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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质量。有一次,张老师布置我们写一篇《我的童年生活》,我一向以特立独行来标榜自己,根本不会囿于老师规定的作文题目,《我的童年生活》到我手里就变成了《我的人渣生活》,本以为张老师会做个专场批评会来抨击我,等作文簿发下来,我只看到他的一句评语:语句通须,就是错别字多了点。这句评语被同学们一致推选为当年度十大经典语句之首,我父亲看了后,也说了一句:有其师必有其徒啊!
因为不同班,跟李雪接触的机会就少了很多,我不太好意思去”重点班“找她,顶多在放学后瞅准时间跟她搭伴一起回家,以这样的速度,可想而知,与李雪的发展是多么缓慢。很多时间,我都产生了很强的自卑感,总觉得那个班都是玉树临风的才俊和闭月羞花的美女,渣子级别的都混到了初一(4)班里,我似乎被那些人渣给同化,心理上郁闷得厉害,除了英语和作文尚可外,其他科目都让我兴趣索然。
第一学期结束,我凭着在小学时的深厚底子,没费什么劲儿就拿到了全年级第四,而我的梦中情人李雪不知道费了多大的劲考了个第三名。
显然,第一回合我输了,不是输给李雪,而是败给了”重点班“这个称号。
进入初中以后,有很多事都让我趋向成熟,最好奇的莫过于高年级男女同学的出双入对。
早恋的师兄师姐们有这样几个特点:上课传纸条的多(耳闻);课间挨在一起说甜言蜜语的多(鼻嗅);放学不立刻回家,操场上、角落里、教室中作依依不舍道别的多(眼见)……
低年级的同学受他们的影响,对所谓的”爱情“充满了美好的想象,个个摩拳擦掌,预备来一场轰轰烈烈的爱情,而在那段时间里,我发现自己的身体发生了奇特的怪现象,时间是初一的下学期。
我可以发誓,十几年来没做过啥坏事,但不知道老天为什么会惩罚我。我原本宛转如莺啼的细嫩嗓音,不知怎么回事和人说着话就变为牛嗥似的,粗莽且有力;依旧象过去那样,尿尿能尿出花样来,但突然发现原本光溜溜的小鸟脖子上长了一小撮依依稀稀的毛毛,我害怕极了。
在这之前,我没有受过良好的青春期教育,顶多也就是模仿大人们说些”儿童不宜“的段子,我天真的以为老天就是因为我说了太多不该说的话(比如八岁时说将来要娶小花)而把我的嗓音变得如此骇人。还可能因为小时侯报复性太强,尿得人太多,而让”尿壶“长出些毛发然后再象我四十岁的叔叔那样头顶周围大把落掉,中间形成一个”溜冰场“。
如果真到了那种生不如死、受尽折磨的地步,我这小命要他做甚,这日子还怎么过得下去?!
更要命的是,有一晚睡得很香甜,半夜被冰凉的东西浸醒,我摸了摸裤裆,凉凉的,滑滑的,心想:这么大还尿床,太让人鄙视了。再一闻,没有臊味啊,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尿不象尿,水不象水,干了以后内裤还硬邦邦的,呵呵,这就象个谜面,打一人体流出来的东西。可惜我猜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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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事情就算过去了,没有什么症状就算了吧,谁都不说,就当白天玩火晚上尿床的因果报应。可他奶奶地,这东西过几天又出来了,那次更狼狈,好象把被单都糊上了。我估计自己有病,所谓哪地方做坏事,哪地方就要受惩罚。长了毛毛不算,这下又流了四不象的东西,我的心理极其阴郁,思想负担尤为深重。看医生,我有些难以启齿,告诉家人,怕他们骂之切齿。
在学校里看那些”早恋“的男女同学依依偎偎的身影,想想,这”爱情“真浪漫。很多时间我都自个儿痴痴的遐想,要是我也有这么一天多好啊!于是,我盼着自己快快长大,长成可以搂着小姑娘在学校林荫道悠闲散步而不被人在背后骂:就这个人渣还谈恋爱呢!
