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牙咕乱叫,那意思是快跑,李元霸也不追赶,让他跑回了本阵。
这时候,又是一阵号角声响,哞儿哞儿……咪……沙漠王罗子都催马来到阵前。李元霸把马圈回来一看,嚄!这位更是没人管长荒了,比方才那个还高一截儿。就见他平顶身高一丈有三,宽肩膀,大肚囊,头如麦斗,面似出水蟹,说黑不黑,说绿不绿,花绞狮子眉,豹眼圆翻,翻鼻孔,大嘴岔,天生满部络腮黑钢髯,哞儿哞儿……随着号角的点儿,这马就贯上来了。再瞧他手的兵刃,嚄!好家伙,怎么满地拖门板呀?李元霸见他头上也插着半黑半绿的旗子,喊了声:“站住!”两人都扣镫勒马。
“我说大个儿呀,你叫什么名字?”
“我是沙漠王,名唤罗子都。”
“哎哟,又出来个都儿啦!”
李元霸管宇文成都叫都,没想到这儿又出来个都。罗子都不明白他这话是什么意思,说道:
“李元霸,听说你膂力过人,今天要让你尝尝我这合扇板门刀的厉害,哎,看刀!”
呜!说着这把门板一样的大刀就劈下来了。李元霸叭地一踹蹬,用右手锤往上一撩,这雷鼓锤的鼓面正碰在板门刀的刀盘上,嚓啷!就把这口大刀磕飞了。罗子都大喊一声:“哎呀,了不得啦!”拨转马头,嘴里牙咕牙咕,马走如飞,他也牙咕啦!这时就听隋军阵内鼓声隆隆,一通喧哗,儿郎们都在为李元霸吶喊助威。
都国元帅秦琼一看李元霸连胜六将,连北国两位王爷都不是他的对手,喊道:“蓝旗官!”“在!”“你们问问,外边十七国还没有没有撒马的,要是没有,我国就要迎战李元霸了。”
这些蓝旗官领命,左右来回走了两趟,问了再问,没有人应声,所有十七国战将谁没看见,连北国两位王爷的独脚铜人和合扇板门刀都战胜不了李元霸的雷鼓瓮金锤,别人上去,还不是白白送死。
这时候,裴元庆骑在马上打旋,又撇嘴,又做手势,那意思是等多咱没人敢出去了,再瞧我的。
蓝旗官们转回来了,到秦琼面前:“报告都元帅,十七国都没有撒马的啦!”秦琼回头瞧了瞧裴元庆:
“裴三弟。”
“秦元帅。”
“那十七国的战将都不敢出去了,现在就瞧三弟你的啦!”
裴元庆把脑袋一摇晃,说:“元帅,那是当然的。”
秦琼说:
“三弟,虽说咱哥儿俩已然赌头争印,你可不要记恨于我。从心眼里,我宁愿让出帅印,也愿意看着你战胜李元霸,为咱大魔国和各路反王争回脸面。”
“噢,元帅,您这意思我全明白了。不过我还得问问。”
他在大魔国本队前边走了一趟,喊道:“咱本国的战将还没有要上的?我是逢强必让,都不上了,我再上不迟。”大伙都不言语,心说:谁上呀?嘿嘿,就瞧你这狂大夫的啦!裴元庆特意拿眼精一瞟单雄信:“还有敢出去的没有啊?”单雄信叫道:“裴三弟,你也甭拿眼瞟我,我是不敢出去,今天保全十八国的脸面,就看三弟你的啦!”哈哈哈哈!裴元庆放声大笑:“好哇!给我擂鼓!”秦琼下令擂鼓,咚咚咚!鼓响三通。裴元庆一拱裆,胯下的蹄血玉狮子就贯出去了。要知裴元庆怎样迎战李元霸,下回交代。
第八十二回 靠山王挥师四平山 大魔国兵困麒麟峪
上回书正说到裴元庆催马上前迎战李元霸。李元霸在疆场之上正纳闷呢,我在这几转了几圈,怎么还不见有人前来应战?那个戳打都儿的姓裴的怎么也不敢出来啊?他又把马圈回来,往南一瞧,忽见对面来了员小将。就见他跳下马平顶身高八尺开外,细腰扎臂;头戴一顶亮银打造挠头狮子盔,身披一件索子连环龟背大叶亮银打造鱼鳞甲,内衬一件素征袍,宝蓝丝绳的补甲绦,狮蛮带煞腰,胁下佩一口护身宝剑。护裆鱼褟尾,三叠倒挂吞天兽,口衔银环。左右勒宝蓝色征裙大红中衣,五彩花靴牢扎亮银镫。背后插五杆护背旗,素缎子镶白,上绣红龙,走的是宝蓝色火焰,银葫芦罩顶,蓝穗低垂。胯下一匹白马,浑身白缎子相似,四条腿膝盖以下血红血红的,名叫蹄血玉狮子。这匹宝马头至尾丈二,蹄至背八尺五,三道肚带吊腰,鞍恚ыG嚼一刬鲜明。再往上面观看,他头上双插雉尾,为的雉鸡好斗,胸前搭甩狐裘,为的狐狸多智,狐裘雉尾,显出智勇双全。面如敷粉,雪自粉润,象一朵芙蓉花似的,两道剑眉直插入鬓,二目圆睁,皂白分明。准头端正,四字阔口,大耳有轮,颏无须,正是一个英俊少年。手执一对八卦梅花亮银锤,闪闪发光。身后有人打着一杆银白色的纛旗,上边横着一行黑字“十九国都先锋”,下边白月光里斗大一个“裴”字。李元霸瞧里心说,这小白脸哥哥怎么长来着,浑身白得那么好看,我俩站在一起,真是黑白分明。裴元庆马到疆场,俩人快碰面了李元霸仔细一看,嗯?怎么他头上没插旗子呀?这时隋军阵中宇文成都命令儿郎们喊话。