐姓埋名,不想竟在这里开了个茶阁,倒也与他的性情相合。”
十五年前因为与宁王过从甚密而获罪,可看他不过三十余岁,难道这人就真是驻容有术,竟是一点都看不出他的年纪?
“因为吴先生是天纵英才,他天下闻名的时候不过十五岁。”小可解释道,“至今也没有人似他这般有才,当真是一代绝世人才。”
阿兰珠看得出小可对这位吴先生的敬仰之情,毕竟是十五岁就名扬天下,难怪会成为世人口中的传说。不过他十五岁成名,十八岁归隐,真不知是该说是个悲剧亦或是幸运。
她想到了白云,要是白云的身份可以公开,他应该也是一代天才。
沉思间已进了雅阁,吴先生亲自煮茗,席中四人见他举止稳重,态度沉静,也不敢喧哗,只是四双眼睛却已经开始相互打量了。
张太师与阿兰珠也是见过几次,但都是场面上的见面,这样私人的见面却是第一次。
阿兰珠记得张太师的独女是湘王妃,也知道他在朝中虽说不是天下第一人,也是权倾天下,拥有足够的威信。张太师素有清廉之名,他与黄御史是宿敌,与李怀虚的交情也只限于私下。但阿兰珠只是知道他是定王最有力的支持者,可是湘王夫妻也是至今的纠缠不休,弄得张太师家中硝烟不断。
雨妃的事到底是皇家私事,也没有对外声张,黄御史是何等人物,这事也没有动到他,反是阿兰珠觉得满怀愧疚,生怕这些人提起。
吴先生倒茗,这个中年男人的手指纤长却是力道内蕴,想到这样一位旷世奇才竟不会再一次的挥剑挥毫,人人心中都别是一番滋味。
茶很香,只需看三个中原男子的品茗陶醉状就可以猜出这茶绝非凡品,听吴先生说煮茶的水乃是年初收集的梅花上的积雪,煮出来的茶也别有冷冽与高洁。阿兰珠不懂这里面的讲究,只是见三人点头称是,料想这一定是上等的好水了。
这时有小厮说住在后院的客人要吴先生过去,吴先生说了几句抱歉的话,就随他去了后院。
“定王爷,这位想必就是阿兰珠公主了。”张太师扫了一眼相邻而坐的人,正色道,“古语有云,男女授受不亲,。如今公主已有了未婚夫婿,王爷心中坦荡,有时有些亲近也是无妨。只是世人之口难免猜疑,在这是非之时,还请王爷与公主切莫再生出事端。”
他话是说得婉转,但意思已经很明白,阿兰珠公主到底已经与宁王有了婚约,即使她与定王是互相有意,也是不可能的。
“若是十五年前没有出意外,宁王爷要与公主成婚,那自然也没什么好说的。只是张大人也看见了,宁王爷现在的样子,难道公主的青春韶华就该这样无端消耗?小可只是个奴才,不识大体也不懂规矩,小可只知道公主与宁王爷根本就是不相称!若是公主嫁与我们王爷,日后王爷被册为太子,再登基为帝,那公主就是国母了。他们郎才女貌,正是天生一对。”
“小可,你在胡说些什么!”
定王大怒,又对张太师谈到,“张大人,这奴才是被惯坏了,说话也不知轻重,回去小王一定要好好教训他。”
“不过小可也没完全说错。若但以情理而言,叫公主嫁给宁王爷,实在是委屈了她。十五年前的宁王爷,的确是世间仅见的天才,若是他的父母当年可以耐住性子,今日我们这些朝臣也真不知又该支持谁。其实先皇本就有意立宁王叔为皇太子,只是担心幼主临朝权臣欺上,所以才立了当今皇上。单是从这一层考虑,宁王爷本就是皇位的不二人选,果然是造化弄人。”
李怀虚与宁王夫妇当年的关系很是不错,也就难怪他会为宁王安说话,料想他身为禁军统领,对宫中的不少隐私也是明白,只是不便乱说。
“怀虚又在胡言乱语了。”
张太师轻描淡写的将他的话扫过,正色道,“史将军快要回朝了。听说这次他大破西域各部,皇上龙心大悦,要为他办宴庆祝。”
史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