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狱啊,惨绝人寰,我走一步,也得有人扶持,喝一口水,也要接受再三的验证会不会出问题,餐餐饮食规定,想晒个太阳都得艰苦奋斗,比坐监的犯人还没有自由.”茶杯砰地搁在桌上,万事通挫败得无语问天,“最最让人吐血的是,只要我稍稍不如他意思,那家伙便会给我来个孟姜女哭倒万里长城,可以一哭整整一天一夜让事个丰园的人都恨不得马上卷铺盖逃之夭夭,留下我一个人倒霉地面对那卑鄙无耻的小人――”惨痛的经历害得她往后只要一见到他眼红红地有掉泪的趋向马上心头发毛举手投降.天呐,什么万事如意,什么妇唱夫随,什么疼她入骨言必听从,全是放屁!
自从有了身孕,她便成为攀牢里的金丝雀了,只能透过间隙眼巴巴地望着蓝天白云过下干瘾,真是可怜啊,命苦啊――还没有生下来已是如此,万一当了母亲之后,再被顶上大帽子每到一个地方都有小毛头亦步亦趋,绑缚得紧紧地动弹不得,最可怕的是,如果生下来的娃娃和他老子一样是个爱哭鬼整天缠住自己透不过气来――恶!祸从天降,遍体生凉啊,不成,不成,一定要避免这个悲剧.“我决定了.”她铿锵有力地吐出宣言,“我不要当黄脸婆,不要为一个没出息的男人和小娃娃困住动弹不得.”所以才作了万全准备,跷家,为了自由,而抛家弃夫.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热烈的目光注视着我,那是算计的光芒,我不陌生.有种将被勒索敲诈的预感.我缩了缩肩,赶紧握住她伸过来的手,“好啊,现代女性是独立自主不当附庸品为了爱而丧失自我迷失本性,我支持你,不过,阿通,你能瞒过晓离家出走一直没被逮回,真是好本事呢.”还可以挺着这样大的肚子满天跑玩跷家游戏,真同情晓.是不是叫遇人不淑呢?
“龙天下,”她轻柔地喊,眼光慈和,却让我打个战,“我从前,根本没有想到会让人出卖,你知道吗,二年前,因为某个人的一时兴起,我的人生,便全毁了,要和一个叫人受不了的家伙捆在一起,要无时无刻面对一个挥之不去的恶梦,过着暗无天日求救无门的生活――”暗中翻了个白眼,才不信,如果真是没那个意思,凭万事晓哪能缚住她心甘情愿地施虐放肆?不是两情相悦的话,早闹出命案来了,还有今日的身怀六甲吗?说得这样荒唐地可怜,不就是要假装苦不堪言让我无条件伸出援手吗?
“好好,万夫人,你奔波劳碌,长途跋涉,便先在龙府歇息吧,不用客气,当是自己的家好了,随便你想停多久,膳食免费,起居作息全由你自己作主,想要什么只需吩咐下来动下嘴皮而已,不想见晓的话,我不会让他踏入龙府半步,如何?”这可是奉送的免费保姆与保镖啊,以龙氏为盾牌,万事晓,纵是消息灵通知道妻子下落也不能讨回逃妻与龙家对抗吧?不过,我怀疑阿通能熬得了多久将他拒之门外.她瞪着我,面色阴晴不定,对我自动提供方便好像不满意.终于,缓慢吐出一句来:“我不想生下来,天下.”我呛住了.有没搞错,现在才说不想生?她又不是小孩子不知轻重缓急,不想生,在当年便应避孕,或是才一个月便强制流产,而不是安安份份地到了起码七八个月才改变主意.这算什么?产妇焦虑综合症,还是准妈妈候群症?
“太迟了,阿通,你现在有多少个月的身孕了?三个月以上再打胎都对身子有极大害处,我反对,晓也一定不会同意的,你这样可是拿你自己的安危作赌注啊!”我难得地郑重其事安抚她……严肃认真地盯住她,“不想生的话,便不该直到现在才后悔,孩子已成形,有了生命脉,我可不信你们身为父母亲一点感觉也没有能狠得下心扼杀孩子生机.”先扣上个大帽子让她生罪恶感.一窒,女子苦恼地促眉,使劲搓着手,咕哝说:“人家又不是这个意思,就是,就是――好烦躁呀,想想当了妈咪便片刻离不得身时时要当老妈子,天下,你不会明白的,一个万事晓已让我疲于奔命,再多一个小子,如果和他老子一模一样,天呐,我都无法捱下去了.”什么扼杀,她又不是丧心病狂禽兽不如才会想打胎,抱怨一下,不行吗?挺着一个超大肚子,行动不便,多辛苦啊,别人又怎会了解万分之一的焦躁失控?
不想负责任当全职妈妈兼职太太保姆?
我了解,我明白,当单身贵族逍遥自在多了,好不容易才适应了身为人妻,一如从前娇纵放任有人宠上天,可是,妻子是可以撒娇可以什么也不做只享受呵护照顾,而妈妈却全然不同,是要为子女做牛做马呕心沥血,全没有了自己方向,从公主到皇后,是个过程问题.我出主意,“孩子可以给别人照顾啊,用不得你亲力亲为,还可以将他扔给晓,让他给孩子缠得无从分身放你自由,岂不是两全其美?”呵呵,真是好主意,一举两得.这个时候,小雨端着点心进来,轻巧地放置好,有意无意地,向我看了一眼.她听到了我不负责任的建议,却只是看我一眼.那种眼光,脉脉如诉,隽清温存,是全然地包容.我一阵恍惚,又来了,不是第一次了,有种好熟悉好熟悉的亲切感.这样的眼光,眉目盈盈,欲语还休,在哪里见到过?