顷刻间一阵喧嚷:“猛勇大将军哪!这就是裴元庆啊!你要多留神哪!可不能轻饶了他呀呀!……”李元霸一听,噢,原来他就是裴元庆,他是饭锅那边的。两人扣镫勒马站住。李元霸喊:“我说这位小白脸哥哥呀,你长得真俊哪!你姓什么叫什么呀?”“你要问,我正是三公子裴元庆!”“哎呀,你叫三公子裴元庆,这名字多绕嘴我就管你叫裴三儿得了,我说三儿喂!”裴元庆一听气大了,合算我改塞儿了,还不如管我叫盖儿呢!“我问你,你就是李元霸?”“那没错儿,我这是名牌儿。我说小白脸哥哥,你是哪国的呀?”裴元庆想,我得先跟他逗逗话,就说:“告诉你,我是瓦岗山大魔国的正印先锋官。”“什么?你是大魔国的?”李元霸说着把右手锤夹在左肋下,腾出右手来在脑门子这儿一晃,那意思是你的黄旗呢?他不敢往头顶上比划怕老杨林石见。裴元庆心里明白,说:“八成你是问这黄旗,对不对?”“对呀,你怎么没有啊?”“李元霸,这事我得对你讲明。皆因我不怕你,要跟你对对锤,这黄旗我接过来,给撅折了。不单不要黄旗,实话对你说吧,为了跟你较量,我跟我国元帅秦琼贴赌争印了!”李元霸没听懂这话:“什么?你慢点说,这赌头争印怎么讲?”“这赌头啊,就是说,我要榆给你,我的项仁人头归秦元帅所有。”“合算我赢了你,你回去人头就归你家元帅了。”“对啦:”“要是你把我赢了呢?”“那秦元帅就得把帅印交给我,这就叫争印,这元帅就得我当了!”李元霸一听,你这小子竞敢跟我家饭锅赌头争印,心里有气:“我说三儿呀,为我,你跟秦元帅赌头争印,你想把我赢了,你姥姥!”裴元庆想不到他连姥姥都带出来了,就说:“你也甭喊姥姥,今夭我就敢跟你赌上一回。”“我说裴三儿呀,你李四爷也不是说大话,当初我在晋阳宫力挎双虬,金锤夺风锁,锤轰十二杰,你都没瞧见,这不算数。今天四明山这一仗,死的,败的,跑的,横竖你瞧见了吧?你敢跟我赌,你这胆子可太大了。”“李元霸,咱们也不用嚼舌逗话,打着憔吧!”“哎,别忙,我出个主意,咱俩文战在先,武战在后,你看好不好?”裴元庆心说,都说他傻,他还懂得文战、武战呢!其实,这俩词儿李元霸是跟他姐夫学的。李元霸心想。虽说裴元庆没插黄旗,可我己经知道他是我们家饭锅的人了,最好是文战定输赢,免得武战伤人。裴元庆不解其意就问:“你这文战怎么讲?”“文战呀,就是先试力,你砸我三锤,我砸你三锤,谁把谁砸趴下,就算赢了。要是都砸不趴下,咱们再改武战,走马、碰面、过蹬、回身,分出高低上下。”裴元庆眼珠转了转,心说,今天找要当着十八国和老杨林、宇文成都的面,让天下人都知道我我元庆够个英雄。“李元霸,你既说到这儿了,那你就先砸我三锤吧!”“什么?”“你先砸我三锤呀!““我说你睁开看着,你这是什么锤,我这是什么锤!”“什么锤也是锤呀!”李元霸一听这裴三儿也太狂了,说:“好嘞,咱们一言为定。”“谁跟你说瞎话!”“三儿,你赶快放马吧!”
书中暗表,适才裴元庆马到疆场,秦琼就命侯君集、尚怀忠两位步下英雄尾随而出。他俩窃听得李元霸、裴元庆说话,知道要各砸三锤,李元霸先砸,即刻回去禀报了秦琼。秦琼听了,暗伸大拇指,下令通过跳道告知程咬金。从北山门到叠山上魔国大营,经过一个个兵丁众口相传,一直将此书传到程咬金的耳朵里。程咬金一听,心里直扑腾:裴三弟呀,你这胆子晾干了,得够八斤十二两,可也太大了。不单程咬金悬着心,那边李世民、柴绍也悬着心,他们也早派了腿脚利索的兵丁在前边听声生泊万一李元霸有个一差二错,毁了大事。后来闻说文战试力,李元霸先砸三锤,这才放下心来。相信他们四弟这三锤,一定能把裴元庆砸趴下。
再说疆场上黑白二将把话说定,分别放马。李元霸催马往西下去了,裴元庆催马往东下去了,各自跑出一里多地去,又郁把马圈回来。这时候,万里烟云罩欢龙一般,蹄血玉狮子闪电相似,两匹马都跑欢了。李元霸打西边圈过马来,裴元庆打东边圈过马来。两人快碰面了,李元霸心想,这三锤我要赢不了他,可就栽了,他大喊一声:“我说三儿哎,你要多留神哪!”裴元庆一撇嘴,心说你李元霸有什么了不起的,跟找抖什么威风!两人碰了面,李元霸把雷鼓瓷金锤摇了三摇,左手锤横着,右手锤在后头立着,呜!直奔裴元庆的前胸。这一招锤不是自上而下,而是横着摇过来,叫做锤打悠涮式。这时十八国也好,大隋朝也好,两边所有兵将的眼光都集中到疆场当中了。裴元庆双足一点蹬,把梅花亮银锤抡圆,左手锤在前右手捶在后,也来了个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