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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顺为说:“想是这么想过,可是要办成这事,困难太大……”
盖老板哈哈一笑:“这有什么难的!让我说,事情容易得是’ 举手之劳‘。可是像小姐要出国留学这样的事,对于我来说经济担保,连手都不用举,只用一句话。你就说小姐想什么时候出去吧?学习费用等,你什么也不用问了,你告诉我一声就得!”
厉顺为想了想:“等我回去和家人商量一下。”
盖老板又回里间,拿出一个稍微大一些的同样装饰精美的盒子,试探地问:“可不可以请厉先生将这个纪念品,转赠给张书记?”
这次厉顺为反应很快,说:“不可,绝对不可!”
盖老板问:“为什么?他是我的老首长,在战场上同生共死,又多年未见,我作为他的老部下,送给他一个纪念品有什么不可的?”
厉秘书说:“他不会收的。谁要找他办什么事,凡是该办的,他一定会办,你一送什么东西给他,反而办不成了。作为他的秘书,这事我遇到过多次……”
盖老板迟疑了一下又问:“张书记的夫人和儿女都在身边吗?”
厉秘书答:“他女儿可不是寻常人。风华正茂,自己开了一个大公司。我想你可能知道’ 盘古集团公司‘ 吧,她是董事长兼总经理。张敬怀夫人停薪留职,帮助女儿办公司,生意做得红火着呢!”
盖老板又试探地问:“可不可以请厉先生转送给张小姐?”
“不便,不便。”厉顺为说。
“明白了。”盖老板说。想了想,又问:“可不可以把张小姐的联系地址和电话告诉我?”
厉秘书说:“小姐因为业务繁忙,她另有一套房子,不常回家。她的地址和电话,我给你,你可以随时直接和她联系的。”随即在茶桌上写了个纸条,交给盖老板。
盖老板收好。
厉秘书说:“咱们就谈到这里吧。”站起来告辞。
盖老板又拿出来一个大硬纸提包,趁厉顺为没注意,将两个盒子一起装好,一直将厉秘书送到大门外,等到厉秘书上了汽车,才摆手说“再见!”
厉顺为回到家里,打开那只“只值几美元的小工艺品”,一看,吓了一跳。
过了几天,作者署名厉顺为的一篇通讯《爱国的“叛国者”》“在省报上发表了。盖老板一时名声大震。关于这位”爱国华侨“的题材,吸引了许多记者采访,在那段时间,大报,晚报,几乎每天都有关于盖老板的报道。他要投资的项目,无论到了哪个部门,都是一路绿灯。
厉秘书像卜奎和吉海岩一样,每天都送一摞文件给张敬怀阅批。有中央文件,省委文件,涉及各种问题的请示报告,人民来信。张敬怀俯案正要阅读、批示,他的女儿进来了。
她们母女搬出家里已经三四个月了,不要说来看他,连个电话也不打。好像没有她们这个家,没有他这个父亲。胜美进来后,张敬怀本来想问问,她们在外面怎么样?一想,不用问,她们住在大公司里,一百多米的房子,肯定错不了;即使问,她也没有好声气回答。又想问她的企业办得如何?他主要想嘱咐她,可不敢违法经营等等。又一想,女儿回答的肯定是:“过去你从来没有管过我的事,现在也别干涉我!”问她什么事,除了惹气,不会有别的结果。
女儿一进屋,什么也不说,就在翻箱倒柜。张敬怀以为该换季了,她可能找些什么衣物,地上也确实放着一些她翻出来的一些这类东西。可是当她搬着个凳子,爬到一个书架顶上,拿下来两个画轴时,张敬怀不得不问了:“你拿它干什么?”
“我妈要!”女儿简单地回答他三个字。
这两个轴,一轴是一幅字,一轴是一幅画。“八一五”日本投降之后,我军进军东北。当时苏联军队尚未撤出。辛亥革命之后,清朝遗老罗振玉,是一个考古学家,对于金、石,书画,不仅有著作,所藏古文物书画也很多。他先是逃到日本;在一九三一年“九一八”事变之后不久,伪满州国建立,罗振玉回到了东北,在伪满州国,任了伪职,人们称他为“文化汉奸”。罗振玉在旅顺有一所院子,十几间房子藏的全是价值连城的文物。苏联红军进驻旅顺后,罗振玉这所院子住进了一队骑兵。那年冬天奇冷,战争刚刚结束,不要说没有煤炭,连劈柴都买不到。这些苏联大兵哪里懂个这些中国古文物的价值,竟一捆一捆地填在炉子里当柴烧取暖。附近的居民,用树枝子,劈柴瓣子,换出来不少。张敬怀的一位老战友,从民间买了多幅字画。这位老战友知道他喜欢字画,便送给他两幅。后来博物馆一位馆长,来向张敬怀汇报建设新馆问题。张敬怀便想起他这两幅字画,拿出来让这位专家看。这位馆长一看大吃一惊:“唉呀,这个是价值连城的国宝呀!”经他一解释,张敬怀才知道:原来一幅是北宋米芾的字,一幅是清初大画家石涛的一幅山水。张敬怀当时就说,这样的宝贝留在我家何用,不如送给博物馆算了。这位馆长说:“不敢,不敢,国家现在还没有政策,收你的东西,该怎么报酬呀!”
