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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喜欢这人。见此人跳下马,平顶身高八尺开外,细腰奓臂膀,双肩抱拢,头戴鹦哥绿的扎巾,相衬二龙斗宝,三枝软翅朝天,密匝匝横着三排紫绒球,突突地乱颤。青缎子条缠头,鹦哥绿箭袖,外罩紫缎子跨马服。大红中衣,厚底靴子。再往脸上观看,是面如重枣,浓眉、朗目、直鼻、阔口,大耳有轮,三绺墨髯胸前飘洒,根根见肉,根根透风。再配上他坐下这匹红马,名唤赤炭火龙驹。鸟式环、得胜钩上,挂着一杆三挺刀。罗成说:“表哥,这人长得又魁梧又大方,要说是关云长复生,有人信吧?”“哈哈,兄弟,这个还不是外人,跟我最有交情。”“噢!”“这是咱们哥儿俩说,就凭你这眼光,你瞧他像干什么的?”“表哥,就凭他这个气派,起码也是个总兵官。您得给我见一见,我们哥儿俩得近乎近乎。”秦琼噗哧一笑,说:“兄弟,你就知道当官的威武,今天你可输了眼啦!”“怎么?”“这主儿专劫当官的!”“嘿,这响马里头,会有这么个好样儿的!”正这儿说着呢,这人已然看见秦琼了,吁!赶紧甩镫离鞍,翻身下马,赶步进前,跪倒行礼,说:“二哥在上,小弟有礼。”“哎呀贤弟,免礼请起吧,你倒好哇?”“好,我恐怕误了日子,这个主儿来了吗?”秦琼一瞧他伸出两个手指头一比,就知道他说的是单雄信,说:“他来了,他领着众人在西门外贾柳店呢,咱们一块儿去吧。”秦琼就觉着后头有人拽衣裳,又听有人小声儿地说:“给我们见见哪。”回头一瞧,原来是罗成,一闪身,说:“咳,咱们净顾说话了,我给你们见一见。贤弟,这是我的表弟,燕山公罗成。”这人说:“哦。”秦琼说:“表弟,他是我的至友,姓王名宣,字君可,有个绰号叫:绿袍帅、美髯公,你们哥儿俩多亲多近。”罗成赶紧进前就要行大礼,说:“哥哥在上,小弟罗成参拜。”王君可连忙用手相搀,说:“哎呀!罗公爷,我王宣实在担当不起!”罗成说.“哥哥,这话不对。肩膀齐为弟兄,借我表哥的光儿,咱们哥儿俩还得多多亲近呢。”秦琼在旁边这个乐,心说:表弟,你好人性啦!交朋友也拉漂亮的。秦琼说:“咱们先奔贾柳店吧。”哥儿仁往前走,王君可牵行马,罗成跟在后边。将要出西门,就见对过又来了一骑马,秦琼说:“表弟,你看。就是马上的这个人,要说跟你是亲兄弟,有人信吧?”罗成一看这个人,是雪亮银装一身白,像貌清秀,神采照人。哥儿俩正说着呢,这个人已然看见了秦琼,赶紧勒住了坐骑,下了马,说:“二哥,好哇?”将要行礼,秦秦琼赶紧搀住,说:“兄弟免礼吧。”秦琼说:“李侯爷好啊?”“好,问您好呢。接到了您的请帖,真是您赏脸赐光。因为我岳父留守太原,责任很大,不敢擅离职守,故此命我前来,替我岳父给老太太祝寿。”秦琼说:“哎呀!我谢谢了。前者,咱们在长安逛灯,哥儿们没盘桓够,常常想念兄弟你,现在借着我母亲办寿的机会,把兄弟你请来,咱们聚会聚会。”跟着给王君可见了见,又把罗成叫过来说:“我给你们见一见,你们的长像,真好像亲弟兄似的。这位是太原侯李渊的门婿,姓柴名绍字嗣昌,表弟你叫他一个柴大哥吧。柴贤弟,他是北平王之子,燕山公罗成,是我的表弟,你们哥儿俩多亲多近。”罗成过来说:“柴大哥在上,小弟罗成有礼啦。”柴绍连忙用手叫搀说:“罗贤弟免礼吧。”秦琼说:“咱们到贾柳店去吧,明天再请到家里,给我母亲拜寿去。”
大家一起出城,过了吊桥,一瞧对面来了两个老道:一个紫脸儿的,身体魁梧;一个白脸儿的,面如冠玉,细挑身材。二人唱着道情,得意洋洋地往前走着。就见这白脸儿的老道看见了秦琼,赶紧上前行礼,说:“二哥您好,小弟徐勣有礼。”秦琼一看,正是徐勣徐茂功,那一个是魏征魏元昌。说:“兄弟你好哇?”又对魏征说:“魏大哥,我这儿给您行礼啦!”魏征说:“二弟,免礼吧。”徐茂功说:“我们是闻风而来,给老太太祝寿来了。我们来得晚不晚哪?”秦琼说:“不晚,不晚!听单二弟说,你们哥儿俩没在潞州,怎么得到了信呢?”徐茂功说:“二哥,我们哥儿俩云游各处,拜访朋友,出来些日子啦。由这儿往东有个天灵寺,庙里的方丈道宽老和尚是我们的朋友,我们正在那儿住着呢,听旁人传说您给老太太办寿,故此我们来了。”秦琼说:“哎呀,大哥、贤弟太赏脸啦!”彼此哈哈大笑。秦琼说:“我给你们哥儿几个都见一见。”除了王君可是熟人之外,彼此都通了姓名,见了见礼,徐茂功伸出两个手指头来,对着秦琼说:“二哥,这个主儿来了吗?”秦琼说:“来了,他们都来了,在贾柳店呢。咱们一块儿找他们去吧!”惟有罗成心里纳闷,一想,我表哥这朋友,也交得太宽了,连出家人都有哇!正往前走,秦琼一瞧,说:“得,又来了两位!”这两个人已然也瞧见秦琼啦,过来说:“二哥您好哇!我们来给老太太磕头来啦。”来者非是别人,正是潞州天堂县的两个班头,一位是金甲,一位是童环。众人见礼己毕,秦琼就说:“二位兄弟,一块儿到贾柳店吧,单二哥也在那儿呢,咱们一同走吧。””好。”大家一齐往贾柳店而来。
