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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在抢东西?”老婆婆说,“你们的人……抢绣花毛巾和高跟靴子呢,这
不得好死的东西……”老婆婆身旁,4个战士推着小偷走过来了。肖尔斯指
着那个人,问:“是他吗?”老婆婆扑向小偷:“是他!你这个坏东西!我
还给这个坏蛋牛奶喝呢。这就是我的绣花毛巾。”肖尔斯怒气冲冲,命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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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枪毙!”老婆婆、大姑娘和小孩子们听了,一个个吓得闪到一旁。老婆婆
奥列娜一下慌了神:“枪毙?枪毙谁?”肖尔斯说:“枪毙给红军丢脸的那
个无赖和坏蛋。”奥列娜惊慌地说:“为了什么?为了一条花手巾?您怎么
啦?发疯啦?别怪我的话不好听!我情愿再给他两条,让他拿去擦脸用吧!”
人们不睬她的话,叫道:“瞄准这个叛徒和强盗!”奥列娜老婆婆这才真的
急起来,她奔向小偷,用身子护住了他,叫道:“哎哟,救命啊!……说说
情吧,好人们啊!要枪毙人啦,枪毙人啊!哎哟,可别放枪啊!哎哟,让我
这该死的老糊涂烂掉了舌头尖吧!哎——哟哟!”肖尔斯又好气又好笑。只
好下令:“枪放下!”看到威严的执刑人放下了枪,老婆婆乐得笑起来。她
用孱弱的手抓住小偷额前的一绺头发,开始捶打他,好像在惩罚自己惹了祸
的不懂事的小孙子似的,惹得大伙忍不住哄笑起来。
正在这时,传来了一个坏消息,英勇无比、威武有力、屡立战功的指挥
员波仁科老爷子的老伴在基辅被杀害了。“哎哟,老婆子啊老婆子!”波仁
科在一间教室里抓着身上的衬衫,悲痛得直撞墙壁。当他的警卫员萨甫卡胆
怯怯地想安慰一下自己的旅长时,波仁科大声喊道:“给我滚出去!滚出去!”
教室外,人们在叫嚷:“向基辅进攻,小伙子们,让基辅血流成河!”这时
风尘仆仆,由于长途跋涉而显得消瘦了的肖尔斯骑着满身汗沫的快马,穿过
人群,来到了,他身后跟着一大群人。他冲进教室,奔向痛哭着的波仁科:
“老爷子!老爷子!别哭了!不要哭了!喝口水吧!”波仁科推开水碗,抓
起一件黑色毡斗篷,蒙住头,倒在沙发上。一阵可怕的、嚎陶大哭的声音震
撼着四壁。他呻吟着说:“肖尔斯,杀了我的老伴啦。她给土兵沏茶送水,
照看伤员,给战土们洗衬衫……是谁杀死了我的老伴?”他忽然大吼一声,
用皮鞭猛力一击,把一只地球仪像肥皂泡似地踏碎了。他突然说:“你看怎
么样,肖尔斯,我想拉出我的人马去血洗基辅,你不会扯我的后腿吧?”这
正是肖尔斯最最担心的,正因为如此,他才丢下自己的师团,不分昼夜赶来
了。
肖尔斯走到老人跟前,迎着他那充满悲愤的目光,说:“我很爱你,老
爷子。但是,如果你这样干的话,我的人马将立即把你们整个旅消灭掉,我
也将就地处决你。我自己也不活了。止他妈的一切都完蛋,让整个世界天塌
地陷吧!你是了解我的,老爷子。”
这当儿,房门开了,他的一个部下进来,小声对肖尔斯说了几句,递给
他一把老式的富丽堂皇的金鞘马刀。肖尔斯双手捧刀,像举行隆重仪式时捧
着一盘面包和食盐似的,走到波仁科老爷子面前说:“乌克兰的工人阶级,
跟政府和党一起,对你个人的不幸遭遇,表示深切的同情。工人阶级相信,
你的革命目标将永远能够克制你个人的恩怨,因此,他们以你为荣。”突如
其来的事使波仁科惊讶得翻身坐了起来。他睁大着热泪盈眶的眼睛,望着肖
尔斯。肖尔斯继续说下去,并请他接受这一工人阶级赠送给他的礼物。这才
使这位伤心的老英雄心里轻松了点。他收下了这把刀。
然后,波仁科又带领部队出征去了,只是并不单纯是为了复仇。
可是就在波仁科节节胜利的当儿,传令兵进来向他报告:“军部视察组
来了!”波仁科怒冲冲地说:“滚他们的蛋,我不需要视察组,我需要的是
兵员!”但是视察人员已经走进当时波仁科的车厢,来的一共有8个人,看
模样儿全是旧军官出身。波仁科说:“请拿出委任书来!”来人递上了委任
书,波仁科看也没看,就转给了副官。波仁科说:“只能跟你们谈10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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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察组长波尔阔夫斯基说:“遵命。我们需要检阅一下您的旅,和你们的战
利品。”
波仁科嘿嘿一笑,说:“原来如此,你们是盯上战利品了……”一个视
察人员此时此刻颇不识趣地说:“我可以提几个问题吗?”波仁科说:“提
吧!”这人问:“您是哪年出生的?”波仁科说:“忘了。”这人又问:“文
化程度?”波仁科答道:“在大学里跟祭司念过书。”这人不信:“不,请
照实说。”波仁科说:“跟你说跟祭司上过学。”这人又问:“军事教育程
度?”波仁科瞟了他一眼,瓮声瓮气地说:“没有什么程度。”警卫员萨甫
卡听了,赶忙退后四大步。波尔阔夫斯基说:“对不起,既没有文化程度,
又没受过正式的军事教育,您怎能担任旅长这一职务呢?”波仁科说:“我
是为革命服务,不是为级别服务。”他笑了笑,殷勤地给波尔阔夫斯基推过
一把椅子,侍客人坐定以后,他挨上去,拍了拍客人的肩膀,说:“你这狗
崽子,缺德货!你们给盖特曼混事的时候,我没少枪毙你们吧?你以为我不
记得你了吗?你什么时候当上了视察员?”他从桌子上拿起一只老大的放大
镜,眯起一只眼,细细地端详着波尔阔夫斯基,像查看地图上的一个小圆点
似的,波尔阔夫斯基跳了起来,“请您放客气一点!”波仁科勃然大怒,挥
拳击在桌上,“霍”的站起来:“我就要不客气!我马上要出动了,你们跟
我去当普通一兵,当他两个礼拜。到时候你们就看到我的文化程度和军事教
育了。你们能活着回来,咱们再谈谈;回不来,由我给军部打报告,说你们
英勇牺牲了!”波尔阔夫斯基叫道,“你没有这个权力!”
