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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贼,还我家将军命来”一名唐军瞪着单雄信,怒吼一声,不顾秦叔宝等人,径直冲了上去,锋利的钢刀高高的举起,在凛冽的寒风中,耀起一抹寒芒照着单雄信脖颈砍来。
“呜呜~”
一直静立不动的金顶枣阳槊,突然转动起来,在寒风中,划过一道炫目的金芒,撕碎了冷冽的朔风,也割断了这名唐军的咽喉。
“噗嗤~”血箭**而出,溅在土地之上,迅速的变冷,这名唐军,瞪着不甘的眼神,直直的扑倒在地,尸体在冰冷的朔风中,渐渐地僵硬了下去。
一众唐军眼中都露出了悲愤的神色,能够冲出李密大军的合围,这些人也算共患难的生死战友,如今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袍泽,死在他们面前,一时间,纷纷捏紧了武器,一双双通红的眼睛看向单雄信,随时准备拼命。
“嘎吱~”迎接他们的,却是五十名血狼军冰冷的目光,五十张弓箭拉成圆满,将他们锁定,冰冷的杀机在双方之间凝聚,秦叔宝连忙挥手止住众人,目光迎向单雄信。
“叔宝,投降吧”单雄信叹了口气道:“以你们现在的状态,即使我不出手,你们也难以逃脱的。”
五十名血狼军,可不是说着玩的,即使秦叔宝等人全盛时期,面对这五十名血狼军也很吃力,更别说刚刚经历一场惨烈的大战,更是一路奔逃,体力和真气早已经枯竭,又如何使这些以逸待劳,早已准备好的血狼军的对手?
“呸,胡吹大气,单雄信,有种的,下来跟爷爷大战三百回合”尉迟敬德怒不可竭,一手举着钢鞭,一手指着单雄信,怒骂道。
“二哥,你知道,这是不可能的”秦叔宝看着单雄信,苦涩的摇头道,同时手中金锏一举,不再说话,却已经表明了他的决心。
“你就那么甘愿为李世民卖命?”单雄信看着秦叔宝,眼中闪过一抹怒意:“你明知道,我和李家势不两立,当初我书信请你来江东,不来也罢,为何非要投了李世民?”
“人各有志,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秦王带我恩重如山,而且他待人宽和,又有雄才大略吕布虽然盛极一时,却未必能盛极一世”秦叔宝摇了摇头。
“胡说八道,你也是领兵大将,函谷关对李唐的意义,难道你看不出来?函谷关一失,长安一马平川,我大军旦夕可至,他李世民凭什么去阻拦?”单雄信怒吼道。
“二哥,不必再说了,自古忠义两难全,请恕叔宝无法全你我之义了,二哥若要杀,便杀吧,但要我投降,却是恕难从命”秦叔宝脸上闪过一抹坚毅,随即金锏一阵,晃出一蓬金雾,毫不妥协的迎向单雄信的目光。
“二哥……”程咬金趴在马上,巴巴的看着单雄信,便是全盛时期的秦叔宝,对上单雄信,也很难说赢,更何况是如今。
尉迟敬德钢鞭一摆,和秦叔宝站在一处,遥遥与单雄信对峙。
“哼”单雄信脸上,腾起一抹愤怒的红色,捏着金顶枣阳槊的手上,指节隐隐有些发白,良久,突然怒哼一声道:“好”
话音落下,突然撩起下摆,金光一闪,一片衣袍被割了下来,朔风一吹,迎空飞起,瞟向秦叔宝一方,单雄信冷声道:“今日就算胜你也是胜之不武,单某顶天立地,却不屑做这趁人之危之举,古人有割袍断义,你我之义,就如此袍,今**我就效仿古人,割袍断义,他日战场相遇,各安天命”
“二哥……”秦叔宝嘴唇有些发颤,却做不出声,单雄信既然在此拦截,定是奉了吕布的命令,将他们放走,如果追究起来,可不是闹着玩的。
“还不滚?”单雄信虎目一睁,怒声道。
“将军”一名血狼军面色一变,看向单雄信,却见单雄信将手一摆,厉声道:“此事单某一人承担,定不会连累了众兄弟”
“将军言重”那名血狼军闻言连忙拱手摇头,却是不再做声了,单雄信义薄云天,不但在江湖上名声响亮,在吕布麾下军中,也是人望极高,颇得将士敬重,单雄信放话,自然没有人再阻拦秦叔宝一行。
“二哥……不如和我们一起走吧,这天下,哪有什么化不开的仇恨?”程咬金看着单雄信,忍不住说道。
“笑话,杀兄之仇,不共戴天,如何化解?而且虞王待我恩重如山,你们知忠义,难道我便不知吗?”单雄信冷笑一声,眼中却是呆了一抹傲然,他单雄信顶天立地,岂是敢做不敢当得小人,程咬金如此说,却是在侮辱他。
“咬金,住口”秦叔宝低声喝道,随即向单雄信一拱手道:“二哥,珍重”周围唐军虽然不忿,但也知道如今形势比人强,单雄信肯放他们一马,已经是难得了,继续追究,也只是徒然送命而已,还可能连累了秦叔宝等人。
单雄信脸色漠然,任由他们离去,直到一行人消失在视野之中,他才缓缓地叹了一口气,带着五十名血狼军离开。
……
函谷关下,唐军大营,李密面色难看的看着从后面冲上来的血狼军,原本密集的阵型,此时却成了《奇》对方的靶子,血狼军《书》臂力极大,射出的箭矢《网》也威力极强,密集的阵型,对付骑兵,本来是最适合不过,但此刻,却成了加速死亡的催命符,不少箭矢,甚至能穿透两名或者三名瓦岗军的身体,瞬间便倒下了一片。
“君彦带人迎击吕布,其他人,随我正面冲”李密冷静的下令道。
祖君彦一愣,随即苦涩的点点头:“密公保重”
“你也保重”李密脸上看不出息怒,只是他的嘴唇,却隐隐颤动,祖君彦此去,怕事十死无生的局面,为的,也只是拖延一下血狼军的推进速度而已。
“弟兄们,随我杀”李密一把抄起一柄长刀,厉喝一声,带头冲向了罗成的骑兵,以步兵对骑兵发起冲锋,看似找死,却是死中求存,罗成毕竟人少,十万大军冲上去,又能拦住多少?此刻的李密,却是将最后的家底拼上了
“杀”罗成冷哼一声,银枪一卷,迎向李密,将李密长刀卷偏,随手一枪,在李密身上留下一道血洞,李密却是不管不顾,直直的冲进了骑军之中,长刀狂舞,留下一地的尸体,身后瓦岗军似乎也被李密的举动激起了士气,各个奋勇争先,不要命的往上冲去。
混战之中,李密隐隐间看到一个白色的窈窕身影在一队血狼军的保护下,指挥着战局,李密心中一阵气血翻腾:沈落雁,你终究还是对我出手了么?
