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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在他指定的期限内你拿不到这份资料,那些照片就会落到你们局长的桌子上,那种后果你想过了没有?
是的,我没有任何退路——我清楚我没有任何退路。
这时大岛上来抚摸着我的脸说,亲爱的,我知道你有困难,不过我也没有办法。亲爱的,你就再辛苦这一次吧,等做完这件事,山本就会把那些照片还给你的。真的,就这一次了。说完,他便把我揽在怀里。而我,即使到了这种份上,却还不怎么太恨这个险恶的男人,我甚至忘记了就是他和山本一块策划了这场陷害我的阴谋。而我却痴痴地看着他,还希望他能一如既往地继续对我施舍“爱情”。
到了二月底,副局长召集出国人员在局里开了一次会,他讲了在外事活动中的纪律、要求和注意事项等;由我介绍了大山公司的情况;由总工程师谈了工程扩建和所要引进的技术及设备。这是出国前的一次总动负。
散会时已经是傍晚时分。我把总工程师请到我的办公室,借口请教某些技术问题而和他聊了一阵,然后就提出请他吃顿饭。经过几番推辞,这位技术权威终于跟着我到了一家我事先已经做了准备的外资饭店中,点了一桌丰盛的酒菜,我不断地为总工挟菜倒酒,想尽办法让我和他都多喝酒。到最后,这位总工已经是面色苍白,醉眼朦胧,我也有点头重脚轻。我结账后,就说我头晕得厉害,然后我说局里在这个楼上有一间专门用于接待重要客人的包间,请总工扶我一把去这个房间休息。可怜的总工不知是计,便扶我上了电梯去了房间。我倒在床上后,便请他给我倒开水、递毛巾。这位总工只好放下手提箱,给我忙里忙外就在他提起箱子坚决要离开房间的时候,我却装出痛苦万分的表情说,哎哟总工,我现在很难受,请你帮我脱一下外衣吧。而就在总工为我解棉袄扣子时,我却突然拉住了他的手,用了异样的目先痴迷地看着他轻声说,总工……
我这种戏子式的表演把总工吓了一跳,他吃惊地看着我,结结巴巴地说:“你……你,张处长,这像什么话?我可是个正派人……”我却一下坐起来声严厉色地说:“姓区的,你真不是个好东西!你怎么敢在我醉酒的时候脱我的衣服?”总工气坏了,但他却慌乱地解释说:“是你让我给你解开扣子的。”我一拍梳妆台说:“你胡说,我张某人什么场面没经历过,我还没醉到连自己的扣子都解不开,我倒认为你是想趁人之危的时候耍流氓!我要报警。”说完我便拿起电话。
总工显然吓坏了。这是一个老实巴交的中国传统知识分子,他显然没经历过这种场面,他忙按住电话说:“张处长,你可不要胡来啊,咱有话好好说,你干吗和我过不去呢?”我便说:“我还以为你是个正人君子呢,为什么我想借你的设计文本看看你都不给,没想到你喝了点酒却敢对我动手动脚!其实我并不想这么做,如果你愿意和我私下了结的话,你就给我提供个方便,咱俩今晚这事就算了结了,与人方便,与己也方便嘛!”
总工说:“你不就是想借设计文本看看吗?那我成全你——我想当时这位老工程师就想早点摆脱我,所以他打开手提箱,拿出那三册设计文本给我扔在床上说,你什么时候还我?我说在出国以前肯定就还给你。他二话没说,合上手提箱,像躲避瘟疫一样匆匆走出了房间。
我马上就给大岛打电话,大岛非常高兴。他来到饭店房间和我亲热了一番,然后就拿着资料走了,说好第二天在他复印完就还给我。
三月初,我们考察团一行十几人飞到了大阪。由于我原来把大山公司的情况介绍得非常好,人人都以为我们会受到热情接待和良好的合作,但是一切都出乎考察团成员的意料,我们不但被安排在一家低档旅馆里,而且也不配专车接送我们,那个大山公司还提高了报价。
这样一来,谈判就变得极为艰难。大山公司代表的态度非常强硬,他们不肯做出任何让步,而且每次在谈到具体问题时,往往都能准确地说出中国在扩建工程方面的实际例证和技术要求。真正做到了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的地步,这常常弄得副局长和其他谈判代表目瞪口呆,不知所措。人人都为日方掌握我们的情况所惊讶,但却始终没有人怀疑是情报已经被事先泄露了出去,大家只以为是日本代表对于经商和谈判之道的精通和高明,甚至还暗暗自叹不如地佩服人家这一手。而当时只有我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所以从谈判一开始我就处于非常紧张的状态,因为我怕副局长对此产生怀疑。所以我经常在暗地里观察总工的表情,而他的表情也的确非常复杂,因为他显然也非常吃惊为什么日本人居然如此清楚我们的机密情报。