生活里想象都是美好的,可是现实里我又为自己的身体担忧,在那个闭塞的年代,人与人之间总有几分隔阂,不可能连身体里最隐私的事情也拿出来交流、探讨。跟李雪走在一起,我强颜欢笑,力求把忧郁、痛苦丢在家里,丢在午夜睡眠中的小木床上,我可以对着黑夜对着红砖裸露的墙壁唉声叹气,也不能在李雪面前流露出半点罪孽深重的绝望之情,否则,只能被她耻笑。
然而,我最终心病的解除竟然还是依靠李雪的帮忙,因为有了李雪的教导,我开始明白了很多身体上的事情,转折是从我和她的一次交谈中开始的。
依旧是放学后结伴而行的一次闲聊。
李雪是越长越水灵,再瞧瞧我自己,小小年纪就已忧虑满腹,心理疾病和生理疾病压得我喘不过气来。我的双腿象灌了铅沉重又无力的迈着步子,而李雪象长了天使的翅膀,跳跃着,就差飞了起来。
我敢打赌,李雪的身体是正常的,否则,没有任何一个人因为忧虑而兴高采烈。小学没毕业,我就说过李雪是冰雪聪明的,这是我唯一看准一个人的资本。我只是微微皱了下眉头,嘴巴如一条脱水的鱼般撇了撇,她就立刻问我:”怎么了,愁眉苦脸的?“我心想,愁眉是可以确定的,但我的脸天生就是”酷“的样子,或者可以形容为”冷俊“,说我”苦“怕有些不尊重事实。
”我好好的啊,瞧我笑得多欢啊!“我咧开嘴,嬉皮笑脸的对着李雪,也许是从紧缩的状态突然转变为舒展的状态,我的面部有撕裂般的疼痛感,如严寒冬季里刀割一样。
”你那是假装的,虚假的,其实你有心事,对不对?“李雪扬着脸,甜甜的漾着笑,我一听他说话,突然有想对她大哭一场的冲动,我以为这世上再没有人知道我的忧愁,没有人会了解我的心田,没想到李雪却看穿了我的心事,深入了我的心田,此生此世唯李雪是我知己,我有了一诉衷肠的欲望。
”我、我、我、我——我生病了……“我的口才忽然有些退步了。
”那你说给我听啊,我洗耳恭听呢!“李雪甜甜的笑着,眼睛象一轮弯月亮,眼睫毛微微卷翘,脸蛋白里透红,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有种非常”坏“的冲动,真想扑上去亲亲她的睫毛,她的眼睛以及她的脸蛋,顺便把嘴巴也亲上两口。可我知道自己有人渣的心没人渣的胆。我装作丝毫没有被她的可爱所吸引的漠视态度,淡然地说:”你没听出我声音变了吗?跟牛似的,真难听!“”这是正常的啊,说明你正在发育嘛!“发育这个词我似有耳闻,意识里就如馒头发酵一样,难道我的身体也象馒头一样发生奇怪的变化?
”还不止这些呢,“我说,”我的喉咙象被什么东西堵住一样,还经常尿床呢!“李雪”扑哧“一声笑了,”你这么大还尿床,该不是遗精吧?“遗精?遗精是个什么东西,我好象头回听说呢,便问:”啥叫遗精,是很严重的病吗?“李雪又笑:不严重不严重,就是生理发育而已,正常情况,说明你变成大人了。”啊,还有这种事?我那类似尿床的东西原来说明我已经长大了,我真想问李雪一句,那你长大了吗?但理智战胜了冲动,我还没到那么人渣的地步。
“马上要开生理卫生课了,专门说青春期教育的,那时你就会明白很多,而且你平时最好多找些课外书看看,会让你了解你自己的身体,发育是很正常的事,没什么遮遮掩掩的。”李雪说。
我一听李雪这么大胆的跟我谈身体,我也来了贼胆,跟她贫道:“哪要看什么书啊,直接由你教得了。”李雪飞起一脚踢中我的脚后跟,怒道:“想得美!”
通过后来的了解,我知道了更多的关于身体发育的情况,但是我又纳闷自己的身体发育得那么晚。不谦虚的说,在小学,我的脑子已经达到了成人水平,可身体却到了中学才有所变化,一点都不协调,尤其还落在了李雪后面,被她先知道了“遗精”,不过,通过我的博览全书,也获知了女孩子跟尿床有关的青春期现象,叫月什么来着,不太方便说。
我后来一直在论证,男的叫“精”,它与女的有什么区别,两者有什么共同之处,又有什么不同点,可因为缺乏实物鉴证,也就姑且胡乱的认为都与尿原素差别不大。
开了生理卫生课以后,我对所有的困惑都有了如释重负的解决,长毛毛是因为小鸟需要一个安乐窝,声音粗哑其实是磁性,遗精是跟李雪亲密接触过多的生理反应。
生理课本是部奇书,里面不仅有大量文字还有很多插图,绘图作者不但有很强的专业根底,还有比我丰富的实战经验。每副图都栩栩如生,既清晰又有层次感。我从中也学到了很多新鲜的名词,这些名词说起来会令很多人脸红,心跳加快,甚至要骂我人渣,但是在我看来无非就是人身体上的一个东西而已,大胆的说出来也是一个唯物主义者的内心真实想法,所以我不怕那些同学骂,更不怕老师尴尬,因此我常提一些前卫的问题,这也是我从未成熟到早熟一个重要的阶段。
听说发育期更加要注意营养补充,可我并不太注意这东西,一来家里确实不富裕,粮票很紧张,再加上我常用粮票换烧饼,因此家里的油水很缺乏;二来我大哥是个很好的例子,他也没吃过啥好东西,不也长得排排场场,高高大大?
我不是个虚伪的人,所以在外头我敢承认自己一表人才,面相冷峻,可是在家里,我只有自卑的份。论地位,我屈居第三,也称小幺;论权势,长兄如父,大哥说话一言九鼎,如果怕大鼎砸我的脚就得老老实实听话;论长相,我大哥一米八三,五官端正,皮肤白皙,发型时髦,衣着合身,远非我所能相比;再论钱财,他已上班,我还在学校苦熬,时常还得到他的资助,所以,无论如何我都没办法与之平起平坐。所以,我大哥让我写情书,我不敢不从。
我大哥上班上得早,人很帅气,又担任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