正争得不可开交,门开处,肖尔斯进来了,另一个视察员乌尔姆跟在他
后头,肖尔斯说:“你好,旅长,情况怎么样?一切顺心吗?”波仁科说:
“谢谢,有转机,援军到了。”然后他对8个人说:“马上去领枪支!”波
尔阔夫斯基的脸都气歪了,他对乌尔姆说:“这简直是侮辱!”肖尔斯对波
仁科说:“别开玩笑了。”波仁科认真地说:“我就是要开!”肖尔斯霎那
间暴怒起来,大声喊道:“波仁科旅长,我命令你!”波仁科喃喃地说:“好
吧,好吧,我听你的,肖尔斯,你说什么就什么!”他匆忙走出了车厢。
波仁科走后,肖尔斯和乌尔姆进行了一场对话。乌尔姆指责肖尔斯他们
有游击作风,要以波尔阔夫斯基来替代波仁科,可肖尔斯不承认,他说他会
将这事报告列宁的,但是乌尔姆说:“对不起,您是托洛茨基的部下,不归
列宁指挥。”肖尔斯说:“对,可是我除了是师指挥员外,我还是一个党员
啊。”
正这时,站台上突然吵嚷起来。原来是一个老战士一把揪住了波尔阔夫
斯基的衣襟,在大声喊着:“跑不了啦,坏蛋!啊哈,你原来在这儿啊!”
肖尔斯跳下车厢,命令道:“松开手!”老战士脸色苍白,异常激动,说:
“师长同志,我抓住了一条毒蛇!”肖尔斯问:“什么,什么毒蛇?”这老
战士答道:“他是我们的地主老爷,是盖特曼的讨伐队长!”肖尔斯说:“也
许你认错人了。松开手!”这个老战士说:“我不松!他这么大的时候,我
就认识他!”他用手一比.离地一米高。有人在喊:“我们被出卖了!”波
仁科看到这番情景非常高兴,说:“出卖不了你们。谁稀罕你们这帮穷光蛋?
大家上车,咱们上前线去!”这样一来,这才好歹解了波尔阔夫斯基的围,
最后,肖尔斯对视察组人员说:“请吧,乌尔姆同志。波尔阔夫断基老爷,
您也请。今后,不许你们再到我的师团驻地来。”
几个小时以后,传来一个坏消息:涅仁团叛变了,这个团里乌尔姆安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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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十来个波尔阔夫斯基这类的人物。肖尔斯立即从军官学校挑出30名机枪
手,带了机枪上了平板车。马上,火车头挂着两节平板车,出发去迎击叛军,
一辆平板车上放着大炮,另一辆载着经过伪装的30名学员机枪手。半个小时
后,叛军出现了。两辆火车对峙,叛军布成散兵线跟在军车两侧。肖尔斯跳
下火车头,快步走向对面的军车。涅仁团的士兵一下子围住了他,肖尔斯的
两个警卫员吓得脸都白 了。蓦地,肖尔斯大吼一声:“不要说话!”他不动
声色地说服了他们,指出他们的错误。最后,他喊道:“立正!”人们静了
下来,“向右看齐!”队伍站齐了。当时,30挺机枪早已包围了他们。他又
喊:“我以共和国革命军事会议的名义,命令你们交出武器。把武器在放在
地上!一,二,三!”武器纷纷落地。这样,他在处理了儿个彼特留拉分子、
抢劫犯和散布流言蜚语的家伙后,重新整顿了队伍。
1919年的难忘的夏天快过去了。这一年,肖尔斯和白匪们拼得很凶,波
仁科老爷子在战斗中牺牲了。
这之后,肖尔斯变得更成熟了,他已成了一名优秀的红军指挥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