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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毒-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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条子进来。他把我同情坏了。他一定想:这个可怜的女人,见了老情人不知受了什么样的打击?
第三部分第十四章(1)
    我为什么要忍受这样的自我折磨?我以前在信里写给你的那些话都是假的,我强作欢颜,冒充强大,以宽容你来愉悦自己。但是我现在发现,我承受不下去了,我说服不了自己。
      我已经到了要恨你的临界点上。我控制不住我的心灵,我的肉体有要发疯的预兆。我不想吓你,我知道什么都吓不倒你,尤其我吓不倒你,因为你根本就没把我当回事。但女人疯起来是不计后果的,你不怕,我自己却怕得不得了。这几天我就疯狂地想要见你,但又拼命地抑制着想见你的这种疯狂。我和自己争斗,我不知道我还熬得住几天?我真的要崩溃了,每个夜晚我都被对你的爱给腐蚀成一具白骨。
      赵啦啦刚到家,我的电话就逮住她了。我问赵啦啦,你出去啦?这两天你都不在家。写多少啦?才两万五?我的天!你在干什么呢?
      赵啦啦老实告诉我多说了一万字。我和她都拿着电话,各自赶紧拿出纸笔算时间:现在是二〇〇一年十二月二十四日,她必须在二〇〇二年二月十三日写完,留十五天修改,二月二十八日交稿,给出版社一个月的审稿校对制作时间,然后,赶四月初的图书订货会。
      赵啦啦自己不是一定要赶这个订货会,她说人家也不是缺了千百魅这根胡萝卜就开不了席了。赶不上这趟车,后面的车也多着呢。但是,这事有点由不得她了。这本小说的选题两个月前就批下来了,如果她这次失约,我就浪费了这轮的一个选题,在社里我说不过去,还有,这对于一个编辑来说,无论是工作量的计算还是年底的奖金,损失都很大。我不能依着她。
      赵啦啦说,她从不敢奢望混到名家的那个份儿上:什么时候写完什么时候出,完全是自己的事。名家还有一个份儿:还没写或者才写了一点,放出风去,就有许多家出版社抢,可以看谁开的版税高谁的起印数大还得加上谁的脸笑得好看就给谁。
      我知道,赵啦啦不是没有起过叛变的心。我这次给她商量的版税和起印数跟《挥泪》一样。赵啦啦嘀咕应该都再加点,毕竟《挥泪》让出版社小赚了一把。我明白她的心思,但告诉她,我也没办法,这是社里的意思,我替赵啦啦争取过,没成功。我只好又说那句话:“你还没混出来啊。咱们努力,先混出来再说,好不好?”赵啦啦嘀咕归嘀咕,也明白我是对的。再说,她跟我的合作已经习惯了,大家合得来,这就不容易了,她也不敢肯定另外能遇到像我这么一个默契的编辑。
      赵啦啦算好以后吓了一大跳:按她的提纲,要写十八万字,除掉已经写好的一万五千字,她要在五十一天内平均每天写三千三百字左右。这中间没有休息日。
      这是不可能的事情,赵啦啦对我说。她一天只能写一千多字,写多了就觉得了无生趣。写作对于她来说,不是必需。
      我对她说,不对,写作就是你的必需。你会做到的。
      赵啦啦对我说过关于她写作的事。她说,她现在是一个作家了,像她小时候所希望的那样。她已经有了三本书,很快就会有第四本书。她曾经在作文里写过很多次——长大后我要成为一个作家。她曾经告诫自己,成了作家的那天,也就是从出第一本开始的那天起,一定要谦虚谨慎。
      赵啦啦笑着说:“我成了作家,但成了后发现,谁也不知道我成了。”她说这话时和我一起在一家书店。我看到她的书《挥泪》。我喊过在外国文学柜那头的赵啦啦,对她说:“你看,这不是有你的书吗?你还说找不到。”她拿过《挥泪》来翻了翻,又数了数架上的,一共是十本。她说:“你不是告诉过我吗?这种规模的书店,进我这类作者的小说,一般就进十本。也就是说,咱一本没卖出去。”我知道她喜欢预支不良感觉,就走到营业员那里问了问《挥泪》的销售情况。营业员说,卖得挺好的,已经添货了。我把这话转给赵啦啦听,她脸上这才有了点喜色。
      从书店出来,赵啦啦接着前面的话题继续跟我唠叨,她说,她的熟人朋友中很少有人读过她的书。如果夏城南算是熟人朋友,那他是一个。还有一个是南京的陆宁。她的三本书陆宁都读过的,每本都读了好几遍。陆宁是这么对赵啦啦表功的。有时赵啦啦突然跟陆宁聊起她的小说,却发现陆宁满嘴胡言乱语。赵啦啦相信她是翻过,而不是读过。陆宁还跟别人说千百魅是中国最优秀的作家,别人吓一跳,问为什么这么说,陆宁说,因为中国的作家里就千百魅跟我最好,谁跟我最好,谁就最优秀。陆宁天生有八卦气质。她要是当明星,答记者问一定很有意思,天一句地一句,会很出彩的。
      说着说着,赵啦啦动了气,恨声骂我:“我说得不对吗?你就不看我的书。”
      我很诧异,说:“我不看你的书?你有病啊,我是你的责编。”
      “我的意思是你只是看我写的字,然后想这些字怎么卖出去。”
      这话也是对的,我的确不太喜欢她的东西。我根本不喜欢现在市面上的很多东西。但我就是做这个的。这是我的职业。
第三部分第十四章(2)
    《夜之魅惑》和《苔藓》分别只印了三千册和四千册,社里书库里还有存货,是书店退回来的。出赵啦啦第三本小说《挥泪》前,我的压力很大。发行部的人说,这个作者还要用啊?积压这么厉害。我做了很多工作,力陈千百魅的市场潜力,也反复重申出版社培养自己的当家作者应该有耐心,要经得起一个前期的投资过程。《挥泪》总共印了二万八千册,我松了一大口气。我对赵啦啦说,战绩辉煌,对于一个你这样的作者来说。赵啦啦说,这就叫战绩辉煌?周围的人有几个读过?
