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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故意做得很明显地,把它放到储物柜里。当此举似乎还是位能引起豪尔的注意时,她说:“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先试用一个月。”
豪尔巫师什么也没说,只是叫道:“麦可,拜托,盘子。”然后拿着冒烟的煎锅站起来。卡西法高兴地吼叫一声,跳起来,高高燃上烟囱。
苏菲再试一次,想要豪尔做出承诺。“如果我接下来这个月要帮你清扫的话,我得知道城堡其他的部分在哪里。我只能找到这个房间和浴室。”
令她吃惊的是,麦可和豪尔听了都大笑起来。
一直到快吃完早餐时,苏菲才发现他们为何会笑。豪尔不仅不肯对事情做出决定,似乎也讨厌回答任何问题。苏菲只好放弃问他,只问麦可。
“告诉她吧,”豪尔说:“免得她一直烦。”
“城堡再没其他地方了,”麦可说:“除了你见到的部分和楼上两间卧房之外。”
“什么?”苏菲大叫。
豪尔跟麦可再度大笑。“豪尔跟卡西法创造了这座城堡,”麦可解释道:“卡西法负责让它运转。它的内部其实只是豪尔在避难港的老房子,那是这个城堡里唯一真实的部分。”
“可是避难港离这里好几哩远,而且临海耶!”苏菲说:“真真岂有此理!你们把这个又大有丑的城堡搬来这里,快速地绕着山飞来飞去,把马克奇平的每个人吓得半死,到底什么意思?”
豪尔耸耸肩:“你这个老女人说话真直得可以啊!我的修行正到达一个我需要让每个人感受到我的力量和邪恶的阶段,我不能让国王把我想得太好。还有,去年我得罪了某个非常有力的人士,我必须躲开他们。”
这种躲避的方式好象很奇怪,但是苏菲推测豪尔自有不同于常人的标准。不久她又发现,这城堡有其它特别之处。他们刚吃完早餐,麦可正将盘子堆放到工作台旁的水槽,此时却听到响亮,空洞的敲门声。
卡西法高高燃起,说:“金斯别利门。”
豪尔原本要去浴室的,闻言改走到门边。那门上面有个方型把手,镶在横木里,四边各以油漆点了一点。当时朝下的部分有一个绿点,但是豪尔却将门把转到红色斑点朝下才开门。
外头站着一位戴着白色假发,假发上又戴一顶宽边帽子的高贵人士。他身上穿着大红、紫色与金色的衣服,手持一根上面绑有丝带的小小权杖,看来像一根小的五月柱。他弯腰敬礼,丁香和橘子花的香味随即飘入室内。
“国王陛下问候您,并谴我送来两千双七里格靴的款项。”这人说。
在他身后,苏菲可以瞥见一辆马车在街上等着。街道两旁满是华丽的房子,房子外头满是上色的雕刻,再过去还有高塔、尖塔及圆顶。那种富丽堂皇的景色,是她从来不敢想象的。门口那人把一个叮当做响的丝制长钱包交给豪尔,豪尔接过手后鞠躬、退后、关门,时间短到让她觉得遗憾。豪尔把那方形门把又转回绿色朝下,那個长长的钱包就放入他的口袋。苏菲見到麦可眼神急切忧虑地跟著那個钱包。
然后豪尔就直接到浴室去了,在里头大叫道:“卡西法,我需要热水。”他在浴室里待了很久、很久。
苏菲忍不住好奇,问麦可說:“门口那人是谁?还有,那是什么地方?”
“那扇门开向金斯別利,”麦可解释道:“那是国王居住的地方。剛剛那人我想应该是大臣的手下。还有,”他转向卡西法:“我真希望他洠О涯切┣o了豪尔。”
“豪尔会让我留下吗?”苏菲问。
“如果他肯的話,他也不会说的,”麦可回道:“他讨厌对任何事做承诺。”
苏菲决定,她唯一能做的就是表现给豪尔看,让他见识一下她是个多么出色、难能可贵的清洁工!她把稀疏的白发用一块旧破布绑起来,卷起袖子露出两条瘦巴巴的老手臂,然后,由储物柜里找来一条旧桌布,围在身上当围裙。她拿起一个水桶和扫帚,开始工作。
“你在干什么?”麦可和卡西法异口同声以一种吓坏了的语气问道。
“打扫啊,”苏菲坚定地回答。“这地方实在脏得不能见人。”
卡西法说:“并不需要。”麦可则喃喃地说:“豪尔会把你踢出去的。”但是苏菲不理他们,灰尘如云如雾般涌起。
就在这时,又有一阵敲门声响起。卡西法燃旺火焰叫道:“避难港的门。”说完打了好大一个嘶嘶作响的喷嚏,紫色的火星透过灰尘的云雾四散出来。
麦可离开工作台走到门边。苏菲透过她造成的灰尘偷看,这次麦可将门把转到蓝色向下,然后打开门,外面就是她在窗子里看到的街景。
一个小女孩站在那里。“费雪先生,拜托,”她说:“我替我妈妈来拿那个咒语。”
“你爸爸的船要用的安全咒是吧?”麦可说:“马上好。”他回到工作台,由架上取下一个瓶子,将里头的粉倒在一张方型纸上。他忙着弄咒语时,小女孩好奇地往屋里瞧,看着苏菲,苏菲也好奇地看着她。麦可将包着粉的纸扭了几下,走回来,跟小女孩交代道:“跟妈妈说沿着船洒,可以保护船来回一趟的安全,就算遇上暴风雨也没问题。”
女孩拿过纸包后,递给麦可一个铜板。接着问道:“魔法师请了一个女巫来帮忙吗?”
