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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主任到我们大队来检查指导批林批孔工作,听完了我们的工作汇报,特意提出要到青年点来视察视察。”
周兰一听,心里什么都明白了。她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
“老关啊,你要是有事情,你就先去忙你的。我和周兰谈一谈,了解一下青年点的工作。在公社,我是分管知青工
作的嘛!”胡春风一坐下,就开口说出了这番话。
有着过人聪明的大队关书记马上点头道:“大队还有两件急事要我处理,我先回去。不过,胡主任来一次不容易,
晚上一定要在大队吃饭。小周啊,你可要向胡主任认真汇报工作,要是青年点出现什么问题,我可要找你这个副点长兼
伙食长算账。”关书记说完,冲胡主任笑了笑,又用目光重重地扫了一下周兰,快步地离开了。
下午的青年点人不多,大多数知青都下队里出工了,只有一两个病号在点里休息。所以点里很静。关书记一走,胡
春风立即站起身,大步朝周兰走来,周兰知道他要干什么,马上躲开,并大声说道:“胡主任,你,你要干什么?”
“我……”一看周兰这样的态度,胡春风没有强来,他停住脚步,看着年轻漂亮而又冷冰冰的周兰,开口道:“周
兰,我,我真的想你呀。自从那天晚上以后,我知道你是个处女,就更加喜欢你了。我,我已经离不开你了。”他说着
就往周兰的身边靠。
周兰仍然躲闪着,并用恶狠狠的目光看着他。
“周兰,你不要用这样的目光看着我。我是真的喜欢上你了。你让我办的事,我不是已经办了吗?那个上大学的名
额,不是给了你表哥刘新了吗?为此,你们大队的蔡主任一气之下撞火车死了。要不是为了你,我能这么做吗?我是真
的喜欢你。”胡春风挺真诚地说。
“这件事已经完了,你还找我干什么?”周兰第一次开口说话。
“干什么?我想和你继续好。”
“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呢?已经有一次了,你也不是姑娘了,我们继续好有什么不行的呢?”胡春风反问道。
“呸!”周兰使劲向地上吐了一口唾沫,“我是为了刘新才这样做。我怕你这个坏蛋毁了他的远大前途。如今他走
了。”
“他走了还有你呢,我已经为你安排好了,明天就到公社宣传队报到,凭你的容貌和歌声,很快就能到县里的文工
团,到时我再找人为你说话……”
“我不去。”
“为啥?”
“不为啥,就是不去。”
“好,就算你不去。可你想没想过,得罪了我,你就不能抽调回城;得罪了我,你这个青年点的伙食长就可能当不
下去;得罪了我,我就会让你活不成,死不了,干受罪。我胡春风的能量你已经知道了。听我的话,和我好吧!”
“妄想。”周兰一句话回绝了他。
一听这话,胡春风气极了,他手使劲一拍炕沿:“周兰,你不要太死心眼了。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和刘新不是什么
表哥表妹,你们是在搞对象。要是刘新知道你已经不是处女了,他还会要你吗?”
“你,你这个混蛋。你,你马上给我滚,给我滚。”周兰已经愤怒至极了,她气得脸色苍白,浑身发抖。她用手指
着胡春风的鼻了,“你滚,你快滚。”
“好,我走。我走。周兰,你不会有好果子吃的。”胡春风也气极了,玩了那么多的女知青,像周兰这样的,还是
第一次遇见。他气呼呼地离开了青年点,大队也没有去,直接回到了公社。害得大队关书记白白准备了一顿晚饭,还特
意杀了一只鸡。
刘新上大学以后,开始给周兰写了几封信,介绍了省城大学的情况,以及自己所在的历史系正在研究的儒法斗争史
等情况。他在信中表示,要努力读书,高举革命大批判的旗帜,做一名有所作为的工农兵大学生。这时候已经进入了初
冬季节,周兰就把自己新织的一件厚毛衣、一条厚毛裤邮给了刘新。可是东西邮走半个多月了,还没有收到他的来信,
周兰很着急。
这天,大队关书记找到了周兰,一看那脸色,就知道是有事情,而且一定不是什么好事情。果然,关书记一张口,
情况就不妙。“周兰啊,今天找你,也是没有办法。按说,你这个青年点的伙食长当得不错,这两年点里的伙食搞得很
好,知青们都很满意,青年点年年被评为公社和县里的先进,你是很有功劳的。可是,公社的领导近来说,你是下乡知
青,到农村是来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的,不到生产第一线怎么行呢?开始我还没在意。前天,公社领导又亲自打电话,
明确告诉大队,你的伙食长必须马上拿下,然后到生产队劳动。我是没有办法,又想了两天,才来告诉你。你可千万要
想得开呀。”
周兰知道,关书记说的那个公社领导,一定是胡春风了。她平静地点了点头:“不让我当伙食长可以。那我明天就
下到生产队去。你让我到哪个生产队呢?”
