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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详明才要下山,却报来一信,众人闻听都吃了一惊。欲知所报何信,且看下回分解。
中部 第八十一回上 情敌
却说郭详明才欲下山,山下却报来一信,言张青酒死驾着机动三轮车,从小清河上坠桥而亡。郭详明道:“张青一死,两根线索皆断。”陶越霞笑道:“恰恰相反,做贼心虚,不打自招。说明洪亮案,必和何仙寿有牵扯。”众警察见陶越霞不忧反笑,也都不解,跟着纷纷下了山。
李曼儿也是连日没能睡好,早上起来时,已是九点过了。黄婉玲摆上饭菜,叫着吃了,笑道:“你外公刚刚来电话,叫我们今年回去过年。”李曼儿道:“我也有这心思,安安静静过个年,看看山,打打猎,比到处拜年强多了。”黄婉玲道:“你外公的意思是叫我们四个都去。”李曼儿笑道:“妈妈什么时候糊涂起来了,小莲上学去了,家里那还来的四个人。”黄婉玲道:“这个我就当不了家了。”
李曼儿也不敢再言,低头吃了饭。才要上江堤,沈勤勤打来电话道:“李姑娘,你快来吧,童姑娘这里寻死那。”李曼儿道:“前两天不还好好的吗?”沈勤勤道:“电话里一两句也说不清。李姑娘,你就快过来吧。”李曼儿忙拿了包,开车到了酒店,见沈勤勤、唐闻莺和几个女伴正围着童语荷劝那。
沈勤勤见李曼儿到了,拉到一旁道:“前天晚上,童姑娘和夏先生晚上一同吃过饭,正想去看晚场电影。潘金龙跟了上去,称童姑娘是二度黄花姑娘,称夏先生是绿帽假洋鬼子。夏先生也没跟他一般见识,绕道走了。谁成想,这个潘金龙不是个东西,半夜闯到人家房间里,将人从床上硬生生拉到地上。童姑娘羞的无地自容。潘金龙说的更是难听。夏先生忍不住和他争吵起来。千不该,万不该,同意昨天晚上和潘金龙决斗。你想呀,夏先生那是潘金龙的对手,叫潘金龙打的口鼻流血这还不算。硬是叫那潘金龙倒提着双脚,在尿桶里灌了一肚子尿。夏先生羞的无地自容,一早给童姑娘留封信,断绝关系,一句话没有,人就走了。这不,童姑娘伤心的死去活来的。”
李曼儿道:“这夏先生也是个软骨头,童姑娘何必为这种人伤心那。”李曼儿劝了童语荷一阵,童语荷还只是哭,边哭边道:“早知这样,何必山盟海誓,哄骗我。”唐闻莺道:“这个潘金龙也太不象话了,余姑娘也该知道这件事。”沈勤勤道:“就算知道,现在的潘金龙可不比从前,学了一身武艺,又开了煤矿,要钱有钱,要人有人,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余姑娘那就管得住他。”就在这时,唐闻莺一指窗外楼下道:“说曹操,曹操就到,这不,潘金龙正在楼下那。”李曼儿到窗前一看,潘金龙嘴里叨着烟斗,穿着一身花格西装,正与人谈天说地。
李曼儿二话没说,拎着包冲下楼来,见潘金龙已上车去了,开车后头就追。车行至山路口,孙小武道:“十二哥,后头有车跟着。看车子,多半是李曼儿。”潘金龙笑道:“正要找她,她就跟来,岂非天意。叫她跟着就是。”孙小武道:“要想甩掉她,还真不容易。”潘金龙道:“到了山路,她再跟着,进密林会她。”李曼儿见潘金龙车进了树林,停了车,徒步跟了进去。
潘金龙走了一程,转身拍手大笑道:“李姑娘何来,莫非钱由基疲软,到此来寻夫婿?”李曼儿冷语道:“盗也有道。我且问你,你即心有所属,为何还要伤及无辜?”潘金龙道:“说的明白些。”李曼儿道:“为什么要打夏本初?”潘金龙笑道:“这好解释,他偷吃我们家的东西,岂不讨打。”李曼儿道:“你家的东西?”潘金龙道:“童语荷曾是我的,也必然是我的。我打一偷心偷吃的贼,有何不可?”李曼儿道:“你置余姑娘何地?”潘金龙笑道:“招招是老大,自然谁也争不去。就算是你李姑娘,安可动我心哉。”李曼儿道:“足见你无耻,也可谓死有余辜。”
潘金龙笑道:“一个公幼芤浼父瞿釜{子,而且我最喜欢那些不但漂亮,而且会捕猎觅食的母印!庇治剿镄∥涞溃骸笆牡芸芍庵帜釜{子越来越不好找了,发现一个,千万不可放过。”孙小武笑道:“只是十二哥亲热时要小心了,当心叫她咬掉舌头。”李曼儿闻言大怒,欺身上前,一掌挥去。那潘金龙却是假装不敌,一脚跌倒,高叫救命。孙小武扶起潘金龙,仓惶就往林子里去。
二人走了一程,不见李曼儿追来,潘金龙道:“十四弟,你引她进来,我设草头军擒她。”孙小武应一声,转身走到李曼儿眼前,暴跳如雷道:“十二哥也是你打的,且吃我一拳。”孙小武施展九路猴拳,李曼儿则躲躲闪闪,不敢应碰。二人左窜右跳,打了有二十余合,孙小武大叫一声道:“我不敌你。”往树林中就走。
