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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他是因为无法克服他的恐惧。”
“他恐惧?”
玛莉点头。“他恐惧旧事重演,又在教堂里空等新娘。”
费丝吃了一惊。“你是说他有过这种经验?”
“是的,一个波士顿上流社会出身的女人故意羞辱他,要给所有有红番血统的杂种一个教训。她还是个名门闺秀呢!叫歌豆琳。”
“名门闺秀?”费丝替李斯气愤不平。“我看她是个神经有问题的疯女人。哪一个男人敢跟这种蛇蝎女人结婚?李斯没有跟她结婚应该庆幸他运气好。难怪……”她低声自语:“难怪他宁可雇用女人为他生孩子。”
“你爱他,是不是?”
费丝望向外面。“他是个固执的傻瓜,我也是。我是爱他,明知不应该爱他,还是深爱着他。也许我几个月前就应该告诉他我爱他。”她作个深呼吸,“在我走之前,我会告诉他我爱他。”
她转身,往玻璃屋外走,突然停下来,慢慢的再转回身叫玛莉的名字。
“怎么了?”玛莉警觉到费丝的表情怪异。
“我湿了,”费丝有些尴尬有些困惑。“水无法控制的一直流下我的腿。”
“我的天!”玛莉的手在围裙上擦擦,然后跑到费丝旁边扶她。“你要生了,你能走路吗?”
她能走路吗?费丝已经走了几个小时的路了。玛莉扶她回房后,他们就立即去请凯文医生来。凯文带着肚子已经明显隆起的婷琵尽快赶到。
他们还没有来之前,费丝就在莎拉哈的坚持下不断的在卧房里走路,由莎拉哈和李斯轮流扶着她走。她已经走得好累好累了,很想躺下来休息,但是莎拉哈还要她继续走。
他们正在争执。凯文要费丝躺下来,莎拉哈摇头快速的用苏族语讲话,说走路可以帮助费丝生产。
“她说什么?”凯文问正扶着费丝走路的李斯,“她说得那么快,我一句话也没能听懂。”
“她说现在太早了,还不能让费丝躺下来。”李斯的脸色不好,他似乎比费丝还紧张。“她说苏族女人都是走到阵痛很频繁了才躺下来。”他私心希望能让费丝躺下休息,她看起来好累了。他心疼她如此受阵痛的折磨还得走路,用眼光向莎拉哈祈求放费丝休息。
“费丝不是苏族女人!”凯文叫道,“我是个有二十年接生经验的医生,应该听我的。”
婷琵轻撞他的手肘。“孩子有一部分是苏族人,费丝说她希望她的孩子以苏族的传统方式生下来。”
“婷琵,在走路的不是孩子,”凯文说,“是我们的费丝,她不是苏族人。”
一阵强烈的阵痛再度袭击费丝,她本能的停步,咬牙承受阵痛。等痛苦过去,她对李斯耳语,“走,再走。”
“好吧!”凯文终于让步。“再让她走一会儿,待会儿我叫停的时候,就一定要让她躺下来了。”
过了半个钟头,费丝的阵痛已经相当密集,凯文命令李斯扶费丝躺下,但莎拉哈仍摇头。
“你再摇头也没有用,我坚持要她上床。你看不出来她已经累得失去意识了吗?”
莎拉哈快速的说苏族话。
李斯翻译,“她说床太软了,她叫费丝蹲在地上。”
“绝对不行!”凯文怒吼,“我绝不让我的孙子一生下来头就撞到地上。”
“什么?”李斯愕然望着凯文的蓝眼睛。他再看向婷琵,婷琵点头证实。“我的上帝!”
“没错,李斯,我的外孙就要诞生了。”凯文恢复平静,“费丝是我和婷琵的女儿。现在请你把我女儿轻轻放在床上,我才能为你的孩子接生。”
李斯还没能消化凯文刚才宣布的惊人消息,不过他还是轻手轻脚的放费丝躺到床上。
“好,你出去。”凯文卷起袖子洗手。
李斯只退开了一步。他还不能完全相信孩子会是凯文的孙子,不过他百分之百相信孩子是他的孩子。他拒绝让费丝一个人独自承受生产的痛苦。
稍后,在目睹费丝生产的过程时,他后悔没有听凯文的话离开房间。费丝每一声痛苦的尖叫都使他难过得要命。就在他以为他将要丢脸的痛昏过去的时候,他的孩子终于出世了。
“婷琵,我们有孙子了。”
费丝听到凯文兴奋的叫声,她觉得不太对劲,但是她太累了,没有力气去想,她所剩的力气仅够她去看她和李斯共同创造出来的奇迹。“我的孩子在哪里?”她挣扎着想坐起来看。
婷琵急忙抱婴儿给费丝看。“费丝,你生了一个女儿,一个好漂亮的小女婴。”她轻柔的把婴儿放进费丝的臂弯,再帮费丝的背后多垫一个枕头。
费线凝视着怀中的小生命,她的小脸蛋细致美丽。“她的眼睛是深蓝色的。”她低语。
“和她外公一样的爱尔兰蓝眸。”凯文骄傲的说。
费丝没有注意听凯文的话,迳自喃喃道:“我以为她的眼睛会是和她爸爸一样的巧克力色。李斯呢?”