雨看着我的走神,弯唇一笑,悄然退出.顺手摸起一个水晶饺子,咬入口,是酥脆的香甜,满口溢出,闭上眼,细细品味,却听得万事通闷闷说:“让他带大的孩子,我没有信心不会像他.反正,我是不想回去当奶妈的,被缚了二年,什么事都来不及展开,好浪费时间呢,就算生下了孩子,也阻止不了我的自由渴望向往.”她要当海阔天空的鹰,才不是被饲养金笼内的小鸟儿,能忍得住二个形影相随都觉得是奇迹了,一辈子,天,无拘无束的万事通怎么可能因为一株草而放弃整片树林?发梦还来得快呢!
好吃,好好吃,我咽下喉,再啜口香茶,心不在焉地想着那如水眼波,随口说:“这样啊,你生下孩子,交给你信得过的人扶养好了,晓便去追你,你自去逍遥快活,孩子也有个健全的生长环境,对三个人都好呀.”有那样的父母,做孩子的便得自力更生另辟蹊径.父母?水样眼波、似笑似叹――有一句话闪过脑海.“我只要我只要她快乐,其他的,全不重要.”眼前出现了两人人影.那两个人,我曾经梦见过的那两人,有一双桃花眼的年轻男人,还有一个温婉淡雅的女子,一样怜惜地看着年幼的自己.女子温柔无限地对十岁上下的我说.男子爱抚着我的脸,动作是轻怜蜜爱,有无限地爱惜.是谁,是谁?我从来没有见到过他们,印象中,没有,但,为什么感觉上却应当是再亲近熟悉不过的人呢?哥哥,和他很像,那双勾魂的电眼一模一样,但,他不是哥哥,不是,而那女子,她看我的眼光,如水温存,有绵绵不绝的疼爱.如同小雨那样的眼波.晕眩,为什么,会想不起来?明明,便是无比亲近的人啊!
“--那好,孩子留给你.”心虚地声明.什么?什么什么呀?
我呛住了连声咳嗽出来,孩子给我?万家的孩子要给我?“你在说什么啊,让我当你家小孩子的保姆奶妈你就能放心走开当个名不副实的亲娘吗?我看上去很有爱心很适合抚养小孩子吗?”被人称为妈妈或是相近的名词啊,真是鸡皮疙瘩都浮起了.――叫我,妈妈?那谁是爸爸啊?
爸爸,这是爸爸,咪咪要叫爸爸哦,乖.当胸如遭重重一击,瞬间透不过气来,爸爸,爸、爸――那个年轻男人,我记得他是谁了,我叫他,爸、爸,而另一个女子,是,我最爱的妈咪.那个时候,我十岁.生平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见到了我的亲生父亲.哥哥后来曾轻描淡写地回答我的疑问:“父亲是鬼是妖是魔都不重要,他与妈妈相爱,他爱我们,这已足够了.”太过久远,太过模糊,我已忘了,或是自动忘了,生下我的人,千年的时光,竟磨灭了原以为伤入骨髓的痛.妈妈,那是妈妈,温柔无比的妈妈,我怎么会忘记了她,只因为太过伤心便将当年抹杀干净?是,妈妈说过,只要我开心,能忘记了最好不过,始终,她不能永远伴随在我身边.我的遗忘本能,是在那一次之后便启动的.那时,我十八岁.从那时开始,停止了身体发育.我垂眸,苦涩.妈妈,终于,我记起了你,记起了爸爸.对不起,这么久了才愿意成长面对现实,现在的你们,是不是能够在一起了呢?因为害怕,因为伤心绝望而将自己封锁埋藏起来的自己,一直,都是在你们的庇护下,都有你们的注视,都在担忧只会逃避的我.不会了,妈妈,爸爸,放心,我,真的真的长大了.哥哥,他一直便知道吧,他记得一切,却从来不勉强我与他承担同样的记忆.何幸,得家人如此!
我抬眼,望入女子那倔强的眼,缓慢地,绽开一朵如花浅笑.“孩子留在龙家吧,大家,一定会好好照顾他的,我会当他的干妈,龙家,会是他的家人,随时欢迎你们前来团聚.”龙或一定是求之不得,只多了个孩子,却可以改变整个家的气氛,那,是福气,是恩赐.“我们都是他的守护神,我可从来没有人叫我妈妈呢,阿通,不可以后悔哦,孩子,大家都有份.”再多一个月上下才会临盆吧,到时怎样也得押晓来个有苦同当见识一下生产的艰辛困险,才会好好珍惜,百般纵容,我当然是要和雍先走一步闯荡江湖大开眼界完成我的武林志啰,啊,小雨也要带上,她的字特别漂亮,又能让我时时看到妈妈似地――态度诚恳,语调真挚,一脸的认真,满眼的向往.没问题.――才怪!
万事通硬是皱起柳眉,这样轻易欢喜地答允代为扶养,好像,有什么不对劲,眼前的人,那无比纯洁的笑容,为什么会让自己冷嗖嗖的不安?将孩子交在她手上,真的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