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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你错了,费丝,他不会要你离开。”
费丝又流下泪来。“在孩子生下来之前如果他曾经要求我留下,我会高兴的留下。可是现在……太迟了。他从来没有说过他爱我,他从来没有……”她泣不成声。
李斯在婴儿房抱着他女儿走来走去。孩子的妈明天早上就要离开了,可是他还说不出请她别走的话。他不是没有机会,他有太多机会。过去的六个礼拜,他像只哈巴狗,常常跟在她屁股后面注意她的一举一动,等待最好的机会开口。可是每次话到嘴边他就咽下去,怎么都溜不出舌尖。
他甚至想到再和费丝订一个新合约,要她再帮他生个儿子。可是他还是始终开不了口。
为什么?
“因为我害怕。”他轻声对女儿说。“我怕她不爱我,我不想再用合的强制她留下。”
他从来没想到原来自己是个道么胆小的懦夫。以前他从来没有怕过任何事,现在他才知道他怕面对自己的感情。
“如果她只是喜欢跟我做爱但是并不爱我呢?”
女儿没有回答,只是睁着蓝色的大眼睛安静的看他。
要是她拒绝留下,拒绝他的爱,他还活得下去吗?
如果失去她,他又活得下去吗?
“我应该怎么办?我以为她生下你之后,会因为舍不得你而求我让她带你走,这样我就可以把合约和结婚证书拿出来,不准她带你走,她只好留下。我也以为她会求我让她留下来照顾你,向我坦白说她爱我,我就会立刻把合约撕毁,高高兴兴的答应她。”
他坐进摇椅,抱着婴儿轻摇。“可是你妈妈是个有骨气、讲信用的女人,她决定遵照该死的合的去做,不管我的心是不是会碎掉。”
他亲一下女儿的额头。“他们都不理我了,他们都觉得是我的错,我心里的话没人可说只好对你说。我错了吗?不过我还有机会挽救。我知道她在离开之前一定会再来看你,等她来看你的时候,我就会跟她谈,给她我本来预备在她生日那天就要给她的戒指。我希望她肯听我说,我准备勇敢的对她说我多么……”
他哽咽得无法发出声音,把脸埋在女儿小小的身子后面,怕让她看到他的眼泪。
费丝从李斯怀里把婴儿抱起来,他们两个人都睡得很熟。他大概是坐在摇椅里摇女儿睡觉,结果把他自己也摇睡着了。她微笑着想:他会是个好爸爸,他女儿不会缺少父爱。
她发现他的脸颊是湿的,那是他的泪吗?毕竟他还是有点舍不得她离开,那已值得她安慰了。
她蹑手蹑脚的抱着女儿走到摇篮边,没有发出声音,却又希望自己能不经意的发出声音吵醒他。
她有好多话想跟他讲,但是不能讲。她想留下,但是必须由他开口要求她,不能由她开口破坏合约。她对他的爱远超过面子问题、自尊心问题,即使他无法回应她的爱,连假装爱她都办不到,她也还是很想告诉他她爱他。
费丝亲吻女儿的脸蛋,再把她放进摇篮里。“我好爱你。”她轻语,“我好爱你们两个,可是我不能留下来。他不爱我,他还在爱那个很久以前曾经伤害过他的歌豆琳,她伤害他太深,使他不准自己再爱别人。他不相信爱情,宁可相信合的。”
费丝轻轻摇动摇篮。“你爸爸不敢爱我,可是他很爱你,和我一样爱你。你要快乐的长大,将来帮妈妈照顾他。希望有一天你能原谅我……”
她鼻头一酸、眼眶一红,几乎发不出声音,“有一天……”她沙哑的说。“你会看到这封信,你会了解我有多爱你,多爱你爸爸。”她把一个信封放到摇篮里,她女儿的拳头旁边。
信封上费丝以端正的字体写着收信人的名宇:希望。
她最后一次吻她女儿,再用唇非常轻的碰一下李斯的头发,然后匆匆走出育婴室,不再回头,直接下楼上马车,由凯文和婷琵送她到火车站。她决定不等到明天早上与大卫同行,她要一个人悄悄先回瑞奇蒙。以后大卫到瑞奇蒙时,她再问他离婚的手续要怎么办。
目前她什么都不想,只想赶上九点的火车。
李斯在午夜时醒来,他发现婴儿的摇篮里有一封信,立即打开来看。
她走了!
他跌坐进摇椅里。
他失去最佳的时机!她来过育婴室,见他睡着了,没有叫醒他。
生平第一次李斯真正感到恐慌,不知如何是好。李斯·乔登,一个最善于作计划,各项投资无往不利的胜利者竟迷失了。他茫然无助,只因为费丝离开他。
李斯站起来在育婴室里踱步。他无法相信他会是个这么愚蠢的人。他花了好大的功夫才得到她,居然就这样让她走了。他明明希望与她共度一生,却迟疑踌躇,直到机会尽失。
他得想办法要她回来。但她连孩子都舍得抛下,他要用什么计策留她?
