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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非是沉氏的第一高手,又或是,无思堂再度出手--清溪如镜,流水如乐,淡淡烟雾中,眼帘所见,惟有扑倒于地的况,宗,还有,背靠背睡得正香的上官姐妹.薄雾掩饰住了少年的神情,唯有那闪动的锐芒比天际撕裂的惊电更要让人胆寒.谁--胆敢无声无息地在他眼下掳走那个人?
眸瞳转为暗紫,魔魅地迷光流溢.绝、不、容、许,不、可、原、谅!
山中传来虎啸.还有,某个细微的吃痛的惨叫声--白影电闪而上,顺手一弹,指化剑气震醒那四只昏睡虫--功力提升至最高,全身上下内外无一处不蓄势待发搜捕猎物所在,耳听八方,眼观六路,--是在那边--精确地如高空鹰隼势不可当直扑目标--二分钟后.少年松手,任那人如一团烂泥软瘫在地,真是不中用啊,才问几句话便吓得不省人事,哪有身为一流高手的风范?什么沉氏新人王,全不顶用,只是趁况与宗睡意上袭之时偷袭得手,又让机灵的小蛇咬了一口便没有精力对抗自己了么?嘴角轻蔑地扬起,却不知道,此刻自己的面色,落在第三者眼中,有多可怕恐怖.比起况与罗初初破坏他与天下一触即发的暧昧时,还有铁斯卫入眼他为某人遇险而震怒作色时还更要让人胆寒,毛骨悚然,便是如斯形容,那不单是随时可以追命夺魂的魔星,更是被冒犯了禁区不容抵赖在劫难逃的森冽阴骛.便是小小蛇儿,也在他的眼光下不敢动弹分毫,怕一个不小心便成为十八截身首分离.让蛇咬了一口便失手将人掷到不知何处去?真是好答案啊.“要不要成为人家口中的蛇羹,便得看你有没有留下的价值了.”向蛇儿开口,语气甚至是轻柔的,半点红却听得连打几个哆嗦,好冷啊,一层皮根本便不够人剥,这人的眼光,比雷电还毒,比它所遇上的任何人,还要来得恐怖.毫无疑问,如果自己不能建功为找到主人做出贡献,成为俎上肉口中食是免不了的.以前所未有的认真态度,在空气中卖力地搜寻着主人的气味-,它还未玩够,才不要英年早夭,壮志未酬身先死,多不值得啊,所以,一定要在那个小魔神的杀机中为自己寻出一条生路来――有发现,沙沙沙――红影遁入烟中全速前进―― 实话实说,我――迷路了.脸还没洗好,人便被掳走,然后在我思量要不要忍痛放血还是留着给人有英雄救美的表现机会,便让人在吃痛之下大力甩上半空,腾去驾雾般旋转,直直地堕落于不知名地带.屁屁好痛,头好昏――满目全是黑蒙蒙的林萌,几点星月光辉漏入林间,依稀可见高木耸立,放眼所及,全是屏蔽天空的参天巨木,而脚下是湿湿的草地,双手随便摸摸,都已让我打个冷战.冷呀,不怕热,反正可以扇风,可以戏水,可是极怕冷,尤其无人暖身时最难过.怎么还没有人来找我?不见了一个活生生的大人,小雨,半点红,罗他们会不会惊慌失措以致找错方向啊?
夜间的山林,有风声,有沙沙的走动声,有各种动物此起彼落的叫声,独自一个人,四野苍茫,前不见灯火店所,后无亲爱的伙伴同行,又是一介小小弱者女流――可是,我摊开手,舒展四肢,对着夜空,丛林,蹼嗤笑出声来.有什么可怕的?这样的小儿科啊,于我,又能起得了什么威吓的作用?反而是令我兴起了一种从前是怅然今日却是怀念的感觉.真好,真是很罕见很难得的只我一人的清静自如啊!
只一个人,我不是早已习惯了么?许许多多年来,早已将自己的孤单看成必然与本能了,可是,呵,这几年,让人宠坏了,竟快要忘记了,竟真的真的以为,从来,便是如此,不曾孤寂不曾惶惑.雍,雨,哥哥,大家,真是从来就不让我有寂寞的感觉呢.还有――龙儿――在我的心中,扎了根,一直一直没有离开过――我的失踪,他一定不会比小雨她少担几分心,就算他不记得那种感觉,亦能肯定,他的心情,断断不会是三年前那陌生的掠过而已.好吧,不要让他们太操心了,我很好,平安无事,可受不了有人哭丧着脸向我埋怨呢!
我于是试着返回.转啊转,走啊走,绕啊绕――结果,迷失于丛林间更无从晓得与休息方向相隔了多远.不成不成,好冷啊,歇息一下,乖乖待他们找来算了,我不是做超人的料,本来,罗有一样如同放烟火的玩意让我随身带着方便当目标让人找到,可惜,包包由小雨带着,我全身上下除了衣裳还是鞋袜,没有银票没有珠宝,没有利剑没有粮食,两手空空,两袖清风,只得一个人而已.这便是让人宠着不知独立自主的下场吧,我自嘲,摸摸下巴,嗯,会不会在他们找来之前便冻成鱼干了?当务之急,还是取暖保健康,才不要明天起床头重脚轻眼冒金星喉痛口干鼻塞浑身软成一团泥由人搓揉呢!
