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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晓得姊姊不会在意的,我肯定两位大哥不是那种人,才随便逗逗姊姊的。”
何梦蝶笑笑不作答,她不是一个心胸狭窄的人,虽然情人眼里容不下一粒沙,但那
是鲁少晖对自己曾有的顾忌,如今他的身体趋弱,即使心有余也力不足;再者,他在法
国那么多年,都没沾染拈花惹草的习性,她相信他也不会在此时去风骚的。
至于汪舜国更不用讲,他绝对不会、也无法去风流快活的。
那么,到底是发生什么事,在没有预警之下,两个男人就消失无踪了呢?
“会不会被歹徒绑架了?他们这次拆伙,一定可拿回不少钱。还是和合伙人起了冲
突,钱分不清?”何梦虹又联想到事情的可能性。
汪母与何梦蝶一听,似有可能,不禁心乱如麻,十分不安起来。
“如果真是这样,怎么办?”汪母焦急道。
“梦虹只是假设,我想应该先求证再说。”何梦蝶深吸一口气,定下心来思忖着。
她考虑半晌,决定透过毕哲宇在法国的画家朋友来查询这件事。
“嘿,这两个人都曾经跟我有过节,你居然跑来要我去寻找他们的下落?”
“哲宇,我拜托你!看在我们交情不恶的分上,帮个忙。”此时的何梦蝶不得不放
下身段,低声哀求;尤其是她和他已无合作关系后,他是可以拒绝的。
毕哲宇低思片刻,眼光落在她身上注视良久。
何梦蝶警觉起来,他该不会打自己的主意吧?她都挺着大肚子了,还会让他有非分
之想吗?自从严拒他的追求后,他一直以君子风度相待,难道他想乘人之危,对她有所
冒犯?
他终于开口要求了。“好,我帮你查,但有一个条件——”
“哎,哲宇,什么条件都可以,就是不准动我的脑筋。”她警告着。
“哈,瞧你那么紧张!请人帮忙,总要付出点代价吧?”毕哲宇见她自我防护,狂
笑道。
“你说,要我做什么?”
“很简单,脱掉衣服,让我——”
“你——不安好心!”
“唉,我话还没讲完呀!我是说让我画几张你怀孕中的人体画,这对我来说是一项
新的尝试。”
何梦蝶舒了一口气,她误将他当小人看了,原来他适才是用艺术眼光在审视她。
“我答应,但是你先帮我打听他们的消息。”
“好!一言为定。”
于是,何梦蝶提供了鲁少晖在法国的地址与相关电话给毕哲宇。
三天后,毕哲宇给何梦蝶回复消息是——鲁少晖与汪舜国已取回和合伙人的事业资
金,两人转道前往澳洲去了,至于去向,他们并没有留下任何可联络的线索。
何梦蝶极度失望,又有些不悦;这两个男人到底在搞什么鬼?去那里做什么事也不
通知一声,神秘兮兮地,难道他们又再从事什么秘密计划吗?何梦蝶狐疑着,
“姊,不管他们做什么,我想他们不敢再计算利用你了。”何梦虹宽慰她。
“你这丫头,怎么处处帮他们说情?至少他们不告诉我去处,就很不应该。”
“也许他们怕你担心,或怕你知道他们要做什么。”
“哼!故作神秘。好吧!真是这样,我就不管他们死活了。”
“姊,其实你何其有幸有这两个男人对你一往情深,可是又何其不幸,他们都有着
不同的遗憾,带给你一些痛苦。”
“放心!痛苦已经慢慢远离我了,人总是要经过痛苦才能成长、成熟。”
“嗯,希望你肚中的宝宝将来能带给你很多快乐。”何梦虹真心祝福姊姊。
何梦蝶满足地抚摸着凸起的肚子道:“孩子的诞生,也是有痛苦和快乐的,但却是
我心甘情愿去承受的。”
在澳洲,在医院的病房中,鲁少晖已是奄奄一息的人了。他的容貌枯萎,几乎无肉
的皮囊似乎只等待死神的召唤,即使点滴不断注入他的身躯,也不过是苟延残喘罢了。
陪侍在床边的汪舜国,心情沉重又悲痛。
“你若不来澳洲,或许还可以保留体力,活久一点。你又何苦逼着我来这里?反而
害了你!”
“既然——已经决定——的事就——不要后悔,更何况你也恢复正常了,你应该—
—高兴——才对。”鲁少晖讲话已经是上气不接下气,断断续续的。
“我想把妈和梦蝶带来跟你见面。”
“不要!我不要——她们——见到我——难看的——样子。”
“可是我们一直没和她们联络,她们一定会担心死了。”汪舜国忧心道。
“当初——你出走时——她们也——都过得很——好,她们都——是坚强的——女
性,放心吧!”