李曼儿恐其有诈,并不敢追赶。稍时,孙小武又出,骂骂咧咧,满口污言秽语,激的李曼儿火起,又斗在一起。未及几合,孙小武又走,李曼儿还不追赶。那孙小武就在树林中跳脚叫骂,李曼儿听得脸红,拍拍身上的土,转身出树林去了。孙小武叫潘金龙道:“十二哥,要么说女人难懂,我算第一次见了。若是个大老爷们,拼着一死,也冲进林子来,她却拍拍土,转身走了。”潘金龙笑道:“这就是女人奸诈处,知道要吃亏,不逞一时之勇,往往以退为攻。我料定,今晚她必来偷袭。”孙小武道:“正好下网捉鳖。”潘金龙笑道:“这正是这个意思。”二人也出了树林,上车去了。
李曼儿回到工地,钱由基又有花送到。李曼儿随便一丢,依旧越想越气,到了江堤之上,才稍稍平息。到了晚上,李曼儿果然只身一个人出西城,过山路,树林中停了车,一个人上了东方武校后墙外。李曼儿见四周无人,将脸蒙上,越墙而进,伏在大树之上,观察动静。
那知钱由基因未见着李曼儿,正挖苦心思琢磨,就有秦世宝来报道:“哥,嫂子才进了酒店,几分钟后就出门去追潘金龙。我们兄弟车慢跟不上。后来回来,见嫂子脸红红的,不知道出了什么事。”钱由基道:“可知为什么去追潘金龙?”秦世宝道:“听说是潘金龙将童语荷新交的男友打跑了,想必嫂子是要找潘金龙讨公道去了。”钱由基道:“不要说,多半路上受了那厮的欺负。这理不用她争,我自给她评去。”即传四处巡街的众兄弟都回六朝大酒店。
众人陆续都到了,只高大贵回来的晚,来时言道:“和平小区里又逮着个小偷。那厮正要橇贮藏室的门,可巧就叫人发现了,我们兄弟迎头抓着,送警察里去了。一说原因,也怪可怜的,说是下岗多年,半年没吃肉了,谗的不行,这才行窃。”钱由基笑道:“即是如此,何必送到警察局里去,叫来入伙岂不是更好。”当下,点了范自宝、林童、高大贵、牛千叶六、七个善打的,也蒙着脸到了东方武校大门外。
钱由基道:“我去叫门,里头但有人问时,就说追着小偷,眼看着进里头去了。”牛千叶道:“哥,若是十四鹰都在里头,我们兄弟进去还不是讨打去的。”钱由基一想也对,问道:“兄弟有何妙计?”牛千叶笑道:“贼喊捉贼,这戏才演的像。可叫范兄蒙着脸扮小偷,我们就在后头假追,将里头人吸引到门外观看。再叫林童、高大贵兄弟,悄悄翻墙过去,随便一把火,岂不烧的痛快?”钱由基喜道:“此计甚妙。”众人计较一番,范自宝蒙面前行,众人后头喊追,连喊带叫,围着院墙跑起来。
潘金龙也还未睡,余招招也还未走,二人正在生气。余招招问道:“你谈你的女朋友,人家处人家的男朋友,你凭什么打夏本初?不会是旧情难舍,心里吃醋吧。”潘金龙笑道:“我平生最讨厌假洋鬼子。外头混几年,会几句外文,忘了祖宗是什么样了。我不过是代祖宗行刑罢了,有什么好奇怪的。”余招招道:“你说这话,怕没人信。你要说你故意使坏,就不叫童语荷嫁出去,我倒还信。”潘金龙道:“你也把我想的太过了。”余招招道:“你明明对童语荷念念不忘,也不必瞒我。我丑话说到前头,你要敢杯中分一羹的话,我绝饶不了你。”潘金龙道:“你怎么不饶我?”余招招道:“你敢做初一,我就敢做十五。”潘金龙道:“如此说,你对钱由基、李曼儿恨之入骨,多半也是因爱生恨的吧。”余招招听了,脸色红涨,二人言语相讥,吵了起来。
郝昆和孙小武闻信过来。郝昆劝住潘金龙,孙小武将余招招劝至里屋休息。正劝间,但听大门外人声吵吵,潘金龙道:“门外何事?”有人进来道:“外头一群人正抓小偷。”潘金龙道:“大哥守在屋内,我带人门外看看。”潘金龙带着众兄弟出了大门,见钱由基等正追的欢,立足冷眼看着。牛千叶见潘金龙出来,迎上前道:“潘老弟,为何不出手相助?”潘金龙笑道:“牛哥每晚立功,正在扬名之时,我岂敢争功。”牛千叶道:“也还别说,我这几天还真是天天有收获。比我当警察的时候还过瘾那。”潘金龙冷笑不语。
中部 第八十一回中 花冠
却说林童、高大贵二人悄悄翻进院墙,正叫李曼儿看个清楚。李曼儿心道:“门外人声吵吵,这二人进来,必与钱由基有关。”见二人溜进马棚,料着不是偷马便是纵火,暗道:“正好帮我一臂之力。”稍时,果见马棚火起,群马嘶鸣,见潘金龙由门外赶回救火,便欺身到二楼,倒吊身子一看,见房内无人,跃进去欲在书桌上留字。那想,余招招一步出来,见屋当中立一黑衣人,惊的不由连声高叫。李曼儿只得闪身由窗子出去,正遇回来的潘金龙。
二人交手未几合,潘金龙显然从身形中认出了李曼儿,笑道:“到底是女人,说你来你就来了。”李曼儿也不答言,见后墙过不去,直奔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