“我在这里。”他从壁炉前走到床边坐下。
费丝把婴儿送进他怀里,“来看看你的女儿,她是你的。”
李斯张口欲言,但费丝继续说:“我知道你想要一个儿子,我给你生了女儿,希望你不会太失望。”
婴儿在李斯怀里,他有点手足无措,想把婴儿还给费丝。“你抱她。”
“不,”费丝含泪微笑着看李斯抱女儿。“我不要抱她,她是你的,我相信你很快就能学会照顾她,我把她交给你了。”她说完咬着下唇转过头去。
“费丝……”李斯欲言又止。
她摇头。
婷琵上前接下婴儿,“李斯,费丝累了,让她休息吧,你可以晚一点再跟她谈。”
“可是我……”
“让她睡觉。”莎拉哈用苏族语说,“暂时别打扰她。”
“你确定你不会改变主意吗?”婷琵问。
费丝在收行李,她转身看她妈妈。“你把我送给普露和爱德华的时候,也没有改变主意。”
“我是不得已的,当时,我爸爸要把你送给别人抚养,我姊姊流产之后身体一直不太好,她担心她不会再怀孕,愿意收养你,我姊夫提出条件叫我发誓不告诉你真相,否则他宁可多等几年,等到姊姊身体好了他们再自己生孩子。为了不把你送给陌生人,我只好答应,但是我提出相对的条件要在你身边照顾你,当你的阿姨。”
“她们都知道,是不是?薇德、汉娜、艾妮斯,她们都知道,只有我一个人一直被蒙在鼓里。”
“是的,她们都知道。普露和爱德华死了之后,我一直犹豫着想告诉你,但是我答应过爱德华我绝对不说,我又怕我说了你会看不起我,破坏我们两个人之间亲密的关系,所以……”婷琵抹抹眼泪,“我就怕这种情形会发生,我一直怕你会不谅解我。”
“我谅解。”费丝轻声说,她走过去握起她妈妈的手轻捏。
婷琵宽慰的含泪点头。“我相信你现在能了解我当时的心情,因为你将要离开你的女儿。”
“可是你从来没有离开过我,我需要你的时候,你永远都在我身边。我却必须离我女儿远远的。”费丝长叹,走回衣箱前继续收拾衣物。
“我现在还在你身边,你爸爸也会在你身边。”
“可是我要和裘伊回瑞奇蒙,大卫说他要回瑞奇蒙办事情,可以顺便送我们。我相信他要办的事是我和李斯离婚。”
“李斯有没有说什么?”
“没有。”
“我和你爸爸会跟着你走。”婷琵在这一刻下了决定,她也曾经和凯文讨论过这件事。虽然凯文在奇邑尼已有名声,但是为了弥补多年来不曾尽到的父亲职责,他愿意放弃在奇邑尼的生意,迁居到瑞奇蒙照顾女儿。
“可是……妈,你怀着身孕,不宜长途跋涉。你应该留在奇邑尼,李斯也许需要你帮忙照顾婴儿。”
“婴儿!婴儿!”婷琵发火了!“你以为你不为她取个名字,你离开奇邑尼就可以忘了她吗?”
“为她取名字是李斯的事情。”
“你的名字是我取的。我要普露答应不给你改名字。你至少应该给你的女儿取个名字做纪念,名字是你唯一能给她的东西。”
费丝再也无法抑制眼泪,“我已经把她交给李斯了,她是李斯的。他需要有个人可以让他放心的去爱,他需要一个完全属于他的孩子。”
“那你呢?你想过你的需要没有?”
费丝哭着拥抱她妈妈。“我需要知道他们拥有彼此的爱。我需要知道你和凯文会在他们附近照顾他们。”
“我没有办法答应你这点,费丝,你是我的孩子,我的亲骨肉。如果你去瑞奇蒙,我一定要跟你去,我不能丢下你。”
“妈!你要留在奇邑尼,我求你,你还要为你肚子里的孩子着想。我签了约,就要照合的上的规定做到,就像你答应了你姊夫而把秘密藏在心里二十几年。”
“我当时才十七岁,我是受了我爸爸和我姊姊、姊夫的胁迫,才不得已答应的。你的情形和我不同,费丝,我不以为李斯会真的胁迫你离开。”
“我必需自己走,不能等到他胁迫我离开。如果他告我违约,我要拿什么来赔偿他?那些钱我们已经用来修房子和做为薇德她们的生活费了。”
婷琵拥抱她女儿。“噢!费丝,我勇敢的女儿,你总是为别人着想。你和李斯是合法的夫妻,如果他逼你,我们可以请一个律师反告他。”
“使得李斯和我的名誉都受损?不,妈,我不会做这种事。”费丝拍拍她妈妈,退出她妈妈的怀抱,盖起衣箱。“我爱李斯,他要孩子,我就给他。他要我离开,我就离开。”
“我想你错了,费丝,他不会要你离开。”
费丝又流下泪来。“在孩子生下来之前如果他曾经要求我留下,我会高兴的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