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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个不晓得戴宗是梁山的大王?万一被人听见了,就麻烦了。还是稳妥一些,称他刘大兄。“啊唷!原来是张二爷!”张二爷望着安道全,双手一并:“先生!你好啊!”先生抬头一望:“啊!”先生哭笑不得。心里有话:你把李巧奴杀掉了,还留下几个大字,说杀人者,安道全也,硬把我逼上梁山,现在还装得若无其事,跟我玩世务。唉!真是不怕损德啊!王魁不晓得他们的内情,在旁边催促了:“不必耽搁了,我们就到码头口去吧。”这块大家就一起奔码头口,王定六也跟随后送。他们到了码头口,张旺已经在这块等他们了。张旺望着王魁:“老太爷来啦?”“来了。”“请诸位上船吧。”“好的。”张二爷脸上贴着膏药,张旺没有在意。他们上了船,王魁一定要送他们过江,张二爷再三阻拦:“你老这么大年纪了,不必了。有令公子送我们过江就行了。你老多多保重,我们再会了!”王魁一个人回店。就由他去了。
大家一起下舱,坐下来,张旺一个人荡船。荡着荡着,船到了江心了。张二爷望着王定六目中会意,王定六晓得差不多了,到地方了,可以动手了。随即站起身,出了舱:“呔!张旺啊!”“啊,小爷!”“现在他们三位大爷肚里饿了,你赶快弄点酒肴来。”“是。”张旺不晓得他们要对他下手了,到后舱拿了些酒肴送到前舱里来了。王定六就把守着舱门,望着张顺打了个手势。张顺躺在炕上,望着先生,因为先生正在这块淌眼泪。先生为何流泪?舍不得李巧奴啊!跟她相处几年了,越想越伤心。张顺见王定六望他打了个手势,随即把手肘子一捺,朝起一坐。心里有话:先生,你不要哭,马上把事情弄清楚了,你就不怪我了。张顺手一抬,啡!把脸上的膏药一揭:“呔!张旺,你把头抬起来看看,你还认识爷吗?”张旺先没有注意,这一刻再仔细一望,原来是那个吃水馄饨的客家,晓得坏了,吓了朝下一跪。“大爷!望大爷饶命啊!”你好好从实讲来,你的那个同伙孙五,那哪里去了?”唉!大爷,我一定老老实实地讲,我已经把他杀掉了。”“什么,你把孙五杀掉了?为什么要杀他?”“大爷容禀……”张旺底下说的话就多了:他怎样看中李巧奴,鸨儿妈妈说只要有十根金条、十颗猫儿眼大珍珠,就可以跟姑娘睡一夜,后来看见包裹里头正好有十根金条和十颗猫儿眼珍珠,为了去跟姑娘睡一夜,就把孙五杀掉了。昨天晚上到李巧奴那块去,姑娘约我今天晚上去,说安先生今天就不在她那个地方了。安道全本来坐在旁边淌眼泪,想着李巧奴的,听了张旺说的这一番话,不哭了。不但不哭,还喊:“杀得好!杀得好啊!”先生心里有话:你这个贱婢,我自从认识你以来,在你身上花的这一笔钱着实可观哩!我是真心真意待你,哪晓得你是假心假意待我。你看到十根金条、十颗猫儿眼珍珠,就准备趁我不在,又另外接客了。你这个见利忘义的贱货,太无耻了!太可恶了!所以先生连喊“杀得好”。既然杀得好,当然也就不再恨张顺了。
这一刻张旺还跪在舱板上哀求:“大爷!望大爷要饶命啊!”张二爷一声冷笑:“嘿嘿!饶你啊?你这种人决不能饶!——贤徒!赶快动手!”“是!”王定六随即进舱,师徒两个先把张旺一捆。然后搭到船头上,张二爷把腰里的刀朝外一抽,嚓!上去就是一刀,把张旺的头朝江里一撂,噗咚!接着把尸首朝江里一蹬。他们是靠着船边动手的,船上一点血迹都没得。张顺把刀上头的血迹在水里荡了两荡,复行把刀朝起一别。张二爷进舱,由王定六一个人来荡船。荡着荡着,船到了江北的岸边。大家一起上岸。王定六要送一程,张二爷说:“不必送了。送君千里,终须一别。你赶快回去,好好地侍奉你家父亲。等到他老人家百老归天之后,你就到山上来,一定代你在忠义堂带座,卯簿添名,决不薄待。”王定六跟张二爷依依告别,一个人荡船返回江南。我趁此交代:等到王定六上梁山,梁山一百单八将也就齐全了。
四、神医治奇病
张顺、戴宗和安道全上了岸,怎么走法?因为拖延了两三天,恐怕寨主的病情一天比一天沉重,现在要赶快回山。大家一商量,就雇了一辆车子,请先生跟张二爷坐在车子上,戴宗就带着车夫共驾金钱甲马。这样走快得很,第二天就到了梁山脚下李家道目的镇外了。多给了几个钱给车夫,把车夫打发走,戴宗、张顺、安道全一起进镇。因为不晓得寨主的病情如何,三个人都把颗心拎在手上,特别是先生,生怕因为他误事。到了招贤馆酒店,戴大爷一声喊:“孩子啊!”“啊唷!戴爷!张二爷!先生来了吗?”“来了。寨主的病怎么样啦?”“戴爷,寨主的症候一天重似一天。山上天天有人下山来问,问先生有没有来?现在先生到了,好极了!”“噢。”人还活着,戴宗放心了。张顺也放心了:先生一颗心也放下来了。先生心里有话:只要他有一日气,哎,不是吹的,我都有办法把他治好。万一治不好,那是他命该如此,也不能怪我。他们在店里略进饮食,不敢多耽搁,随即奔水阁凉亭,哨了条船过来,邀请先生上船。正好是顺风,十八里湖面,很快就过来了。在金沙涧码头弃舟登岸,船只仍回原处。马棚里头的孩子牵了三匹差马过来,三个人各自上马,过头关、二关、三关宛子城,有孩子穿先到忠义堂报信。