因为送张敬怀这两幅字画的战友,在朝鲜战场上牺牲了,战友送他的纪念品,他也不想再提出上交的事,一直放在那里。这时他见女儿要拿走,说:“什么东西你都可以拿,惟独这两样你不能拿。”
女儿说:“我妈说,这是她的,怎么不能拿?”一面说,一面连其他东西一起,抱起来就走。
“奇怪!怎么这两幅字画成了她的!”
作为爸爸,这时怎么也不能和女儿夺来夺去。只好听着外面汽车’ 嘟嘟‘ 开走了。
张敬怀没有任何办法对付这位骄傲的公主,只有生闷气的份儿。要这么一个女儿何用?
张敬怀有气无处发,只有自己解脱:天底下什么样的人没有呢?不过是让我摊上她们母女两人就是了。好歹张敬怀是身经百战又是在“文革”中坐过牢的人:用不着为她生气!她气你,你生气了,她是胜利者;她气你,你不生气,她就失败了。
第十七章 考核
顺阳煤矿发生了一个冒顶事故,有二百多个矿工被困在巷道里等待抢救。当厉顺为把这个消息报告给张敬怀的时候,这位身经百战的将军,也觉得腿脚一软,几乎跌倒。现在是和平年代,人命关天,出了这么大的事故,说明我们生产的安全工作是有问题的。
为了抢救困在巷道里的工人,查明事故原因,省委和省政府及有关部门的领导,全部出动了。作为省委一把手的张敬怀,决定立即亲自到现场,协助指挥和处理善后。此时,侯贵卿也接到了顺阳市里和煤炭局的报告。两人立即在办公室见面,商量谁到事故现场为宜。
原来省委正在开各市、地宣传部长会议。会议由侯贵卿主持。张敬怀说:“咱们两个去一人就行,你在主持会议,还是我去吧,出了这么大的事故,反正我这个一把手也得去。”
面对这么大的事故,在抢救中的决策,是要担风险的。侯贵卿故作姿态争着说:“还是我去吧,我又是分工管工业的书记,怎么可以不去呢?将来要受处分,我也应该是第一个。”
张敬怀说:“你主持你的会,我不到现场去,心里不踏实。”
这样定了之后,司马仁悄悄对侯贵卿说:“要他去好,你不去就对了。有个新情况,你要做些准备。”
“什么新情况?”侯贵卿问。
司马仁不愧有人称他为“小诸葛”和“大灵通”,他的朋友多,消息来源也多。从北京到本省,发生或者即将发生什么重大事件,他总是“先知道”,即使是预测,也准得很。
原来,头一天司马仁接到北京一个好朋友的电话。电话告诉司马仁:我提醒你注意:最近有一位’ 大员‘ 要到你们省里去。你们要好好接待,会有意思的。
“
“’ 大员‘ 是谁?”
“谁?是敬达公,即敬部长。”
司马仁一听就明白了。这位敬部长虽然已经退居二线,但常常作为中央派出的干部,解决地方上出现的重要问题。
“他来有什么要务?”侯贵卿问。
司马仁答:“对方说,很快要召开下一届全国党的代表大会,整个省的领导班子要相应调整。敬部长要去考核你们的头头脑脑的情况。敬部长到了你们省,由谁接待,谁就能有所表现,起码能说上话。”
“是……很重要。”侯贵卿说。
司马仁又说:“对方接着交待:敬部长要带一个考核小组,敬部长的作风你会知道,很传统。他到达之时,不住宾馆,住在省委或省政府招待所就行。为工作方便,给敬部长安排一个套间,随行的四个人,两人合住一间,伙食安排标准每天每人十元,不可超标搞什么大小宴会什么的。那样会适得其反。考核小组可能住十天或一个星期。小组的工作内容,他会当面和你们谈的。对于考核小组的到来,来干什么,你们当然不能张扬,也不能问,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心有灵犀一点通,这时侯,贵卿和司马仁就是以朋友的态度倾心而谈了。
侯贵卿问:“你知道这位敬部长吗?”
“谁不知道这位鼎鼎大名的敬部长呀!”司马仁说“这位敬部长可是老资格,一九二六年的党员,多届的中央委员。最近因为身体不好,主动要求退居二线。
可是,上面往往作为中央大员,派出来执行特别重要的任务。”
侯贵卿说:“那,我们得好好接待?”
“是呀,所以我说这次你不去顺阳就对了。接待好敬部长很重要。问题是怎么个招待法。这次接待任务我们得费点心思。”司马仁说。
侯贵卿问:“什么时候到?”
司马仁说:“我在电话中问过了,他们是从临海省来的,到我们省又要路过滨湖省,我估计,总得一个星期之后吧。根据过去的经验,我们得好好准备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