“这六个生产队,就数三队好,离青年点近,分值也高,我看你就到三队去吧。过后我再和老队长说一下,让他关
照关照你。”关书记十分关心地说。
就这样,周兰离开了干得好好的青年点伙食长,到三队干活。虽然到生产队干活比在青年点当伙食长要累要苦,但
周兰心里很高兴,你胡春风整我,能把我整到哪去?农村的活别人能干,我周兰照样能干。她仿佛有一口恶气从胸中吐
出的感觉,干起农活来,浑身上下有使不完的劲。
知青们都知道她和刘新的关系,就问她刘新在大学里怎么样,她就把刘新来信的内容一一告诉给大家。也有一两个
跟她好的女知青,背地里小声告诉她:你要抽空到大学里看看去,一定要跟紧他,看住他,别让他跑了,如今上了大学
的人,陈世美也不少。你也要当心。
听了好朋友的话,周兰不在意地一笑,她完全没有当成一回事。自己拿出最宝贵的东西送他上了大学,他怎么能离
开自己呢?
刘新又有一个多月没有来信了。他怎么了?是不是在学校里病了?是不是学习太累了,他受不了了?带着这种种的
思念,她蹬上了去省城的火车。下了火车又坐汽车,终于在上午十一点多钟的时候,找到了省城的大学。省城的大学很
大,大门脸,大花园,大楼房,她左打听,右打听,才找到了历史系。这时候上午刚下课,她站在离教室的门口有二十
米远的地方,远远地看着走出教室的青年男女们,她想给刘新一个惊喜。她屏住呼吸,睁大了眼睛,仔细地看着。终于,
她看到了刘新那熟悉的身影,他正和一个女同学并肩从教室里走出来,两个人一边走着还一边说着,看样子挺亲热。周
兰顾不得这一切,快步跑过去,大声喊着:“刘新,刘新。”
刘新扭过头,看见了周兰,他愣了一下,忙迎过来。周兰已经跑到了他的跟前,一把抓住了他的手:“刘新……”
她说不下去了。
刘新看着她,脸上没有激动的表情,冷冷地问道:“你,你怎么来了?”
“我,我想你呗!”周兰真切地说了一句。那个女同学看他们俩说话,笑了笑,一个人走了。
“我给你邮的毛衣、毛裤,你收到了没有?”周兰急切地问。
“收到了。”
“那我给你写的几封信呢?”
“也收到了。”
“那你为什么不给我回信呢?”
“……”
“我这几天急得直上火,做梦总能梦见你。你为啥不给我回信呢?”周兰大声地问。
“走,咱们到没人的地方去说。”刘新说着,领着周兰来到校园外的一片树林里,这里很静。周兰认真地打量刘新,
分别了几个月,他还是青年点时的样子,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只是胸前上衣兜下,多了一枚大学的校徽。
“周兰,你来得正好,我正有话找你要问。”没等周兰开口,刘新却先说话了,他面目表情十分严肃,口气也很生
硬,“我问你,我离开青年点以后,你和别的什么人好了吗?”
“没,没有呀!”周兰摇头回答。不过她的心里还是“咯噔”一下,心跳也立即加快。
“不对吧,我听说,我走后,你和一个有权有势的人好上了。”
“……”
周兰张嘴要说什么,可是嘴张开了,下面的话却没有说出来。
“你是不是和公社的一个领导好了,而且你们已经发生了肉体关系。”刘新一字一句地说着。他的每一个字,都像
是一颗子弹,射进了周兰的胸膛。她的脸顿时白了,她知道,已经是瞒不住了。
“你说,有没有这么回事?”刘新大声地责问着。
“哇”地一声,周兰终于忍不住大声哭了起来。
“哭什么,回答我,有没有这么回事?”刘新对她的哭无动于衷。
“刘新,你既然知道了,我就把事情的全过程都告诉你吧!”周兰哭着,把发生在刘新上大学前后的事情经过讲了
一遍。可是刘新听后根本不信,他摇着头说:“你不要骗我了,你讲的这些我能信吗?我上大学,是因为我排名第一号,
我不来谁来?退一步说,就是我不来,我也可以在大队好好干,说不定现在已经是被公社革委会‘三结合’了呢。我上
不上大学都有远大的前途,怎么会像你说的那样呢?我是瞎了眼,看错了人呀!”
周兰指天发誓:“刘新,我之所以跟公社那个姓胡的有一次,完全是为了你上大学,为了你今后的前途。我周兰要
是有半句假话,我,我就让火车撞死。”
事情到此,周兰才知道,自己拿最宝贵的贞操所换来的,是自己男朋友的离去。她知道,以刘新的性格,他认准的
事情,你怎么讲他也不会相信,再说,这男女之间的事,又怎么能一下子说得清楚呢?她看着刘新那冰冷的脸,知道一
切都是无法挽回了。
刘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