就在我们一连谈了几天而毫无进展并处于进退两难的地步时,国内的外交信使突然来到我们下榻的旅馆中,给副局长送来一封急件。副局长在看过急件后,立即就宣布停止谈判,马上回国!这个决定立刻在团里引起全体人员的极大震惊,人人都在猜测其中的原因。当然,这个消息对我来说是非常可怕的,我知道这是冲着我来的,所以在副局长宣布中止谈判的当天晚上,我就跑到他房间中去询问情况。他看着我沉思了半天才说,国内来通知说,工程的全部秘密已经被人泄露,因此让我们马上中止谈判提前回国!他还好心告诉我,他是看在我也是一个领导的身份才告诉我的,让我一定保密,不要对外人说,等我们回到国内后,再好好调查一下是谁泄的密。
张琳停了下来,她的身体似乎在发抖,我忙又递给她一支烟,并给她点上火说,你休息一会儿,咱不着急,你抽完这支烟再讲吧。张琳就闭着眼睛慢慢抽烟,但我知道她此时的心情是非常坏的,她也许正在眼前重现那随之所降临的恶梦。果然,她在抽到一半的时候就又讲下去。
我当时真的吓坏了,我浑身抖的厉害。我回到自己房间后,发现我的内衣都被冷汗湿透了。我抖着手给山本打电话——因为当时大岛还在国内,我没法和他联系,所以只能冒险给山本打电话,向他讲了这个情况,求他给我想个办法,千万要设法别把我给暴露出去。山本答应了,他说他马上就和有关人员研究一下,想办法保护我的安全。到了半夜时分,他果然给我回了电话说,你不必惊慌,张女士,我们对这个情况进行了研究,至少你们的团长还没有怀疑到你,这说明你到目前为止还没有暴露底细。不过,为了确保你的安全,我们也将采取一项措施,具体情况作在临走前就会知道的。好,现在已经是半夜了,你就安心休息吧。
但是我怎么也睡不着,我心里实在没法能放下这块心事,这可是要坐牢的事啊。这时候我突然想起了我那个老实的丈夫和我那一对可爱的孩子,我捂着被轻声地哭了起来,我那时候才开始后悔,我都做了些什么呀!
事后我才知道,就在这天夜里,我们考察团的两个翻译,先后接到过两个日本小姐的电话,她们所讲的内客都是一样的:我是大山公司的职员,请不要问我姓名,我只能告诉您,我曾多次访问中国,我是你们中国人民的好朋友,我打电话只是想告诉你一件事,大山公司已经从你们考察团的一位先生那里,获悉了你们的工程机密和底牌,这使你们在谈判中完全丧失了主动权。请你们慎重对待此事!
这两位翻译在接到电话后,当然不敢怠慢,马上就去向副局长作了汇报。
第三天,我们返回了P市,局党组在开会听取了副局长的通报后,马上就从局保卫处抽调力量对泄密事件进行调查。而这位副局长则出于对我的格外信赖,竟特地把我叫到他的办公室,向我了解这个情况。所以我是从副局长那里得知山本的这一做法的,我当时松了口气,认为我没有暴露。因为这个“先生”从性别上就把我给排除在外了,我从心里还挺感谢山本的,暗暗佩服他的聪明。所以当时为了让他们更加相信出卖机密的肯定是一位男性,我就把总工和他的两个助手作为第一嫌疑人而推荐给副局长。
在以后的那些日子里,我就这么提心吊胆地上班和下班,在这个期间为了安全考虑,我没有再主动和大岛进行联系,尽管他当时就在P市。我知道这件事情肯定不会就这么完了,我预感到后面正有一种危险在向我逼进,这只是一个时间问题。
果然,到了三月下旬的一天下午,副局长突然把我叫到办公室,表情严肃地盯着我问,张琳,请你告诉我,在出国之前,你看过机密工程的设计文本没有?我当时吓了一跳,马上就说,我看过呀,怎么了?副局长又问我文本在我手里有多长时间?我说大约有一个多小时,我只是在总工的办公室里看的,没有把它拿出办公室以外,不信您可以去问问总工。
副局长看我说得很坦然,他盯着我看了一会儿,突然提高了声音说,张琳,这都到什么时候了,你还想瞒着我。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事吗?已经有人向我揭发你了,你还不对我说实话!
我真吓了一跳,但我想这也许是他想敲山震虎试探我的。所以我就装出一副委屈的样子说,副局长,是您一手把我提起来的,您应该比别人更了解我——其实我知道他不会相信这件泄密事是我干的,否则今天面对我的就不是他了,而是公安局或保卫处的人了。所以我干脆就像一个戏子那样从眼里挤出了几滴委屈的泪水说,我是冤枉的副局长,您应该相信我的为人,这种泄露国家机密的事可不是一个小事啊,我不能为此背这口黑锅……
这一来,倒弄得这位副局长心软了,他又跟着我犯了一个错误,他说,不是我在这里乱猜测你泄密的,而是国家安全局的人说你泄密的,眼下他们正在调查呢,相信很快就会水落石出的……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