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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上,弟子罗成在下,我帮助我五哥守卫洛阳,若是口是心非,叫我天诛地灭!”单雄信一看罗成真跪倒起誓,赶紧用手搀起:“老兄弟,快起来,你怎么起这么重的誓,忒也言重了!”说着他这眼泪也下来了。心说没想到我指靠的人甩开我走了,没指靠的这个人倒起誓发愿要帮助我,唉,人情冷暖,真是难以尽知呀!他吩咐家人摆酒,要跟老兄弟好好聊聊。不多时,酒菜摆上,两人对饮。罗成说:“五哥,刚才我说过了,我跟秦琼已经划地绝交,这门亲戚也断了。秦琼不来洛阳算他万幸,他敢来伐洛阳,我若不用几手绝枪要他的命,就算我口是心非。还有那个卖私盐的程咬金,都是他在这里穷和弄,到时候我要不用五钩枪勾出他的五脏六腑,就是对不起五哥。”单雄信说:“老兄弟,你不是说到这儿了吗,咱这洛阳就算没急啦!可话又说回来了,他们真来,你还真不能那么办,许他们不仁,不许咱们不义。”“五哥,您怎么还替他们说好话呀?”“哎,你要真做出这事来,确实不太合适,嚷嚷出去名声不大好听。”简短说吧,罗成拨弄画眉掉嘴,还真把单雄信给唬住啦!
返回头来再说秦琼、程咬金,这哥儿俩并马而行,出了洛阳东门,走过关厢,拨马往西北走,要到北门外大柳林会见徐茂功。走了约莫六、七十里地,瞧见大道西边果然有一片大柳树林。徐茂功已经在树林中等候多时了,见二人骑马过来,高声呼喊:“二哥,我在这儿呢!”秦琼、程咬金答应一声,打马进了树林,一看这儿不单有徐茂功,敢情他还带来五十名亲兵呢!二人甩镫离鞍下马,徐茂功问:“二哥,你们今儿是怎么出来的?我还真怕单雄信给你们找麻烦呢!”秦琼就把单雄信东门钱行的经过说了一遍。徐茂功听罢,连连点头:“二哥,您这句话说得好,早晚咱们有对得起他那一天,谁让咱们是一个头磕在地下的弟兄呢!王世充他算老几呀!用不了多久,洛阳就得完!”他让亲兵们给秦将军、程将军见过礼,众人上马,一块儿往下走。徐茂功在头前领路,一行人走着走着,秦琼可就起疑心了:要是奔长安应该朝正西走,走函谷关奔潼关,这怎么往北走下去了呢。他问道:“三弟呀,这道儿对吗?应当往西怎么往北了?”徐茂功说:“二哥,咱们得过黄河,在黄河渡口那儿有船接咱们,过了黄河,先弃潞州。”“那是为什么呀?”“不瞒二哥您说,秦王千岁带着五万人马,在潞州那儿等您哪!”程咬金一听,心里高兴:“噢,秦王亲自出来迎接咱们,给咱们这面儿还真不小。”秦琼说:“不然,秦王要是接咱们,不应当过黄河到潞州去等候。我说三弟呀,八成儿出事了吧?”徐茂功说:“我对您实说了吧,眼下大唐国出了漏子啦!”“啊,是什么漏子呀?“河东朔州马邑县出了一员猛将名叫尉迟恭,他跟随定阳王刘武周造反,日抢三关,夜夺八寨,大军己经打到太原城下。”“原来这样。”这尉迟恭究竞是怎么样个人呢?要知道他的出身、来历,且听下回。第一一八回 敬德出世打铁成家 道长选才铸鞭授艺
上回书说到徐茂功向秦琼、程咬金说起尉迟恭兵困太原府,下边先交代一下尉迟恭的身世。尉迟恭字表敬德,家住河东朔州马邑县,在隋朝他父亲尉迟仪官封马邑县知县,是由南方携夫人来此地上任的。敬德刚一落生,跟一块黑炭相似,哭起来声音大,说象打雷是瞎话,反正大粗嗓门,怪有意思的。他五岁那年,母亲身患不治之症,医药无效,离开了人世。马邑县辖界内有个大村子,叫孝感村。孝感村替官府管点民事的董事姓乔,名叫乔公山。乔公山老上辈儿是做大官的,家里趁两千多顷地,祖先堂里供着两块皇上钦赐的“千顷牌”。他早年丧妻,又没有续娶,没儿没女,连个近侄也没有。他这个董事代管周围十四个村,跟县衙门常有交往。一来二去,他跟知县尉迟仪就交上朋友了。有一回他到山里打猎,远远看见山梁上跑着一只梅花鹿。他弯弓搭箭,嗖,一箭射去。没想到梅花鹿拔腿跑开,恰好这时从山梁那面翻上来个打柴汉,噗!这一箭正中他的心口,登时倒地身亡。打柴汉的妻子告到县衙,知县尉迟仪到山里看了看,叫仵作验了尸身,证明乔公山确是误伤人命。他把苦主和乔公山都叫到县衙,对苦主说:“乔公山一箭射死你的丈夫,按说应当抵偿赔命,但他跟你丈夫素无瓜葛,确是误伤人命。就是让他抵了偿,你丈夫也不能复生。不如由我出面调处说和,他家是大财主,你跟他要个大价,这样好不好?”经尉迟仪掰开揉碎一说,苦主想了想,也是这么个事,就说:“得啦,您给我一顷地,这事就算了啦!”乔公山说:“你要一顷,我给五顷,这还不行吗?不过,你得给我具个结,往后就不能再提这个事了。”