这两天,军师、众头领跟孩子们一个个都望安先生来,就如同大旱望雨,婴儿望乳一般。报信的孩子到了忠义堂:“报——!禀军师,安先生驾到!”只听见忠义堂上:“啊……!”一阵嘈嚷:个个嘴里都是这句话:“好了!”“好了!”“好了!”好了!”……大家都象病后起床,都喊“好了”。先生一来,我们寨主就可望得救了。军师带着众头领,下忠义堂来迎接先生。戴大爷跟张二爷带着先生到了待客厅口,腿一挥,下了牲口,包裹有孩子接过去。戴大爷的那个包裹无关紧要,张二爷的包裹里有金条、珍珠,也不要紧,最要紧的是先生这个包裹,因为里头有只药箱,药箱里头全是贵重的药品,是准备代寨主治瘩背的,就叫个孩子头目好好拿着。三个人绕过待客厅口,往忠义堂。军师一望,赶紧上前:“啊,先生驾到,学生未曾远迎,多有得罪。”头领们也都纷纷上前行礼:“先生!”“先生!”“先生!”“先生!”……因为人太多了,先生不晓得怎么答礼是好。戴大爷就在旁边代他——介绍,这位是军师,这位是某某,某某……先生就跟大家拱拱手,作为答礼。军师邀请先生到忠义堂上入座,休息吃茶。戴宗、张顺就趁这个时候把经过情形向军师低声禀报。先生坐下来吃了一盏茶,就说了;“军师。”“先生。”“我已经耽搁了几天,今天既然来了,最好先去看一看寨主的病情。”“先生之言,正合学生的心意。先生请!”
军师起身,领安道全奔后头宋江的住处。有孩子先到里头报信。三娘跟妈子、丫头也毋须回避,张半仙跟其他一些医生,都起身来跟安先生见礼。见礼之后,军师和三娘就请安先生进房到病榻前。宋江还是趴在床上,疼痛不止,哼声不绝,一时昏迷,一时苏醒。被子还是用东西撑着,不能靠到他身上。可怜,宋江都瘦得脱形了!安先生手一抬,先代三爷把身上的被子掀掉,接着又代他把衣服朝上一捋,一望,患处有敷药敷着。这是张半仙张先生用的铁箍散,在安先生未来之前,先把患处箍住,不让它扩散。安先生掉过脸来,望着张先生会了个意,意思是请张半仙把敷药洗掉。为什么要请张先生洗呢?这是他们同行的行规。铁箍散是张先生用的药,张先生在场,应当请张先生自己动手代他洗,表示对他尊重。张半仙就望着安先生摇摇头,拱拱手,意思是:不必了,就请你安先生动手吧。安先生点点头。叫手下人倒杯温茶过来,拿了一根鹅翎,蘸了点温茶,在敷药上头一泡,然后轻轻地、慢慢地洗敷药,把患处洗干净。现在这个瘩背的范围有多大呢?足足有小茶杯口这么大。安先生就入神望了,宋江虽然皮肤黑,但是看得清清楚楚,就在患处的皮肤里头有个黑梗子,而且是活的,有时不动,有时动。只要这个黑梗子一动啊,宋江就疼得昏晕过去了。安先生一边拈着胡须望着,一边点头晃脑。周围的人都代宋江捏着一把汗,特别是三娘,一颗心就象悬在半空中。大家就望着安先生的这一副脸。望着他的脸做什么?看安先生的神色,如果安先生砸嘴摇头,这就坏事了,宋江必死无疑;如果安先生点头晃脑,就有希望了,就有救了。这一刻大家望见安先生点头晃脑,一个个都松了口气.就看安先生如何治了。安先生看过之后,叫人代寨主还是按照刚才的样子把被子架起来,然后再代宋江切脉。切过脉,大家一起出来,回到忠义堂。军师吩咐摆酒,代安先生接风洗尘。
安先生首座,军师对陪,张半仙等几位先生都应邀入席作陪。头领们站列两旁。一边吃着酒,一边就谈着。吴加亮望望安先生:“安贤弟。”怎么喊他安贤弟的?建康城里人命案子都撂下来了,安先生代三哥治过病之后,不可能再回建康去了,肯定要留在我们山上共聚大义,马上就是一家人了,当然要亲近一些,所以喊了一声安贤弟。“啊,军师。”“请问,寨主到底是什么症候?”“这个……军师,小弟有一事不明,先要动问一声。”“好的。贤弟请讲”“请问哪,宋寨主这个病是什么时候得的?大概有多少日子了?”“唔,大概是某一天得的。”“什么时间?”“夜里三更天。”“这个病是在山上得的,还是在其他地方得的呢?”“实不瞒你贤弟,那时候我们正带领一支大军准备去攻打河北大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