想到这些天吕布的动作一个接一个,将他们逼入绝境,凭吕布,就算他统帅再厉害,也不可能设下这种步步料敌于先的计谋,如今看来,都是沈落雁的手笔了。
真是成也落雁,败也落雁
李密心中苦笑一声,当初对沈落雁,确实太过绝情,只是如今,他也没时间再后悔了,时间不可能逆流,已经发生的事情,后悔也是无用了,如今唯一能做的,就是突围了。
“吼~”
李密忽然发出一声狂吼,手中长刀狂舞,带着瓦岗军与骑兵发起了碰撞,一道道血雾溅起,无数瓦岗军在骑兵的冲击下,溃不成军,但也给李密赢得了宝贵的逃离时间,带着王伯当以及瓦岗军,头也不回的离去,此时的他,已经顾不得去考虑,吕布是否会继续追击,追击之下,这些失去了粮草供应的瓦岗军能够支撑多久,他要做的,只是尽量多的保存实力,这也是他如今,唯一能够做的。
第四卷 东溟风云 第十三章围困洛阳
第十三章围困洛阳
“罗将军,不必追了,收拢瓦岗降军吧”沈落雁制止了罗成继续追击,脆声道。
看向吕布不解的眼神,沈落雁笑道:“如今函谷关、虎牢关俱被我军所占有,洛阳可说已经是尽在囊中,但一旦打下洛阳,却同时要面对三方面的敌视,若将李密留下,以我军如今的实力,却不足以在夺得洛阳的同时,还占领瓦岗军的地盘,瓦岗军必会对寇仲所得。”
“而寇仲一旦收拢了荥阳等地,实力就会大涨,到时候,就是真正的三足鼎立之时,这并非我们想要的结果,一旦三足势成,恐怕会将中原,拖入战争的泥潭,若将李密放回去,荥阳夹在洛阳和梁都之间,发展潜力有限,但却可以帮我们牵制寇仲,而我们,却有宝贵的时间来休整”
“所以,李密暂时还不能死?”吕布轻笑一声,固然有其中的原因,但估计也有李密是沈落雁故主,不愿让李密死在自己手中的原因吧。
虽然知道,吕布却没有说破,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沈落雁如此做,吕布不会生气,反而会很高兴,毕竟沈落雁是自己的女人,更有精神上的奇妙联系,她是不可能背叛自己的。
“报~”
一名血狼卫统领进来,躬身道:“王上,单将军已经回来,正在营外,说要负荆请罪。”
“负荆请罪?”吕布和沈落雁对视一眼,沈落雁能够看到吕布眼中的无奈。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中军大帐之中,刚刚经过两场大战,大帐有些残破,却也庄重森严,吕布高居主座之上,看着跪在地上的单雄信,挥挥手道:“走就走了,此事也是我思虑有欠妥当,该派别人去的。”以秦叔宝等人的状态,即使不派将领,单是那一队血狼军或者将四大铁卫中的任意一个派去,都足够应付。
“不,军令如山,军规不可废,单雄信自作主张,私纵敌将,罪责难逃,请王爷降罪”单雄信深深地以额触地,洪声道。
吕布目光微沉,确实,军中有军中的规矩,之所以说军令如山,就是因为令出如山,不可违背,虽然心里,对单雄信这种做法也有些认同,大丈夫,恩怨分明,本就当如此,只是事情扯到军规上,就严重了,虽然吕布也理解单雄信的做法,但理解归理解,如果手下人都这么做,那吕布可就迟早得完蛋了。
只是如何处罚,却是不好掌握,罚的轻了,难免惹得有人不服,但罚的重了,吕布也舍不得,前世,就是因为没有把握好这个度,而导致在关键时刻,引起了部下的不满和反弹,军令如山,但法理不外乎人情。
吕布的目光不由得向罗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