他把费丝的信捏成一团,丢进壁炉里燃烧。他们的女儿“希望”不需要这封信,她会在妈妈的照顾下成长。
他匆匆走出育婴室,大步迈进大卫的房间。
“起来。”他推推大卫的肩膀。
大卫痛苦的张开眼睛。“几点了?”
“别管几点。起来穿衣服准备马车,我去叫外公。”
大卫坐起来找裤子穿,“我们要去哪里?”他打了个大阿欠。
“费丝走掉了,我要去追她回来。我们先去奇邑尼的电报公司办公室,我要把他们吵起来打电报。”
“现在?”
“她已经出发很久了,别浪费时间,快点。”李斯走出大卫的房间,关上门,靴子的足音在走廊响了几声,又听到他大声叫:“大卫,别忘了带着婴儿和奶妈。”
裘伊第一百次吵着说:“我不要回瑞奇蒙,我要回家,我要我的小黑,我不要离开我的宝贝马,我也不要离开李斯和山姆。”
“我也不想离开,可是我们不得不离开。”费丝紧着声音说。
“裘伊,乖,别再吵了。你先回瑞奇蒙一段时间,如果你不喜欢,你可以跟我和凯文姨丈回奇邑尼。”婷琵说。
“真的?”裘伊的小脸亮了起来。
“当然是真的。”凯文向她保证。
“费丝也和我们一起回奇邑尼吗?”
“希望如此。她最好能回去和李斯与娃娃一起住,一家团圆。”
“妈,你实在不必陪我回瑞奇蒙。”费丝说,“你怀孕坐那么久的火车会不舒服。”
“我绝不会让你自己一个人回去面对薇德。”婷琵对费丝微笑。
“你是要带一个英俊的丈夫回去炫耀,”凯文逗道,“好让薇德嫉妒得脸发绿。”
婷琵笑道:“英俊的丈夫不见得会使薇德嫉妒,如果是富有的丈夫,那么她就会设法勾引走。”
“我们也可以假装我很有钱,试试看薇德会有什么反应。”凯文说。他试着使气氛轻松,让费丝暂时忘记痛苦。她要是肯哭出来,发泄发拽倒还好些,可是她硬撑着不哭,令他担心她会闷出病来。
“还要多久才会到站?”婷琵问。
凯文掏出怀表来看。“快了,再过几分钟我们就会到松木断崖站吃早餐。”
“待会儿你们下去吃早餐,我不下去,我不想吃。”费丝说。
“没有这回事,”婷琵说,“你要跟我们一起下去吃早餐。”
“我不……”
“费丝,”凯文以权威的声音说:“你听到你妈妈的话了,跟我们下去吃饭。”
火车进站,大家都站起来准备下车。
费丝勉强自己起身,让裘伊拉着她的手往车门走去。
一个年轻人站在月台上叫:“电报,李斯·乔登先生发给费丝。乔登的电报。”他重复大喊着。
费丝过了几秒钟才知觉到她就是费丝。乔登。
“在这里。”她挥手叫道。
在等年轻人走过来的时候,费丝自她的小手袋里掏出一个铜板。年轻人把电报递给她,她谢谢他、给他小费。
然后她忙不迭的打开信封来看电报的内容。看了之后把电报紧接在胸前,又哭又笑的流泪。
“电报说什么?”凯文着急的问。
费丝把电报递给她爸爸看。凯文念出来给婷琵听。
我爱你。我已恢复理智。我需要你,你的女儿希望也需要你。你待在原处别动,我带大街、外公和牧师来接你去教堂。根据合约你还欠我一个儿子。可否请你嫁给我?我们可以协商条件。爱你的李斯。附注:千万个爱你。
终曲
费丝站在松木断崖火车站的月台上伸长了脖子盼,终于盼到自奇邑尼来的火车进站。
李斯是第一个跳下车的。他的靴子一踩上月台,就飞跑向前张开手臂。
费丝扑进他怀抱。
“我爱你。”他紧紧拥抱她,“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他热烈的吻她,“我们结婚吧……今天……现在。”
“噢!李斯。”费丝由他当众热吻她的动作得到证实,他真的爱她。她太高兴了。“我以为我再不走,你就要赶我走了。你以前从来没有说过……”
他吻停她的话,“我怕,我怕你不爱我,我怕你为我所做的一切只是为了尽责。我一直找不到勇气说我爱你。答应我你不会再离开我,你会永远陪着我和我们的女儿。”他再吻她,然后才注意到凯文、婷琵和裘伊在旁边看他们。
邓肯和抱着婴儿的大卫这时才走近他们。
李斯从大卫怀里接下他女儿交给费丝,“我们爱你,”他代表女儿对费丝说:“我们需要你。请你答应嫁给我,我们再结一次婚。”
费丝噙着喜悦的眼泪微笑。“我答应。”
“今天?”
“噢!李斯!”她的眼泪成串滚落。“我不能答应你今天。”
“什么?”李斯诧异的退后一步,吓白了脸。
费丝踮起脚尖亲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