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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很快就产生了兴趣,画得不错。王能智一再表扬她,这使得毛毛很有成就感。只是王能智家中至今还没有一辆自行车。
王能智又画了一辆小汽车:“毛毛,将来国家富强了,毛毛长大了,就坐小汽车去上班。”
毛毛认真地模仿着画,就在那一笔一画之间,毛毛的心中不知不觉地还有了期望国家富强的意识,某种自己也要好强的意念也在心中悄悄地发芽。
谢莉英的皮肤不能接触洗衣粉、肥皂,否则严重的过敏将使她无法去握粉笔上课。回到家的王能智从此担当起洗全家衣服这份家务。早先因经济拮据,为毛毛治病需要许多费用,买不起洗衣机,就用搓衣板。
不久,谢莉英也不能靠近抽油烟机,做饭炒菜接触油烟就过敏,咳嗽,身上痒痒。王能智又承担起做饭的家务。
这样,王能智就没有太大块的时间了,他常常是一边做饭,一边洗衣裳。他们家的衣裳是轮流换洗的,星期一洗王能智的,星期三洗谢莉英的,星期六洗毛毛的,这样安排是为了让毛毛每周一总能穿着干干净净的衣裳到学校。王能智注意到,毛毛上小学后,换下来的衣裳并不脏,常常都还是干干净净的。
“我不想让爸爸洗得太难。”她这样对妈妈说。
一天,也不知出自谁的发明,有人管王能智叫“能智牌洗衣机”。这个说法迅速传开,学校老师们都知道了王能智洗衣裳的事,大家都很感动。
毛毛一年级下学期的春天,王能智带学生远行到山东兖州煤矿、泰山去作野外考察。谢莉英在他临行前特意交给他10元钱,对他说:“你带的钱买什么我不管,这10块钱你要给毛毛买点儿什么回来,哪怕买几个糖豆儿也行,别回来一进门儿,孩子喊你爸,你什么东西都拿不出来给孩子!”
谢莉英如此交代,是因为王能智此前出远门买回来的总是书呀杂志什么的,就是没有给孩子的礼物,所以这回她特意交代:“这钱,专款专用,你记住了?”
王能智说:“记住了。”
数日后王能智回来了,那是个星期日,一进门就高兴地喊:“毛毛,我回来了!”谢莉英心想这回准有东西带给女儿了,没想到他背的、提的全是矿物标本。谢莉英去翻他的包,一块糖果也没有找到。
“又忘了?”她生气了。
王能智想起来了,马上把那些石头搬出来放到桌上,对孩子说:“毛毛,你快来看,这是爸爸给你带的孔雀石,这是云母片、石英……”毛毛抚摸着那些石头,很有兴趣地看着。
王能智去厨房洗脸、去屋子里换衣服。谢莉英想着他出门前,女儿还在他包里塞了几头蒜,说,爸爸,你出门多吃蒜就不会拉肚子,不会感冒,而且你吃蒜就想起我来了。毛毛从小被感冒害苦了,总关心着爸爸别感冒。可是这王能智怎么就想不起给女儿买点什么呢?谢莉英忽然感到气不打一处来,把王能智带回的那些石头全扔进包里,提出门,像倒垃圾那样全部倒进了楼层的垃圾通道。
女儿哇的一声哭了。
王能智奔出屋:“怎么啦,怎么啦?”
“妈妈把孔雀石全扔了!”
王能智这才注意到桌上的石头标本全不见了。
“你干吗这样?”他问气鼓鼓的妻子。
妻子问他:“有你这么当父亲的吗?”
“孩子不挺高兴的吗?”王能智说着赶紧穿上衣服,匆匆下楼去了。
他们家住在五层,王能智担心着那些标本石从五层楼扔下来不知会摔成色什么样。到了楼下,他找了根木棍儿就掏垃圾,心想还好,有厚厚的垃圾垫着,不至于摔得太惨吧!他把他的宝贝石头从臭烘烘的垃圾里一一扒拉出来,女儿也下楼来了,拿着一个空包。
王能智说:“毛毛,你站远点儿,这儿臭。”
他把石头一一捡进包里,拿去清洗,第二天就把石头背到学校,精心装进自制的标本盒里,陈列在地理教研室。
几天后的一个黄昏,毛毛背着书包突然出现在爸爸的办公室,传达室的大爷领着她来的。
“爸!”毛毛叫道。
“你怎么来了?”
“我放学了。”
毛毛在古城第二小学上学,离古城中学有一站地。现在她站在爸爸的办公室里说:“爸,我想看孔雀石。”
王能智没想到孩子还关心着那些石头,就带她去看。毛毛在那玻璃柜前看得非常认真,“爸,你给我讲讲这些石头呀!”王能智很高兴,孩子的兴趣显然已远远地超过了糖果。
探究的世界石景山顶的古井
再说王能智的班上,地理教学的进展令同学们都感到惊奇,一学期的课,半学期就学完了。王老师发动大家去找来上届学生的课本,提前进入。谁经历过这样的事呢?去借书,跟人家说,人家都不信。同学们心中美滋滋地涌动着一种东西,叫自豪。
下学期的课本也很快学完了,还学什么?
