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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那么多干什么呀?”
“万一来一股子风把黄旗刮没影儿了,我好有的替换呀!”
徐茂功说:“你别玩笑了,到时候你要几个给你几个。”
秦琼等人见过程咬金,即刻回到前面,命人召集十七国反王火速到营,说写笫孪嗌獭_^了一些时候,各路反王陆续到齐了,秦琼吩咐擂鼓升帐。咚咚咚!……鼓响过后,秦琼在虎帐正居中坐定,请各路反王在两旁落坐,大、小梁王已然死于阵前,就由他们的两位元帅代替。诸王坐下,河北凤鸣王李子通问道:
“都元帅唤我们前来,不知有何军情议论?”
秦琼说:“诸位王家千岁,今有老杨林下来一道文书,请我国徐先生诵读一番,大家认真听了。”
徐茂功就把杨林的文书念了一遍。念罢,诸王一通喧嚷,许多人不服气,有的气得哇呀呀乱叫。心说,不就一个李元霸吗!有什么了不起的。秦琼说:
“大家压低声音。这里头谁不服李元霸,当众说一说”
当时就有几个反王以及他们的元帅、先锋请战,要与李元霸较量。秦琼说:
“嗯,很好,很好。大家要估摸一下自己的武艺,顶得住的上阵交战;没有把握的,也不必以卵投石。还有一节要跟大家讲明,只要把李元霸打于马下,杀掉他的威风,就不必将他和他手下兵将置于死地。据我所知,唐王李渊与杨广结下夙仇,如今李家人马奉旨征讨,是不得不来。咱们打的是杨广,尽可能不要与李家作对,这冤仇可解不可结,大家明白了吗?”
诸王齐说:“啊!元帅言之有理,我等记下了。”秦琼又说:
“再过几天山前大战,为了便于指挥号令,咱们十八国的旗帜必须整齐有秩,各色鲜明,这样也才显出都国的威风。”
大家听了,都说:“各王旗帜究竟怎样安排才好,请元帅先拿个主意吧!”秦琼说:
“咱们各营是按八卦排列的,依我看,这旗帜的颜色,东南西北各为绿红白黑,四个犄角都按左右的颜色做成两色旗,中央太极是黄色”,因为时间有限,原来的纛旗,门旗可以不变,只是在每个兵将头上各插一面不同颜色的小旗,就容易识别了。
大家说:“好,就这么办吧!”秦琼说:
“七日后即将对阵,各色小旗要抓紧做好,哪一国没有工程营,这旗子可由我魔国代做。”大事议定,众反王各回本营。
过了几天,十八国的各色小旗都做得了,陆续分发下去。单说大魔国的工程营所做的黄旗,旗分三等,程咬金、秦琼、魏征、徐茂功的用黄绫子做;他们以下的文武官员的用黄绸子做;所有步队、马队兵士的用黄布做。到了向杨林应战后的第七天头上,一切齐备,秦琼命人擂鼓升帐。大魔国所有文官武将来到元宝帐听候调遣。秦琼跟大家说:
“诸位弟兄们,今天我说一件国内的军机大军”接着他就从临潼山救李渊说起,说到四明山内遇李元霸双锤锁金枪,又说到侯君集赴敌营,与李世民、柴绍约定,双方避免杀伤。特别对大魔国,以黄旗为记,他们决不伤一兵一将。说到这里,秦琼说:
“我猜透了李渊父子的心思,他们现在还不敢抗旨不遵,不得已来救驾,又想借救驾之机用李元霸压倒诸家反王,为自己扬威,还想报答我当年的恩情。今天我发这黄旗,一位一杆,一视同仁。这决不是我们惧怕李元霸,实在是不应该彼此残杀,结下冤仇。如果谁想碰碰李元霸,把黄旗发到你手,你可以塞进腰里头;真正打起来,只求分出上下,切不可往死里打。来人呀,把黄旗呈上,我要按着名字发黄旗。”
说话中间,裴元庆左一眼瞧秦琼,右一眼瞧秦琼,又瞧瞧对面站着的单雄信。单雄信也斜着眼瞧瞧秦琼,瞧瞧裴元庆,挺挺胸脯,摇摇脑袋。工程营的将官把一捆黄旗拿上来了。秦琼说:
“来呀,先给皇上送几杆旗去。皇上说了,他赞成这事这么办,要带头插黄旗。”
裴元庆一听,直气得脸上变颜变色,心说我这姐夫也是个泄气鬼,我姐姐怎么单嫁给他了呢!
秦琼说:“皇上的拿走了,我自己留一杆,搁在案边。魏征接黄旗!”
魏征说:“我是文官,更得来一个了。”
“徐茂功接黄旗!”
“无量福,谢谢元帅给的保险旗。”
“单雄信何在?”
单雄信使足了劲:“在呀!……”浑身甲叶响亮,离班一转身,说了声:“且慢!”
秦琼问道:“你有何话讲?”
“秦元帅,想当初咱们反山东以前,我单雄信总办天下绿林,做东西南北中五路都头领,立起大魔国之后,我又是五虎上将第一名,这赫赫威名,谁人不知,哪个不晓!”
“这话不假,你讲这话是何用意呀?”
