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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他们在火炕上安排了一张铺,让他睡觉。这儿的每一块砖、板壁
上的每一条缝隙和天花板上的每一个木节,对他来说,都是熟悉不过的。幼
年时代住过的屋子是一个人一辈子也永志难忘的。朔风在屋顶上呼啸,隔壁
爹在打呼噜,娘则在叹气,在翻身打滚地睡不着……伊哥尔上尉在被窝里双
手捂着脸,痛苦地思忖着:娘啊娘,莫非我的这张脸已是丑到这个田地,连
亲生的娘也认不出我来了?这怎么可能呢?
早上,当他爬下火炕,穿好衬衫,束紧皮带,赤着脚在长凳上坐下来的
时候,他问道:“请问,这里有位卡珈姑娘还住在村里吗?”卡珈是他的未
婚妻。娘说:“她去年已师范毕业,当了村里的教师,您怎么认识她?”伊
哥尔说:“您儿子叫我问候她。”娘打发邻居的小姑娘找卡珈去了。没等上
尉穿好靴子,卡珈已进来了。她还是那么漂亮,一对灰眼睛又大又亮,眉毛
兴奋得直打颤,脸快活得绯红绯红的。她开口说:“您好啊,是伊哥尔让您
带来的口信吗?请您告诉他,我非常想念他。”但当她走近他,正面看见他
的脸时,她吓得倒退了一步,眼里出现了恐怖的神情。伊哥尔心头一紧,他
断然下了决心:别存奢望了,还是走吧。走,马上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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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饭后,他坚决地告别了他们,走了。一路上,他时不时地问自己:现
在该怎么办?现在该怎么办?
回到团队后,他的伙伴们倒是高高兴兴地欢迎他的。幸而如此,这才稍
稍安慰一下他那颗痛苦莫名的心。
两个星期后,他接到了娘的来信,信上说,他们家里早几天来了一位客
人,是个脸虽丑心地却善良的好人。他只呆了一天,第二天一早就走了。自
此以后,娘不知怎么一来,就把这个人当成了自己的儿子。日思夜想,想得
好苦好苦,想得茶饭不思,夜不成眠。爹在骂她,说她是想儿子想疯了,竟
会将别的小伙错当成了自己的儿子。爹说,如果真是自己的儿子,他干吗要
欺瞒自己的亲爹亲娘?如果那个人真是自己的儿子,他的脸是为保卫祖国而
受的伤,是最值得人骄傲的,有什么好瞒的?可是做娘的自有做娘的想法。
那天,当这个人睡下的时候,娘曾拿了他的衣服到院子里去刷,她闻到衣服
上的味儿了,千真万确,这是她儿子的昧儿,决计错不了!伊哥尔,宝贝儿
呀,看在老天爷的份上,快回一封信,告诉娘,这个人到底是谁?要不,她
怕真会发疯的……
伊哥尔的眼睛湿润了,当天就写了一封长信:“我的亲爹亲娘,请你们
原谅儿子的愚蠢吧,那天访问你们的人正是你们的亲儿子伊哥尔……”他密
密麻麻写了足足4张纸。
不久的一天,伊哥尔带了士兵正在打靶,一个士兵跑来报告:“队长同
志,有人来看你!”他回到屋子里,只见爹、娘和卡珈一起来了。娘一把抱
住了他久久地吻他;过后,卡珈也红着脸悄悄儿跟他说:“伊哥尔,咱们就
在一起,永不分开,不管这世上发生了什么事……”
(张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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漂瓶传奇
意大利有位职业赛车手,名叫纳布罗尼。他的妻子在两年前失踪,下落
不明。纳布罗尼万念俱灰,提不起精神来,只得退出赛车队伍。
纳布罗尼的同行们对他的退出十分高兴。几年来,意大利西西里地区的
赛车冠军总是他包揽,他若是不退出,这个局面还不知道要持续到哪一年。
纳布罗尼退出赛车队伍以后,和历史学家斯梯勒教授交上了朋友,两人
经常到西西里岛的海边去钓鱼。
1984年4月的一天,正值热带风暴在地中海上肆虐,巨浪冲击着礁石,
发出令人胆寒的响声。这实在不是个钓鱼的日子。教授为了驱散朋友心中的
烦闷,才喊纳布罗尼来钓鱼,而纳布罗尼则主要是看教授钓,所以是否适宜
钓鱼,对他无所谓。
教授还带来一点葡萄酒,准备一边钓鱼,一边喝酒。他们刚在海岸边坐
下来,教授就发现有一只空瓶在礁石的缝隙间颠簸,他说:“我把它捞上来!”
斯梯勒教授趴在礁石上,想伸手去将那空瓶拿上来,空瓶在波浪中颠簸
起伏,总是拿不到,最后还是纳布罗尼动作敏捷,把那只空瓶拿到了。这是
一只普通的香槟酒瓶,在市面上用不着几个里拉就能买到。而这种空瓶出现
在海上意义就不同了。这叫“漂瓶”,是航海人在危急关头,为了保存最有
价值的资料才放出“漂瓶”,所以“漂瓶”总是和秘密联系在一起的。教授
拿起这只漂瓶,仔细端详了一番,认为这是只五十二年前的杜瓦尔白葡萄酒
空瓶,它在海上漂流的时间不会少于四十年。教授还十分内行地对纳布罗尼
说:“‘漂瓶’在海上被人发现的可能性大约为五万分之一,我们就是五万
分之一的幸运者啊!”
