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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双耳罐。
双耳罐就这么插着手,唾沫横飞的辱骂婆婆,把那个叫宝宝的孩子吓得浑身发抖,不敢靠近妈妈。
她的先生,点了一只烟,站在门外,看着窗外,仿佛这件事情和他浑然没有关系。
婆婆眼角含着泪花,也不敢抬头,好像做错事情的小学生一样被自己的女儿劈头盖脑的臭骂。
好几次,阿布都看不下去,准备跳出来,好好教训这个混帐透顶的干瘦女人。
双耳罐骂的差不多了,一撇头,才发现背后有一个硕大的黑家伙对着自己,女人还以为是大炮,吓了一大跳。
“你怎么会在这里?”
阿布理也不理她,开始收拾机器:婆婆,差不多了吧?
婆婆含着眼泪看了看女儿:你这是作孽呀,不就是为了当年你爸的那些钱,就记恨我到现在?
双耳罐没想到这里还有一个胖乎乎的小浣熊,还没缓过神来,刚才铁嘴铜牙的她,现在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阿布走了过去,把婆婆从床上搀扶起来:婆婆,咱们走。
眷村村委会当晚就受理了这么一件不孝子女拒绝赡养老人的事件,快到了村委改选之际,现任村长粱忧味作为整个眷村道德体系的维系者和形象代表。
和宝岛镇其他村落不同,眷村没有太大的武装力量和执法队伍,使这个庞大几千人的村庄正常运作的,就是这些看不见摸不着,没有见诸于文字和法令上的公共意识,而眼前这件事显然有悖于此。
在眷村最高委员会上,粱忧味谈到这个问题,立刻双眉紧锁,忧心忡忡,提醒眷村干部千万不能小视这件小事背后,新一代眷村村民普遍缺乏这种传统教育和公共道德建设。
而秋风起于青萍之末,粱忧味村长在会议上,三番五次提到这个词语。
他一再要求干部们要穿透表面看本质,从一则社会新闻,看到教育系统的工作失误。
于是,这件事情被粱忧味上升到非常高的高度,双耳罐很不幸,成为了典型,连续有一周,眷村的主要媒体就是以此为例,个个报纸都宣称对她进行了深入灵魂的大批判,甚至还有人组织了一场毫无悬念的大讨论,大辩论,题目是老人是不是我们村庄的负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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披着羊皮的乐队(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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菠兰司机电影节的时间也所剩不多了,阿布不得不硬着头皮,把这卷录影带交了上去,去之前,还特意看了看大板牙,这些天过去了,他姿势一点都没有变,还是戴着墨镜寻找灵感,才几天功夫,模样倒是胖些了。
之后的一周,阿布也无所事事,帮阿澍把candy的事情处理完毕,在阿布看来,阿澍就是胆子小,死要面子,本来很简单的一件事情,在他处理,就变得非常复杂,平时的智慧和聪明全看不见了。
不过也算是还好,总算是把事情处理完了,看着candy飞走,离开眷村的那一刻,阿布心里还是不自觉地想起一个人来。
一周之后,出人意料的是,已经搬到基辅村的菠兰司机电影节组委会给宝濠思学院五年级学生熊阿布寄来了邀请参加决赛的请帖。这是宝濠思学院受到的唯一一份,把第一名发烧友黄鼠骏气得要命,自己辛辛苦苦交了五份电影作品,到头来居然还比不过熊阿布那个又臭又长的垃圾婆婆!!
班主任獐艾羚也是摸不清楚他们组委会在搞什么,居然把邀请书发给班上成绩最差的熊阿布,在老师的印象里,这个胖小子除了力气大,喜欢帮助老师同学们搬东西,其他的优点真的乏善可陈。
同样奇怪的还有阿布他们全家,巴布正被严峻的生活现实和就业问题所困扰,现在忽然出现了这么一档子喜事,注意力一下子九十度,完全扑到阿布身上。
在离开眷村前往基辅村的那几天里,阿布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奇怪待遇,6月12日,在一班人心怀叵测暗藏嫉妒和不服的眼神里,在家人满怀希望的鸡汤里。
阿布背上小布包,别无其他,仅仅揣着一颗平常心,迈着特有的四方步,步行前往基辅村。
基辅村和眷村区别非常大,有非常多的高楼大厦,模样还差不多,好像巨大的积木。马路特别宽敞,大概是眷村的两倍,更为奇怪的是村民都喜欢呆在一个四方铁盒子里面,这些铁盒子跑起来非常快,可是屁股这里老爱放一些烟雾,阿布从来没见过,非常好奇,把脸凑过去,想看个究竟,不曾想,那铁盒子使坏,一个突然加速,放了阿布一脸的屁。
这里还有很多奇怪的东西,有一种没有营业员,非常亮堂的商店,所有人都可以进去,看到什么就可以拿什么,也没有人阻拦你,阿布尝试了一下,才拿了一卷水果糖,刚走到门口,就听到一阵警铃声,阿布莫名其妙地被请到办公室,里面那个负责人非常客气地向他解释了超级市场这么一个零售业态,然后很有诚意地邀请阿布付罚金,阿布遍掏口袋无一钱,再协商之后,双方答应就此事写一份单方面谅解备忘录,由阿布起草。在办公室里,阿布觉得自己听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
