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渠道就是当兵提干。所以他们家的这一着还真把我吓坏了。
其实我当时就已经不愿意娶桂芝了,因为我已经在北京当了四、五年的兵了,虽然是在远离北京市区的地方,但毕竟能够经常接触到城市人。每次在我请假到北京市区去逛街的时候,就会看到那些漂亮的北京姑娘,再想想我家里那位要模样没模样,要皮肤没皮肤的未婚妻,我心里就对这门婚事产生了厌倦。但我又不敢违背双方家庭的意志啊,所以我只能委屈自己和桂芝举行了婚礼。今天我不瞒您(于如水是第一个对我称“您”的人,我知道他想证明给我看,他已经是一个地道的北京人了)说,在举行婚礼的头天夜里,我都难过的偷偷跑到村外的小树林里哭了一场,因为我知道婚姻这种事对一个农村男人意味着什么——您知追即使在今天,农村人离婚率也是很低的,哪像城市人那么说离就离了,就像下顿馆子似的那么容易。
结婚第五天我就返回了部队。其实照理说我可以在家里住上半个月的,但桂芝的形象却一点也不吸引我。您想想看吧记者小姐,一个女人在新婚的头几天就不让自己的男人喜欢,这意味着什么呀?我一直在铁道兵部队干了十几年,一直到九十年代初才被集体转业到北京市的。在这十几年中,我只是每两年回家探一次亲,有几次我都主动放弃了探亲机会。特别是在我们进入北京市区以后,我每天都能看到北京的姑娘们那种美丽的风采,我就越发后悔了这门婚姻。但我当时已经有了两个儿子了,即使我有勇气离婚,想想我们家乡被祖祖辈辈所咒骂的陈世美先生,我心里就先胆怯了三分,您可能不知道农村的风俗有多可怕呀,一个村的人往往都是左连衣带的亲戚,要是让他们知道了我是为老婆土气和丑陋而离婚的,我这一辈子就别想再回老家了,而我母亲也会遭人一辈子的耻笑,说她不会教育儿子什么的。即使为了我那可怜的母亲,我也只好放弃了这份念头,mpanel(1);
可时间却在一天天过去了。
到北京后的第二年,我就辞职与人合伙做起了建筑承包工程,也就是你们所常说的包工头,这个名声在我们中国人这里肯定是和贪婪、奸诈、凶恶这些恶毒的词眼相联系的吧——我不必向您解释我的为人怎么样,反正我刚出来干的那几年。正是建筑业最混乱也是最容易发财的好时机,再加上我没有什么后顾之忧.而且我想拼个多赚点钱,等我有了钱我就会用钱来买通老婆的离婚一正是由于憋着这口志气,所以我那几年真是起旱摸黑地就像牲口那么拼命干活,于是我没用几年工夫就为自己积累了一二百万的财富。当然,我说的这一二百万是连固定资产都算进去的,你要是说于如水你借一百万给我用用吧,其实我账上最多只能拿出10万20万的。比如我至少用了十几万元在家里给父母和桂芝盖起了一栋三进三出的十几间大瓦房。买了全套的电器并装修了房子,还给母亲和媳妇留下了几万块的零用钱、我在北京也买了一套房子,后来又买了一辆捷达,反正一个大款所能有的,我于如水都有了。您现在没法想象我当时是怎么活的,您看看我这只价值2万多块的雷达表就知道了(于如水往上挽挽左袖口,把那块金光闪闪的雷达表亮给我看)。我后来一想,我如今既然已经成为一个大款了,我干吗还要再像以前那么拼命干活了?我得好好享受一下生活才是,这都40出头的人了,我用不着再这么做牛做马地生活了,看看北京的那些大款是怎么活的。
所以我从那时起也就经常去泡夜总会什么的,学会了唱卡拉OK和跳舞,也学会了用麻将赌博。不过除了这些,我当时最想的还是一个女人问题。因为我才40出头呀,您也瞧见我这体格了吧,可我在过去的30多年中却一直在过着象和尚一样的禁欲生活,我平均一年半才回家探亲一次,每次只和老婆做两三次那种事,那也是被逼才做的,在这种情况下,平时不想女人那才是胡说八道呢。想急了怎么办?急了我就手淫,泄完了心里就觉得好受一些,但这种情况到几时才是个头听,而且我那老婆越到后来就越让我惨……惨不忍睹;这也真是奇怪,我以为城市人的漂亮和干净都是因为物质生活条件优越的缘故,如今我们家也有了太阳能洗澡的设备,我老婆虽然有地要种,但毕竟也不用像以前那么拼命了,可她却一点也没变样,怎么洗身上也总有股说不清的油腻味,后来我才明白城市人不只是生活条件的问题,原来还有一个文化和气氛的问题,比如城市女人的气质——就像您的气质在北京都是第一流的,这种东西就是有钱买不到的。我是在两年前才总算听到别人的点拨才弄明白这件事的。
最要命的是,我从那时起经常带妓女回来过夜——我觉得这是一个男人的正当权利,因为我的性欲被压抑得太久了,我不能再这么下去了,没有女人的日子您知道该有多难过吗?特别是像我这种中年的男人,您能想象出漫漫长夜那份孤独是多么痛苦吗?所以我不认为这有什么可耻的。据我所知,在日本和韩国这些国家里,许多当丈夫的在出差时,妻子都会在他们的旅行包里给放上几包避孕套,这等于是在鼓励丈夫在外边去找妓女。所以我认为这是符合人性要求的明智之举,像我这样二十多年都过不上正常夫妻生活的男人,花自己合法赚来的钱去找几个妓女为我提供性服务有什么不对的?