“唉!你本来可以再回台湾和梦蝶相处一段时日的。”汪舜国见好友如此受病痛的
折磨,感叹道。
“医生告诉——我,大概能——活到今年——的十二月,现在就是了,我不愿——
选择在台湾——死亡,梦蝶会——难过,不见面——总是减少——伤痛,我死——之后,
你把我——火化送——回台湾,让我的骨灰陪伴着你们。”
“唉,我有你这样知心相交又肯为别人着想的朋友,真不枉此生了。”
“唉!如果今天我——安然无恙——你休想得——到梦蝶。现在,我只希望——听
听——梦蝶的——声音,让我死得——更无憾。”
汪舜国当然从命,他把他抱上轮椅,挂好点滴瓶,推他出去打电话。
半夜中,沈睡的何梦蝶被电话铃声吵醒,她迷迷糊糊地接起电话。
“喂……”
“梦蝶吗?我是舜国。”
她的眼睛倏然睁开,道:“舜国,你们到底在那里?为什么一去四个月都不联络?
你们两个在耍什么把戏?”
“梦蝶,现在先别问这些,少晖要跟你说话。”
数秒后,何梦蝶只听到鲁少晖气若游丝的声音从话筒中传出:
“梦——蝶,我们的——宝宝——还好吗?”
何梦蝶感觉不对劲,急问:“他已经五个多月了。咦?少晖,你生病了?”
“我——要和——你——道别——离了。”
“少晖——”
何梦蝶的脑子完全清醒了,她的意识告诉自己,鲁少晖即将要离开人间了。
“少晖,你说过要等到小孩出世的。”她大声叫,企图激发他的求生意志。
“来不及——了,我的眼皮——愈来——愈重了。”
“少晖,求求你!你撑着,告诉我你住什么医院,我赶去看你。”她强忍着泪水,
怕影响、瓦解了鲁少晖的生存意念。
“真的——来不及了。舜国——会把——所有事——情都——告诉——你,听到你
的——声音,我好高兴……”
话似乎未说完,何梦蝶突听到电话筒掉落的声音,然后就是汪舜国急切喊叫与叫护
士的声音。
“舜国!快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何梦蝶急得心已慌乱,她意识到鲁少晖是昏倒
了,所以说话才会中断。
但她急也没用,汪舜国只用简短的句子结束通话:
“梦蝶,少晖情况危急,回台湾再告诉你,再见。”
何梦蝶哗然哭出声,汪舜国这句话无疑是暗示她,鲁少晖气数已尽了。
听到何梦蝶伤心哭泣声的汪母与何梦虹赶进来看,忙问:“梦蝶,你做恶梦了?”
可见适才电话声并未吵醒熟睡的她们。
“不是,是少晖——呜……”
“姊,别哭,赶快说清楚嘛!”
何梦蝶边流泪边诉说,尽管她说痛苦已经远离,可是碰到心爱的人猝逝,仍不免伤
痛,这种伤痛和曾受折磨委屈的痛苦是截然不同的。
“舜国到现在还守密,不肯讲出他们在那里,这孩子也真是的!”汪母埋怨道。
“少晖为什么选择在国外死?我实在想不透。”何梦蝶吸了吸鼻涕,哽声道。
“我看这必须等汪大哥回来才会真相大白。姊,你不是很早就看清鲁大哥他存活的
时日不久,既然他是高兴的走,你就不要过于伤心,免得肚子里的宝宝受影响。”
“是呀,梦蝶,来!擦干眼泪,别忘了你是个坚强的女人。”汪母也劝慰着。
何梦蝶不愿汪母与妹妹再为她担心,强颜欢笑的振起精神道:“我没事!你们去睡
吧。”
可是,何梦蝶仍是一夜未眠,她想起与鲁少晖过去相处愉快的种种画面。明知他早
晚会死,平常总不愿去挑起生离死别的感觉,甚至在话题上有时还互相调侃,怎知道事
到临头,那种凄凉仍是那么强烈,强烈得啃噬着她的心灵,毕竟人是有感情的动物,不
可能麻木不仁的。
彻夜未眠的何梦蝶,次晨心神恍惚,梳洗完毕的她正欲跨出浴室,不小心踢到门槛,
整个人往前冲倒。
“哎唷!”一声,她已趴倒在地了。腹部的刺痛,令她忍不住呻吟哀叫起来。
她抚着疼痛的肚子想爬起身,却无力,只感觉下体有一股液体流出,低头一瞧,不
得了!是血,把她的睡衣下襬都染红了。
“梦虹!梦虹——”她感到腹部疼痛转剧,急呼妹妹。
未久,何梦虹跛着进来,一见姊姊趴在地上,下身全是血,大惊叫道:“姊!你流
血了。”
“我跌了一跤,摔得不轻,我怕小孩——”她忍着痛,却迸出泪来。
汪母听到何梦虹惊叫声,立即冲进房,一看之下失声道:
“啊!怎么流血了?”汪母上前想扶何梦蝶起来,却被何梦虹制止。
“伯母,不要动我姊姊!她一起身恐怕血会流得更多,我马上叫救护车。”
二十分钟后,何梦蝶被救护人员抬上担架,送往医院去了。
医生宣告何梦蝶的胎儿保不住,必须拿掉,以确保大人生命安全。
在急诊室门外守候的汪母,连连叹道:“唉!少晖可能才死,又碰上梦蝶这样,真
是祸不单行!”
“伯母,如果命运是如此捉弄人,那我们也唯有认了。”何梦虹宽慰道。
“唉,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