王能智发现:探究性学习必然导致学生的目光和兴趣越出书本。于是他引入校外实践活动。
比如提出一个问题,石景山到底是山还是丘?
王能智说:“我看是个孤丘。”
李丽是个女孩,叫起来:“不对吧!”
可是,究竟是,还是不是?李丽与4个同学决心去测量石景山的高度,因为只要能测出它的绝对高度大于500米,在地貌学上就不能把石景山判为丘陵。
这一代学生,从小学一年级开始就被功课捆在教室里,现在上地理课不必死抱课本,可以按自己的选题到野外去透透气,他们的身心都像小鸟那样飞翔起来……“春天在哪里呀,春天在哪里,春天就在我们的心窝里……”他们唱着歌飞向大自然。
但是,初一学生毕竟知识有限,站在石景山下,要测量它的高度,石景山绝对是个庞然大物!从哪儿下手?想了各种办法,最后学会了用经纬仪,测出石景山超过了500米,他们就飞回来了。
“王老师,您错了,石景山是山,不是丘!”
王能智笑了,自己错了没关系,学生们对了,你看他们多快乐!
学生们还带回来一个问题:“我们爬到了山顶上,发现山顶有一口井,用50米的皮尺缒着石块去量,到不了底。从岩层看,那是岩石构成的山,在岩石上凿那么深的井,怎么凿,谁凿的?”
这是一个挺大的谜。
王能智跟学生去看了,果然有一口深井。
“哎,快来看,这儿有建筑的遗迹!”有同学叫起来。
“再找,看看还有什么。”
又在杂树丛中找到几块残破的碑石,拼对起来。应该拍照下来!可是没有照相机。
“我回去拿!”一个男孩自告奋勇。
“别。”李丽说,“再来,天就黑了,下次吧!”
学生们自己有主见,王能智很高兴。
等不到下一节地理课,学生们星期六下午就去把碑石拍照回来了。拿到文物部门去请教,鉴定为碑和井都是明代的,山顶曾经有个寺庙,井是和尚打的。文史资料也说,石景山早先叫“石经山”。那“经”是指佛经。
“可是,那井到底有多深?”这个谜仍然紧紧地抓住同学们。有什么办法测量吗?王能智说,可以测算。
怎么测?
用物体的自由落体回声原理去测算。
这是啥时候的课呀?
高一的《物理》。
那我们怎么会呢?
向物理老师请教呀!
我们能行吗?
试试!
他们学会了,测出井深是146米。他们惊讶不已,至今也不明白,那些明代的和尚是怎么凿出这口井的。
这件事情还可以引起以下思索:在卷子上解答本年级的数学、物理问题,为什么还常常出错,而用高年级的物理知识去解决一个“深不见底”的井深问题,怎么竟不是那么难呢?你是否发现,在卷子上,其实有出题老师故意设下的陷阱,而在解决实际问题的时候,人们并不会考虑走那些弯路,只会考虑用怎样简便而又可靠的方法去达到目的。
他们写了一篇文章《石景山上的古井》,报纸登了,北京人民广播电台也播了。这组同学像中国女排运动员那样把手叠在一起,说:“太幸福了!”
探究的世界不管多调皮的孩子心都是向上的
去证明石景山到底是山还是丘,这只是一个小组的活动。一天,有个男孩说:“王老师,我一人一个组行吗?”
男孩叫郑保国,功课不好,好打架,人说他“个子大,拳头硬”。王能智明白了,其他同学不大乐意与他组合。
“好吧。你打算选什么题目?”
“我就画对面街道的平面图。”
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那是一片将要拆迁的街道,歪七斜八。王能智想,你怎么这么不会选地方呢?如此没有规则的建筑是最难画的。
“你打算画多大面积?”
“我把那一片都画出来。”
“好吧,比例尺、方位、美观,我都不要求。你只要把轮廓勾画出来,就是满分。”王能智说,我当时并不是降低要求,要画出那一片非常复杂的建筑的平面图,班上学习最好的学生也很难。
郑保国果真画出来了,一米见方。
当然不能用“精确”去评价,但一眼看去,像那么回事,也比较美观,大大超出王能智预料。他看到有一个院落没有画出门的方位,就指出:“你这里漏画了个门。”
“王老师,那儿就是没有门的。”
“你画的这张图很不错,怎么都该得满分,我不会说了不算数,但你这里漏了一笔,别不承认。”
“王老师,那就是没有门的。”郑保国再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