可是一出超市大门,又犯迷糊,就是不理解别人可以那好多东西,偏偏自己拿了一卷水果糖,就要被迫写检查。
阿布坐在基辅村宽敞的马路牙子上,苦思冥想。
眼前车来车往,川流不息的基辅人民,又怎么能够理解一个农业文明访问者的愤瞒与疑惑呢。
等阿布来到组委会的时候,早就是人头济济,不乏奇装异服长发耳环,总之现场充斥着大量艺术家和艺术家打扮者,穿着校服和破旧旅游鞋的阿布在他们中间显得格格不入,更像一个志愿者。
所幸,电影节的工作人员还是比较热情,一个少女很远就认出了阿布:你好,你是阿布吧。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女孩就说:欢迎,欢迎,我是组委会的工作人员,你以后叫我笆沙就行了。
在笆沙的安排下,阿布住进了组委会安排的宾馆。
第一次坐在这么软的床垫上,开始想念家里的杂草堆,虽然每天起床总要梳头,理理皮毛,比较麻烦,但是睡在那里,总是觉得踏实一点。
睡在这里,总是担心,因为太舒服了,会睡过头,错过明天的决赛现场。
因为不会使用宾馆的热水系统,又不好意思麻烦笆沙,阿布用冷水将就地洗了一个澡,原来以为没事,毕竟以前在眷村经常这么洗,但是可能是舟车劳顿,刚出浴室,就开始打喷嚏,这个喷嚏比较怪异,一打起来还没有结束。连着打1个多小时,但是一旦停下来,还真的就停下来,和常人无异。
马马虎虎擦干净脑袋,枕着喷嚏,阿布渐渐睡着。
翌日,一大早,忽然被一阵密集的敲门声敲醒,小浣熊还没明白到底怎么回事,还在揉眼睛,敲门声越发紧密了。
只得起床,走到一半,忽然想起来自己有裸睡的习惯,赶紧撤了一块布,围在要害处,这才把门打开。
门外的就是笆沙,笆沙一脸火烧火燎的样子:你怎么还在睡觉呢?!!都几点了,我昨天千叮咛,万嘱咐让你一定别看电视太晚。快点快点,马上就开会了。
笆沙说完,站着门口,并没有离开的意思,阿布有些尴尬,低头看看自己的布,再看看笆沙。
她这才明白,脸上有些红,用抬起手来看表掩饰了一下:我在下面等你,快点啊。
5分钟之后,收拾停当的阿布和笆沙坐上了那种铁盒子里面,笆沙坐在前面,在胸口端着一个好像脸盆一样的大圈圈,东转西转,神情非常专注。
因为刚才尴尬的一幕,阿布还不太敢和她说话,只得研究起这个铁盒子来,这个铁盒子是粉红色,比大街上看见的好看很多,而且还是圆鼓鼓的,铁盒子的正面,有两个大眼睛,看起来好像一个大青蛙,十分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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披着羊皮的乐队(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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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正面看,如果不带有感情色彩的来说,还真有一点像宝濠思学院院长禽寿鸥同志。
想到这里,阿布忍不住,呵呵呵,傻笑了起来。
刚才还在专著转大圈圈的笆沙很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你笑什么?
阿布连忙摇手:没什么,没什么,我只是觉得你这个盒子长的和我们院长很像。
笆沙也笑了起来:难道,天底下的院长都长的一样吗?!每次别人坐我的车,都说和自己的院长长的像。
阿布:他们那些应该都是随口说说的,我是很严肃的,真是很像。
笆沙摇摇头,一个劲儿地往左拧大圈圈,铁盒子也随着往左转,阿布没有思想准备,东倒西歪,脑袋磕在顶棚上,撞得生疼。
笆沙停下手上的动作,凑过来:你没事吧。
阿布忍着痛,连忙摇手:没事没事。
笆沙的铁盒子停在一栋巨大的建筑门口,顶多只有7层吧,但是非常长,足有500米,阿布站在建筑中间,眯着眼睛,逆着阳光往东往西怎么都看不到头。
台阶很长很高,由于腿短,阿布走的非常吃力。
穿过一个非常复杂繁复的大厅,打开起码十扇厚厚的红色大门,这才到了会场,会场非常有气势,虽然没有最开始那个水晶吊灯,银质射灯的大厅辉煌,豆青色的墙壁天然巨大玄武石看起来有些寒气逼人。
阿布看了看四周,全部都是穿戴整齐的少年儿童,在门口,笆沙叮嘱了阿布几句,就走进另外一个工作通道里了。
阿布来的最晚,所以只能坐在最后一排,为了看清楚讲台上说话的是谁,阿布扯了半天脖子。
第一排的那些人,看起来听得非常认真,也不知道他们在搞什么,忽然,阿布认出一个人来,左手起第三个就是罗兹电影学院的那个导演系家伙。
他周围左右应该都是一伙的,穿着统一的校服,非常扎眼。
阿布撇撇嘴,继续伸长脖子看人。
讲台上的电影节组委会主席西克细细,虽然年迈,却有着非常敬业的精神,坚持扶着眼镜把秘书写的长篇讲话稿一字一顿地念完。得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