单雄信哇呀呀呀一声怪叫,说;“二哥,人人都说这李元霸大闹晋阳宫,力挎双虬,金锤夺凤镋,锤轰十二杰。他来到四明山又救走昏君杨广,杀死大、小梁王,双锤锁金枪,好像叱咤风云,不可一世。今天你要发给单某我这杆黄旗呀,……”这话说得挺虎实,那意思是我不接。秦琼可就问他:
“这黄旗怎么样呀?”
“二哥,你给我一杆吧?”
“啊!”
“我这熟铜狼牙槊碰不过雷鼓瓮金锤,先保上险再说。”
裴元庆一听,气得脸都白了,浑身哆嗦,甲叶乱响,心说你还跟我击掌明誓呢,原来是这么个软骨头!
书中暗表,单雄信跟秦琼是生死之交的结拜兄弟,他怎能不接黄旗,让秦琼为难呢?这件事秦琼早就向他说明了底细,前者他与裴元庆击掌明誓,正是帮助秦琼使激将法。
接着,秦琼让王君可接黄旗,尤俊达接黄旗,王伯当、谢映登接黄旗……简短说吧,大魔国的文官武将,除了裴元庆之外,一位一位都接了黄旗。
最后秦琼拿起一杆黄旗,高声叫道:
“先锋官裴元庆。”
“在!”
“接黄旗。”
“元帅,这黄旗我不接。”
“裴元庆,刚才我有言在先,黄旗人人要接。我也知道你不惧怕李元霸,你不服他,可以接过黄旗不往头上插。你为什么不接呢?”
“我就不接!”
秦琼把脸一沉,喊道:
“裴元庆,你不接黄旗,就是抗命不遵,应当按军法从事!”
“啊,哈哈哈!秦元帅,我要不接,就是抗命不遵?”
“对了。”
“好吧,你给我。”
他走到帅案前把黄旗接过来,喀叭!就给撅折了。
“哎,先锋官,你为什么撅折它?”
“我不接吧,要按军法从事;我接过来,许我不戴,我不怕李元霸,就敢撅折它!”
“你准有把握能战胜李元霸吗?”
“敢说有这个把握。”
“哼!你要真的胜了李元霸……”
“怎么样?”
“我把帅印交出,这元帅让你当了。”
“一言为定?”
“那没错。可有一点,你要是胜不了李元霸,该当怎样?”
“这个……”
“我若胜不了李元霸,我的人头归你所有”
这个时候,徐茂功搭碴儿了:
“哎呀,先锋官,既是你跟元帅赌头争印,可要知道,军中无戏言哪!”
“徐先生,那又当怎样?”
“空口无凭,得立下字据为证。”
魏征也插话:“应当双方各立字据一份,元帅这份你带着,你这份元帅带着。”秦琼说:
“裴元庆,既是你赌头争印,你敢立字据吗?”
“我当然敢立。”
“好了,我秦琼先立。”
当下提笔写了一张字据,划了押,交给了裴元庆:
“该你了。”
“好,看笔墨伺侯。”
有人给他抬来一个小桌,上边放着文房四宝,他提笔一挥而就,画了押:“秦元帅,给你!”
秦琼一笑:“咱们立了字据,还得找保人哪!……。谁愿保我?”
话音刚落,徐茂功、魏征、单雄信等所有几十位都说愿保。徐茂功从裴元庆手里拿过字据,一位一位签字画押。
秦琼又把字据给裴元庆,说:“该你找保了。”
“好了,各位,我和秦元帅赌头争印,哪位保我裴元庆?”
连问三声,没一个人搭碴儿,看看谁,都在闭目养神,或者低头扭脸。裴元庆这气大了:“好哇!我上后头找保人去!”大家知道他要找谁去,都不禁暗自发笑。
裴元庆从帅案上拿了自己写的据,出门来到皇上的宝帐,见程咬金正在里边喝酒呢。他可见着亲人了,哭得言不得语不得:
“姐夫啊!我找您来了!”
程咬金一瞧是小舅子来了,
“呦!嗐!我说三弟呀,你怎么这样委屈呀?”
“姐夫,我让人给撅啦!”
“谁给你撅啦?”
裴元庆就把赌头争印的事跟他姐夫一学说。程咬金听了,假装一惊:
“哎呀,赌头争帅印,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呀!”
“姐夫,他们说空口无凭,得找保人。他们都保秦琼,我连问三声,谁也不保我。这我才来找您,您要也不保我,今天我这跟头就栽大了!”
程咬金说:
“我说你们简直是胡来,要是你真的胜了李元霸,你能当得了这元帅吗?”
“我不是想争他这元帅,不过是赌这口气。”
“还是的,要是你输了,秦元帅也不能杀你这先锋官,他杀了你,我跟我岳父怎么交差呀!”
“姐夫,您究竟保我不保?”
“保是要保,可你得依我一件。”
“哪一件?”
“到末了,甭管你们谁输谁赢,你可得听我的。”
“好,我听您的。您先别让我栽这跟头就成!”
“这么着,我保你。我这卖私盐出身的可不会写字。”
“那您画十字成了吧!”
裴元庆拿起笔来,在这份字据上写了“担保人程咬金”几个字,老程画了个十字。裴元庆洋洋得意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