      书店那十本《挥泪》让赵啦啦情绪越发坏了,她继续唠叨:“我的书别人没兴趣读。也不能说现在的人没兴趣读书,是人家没兴趣读我赵啦啦的书。看看书店,就知道浩若烟海是什么意思,我被挤压在角落里,努力地露一小脸出来,看能得哪位看官的欢心?上一次书店我难过一次。有时会收到一些读者来信。看完那些信,心情更坏:妈的,都是些什么人在买我的书?”
      现在的所谓文学,所谓写作,完全是个行业化的东西。除了极少数成为公众人物的作家,绝大多数写作的人都被遮蔽在这个行业里面,不为人知。有时候所谓的出名,不过是行业内部有了点小名气,其他写作的人知道你,一些编辑知道你,几个出版社知道你。这跟医生知道北京各家医院里面谁做白内障比较在行谁做阑尾手术比较麻利是一个意思。应该说还不如了。写作这行当说起来有点像自产自销,就那些人在写,也就那些人在看。在这一点上,赵啦啦很有点自省意识。其实,她已经很不错了。我没有对她说,其实你跟纯文学好像没什么关系,你走的是畅销书的路子。但我不敢说,会伤她的。
      我拍拍赵啦啦,拉她去吃冰激凌。女人情绪不好的时候,吃点甜东西效果很好。我当然知道她情绪坏的根本其实并不在书的问题上。
      我居然可以和他在街上邂逅这种事我从来没有遇到过。我几乎没有在街上遇到过任何一个和我相关的人,同事、朋友、熟人、亲戚什么。但是,我居然会和他在街上相遇
      我和他站在同一条斑马线上,他在那头,我在这头。两头的人很多。他站在那头人群的前面,而我站在这头人群的后面。
      我已经很久没有看到他了。这段日子里,我每天脑子里转的都是他。我把之前每一次见面的细节反复回味,直至筋疲力尽。这些细节,在我的反复回味里,被一次次地磨损,已经开始起毛了。它们到了后来都有了一种不太真实的感觉,仿佛并不是来自往事,而是出自我的臆想。
      这种臆想的味道刚刚飘出来的时候,很让我害怕。渐渐地,它们的味道越来越浓厚,把我关于他的所有回忆都包裹在里面,成了一颗颗裹上了糖衣的药丸。我不知道这药是什么,我只是把它们一颗颗吞下去,似乎这样可以医治我自己。药丸糖衣里面的苦我已经忘掉了。
      他出现在斑马线的那头,像是专门来告诉我,这一切曾经发生过。
      但是,我第一眼看到他并没有我想象中应该有的百感交集。我激动的时候,鼻子会酸的。但是,我的鼻子很正常,没有任何异样的感觉。
      他没有看到我。
      他站在人群里。他就站在那里,身上没有任何我必须爱他的特征。他和我几个月前见到的他没有区别,既不更好,也不更糟。他的神情依然淡淡的,温和的,也是友好的,就像我当初第一次见到他并在一瞬间里就爱上他一样。
      但是,此时此刻,我看到了一个景象出现在面前:情感的潮水退去了,退得非常快,水下面的土地迅疾地露出来,像一种新生的东西,疯长着。它不是像植物一样地往上长,而是在我面前快速地长着。
      我惊讶极了,以至于我以为在眼前真的发生了这样的奇观。
      我往回走,后面是一家快餐店,有落地大窗。我进去,坐在窗边;正好行人绿灯亮了,他从那头快步走过来,然后,从我的面前走了过去,这中间,隔着一道反射着北京冬天太阳的大玻璃。他走得很快,好像还很激动,那感觉像是去赴情人之约。
      我还是被刚才那种奇特的感觉给魇在里面,回不过神来。我要了一杯可乐,慢慢喝着,让自己受了惊吓的神经平静下来。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今天这样的一次意外相遇,便终止了我对他那种感情?这几个月来那种强烈的爱意和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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