纳布罗尼解嘲地说:“可惜不是买彩票。”
斯梯勒教授取出小刀,刮去瓶口的封蜡,从瓶中倒出一张用德文写的纸
条。斯梯勒教授用意大利语翻译给纳布罗尼听:“驻意大利的德军指挥官:
我是远征非洲的布克哈德少校。我奉隆美尔元帅之命,将一批艺术品从非洲
护送到意大利。我们的六艘快艇于一九四三年三月九日出发,第二天就遭到
英国飞机跟踪攻击。我们已无法穿过地中海将艺术品送往目的地,只能将它
沉入海底,大约在科西嘉岛东南二百五十海里。因罗盘故障,我们无法确定
准确方位。请发现 ‘漂瓶’的人尽快将它送往当地德军指挥部,一定会得到
重赏。”
斯梯勒念完纸条自言自语道:“啊,我们成了传奇小说中的人物了。”
纳布罗尼说:“教授,可惜晚了四十年,不然我们把它送到意大利的德
军指挥部,就可以领到奖金罗!”
这时有一个钓鱼的人向他们这里走来,斯梯勒教授收起“漂瓶”,对纳
布罗尼说:“这个纸条的价值难以估量!这里不是讲话的地方,回去再说!”
两人回到海滨的“紫藤饭店”。饭店老板格罗斯是纳布罗尼的崇拜者,
今天特地亲自接待,送来酒和饮料,进出他们的房间。纳布罗尼一回到饭店
就问斯梯勒教授:“教授,我们怎么发财呢?把那些艺术品打捞上来吗?”
教授没回答,只是对饭店老板说:“格罗斯,真谢谢你了。现在我们要
休息了。”等格罗斯退出房间,教授才坐下,不紧不慢地说:“第二次世界
大战打响不久,纳粹德国很快就攻下西欧,由于英吉利海峡的阻隔没能占领
英国。为了切断英国在中东的经济命脉,希特勒派最年轻的元帅隆美尔领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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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征非洲。短短几个月,隆美尔的军队就控制了整个北非、埃及和巴勒斯坦
地区,打开了进军苏伊士运河的道路。不久,英国派蒙哥马利元帅向隆美尔
发起了反攻,经过血腥战斗,隆美尔全线溃败。隆美尔为了使大量珠宝不落
入英军手中,就将珠宝装上六艘快艇,想运回意大利。不料英国已得到情报,
将快艇全部击沉在科西嘉岛附近……”
纳布罗尼奇怪地问:“教授,你说快艇上装的是珠宝,可‘漂瓶’中说
的是艺术品,到底是什么?”
斯梯勒教授说:“什么也不是!快艇上的箱子里装的全是毫无价值的废
物!隆美尔已经知道英军在密切注视着珠宝,他料定快艇要受到英军的攻击。
隆美尔暗中调包,连负责护送快艇的布克哈德少校也以为装的是珠宝。他在
‘漂瓶’中说是艺术品,只是代称。快艇上的箱子在科西嘉岛附近海上沉没
后,四十年来有不少探宝者在海底打捞,全都一无所获。这说明珠宝根本没
有装上快艇,这些人都上了隆美尔的当!”
纳布罗尼说:“为了珠宝,隆美尔存心让布克哈德少校和快艇上的官兵
送死,太残忍了!教授,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
斯梯勒教授说:“我们要设法找到珠宝,把它捐赠给非洲灾民。珠宝本
来就属于他们的。”
斯梯勒教授和纳布罗尼商量着如何找到这批珠宝。可是隔墙有耳,饭店
老板格罗斯把他们的谈话全都偷听去了。
格罗斯本来也是一个赛车手,但每次比赛,都与冠军无缘。后来他投靠
在西西里岛的一个黑手党家族的门下,求黑手党为他谋得冠军的宝座。一个
赛车冠军,在黑手党眼中是无足轻重的,他们派人将纳布罗尼的妻子绑架后
囚禁,使纳布罗尼精神上遭受打击。这一手果真有效,当年,纳布罗尼就退
出赛车场,冠军落到了格罗斯的头上。这家伙也很狡猾,见好就收,得了冠
军后立即引退,凑些钱在西西里海滨开了“紫藤饭店”。
格罗斯从门缝里偷听到斯梯勒和纳布罗尼的谈话后,决定把这个机密出
卖给黑手党的莫汉家族。在斯梯勒和纳布罗尼离开饭店以后,格罗斯立即驾
车驶往西西里的首府巴勒莫,去见他的教父莫汉。夜里能见度低,加上车速
过快,格罗斯的车子在斜坡上翻了个身,他自己受的伤不重,但汽车燃烧起
来,成了一堆废铁。真是出师就不利,这辆轿车是他花六百万里拉买的。
格罗斯在路边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