苦主答应,当时具了结。乔公山拨出五顷地,算是把命保住了。他感激县太爷救命之恩,几次备厚礼登门拜谢,尉迟仪都让他把礼物拿回去,说:“老哥哥,我给你了这事,不是为咱俩这交情,更不是图你点什么,因为你确实不是故意杀人,让你破点财就完了。你要是送礼,这事就说不清了。快把东西拿走吧!”透过这件事,乔公山看出尉迟仪真是个清官,更加佩服他的为人。哥儿俩越走越近,结了金兰之好。开皇天子晚年,朝政紊乱,越王杨素、丞相宇文化及贪赃枉法,无恶不作。尉迟仪看到这些,心里闷闷不乐。乔公山就劝他.“兄弟,朝廷乱成这个样子,我看这知县你甭做了。干脆退居林下,到我们那村找个地方忍了吧!”尉迟仪一想,这话有道理。圣人有话天下有道则显,无道则隐,我别跟着趟浑水了。他向太原府和长安城都走了呈子,上边批文回来,他就算辞职不千了。他带着敬德来到孝感村,买了一所宅子住下,好在手头多少有点积蓄,够爷儿俩花几年的。乔公山多次要把他们接到自己庄园里住,说什么尉迟仪也不干。尉迟仪那意思是你当你的阔财主,我当我的穷隐士,君子之交淡如水,这才是交友之道。那年敬德才七岁,大胳膊大腿大脑袋瓜,长得浑拙猛愣。他就是不爱念书,一念书就脑仁儿疼,尉迟仪常为这事发愁。乔公山说:“兄弟,你就这么一个孩子,他实在不爱念书,也只好随他去了。”,敬德九岁那年尉迟仪一病不起,乔公山没少给请好大夫来瞧,可是医药无效。尉迟仪临危之时,对乔公山说:“哥哥,谁让我得了这要命的病呢,我看您也甭给我请人治了。我要是一口气上不来,留下这个孩儿,就托付给哥哥您啦了!”乔公山说:“兄弟,你自管万安吧!我家大业大,可是没儿设女,将来这家产是谁的呀?就是咱们这黑小子敬德的。”尉迟仪托付完了后事,一口气没缓上来,一命呜乎了。乔公山为他大办丧事,在孝感村找了一块净地,命人在周围栽上树,把他夫人的灵枢从原地起出来,移到这里,夫妻并葬。当时敬德就知道傻哭:“爸爸呀,我瞧不见你啦,这可怎么办哪!”
事情过后,乔公山就把敬德这孩子管起来了,供他吃穿叫他念书,他还是不爱念。他爱干什么呢?没想到他爱上了这么一行。原来离孝感村西边二里半地有个宝林庄,庄里正街路南有个三兴铁铺。敬德没事就跑到这儿瞧打铁的。红炉里铁烧红了,掌拒的拿大钳子夹出来,往砧子上一搁。他手里拿着一把小锤,点到哪儿,旁边有仨棒小伙子抡起大油锤,吭吭吭!就砸到那儿。敬德瞧他们打铁可不是一天啦,那天他进屋冲掌柜的叫了一声:“大爷!”这位掌柜的姓梅,听敬德叫他,知道这小子是在乔公山家寄养的孤儿.就说:“哎,你不是老黑吗!你有事吗?”敬德说:“我瞧这油锤有意思,您夹出块铁来,让我给您抡锤砸两下怎么样?”梅掌柜的说:“那可不成,找的小锤点到哪儿,你就得砸到那儿,要是砸不准,砸到钳子上,或是把铁砸蹦喽!碰巧就得伤人。”“大爷,您让我先试一下好不好?”“那你就试试吧!”那边一个小伙子把风箱拉开,火烧旺了,掌柜的用钳子夹出一块烧透的铁,搁到砧子下,当,小锤一点。敬德抡圆了油锤,落下来,吭!掌柜的心说,成!还真准,有意思!“咱们再来来”他又一点,当,吭!说“行!”再一点,当,吭!敬德说:“您再快着点。”掌拒的小锤当当当……敬德的油锤吭吭吭……掌柜的心说,这孩子的力气可以呀!敬德问:“大爷,您瞧怎么样?”掌柜的说:“行,你这孩子有心。”“我瞧了不是一天了,就瞧这玩艺儿有意思,找跟您学徒怎么样?”“什么?就凭你是乔员外托孤的侄儿,我能收你这徒弟?你大爷的钱,且够你花的呢!这是卖苦力气,你学这个?”“我就爱这个呀!”“那你踉你大爷说去,只要你大爷许可,我还真收你这个徒弟。”敬德回孝感村跟他大爷一说这事。乔公山心想,既是他爱这个,甭管手艺学得出来学不出来,即便学点规矩礼节也是好的,就说:“好,那梅掌柜的是咱隔村的街坊,你既乐意,我给你送去。”乔公山带着敬德去见梅掌柜的,说“掌柜的,您要乐意收,就让我侄儿跟您学手艺吧!”梅掌柜的满心欢喜:“成,成,您甭营啦!只要您乐意,我就收这个好徒弟啦!”就这样,敬德开始学打铁了。
梅掌柜的老两口膝下无儿所生一女,名叫梅秀英,铺子里雇了三个伙计,帮助打铁。老头儿手艺高超,什么锹镐锄耙都不打,专打十八般兵刃。甭管什么兵刃,即使不在大九种、小九种之内,只要画出图形,或是给说个样子,就能打得出来。敬德打铁,一人能顶三个人干,搭上活儿不忙,掌柜的把仨伙计全散了。活压手时,顶多再找点短工也就行啦!别瞧敬德没念过书,他学打铁真快,掌柜的一点就透。赶上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