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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冠中看罢,就道:“你说说,该同意还是不同意?”关锦萍笑道:“这怎么说那,要在私,牛部长处处和我们做对,就该不同意。要在公,我们眼下又在招商,而南郊植物园又在其中,又该同意。”方冠中道:“说来说去,还是应该同意。”关锦萍笑道:“方局长就别问了,我一个大头兵,说多了反生嫌疑。”方冠中虽知其意,却有意不言,仍一同吃了饭。
方冠中有心要交好牛得贵,心道:“凡事皆可放,独牛得贵的事,再不能迟了。”这天草草安排了工作,就叫了车去见牛得贵。走到大楼前,心想道:“方冠中与牛得贵向来不和,如今上人门前去,免不了受几句寒碜。我须如此才可。”想到此,方冠中将脸皮厚了厚,将心黑了黑,推门下车。上了楼,有相识的,也都打过招呼,问了秘书,恰好牛得贵也在。方冠中也不敲门,竟自推门而入,表情十分严肃。
牛得贵正埋头整理发票,见方冠中进来,甚是意外,又见其表情严肃,知是有事,也不让坐,抬起脸来道:“伙计,有事吗?”方冠中道:“来牛部长的办公室,自然找牛部长有事。”牛得贵冷笑一声道:“在你的三尺门里,你说了算。在我的三尺门里,你就说了不算了。有道是山不转水转,饿死不人。”方冠中却不以为然,笑道:“我今天转到你的三尺门里,牛部长又欲何为?”牛得贵听方冠中的话不软不硬,十分生气,怒道:“有事就说,没事走人。”方冠中笑道:“牛部长,你这话可就过点头了。你要找我谈,我来了你又不谈,反要送客,这也太不尽人情了吧!”牛得贵素知他认真,也猜出何事来,就道:“你就直说吧,植物园是包还是不包?”方冠中道:“他们送来的报告我看过了,包也符合精神,但不彻底,我准备卖了它。”牛得贵一惊道:“这么大园子那个买得起?”方冠中笑道:“从招商的条件看,也不算贵。市里规定,凡未开发土地,三十年免租金,已开发土地免五年,五年后按百分之五十收取。植物园占地三百亩,虽说这些年来先后投资了几百万,可长期闲置,风吹雨淋的,也值不了什么钱了,一次付清,再优惠百分之二十。款嘛,可以赢利以后再付。”牛得贵闻此大喜,笑道:“这样最好。”方冠中却话题一转道:“只不过我还有几个条件。”牛得贵道:“你先一等,我叫如海过来,你说的我也不懂那么多。”方冠中道:“我还有事,等杜经理拿定主意,可以找我再谈。”说着去了。
牛得贵坐在那儿却如坠云雾,愣了半响,一时秘书进来道:“牛部长,可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牛得贵笑道:“我也说那,你怎么看?”那秘书道:“想必是碰了几回钉子,碰改了,也难说。”牛得贵笑道:“我看他这次去南方,收获大得很。”两人说着,就笑起来。
过了两天,杜如海就过来请,由牛得贵做陪。席间,杜如海问道:“方局长,不知道有那几个条件?”方冠中道:“只有二条,其一,北郊植物园一向对市民开放,所以,开发以后,不得另收门票,但里面的设施可以收费。其二,绿化面积不得少于百分之六十。”杜如海听了道:“这些都没问题。方局长,我向你保证,假如一条做不到,所有的投资我一律充公。”方冠中道:“但愿如此。你的报告己批了,你可到园林处定合同,抓紧立项开工。”喝杯茶要去,众人留也留不住。
见方冠中走了,牛得贵道:“他提这些条件,有什么为难的没有?”杜如海笑道:“姑夫有所不知,方局长提了如同没提,其一,门票上不挣钱是大娱乐场的惯例,其二,没有绿地,还叫什么娱乐场。”牛得贵点点道:“如此,他是一箭三雕。”杜如海道:“那三雕?”秘书道:“第一,做为招商项目,谈成了是政绩;第二,解决了一部分人的饭碗,是他的面子;第三,借此机会,讨牛部长高兴,化解过去的不是,是他的心机。”牛得贵道:“我早就说过,这人不能小看,小看了你就要上他的圈套。”杜如海则道:“姑夫,话虽如此,只是以后还少不了用他,借此机会来往一下也没坏处。”牛得贵笑道:“俗话说,多个朋友多条路,总比树敌好。你找机会请他一请,我陪着。正好,他还有事求我。”杜如海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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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部 第七回中 圣母