但后来我发现这样长期下去也不是个办法。一来妓女的代价比较高,二来我老怕传染上性病什么的,最重要的是她们永远不可能和你建立起真正的夫妻感情。大家都是逢场作戏和互有交易的关系,那些女人和我睡上一夜就走人了,十有八九我连她们的名字都不知道,刺激归刺激,但有时候我也觉得自己像个畜生差不多。想想看吧,两个素昧平生的男女在商量好价格后就开始脱裤子做那种勾当,这怎么说也和畜生的行为差不多。您别看我今天犯了这种罪该万死的罪,但我毕竟也算是受过部队十几年教育的人,而且也不是那种心眼太歪的人,我也希望能过上和谐的家庭生活,希望有个女人疼我爱我,回到家里能看到一个女人温馨的笑脸和可口的饭菜,这些都是妓女所不能给予我的。所以我从那时就开始物色一个能做我老婆的女人。当然,这个女人必须是有北京户口的人,我知道总有些图钱的女人不会计较我的农村出身和我的婚姻。如果她愿意,我希望这她最好能做我的情人,别逼着我去离婚,那太麻烦了,我既没时间也没精力。
于如水一边和我滔滔不绝地说着,一边不停地大口吸烟,而且是一根接一根。我能想象出,他一定还是个能喝酒的男人,而且是喝白酒,所有农村男人特有的传统习惯,肯定在他身上都被完美无缺地继承了下来。所以我发现他的气色非常灰暗,我想这肯定不是由神经衰弱引起的,他是一个能吃能睡的男人,不会有城市知识分子那种多愁善感的性格。
后来在一个偶然的机会中我遇到了一个死了丈夫的寡妇,她大约有三十五六岁的样子,人长的在我看来还是不错的,属于那种有点丰满型的女人,眉眼还相当漂亮,皮肤也挺白的,人看上去还有点妖冶。她自己有一套房子,而且手里还相当有钱。她说她丈夫生前也是个大款,是前不久出车祸死的,给她留下一笔相当可观的财产。我们这两个孤男寡女在经过两次接触后就上了床。您也看到了,由于我的身体比较好,所以我在做那种事的时候就特别有劲儿,每次都让她死去活来的。她对我非常满意。不过,我们俩在钱的问题上倒是分得比较清楚的,也就是说,我那个老情人既不向我主动要钱花,但她也决不倒贴给我,平时的花销都由我来出。其实花得也不是太多,我也就给她买了几套时装什么的,再就是偶尔外出吃饭或去娱乐什么的,这些钱都是我出的。我基本上都是到她那里过夜,有时候她也到我房子里来。
但时间长了,这个老情人就想和我结婚了,她说她不愿让人在背后说三道四,她毕竟也不是一个真空人,父母、亲朋好友还有邻居什么的都在说她的闲话呢。所以她要求我马上离婚然后明媒正娶她。
1996年,我回到老家向桂芝提出离婚。结果和我预料的一样,她说什么也不离,而且和我手死手活的。说来也可笑,桂芝视我们的婚姻如她的生命,她说我是明媒正娶的她,这会儿看她人老色衰不中用了,就想学陈世美喜新厌旧。几乎全村的人、连村长大人都半夜坐在我们家的炕头上做我的说服工作,我母亲更是羞得没脸在村里见人,甚至要投井死给我看,她不能容忍乡亲们在背后说她养的儿子刚发了点财就回来休老婆,这是夭打五雷劈的罪孽啊!我也真是一筹莫展,于是只能悻悻地空手返回了北京,向老情人诉说了离婚失败的经过。她想了好几天,竟替我想出了一个绝妙的主意——我一听就觉得那的确是一个好主意。但我并没有马上行动,这样我老婆会起疑心的。所以我一直过了半年以后,才又一次回到老家,这次回去我不仅和她破例地做了那种事,而且还帮她干家务活,一再对她说我非常爱她,别看城市女人穿得好、皮肤白,但她们都让人靠不住,还是你这样的老婆好,让人心里踏实。然后有一天晚上我告诉她,北京刚出台了一个文件,凡是有北京户口的男人在与老婆离婚后,孩子的户口可随父亲近到北京。你想想这对咱两个儿子是不是一件大好事,你能忍心看着他们在衣村呆一辈子吗?如果咱俩先搞个假离婚,然后我把儿子们调到北京,让他们去上贵族学校读书,将来培养他们读北京最好的大学,到那时候,我们的晚年该有多好啊!
可怜的桂芝对我的话信以为真,为了儿子们的前程,她真的含着泪和我办了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