“没有。”麦可说。
“你是说我吗?”苏菲回叫道:“哦,是的,孩子。我是印格利国最棒、最干净的女巫。”
麦可把门关上,看来很生气。“消息马上就会传遍避难港了,豪尔也许会不高兴。”他将门柄转到绿色朝下。
苏菲毫无悔意,心里暗暗偷笑。或许是手里那把扫帚给她的灵感吧?不过,如果每个人都认为她是在为他工作的话,豪尔或许会让她留下来。这感觉真奇怪!当她还年轻时,像现在这些行为,她光是想到都会尴尬到不行,但是成为老妇人后,她不再在意该说些什么、做些什么了,她发现这样做人反而轻松许多。
当麦可在壁炉里掀起一块石头,将小女孩的铜板藏在下面时,她也过去多管闲事。“你在干吗?”
麦可一脸惭愧的样子。“卡西法跟我在试着存钱,因为不这么做的话,豪尔会把赚到的没一分钱花掉。”
“欠考虑的挥霍无度!”卡西法劈啪地说:“国王付他的钱他会用得比我烧一根木头还快。真是毫无概念!”
苏菲从水槽取水洒在空中,好让灰尘降下。卡西法吓得一路退后,靠在烟囱上。然后,她又重新扫了一遍地。她对着门扫去,好仔细端详一下那个方型门把。第四个方位,到目前为止还没被使用过,那是一个黑色的斑点。这个又通向哪里呢?边想着,苏菲开始轻快地清除梁木上的蛛网。麦可呻吟着,卡西法则又开始打喷嚏。
就在此时,豪尔带着一阵冒着蒸汽的香水味走出浴室。他看来干净极了,连他衣服上的银饰及刺绣似乎都跟着明亮起来。他才看一眼就退回浴室里,一只蓝银色的袖子举高,护着头叫道:“停停!女人!别动那些可怜的蜘蛛!”
“家里有蜘蛛是耻辱!”苏菲边宣告边将他们一把把地扫除掉。
“那就只清蛛网,不要动那些蜘蛛。”豪尔说。
搞不好他跟蜘蛛有什么邪恶的关联,苏菲想着。嘴里回说:“它们只会制造更多的蛛网!”
“蛛网可以捕捉苍蝇,有用的很。”豪尔说:“不要动扫帚,我要走过去。”
苏菲倚着扫帚站立,看豪尔横过房间、拿起吉他。当他的手碰到门把时,苏菲问他:“红色通往金斯别利,蓝色通往避难港,那黑色呢?通往哪里?”
“你这个女人实在够爱管闲事!”豪尔说:“那通往我私人的避难所,我是不会告诉你的。”他打开门,门外是宽广、移动着的荒野和山丘。
“豪尔,你什么时候回来?”麦可带点绝望地问道。
豪尔假装没听到,跟苏菲说:“我不在时,一只蜘蛛都不准杀!”然后,门砰的一声关上。麦可眼带深意地看了卡西法一眼,谈了口气,卡西法则邪恶地咯咯笑起来。
因为没人跟她解释豪尔去了哪里,所以苏菲的结论是,他又出门去猎取年轻女孩了。她以更正义凛然的精力努力工作,在豪尔警告过她之后,她不敢伤害任何一只蜘蛛,只能用扫帚敲着梁木,叫道:“蜘蛛出来,都给我走开!”蜘蛛四处逃生,蛛网纷纷掉落,然后,她当然得再扫一次地。接着,她跪下来擦地。
“我希望你能停下来。”麦可做在楼梯上,以免妨碍她工作。
卡西法躲在炉架后头,喃喃地说:“但愿我没跟你谈那个交易。”
苏菲用力擦拭。“等一切都干干净净的时候,你们就会开心了。”
“但是我现在觉得很悲惨!”麦可嘟囔着。
豪尔一直到很晚才回来,那时苏菲已经又扫又擦到累得不能动了。她弯身坐在椅子上,全身酸痛。麦可扯住豪尔的一只长袖,将他拉到浴室里去,苏菲可以听到他急急切切抱怨个没停,什么‘可怕的老母鸡!’‘一句话都听不进去!’等等,连卡西法也跟着吼叫:“毫尔,阻止她!她会杀了我们两个!”
但是,当麦可放开他的袖子时,豪尔只问了一句:“她有没有杀死蜘蛛?”
“当然没有!”苏菲叱道,全身酸痛令她脾气不佳。“它们看到我就四处逃命了。这些蜘蛛是什么?是被你吃掉心脏的女孩吗?”
豪尔大笑:“不,只是普通的蜘蛛。”说完,他脸上便带着梦幻般的神情上楼去了。麦可叹了口气。进去储物柜里一阵翻找,找出一张旧的折叠床,一张稻草做的床垫,及一些毯子,将它们放在楼梯下腾出的空间,跟苏菲说:“你今晚最好睡这里。”
“那是否表示豪尔会让我留下来?”苏菲问。
“我不知道。”麦可不高兴地说:“豪尔从不对任何事做承诺。我在这里待了六个月后,他好象才注意到我住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