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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糟儿了,总得疼的。你忍着点,我再给你卸这个。”她卸这个膀子的时候,新文理登时疼得背过气去了。月娥馒慢给他揉膀子,敷上药。等他苏醒过来,又给他喂药。新文理疼得在床上直打滚。好容易熬过这一宿,第二天清早,他对妹妹说:“月娥,我这一伤,怕是虹霓关有危险,你要带领儿郎们严加防范。”月娥说:“哥哥,你静心养伤吧,虹霓关的事由小妹一人执掌,尽管放心。”“大军压境,你一个女子守关,怎能顶得住?我看还是写道紧急公事,派人送到东岭关。朝廷派颖州王镇守东岭关,咱们可以向老王爷搬请救兵。要是老王爷叫撤,咱们就撤。”“哥哥不必担心。到我估摸支持不住的时候,我再向老王爷求救,这还不成吗丫”“好,你经心去办吧!”简短说吧,过了五天,新文理的胳膊还离不开挎板,疼得厉害。月娥觉得事情不妙,赶紧把那位老大夫请来了。老大夫问了问伤情和治疗经过,用手摸了摸新文理两只伤脐膊,心里一惊。新文理疼得直打吸溜,问:“老先生,怎么样啊?”老大夫说:“我可不怕将军您过意,也不怕这位小姐不爱听。您这两膀子,骨头坐地就没入糟儿,要是当初我来卸来接还好办,现在骨头生了芽子,膀子就算残废了。”新文理一听,说:“哎呀,妹妹呀,你可把哥哥我害苦了。”东方氏心里也很难受,这事得怪月娥逞能,可自己又不好说什么。姑嫂两个把大夫送走了。新文理说:“这虹霓关的事你该怎么办,怎么办吧,我也管不了啦!”月娥说:“哥哥,这事怪小妹不对,可这次你这伤比上回重多了,就是这位老大夫整治,也不准弄得好,膀子该残废还得残废,我一定给你报仇雪恨,你瞧我的吧!”“妹妹,对面有个程咬金,他使的招数特别掏、削、劈、捞、杵,就这么几招儿,人称无名乱斧。要不是尚师徒事先跟我提醒,我早已死在他的斧下了。你上阵遇见他,要格外留神,搪过这几招儿,他就没辙了。”“多亏哥哥嘱咐,我记下了。”
这几日,大魔国每天派人叫阵,虹霓关总是免战牌高悬。新月娥在城里没有闲着,她按照自己的引战之法布置一切,限五日之内把关里关外的工程搞完。工程搞完了,第二天清早,她命人撤去免战牌,准备迎敌。对面巡营将士看见城楼上免战牌撒了,赶紧禀报秦元帅。秦琼想,罗士信把新文理两膀砸岔,一时半会不会好的,他们那边既然敢于应哉,不知又来了什么出色的战将。早战饭过后,他命人擂鼓聚将。众将到齐,秦琼同大家商量如何克敌制胜。这对傻子罗士信说话了:“哎,二哥,那边要亮队,想必是八匹马好了,我还得上阵砸他,有他没我,有我没他!”王君可一听,怕傻子吃亏,就说:“表弟呀,常言说,伤筋动骨一百天,那小子膀子被你二次砸岔,现在绝好不了。二哥,这儿没傻子什么事了,让他走吧!”罗士信说:“我说表哥,话可不能这么说。万一那边又出来个出色的,力气大的,还得让我去砸,我倒要看看他们今天亮队是怎么回事!”徐茂功说:“那也好,就让傻子跟着吧!”
秦琼点了两千人马,三声号炮,战鼓齐呜,大队贯出营门,越过壕沟,拉开长蛇。就听城上也是三声号炮,吱扭扭扭……城门分为左右,新月娥带领一千人马,步队在前,马队在后,冲出城门,越过吊桥,一字排开。瓦岗众将都想看看对面来了怎样的猛将,离的远,看不太真,就见在中间为首的位置上,影影绰绰象是个女子。这时新月娥对偏副牙将说:“诸位将军们,你们压住阵脚,待我撒马一战。大家要照计而行。”众将说:“小姐,我们知道了。”“给我擂鼓!”咚咚咚!战鼓声中,这位小姐一踢镫,马往前冲。到了疆场当中,对面众人都看清楚了,果然是一员女将。就见她是中等身材,如跳下马有八尺上下,作为女子不算矮了。细腰扎臂膀,双肩抱拢,体态妖娆。头戴一顶丹凤展翅盔,上有一只丹风独立,双翅伸开,颤颤巍巍。周围绒球相配,顶门是一朵大粉绒球,洒着黑点。亮银抹额,搂海带二指宽,上排银钉。身披一件日落红云甲,上系袢甲绦,前后护心宝镜,狮蛮带煞腰。护裆鱼褟尾,三叠倒挂刘吞天兽,口内衔金环,横搭在铁过梁后。五色征裙,大红中衣,足蹬五彩花靴,牢扎紫金镫。脸儿俊俏,粉中透嫩,一双柳眉微露怒气,两只杏眼暗藏深隋,鼻如恳胆,口似红樱,牙排碎玉,耳坠金环。背后袢甲绦煞着个皮革囊,里面排列着二十四口柳叶飞刀。刀长八寸,柄长五寸。柄端都挂着红绸条,搭在两肩之上。手执一口绣绒刀,比男子使的大刀,刀头窄一些,刃纂小一些,透着那么秀气。胯下一匹枣红战马。马后有杆粉缎子的大旗,顶上是金标头,周围走白火焰,下摆灯笼穗,白月光里斗大一个“新”字。