众人来到贾柳店,进了大门,有人把马匹、物件都接过去。柳周臣迎出来,同着奔了楼梯,来到楼下一喊,说:“秦二哥同着诸位朋友到啦。”就见由楼上下来四个人,说:“二哥,我们四个人来啦。”秦琼一看原来是本县的四个班头:樊虎、连明、铁魁、任忠,说:“你们哥儿四个是什么时候来的?”樊虎说:“我们哥儿四个给您当知客来了。因为您外省的朋友是多的,还不帮着您张罗张罗吗!”“噢,那就是啦,你们哥儿四个替我多受累吧。”众人上楼,楼上的人一瞧秦琼到了,都说:“秦二哥来了,二哥来了……”秦琼作了个罗圈揖说:“诸位兄弟们,我来晚啦!”这个时候秦琼把四位知客叫过来,又重给大家伙儿一见,都是谁,都是谁。这是怎么个意思呢?虽然说这四个人是衙门口里的人,可都是秦琼知己连心的朋友。给他们一见,这分明就是叫他们四个,知道知道来的这些人,都是干什么的。虽然没把这些个绿林人说明白了,可是这么一见,这四个人也就全明白了。等待会儿入席的时候,就好分着让了。见完之后,这些个人,什么我给你引见个朋友啦,你再给我引见个朋友啦,他又给他引见个朋友啦,这么说吧,楼上是乱乱哄哄地这么一引见。正在这儿见着呢,就听楼下有人说:“来客啦。”楼梯儿一响,秦琼迎上来一看,原来是单雄信手下的二位朋友:袁天虎、李成龙。两个人见了秦琼说:“二哥您好!”“好。兄弟,这一回全给你们惊动来啦!”又给人家引见。见礼完毕,大家喝水谈话。这个时候,已然要日没西山了,秦琼说:“哥哥兄弟们!压住声音,我交代两句话。”大家都异口同音地说:“二哥有话,请说吧!”“诸位弟兄们!远路风尘,隔山越岭的,给我母亲拜寿来都很不容易,诸位真是把我看得太重了,叫我实在担当不起!”大家都说:“二哥太谦了。”秦琼说:“大家既然到啦,都要避屈受罪。这个贾家店跟这个饭馆子贾家楼,都是我内弟贾润甫开的。诸位哥哥兄弟,吃得好不好的,住得合适不合适,尽管说话,不要客气。”大家一听,异口同音,说:“二哥是您客气啦。”秦琼告诉那四位知客开席让坐,今天是每位一桌。这楼上是东西长条儿,勾连搭十二间。把单间儿的隔扇打开了,十二间一通连大敞脸儿。楼口在西边,是以东为上,上首里两桌,下边左右一边一排,雁翅排开,一桌一桌的,摆了足有顶四十多桌。四个知客说:“咱们先尽上首这两桌让,哪位坐?”这么一让,可是哪一位也不好意思上边坐,都是谦谦让让的。有的就说:“咱们三面儿为上,不要客气了。”秦琼说:“大家既然都不好意思上坐,我出个主意,请这两位道爷上坐。”大伙儿说:“对。”这两个老道说:“那可没有那么坐的,我们可不敢当。”秦琼说:“你们二位年长,就不要客气啦!”又有大伙说着,这两个老道无法,在上边两桌落座。右边的头一桌,秦琼说:“单二弟,你落座。”单雄信说:“二哥,我忙什么,没有这么坐的。”“兄弟,今天所来的,都没有外人,你就坐下吧!”单雄信说:“对,我就依实啦。”这边儿樊虎把罗成就让到左边的头一桌啦,再往下排,柴绍紧挨着罗成。由单雄信的下边儿,秦琼所让的一桌一桌,都是绿林里的人。由罗成的下边儿一桌一桌的,都是什么官宦子弟啦,衙门里当差的啦。大家都落了坐,秦琼说:“咱们不候人了,叫茶房,上菜喝酒啦,哪位来了。叫他补席坐吧。”大伙说:“好。”摆好了杯盘,跟着菜上来了,每桌一盘,大家一瞧,是一个四拼八凑的大攒盘。秦琼拿起壶来,说:“诸位哥哥兄弟们!远路风尘的来了会子,我就斟一轮儿酒,就算是我谢席啦,咱们打上首里来。”一桌一桌的这么一斟酒,大伙说:“二哥您歇着吧。”斟齐了,秦琼在尽下边的这张桌子后落座,端起杯来,说:“诸位喝呀!”大家也都端起杯来,异口同音地说:“请啊!老太太的寿酒,得要多喝。”
喝着洒,单雄信一正面,正看见罗成,心说:我怎么又跟这小子碰到一块儿啦!罗成一边喝着酒,一边儿冲单雄信撇嘴,摇头晃膀子,心说:绿大脑袋,你不是不爱看我这个撇嘴吗?今天你家小爷非得撇出个样儿来,叫你看一看不可。正在这工夫,就听楼下有人喊了声:“来客。”楼梯噔噔一响,上来了两个人,大家有认识的,就有不认识的。这两位乃是绿林的好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