不出几天,杜如海的工程立了项,又过来请方冠中,邀着往张长岭乡打猎,方冠中一口应下。张长领乡离市里有六、七十里的路程,因路远地偏,漫领山林,又无什么特殊的景致,一向鲜有人至。几位乡负责人也十分忧愁,常在一起商量,反复论证,出外考勤数次,才定了主意,都道:“眼下城市人多地少,有文明之风,无原始之趣。我们可依据本地资源,僻地为园,上个狩猎场。工作之余,休息之日,可极尽山林之趣。”从外地购进山鹿、羚羊、灰兔、野鸭、山鸡之类,又发下通知,鼓励民农兴办饲养场。一时饲养之风盛行,闻名远近六百里。牛得贵去了数趟,十分满意,有意叫杜如海来请方冠中。
众人见了面,牛得贵笑道:“方局长,今天杜经理做东,我做陪,有不周之处还望海函。”方冠中笑道:“只怕杜经理又要破费了。”一同上车。路上,牛得贵道:“如海不是外人,是我内侄。”又道:“如海,一会选个肥壮的山鹿,我们打了,到个酒馆烤着吃,也尝尝鲜,看味道如何?”方冠中道:“眼下牛、羊肉多,鹿肉少见了。从前,牛羊肉舍不得吃,要留着下崽种田,山鹿倒吃的多,味道很香,丝毫不逊牛羊肉。”牛得贵听了大喜,忙问道:“方局长也来过?”方冠中笑道:“没来过。小时候,老家在乡下,那里的山鹿很多,也吃过几回。”说着话,一时到了乡里。
乡里几位负责人齐迎出来,就要安排吃喝。
牛得贵道:“今天来打错,专为吃山鹿,打完了再吃吧。”乡里的闻说,忙让人准备去了。这边来到营居,换了衣服,带了猎枪,又有人牵出几条猎狗来,在前面引路。一行几人就进了山。才走没多远,杜如海就跑上来,给牛得贵、方中每人送来一块表。方冠中道:“杜经理,我带着一块那。”杜如海道:“方局长那个不带指南针,进了山辩不清方向。这表有指南针,钻石架的,一年误差不超过一秒。”牛得贵大喜,即接了过来。方冠中也只好接了。沿山路走了半个时辰,放了些空枪,试试枪法。又到一处,看见一只山鹿,几个齐举枪射击,一阵乱枪把山鹿打倒在地。牛得贵就道:“先弄下去,洗剥干净,一会回去好下酒。”两个人答应了,上前捆住,抬下山去。几个人又打了一阵,却收获甚微,一只山鸡、一只野兔而已,也一起拿回山下。
当晚,就在乡招待所里,把山鹿、山鸡、野兔洗剥干净,一时烧的烧,吵的吵,煮的煮,弄出十来样菜来。牛得贵,方冠中入了席,就着好酒,美美享用了一回。席间,
牛得贵、方冠中二人皆是豪饮,酒至将酣,二人谈笑投机,皆言道:“你我打了半辈子的仗,皆是不知之过。”杜如海也起身敬酒。一时,说到上报的材料上,牛得贵道:“老伙计,材料我看了,定的年限太低了,下届换届岂不要错过机会?十多年正职了,也该动一动了。”方冠中道:“我早想开了,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官,该退的时候就要退下来。晚年亨亨田园风光,也不错。”牛得贵道:“虽说如此,小凡的工作还没安排好。你一退,岂不是块心病?”方冠中道:“俗话说儿孙自有儿孙福,莫与儿孙做马牛。就叫他自己闯闯去吧。”牛得贵又道:“方局长这次局机关改革,全市第一,影响很大,又是一个典范。要我说,就论工作能力上,老魏比你就差了一大截,连我都不服。”方冠中道:“魏市长为人谨慎,不似我们这般莽撞,自有他的为官之道。”
牛得贵哼道:“他表面什么都好好,给别人办事糊涂,给自己办事却一点也不糊涂。两个闺女大学才读完,先后都出国了,无声无息,连我都不知道。还是后来给千叶提亲才知道的。”方冠中道:“你不说,我是一点也不知道。”酒近尽兴时,牛得贵又道:“方老兄,过阵子我再给你介绍几个亲戚,有赖方老兄处处照顾,好歹赏他们一口饭吃,有些重活让他们干去。那个规划院的装修,也就别招标了,我叫人干就是。”方冠中笑道:“不招标可不成,一百五十万的工程谁干还不一样,挣不了多少钱。”牛得贵再劝,方冠中只是要招标。散了席,送了方冠中回去,牛得贵道:“说是这伙计可交,却处处不给面子。”杜如海笑道:“姑夫,人家把标底都给了,还能怎么样那。”牛得贵闻言笑道:“这厮准是老鬼托生,又多喝了几年墨水,肠子七拗八拐的,和他说话,要多绕几个圈子才行。”言罢,众人又笑起来。
过了两天,牛得贵来请吃饭,方冠中欣然应约前往。本想邀关锦萍同去,见其脸色不快,也知其为了何事,还是有意不提。关锦萍推说有事,起身回家了。方冠中从此和牛得贵常请常会,再无隔阂。这天二人谈到城建局的人事安排上,牛得贵问道:“李、徐二人下去,老兄看谁更合适?”方冠中道:“办公室主任郑少宾多年来工作认真,年纪又轻,早该提起来。另一个尚无人选。”
牛得贵道:“你看文化局的朱永亮行不行?”方冠中道:“我不太了解他。听说这人才考上公务员没几年,老长篇大论的,难免有轻浮之嫌。”牛得贵道:“实不瞒老兄。朱永亮年青有学历,是市里的重点培养对象,赵市长早有心提起来。去年想要安排开发区副主任的,因出了点小事,耽误了一年。”方冠中道:“过个我也听说了。他和几个人去东田县,路上正好遇到病危百姓,坐视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