大旗左右相随着二下名女兵,个个手执钢刀,彩巾包头,顶门打着蝴谍结,锦衣锦裤,五彩花靴,浑身竖缠利索。这员女将勒马站定,刀交左手,用右手往北边一指,那意思是叫阵。秦琼看到,对周围众将说道:“咱们转战南北,还没遇到过女将,没想到虹霓关这儿出来女将了,他话还没说完,就听傻子罗士信喊了一嗓子:“二哥哎,那边出来个大妨娘,我去拿棍砸她!”说完摆开大棍嗖嗖嗖跑出去了。秦琼喊:“兄弟,你别去!”傻子说:“你甭管了。”拄棍疾走,冲到当场。新月娥往对面一看,来的这小子身高不满七尺,长得横宽。头戴六棱抽口软壮帽.身穿青缎子紧身袄,脚上是黑靴子,手里拿着一根缤铁棍。心中暗想,拿棍砸我哥哥的准是他,小子,我正要找你呢!罗士信来到马头前面,说:“嘿,这个小妞儿,你是谁?这儿打仗,你怎么来了?”新月娥咯咯一乐:“你要问哪,我是虹霓关总兵、八马将新文理的胞妹,小姐我叫新月娥。”“啊,原来你是八匹马的妹妹。”“体得胡灿,你是什么人?”“问我?谁不知道我是今世孟贲罗士于啊!”“噢,你小子叫罗士信,两回拿棍砸我哥哥的就是你吧?”“那没错儿呀!”“这么说,今天你还要砸我一下子?”“那还用说。”“小姐我可经不起砸,惹不起,我躲得起,待我去也!”这位小姐拨转马头没回本阵,却往西跑下去了。傻子急了,嘴里喊:“小妞儿,你想跑那可不成,你哪里她跑!”他拄着铁棍,一纵身,嗖嗖嗖追下去了。他这三条腿比马的四条腿慢不了多少。秦琼一瞧坏了!连忙说:“哎呀,快瞧我这傻兄弟可要上当。一招儿没过,这女子就跑了,这里边准有毛侯君集、尚怀忠何在?”这哥儿俩赶紧过来:“二哥,怎么着?”秦玛说:“你们赶紧把罗士信追回来,敌人有诈,万一傻子上了当,可就麻烦了。”这哥儿俩口称“遵命”,塌下腰,急匆匆追下去了。一边追一边喊:“罗上信哪,别追!秦元帅让你回来!”
这傻子听见了,他装听不见,在前边喊:“你们说什么呢?我听不见呀!”嗖嗖嗖,紧迫新月娥不舍。追来追去,到了虹霓关的西北犄角,新月娥走岔道往南。马越跑越快,面前横着一个两丈多宽的土台儿,新月娥提缰打马,跳了过去,接着往前跑。罗士信追到土台这儿,一拄棍,迈步上去。忽听轰隆隆一声巨响,尘土扬起三丈多高,傻子坠入陷坑。坑底密密地栽着尖刀、竹桩,尖儿朝上,可怜今世孟爽贲士信被穿透腹背,顷刻身亡。侯君集、尚怀忠追到这儿,瞧见傻子坠坑而死,眼泪就下来了。这时藏在附近的虹霓关伏兵见傻子中计,齐擂得胜鼓,侯、尚二将赶紧返回。虹霓关北门外守关的兵将听见西南方向得胜鼓响,知道此计已成,人声呐喊:“得胜啦!!收兵撇退呀!……”也擂起得胜鼓。马队、步队风卷残云一般,撤入关内。咣当一声把城门关上了。这时新月娥也绕道从西门进关了。
大魔国这边,秦琼等人见此情景,全都纳闷,程咬金哇呀呀怪叫,问“二哥呀,这是怎么回事?”秦琼说:“你问我,我问谁去呀?”正这工夫,侯君集、尚怀忠回来了。“二哥呀,坏了!”他们将罗士信坠坑身死的事一说,秦琼哎哟一声,登时背过气大,从马上折下来了。王君可喊了一声:“表弟呀!”也急昏了过去,跌下马来。大家连撅带叫,这哥儿俩好不容易缓醒过来,都是放声痛哭。秦琼传令收兵撒退,又命人去到陷坑收回罗士信的尸首,装殓入棺,待明日抬上灵车,送往瓦岗山安葬。瓦岗众将个个咬牙切齿,愤恨难当。都不知道杀死罗士信的这员女将是何许人也,从她背后那杆大旗自月光里绣的“新”字看,料定她不是新文理的妹妹,就是他的夫人。徐茂功派出几支人马把虹霓关外所有能放伏兵、设理伏的地方都细细查了一遍,又查出了一些暗藏的机关,消除了隐患。
对罗士信之死,秦琼是真动了心啦!他一宿没睡正经觉,迷迷糊糊。想起当年自己从北平府回转山东半路上在任邱县看见罗士信力分双牛,就把他带回家中伺候娘亲。别看他有点傻气,可是他伺候老太太,端菜端饭,捶腰砸腿,非常耐心。老太太疼他,也象疼亲儿子一样。唉,怎么也想不到他会死在虹霓关哪!第二天清早,弟兄们都来看秦琼,徐茂功说:“二哥呀,当然您得想罗士信,不过也不要过于伤心。看您一宿的工夫,就忧郁成病,五官都塌下去了。您要是真急坏了,这不是麻烦吗!”王君可眼里含着泪说:“二哥,他是我的表弟,我能不连心吗!不过咱们还不能损伤了身体,要为罗士信报仇雪恨,这才是真的。”秦琼说:“诸位兄弟,这两天我心里实在太难受了。这虹霓关怎么攻打,就先由徐三弟料理。三弟,你代理儿天元帅,就该怎办怎么办吧!”徐茂功说:“二哥,这事先交我办,您就静心地养病吧!”秦琼提笔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