提起精神,朝前摸去,热气暖流在哪里啊?有没有天然的温泉?有没有人造的草屋?还是来只小狗小猫叫我抱抱互相取暖也可以啊――不然来一只猴子白兔也行――狼嚎与虎啸同时在林深处回荡着.不是吧?我停步,运气有这样好吗,才想想有个面包充饥便好了却给我送来满汉全席还是免费的?
声音由远而近,越来越近,倏忽间,听不到步伐声,却已近在眼前――月华好心地射入叶隙间,清晰地描出贵客的轮廓――一头威猛剽勇气势骇人的百兽之王,虎.虎目炯炯,正正攫住眼前娇嫩新鲜的猎物. 天已薄白.黑风山如沉沉入睡的孩子,肃静,安详,全然不见狰狞可怕面貌,青山绿林,一派风光无限好的欣欣向荣景象.足尖点过树梢,轻如风,掠过无波痕.但那无形的气却令得过往的动物猛然自梦乡惊醒,本能地为那散发的森寒煞气打几个冷颤,纳闷之极,再也回不到那清静梦乡.惺惺相惜的小蛇儿只能在腹内一掬同情之泪,一夜的卖命奔波,连喘口气的时间也没有,它更可怜.不负责任的主人,下一次,一定要随在她身边让别人来跑脚,自己可以好好睡一觉由人闹翻天,她有哪回是乖乖地当扯线公仔了?又有哪一次出过意外了?穷紧张,大惊小怪,不过,当然只敢偷偷数落,半句不是也不能吭声(好像它也有口难言吧?)终于,寻找到了--目光一掠,无声地飘落,攀在少年臂上的蛇儿马上滑落地,摇摇尾巴,抓紧机会透气.少年没有抽出一丝精力去理会它的可怜兮兮状,眼光定定落在十米之外,耸天合抱巨木的树根上--往前踏上一步,瞳孔骤然收缩,迸射寒光.没有错,那是,一头酣睡的虎,而在它的脑袋边,是一双卷缩的脚.明黄的裤边,一双舒适结实的云底软靴.司逃眉的脚--虎口--葬身虎腹--虎口余生--那一霎那间,在想什么,后来追忆已全无印象,什么也不能想到,脑海中,全是空白.音觞,未来的龙天帝国的霸王,在这一刻,动弹不得,身子动不了,思想也冻结,眼睁睁地看着,那蛇儿游向虎王,窜入它身后--隐约是咕哝不满声.虎被惊扰,不耐烦地昂头,回给来人一个傲慢的表情,没错,高贵的睥睨的态度,眼中是决计不会错认的熟悉的无奈,虎王那白色额角与金黄圆瞳的神情给少年一种奇怪的似曾相识的感觉.它起身,如同一个被打扰却并不动怒只有无可奈何的家长,对闯入者无丝毫的警惕敌视--一双手自它背后伸出,紧紧地搂住虎的头颈,蹭蹭,迷迷糊糊地说:“还要睡--”硬是贴上去,整个身子如八爪鱼样缠住虎躯,好好舒服啊,又温暖,又柔软,还有热热的气息,恨不得冬季天天抱着这样一个天然暖炉--艰难地吐出口气,好轻好轻的吐气,仿佛连呼吸也是不能承受的沉重,少年踏上前一步.只是一刹那,却已是一世漫长的不可置信.即使面对再大的危险,都不曾如此害怕过.只在遇上她之后,才会有这种不可告人的脆弱.那一天,亲眼见到她在大街上被人行刺,无法袖手旁观,就该知晓她对自己的影响力了,就是那一瞬间,那如被侵犯了最最隐私的领域的愠怒也及不上此时此刻的震荡.当自己也没有了把握,当自己也不能随时随地确保她在视线之内安于羽翼下--我刻拿你怎么办呢,天下?刺
大家为她操心,她竟安稳太平地与虎同眠?
少年深深地吸口气,眉梢眼底,却是深深的宠怜无奈.虎王似乎不耐烦了,往前行,理所当然地拖着小尾巴.音觞缓缓地踏前,身体已恢复了行动能力,但,刚刚那整个人被掏空失心丧魂的惊悚却如附骨之蛀--感觉到身体与灵魂被活生生地扯成两半,还未完整回神来--虎仿佛在笑,的的确确,它的眼里,闪过笑意,然后,毫不留恋更不见怜香惜玉地大力甩脱开人,悠哉闲哉地踱开.没有注意到它的离去.被摔下地的人,睁开惺忪的眼,似醒似梦地看着向她而来的少年,认出了什么,展开一个全不设防的笑容.伸开臂,撒娇地喊:“是龙儿啊--抱抱--”如雷击中胸口,电亟至痛.无法呼吸.那样的毫无止境的痛--龙儿,龙儿--这样的称呼,这样的笑容,这样对着自己笑,这样称呼自己,如此地如此地让他--手指经已伸出,去在半空中,迟迟没有勇气碰触那个人.是真实的么?那人没有在他面前活生生消失?她仍有呼吸,仍会对他笑,会唤他的名字?
指尖轻轻地,怯怯地,点上那花样嫩的面颊――温软的触感,让人打从心窝深处战粟起来,这个人,这个对自己笑着唤着自己的人――不耐烦等待了,半睁着眼,自地上爬起,投入他怀中,磨蹭着找个最最舒服的位置,然后,埋在他胸前,满足地再度入睡,手,紧紧地,抓住了他的背.他合上眼,这是第几次了?第几次为她而破例?
初初见到她,即使是大街上的一瞥,却已是身不由己,不能无视她置身险境,不能容许任何人在自己面前伤害到她,第二次,为她的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