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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底当代丐帮-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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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有病,然后找到刚才那拉皮条的女人,说:“你介绍的这个也太老了点,下次再介绍个年轻点的!”那女人忙陪笑地说:“那么点钱你还想耍几好的!好好,下次再来我就帮你介绍一个好点的!”两人谈笑间,丝毫没有意识到刚刚做完的是一桩见不得阳光的龌龊勾当。
第五章 真真假假的残疾乞丐
   1、“侏儒人”魏高炉
  ——乞丐圈流行的一句话:要想多讨钱,手脚不能全;手残脚也残,露着才来钱。因此,带自虐性质的裸残行为,成为他们通用的乞讨手段。
  ——分辨真假残疾乞丐的办法:真的残疾乞丐,一般会把残缺的肢体露在外面,一看就是真的,假不了;假扮的都会有衣服裤子包着,不能让你看,一看就露馅!
  ——10元一天,租来的!——许多残疾乞儿背后鲜为人知的秘密。
  在航空路“猴子”的地盘上,我和小曹夜宿了一个星期。这期间,我的活动范围主要集中在汉口的航空路、武胜路、武汉广场、六渡桥、江汉路一带。在这片武汉商业最繁华的地区,每日都可遇见大量形形色色、不同类型的流浪汉和乞丐们。他们匍匐在行人如梭的脚步丛中,或坐或卧,或呼叫或静默,用不同的手段争取着一块块人们丢掷在他们面前的硬币。城市的繁荣寄养着他们,而他们的存在也使城市的色彩增添了几分光怪陆离。
  在这群城市乞丐中,有一种类型占据着相当多的数量,那就是残疾乞丐。只要是人群熙攘的路边,一不留心,你就会发现前方坐着或趴着一个缺胳膊少腿的小孩子或是年轻男子,他们裸露着肢体的残留部分,展示给路人,形状凄惨甚至会让人觉得有些恐怖。他们从哪里来?他们的不幸能获得人们的多少怜悯?他们在城里过着一种怎样的生活?每见到一个形状凄惨的残疾乞丐,我的脑海里就会闪现出这些问题。然而真正进入他们的世界,我不禁惊讶地发现,在这个群体的背后竟隐藏着诸多不为人所知的秘密。
  “侏儒人”魏高炉
  航空路立交桥下的大转盘,是我每日要经过的一个地方。离大转盘不远的解放大道南侧,就是著名的武汉广场商业中心。商场的繁华带旺了周边地区,大转盘附近的人行道上,每日行人如潮,川流不息。
  在立交桥东北向、解放大道北侧的一段人行道上,只要是晴好的天气,我总会看到一个身材短小、形似侏儒、头部和躯干明显比例失常的中年男子坐在地上,面前放着一张“求援书”和一个大口杯瓷碗,等待着过往行人的施舍。和这一带的许多残疾乞丐相比,这位“侏儒男子”是最令人动容的一个。因为他蜷缩在那里,体积只有正常人的三分之一,远处乍看像一个婴儿,走近一看却是位成年的男人。
  每次经过这位“侏儒男子”,我总会情不自禁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元、两元的硬币,丢在他面前的瓷碗里。尽管我这时和他一样,也是一身乞丐打扮。那男子并不说话,面无表情,只是转动眼眶里那双还算灵动的眼球,算是以他特有的方式表达出一种感激。我几次试图和他说说话,但他并不作答。我想他也许并不具备语言的能力,也就作罢。
  我不知道为什么那位“侏儒男子”总是那样地打动我?也许是眼见同类生之不幸,触动了我人性中最柔弱的部分。在他面前的“求援书”上是这样写的:
  “求援
  因本人患先天性佝偻病,生无着落,请过路贵人献点爱心,本人万分感谢!(标点为作者所加)”
  看起来,“侏儒男子”的生意并不好。这里虽然来来往往的行人很多,但能够注意到他并舍得掏出硬币来的少之又少。曾有一个上午,我陪坐在他的旁边两个小时,他的大碗里只增加了两块钱的硬币。附近一位修车的师傅道出其中原委:他常年坐在那里,很多人都认识他了,已经见惯不怪了。看来,他残异的身体已经勾不起人们的同情心了。
  他是哪里人?晚上宿在哪里?他的衣食住行是靠他自己,还是有亲人帮他打理?这些问题萦绕着我,让我一直想探个究竟。无奈他始终默然地坐在那里,无法和他取得任何交流。
  有一天下午,天气骤变,风夹杂着雨滴袭向过路的行人。我流浪归来,经过那段人行道,恰巧看到那位“侏儒男子”正忙不迭地收拾“摊子”。他艰难地移动着,抖抖擞擞地想站起来。我忙跑过去,帮他收起地上的“求援书”,又将他扶了起来。他感激地看着我,出乎我意料,竟从喉咙里竟挤出了两个清晰的音节:“谢谢!”
  原来,他可以说话的!这让我感到有些意外。我把他扶上停靠在路边的一辆属于他的三轮车,每日,他就是摇着这辆手动三轮车从住处开到这里,又从这里驶回家中。雨滴由小变大砸在行人的身上,我把三轮车推到路边一处可以躲雨的地方。看着眼前的雨和淋湿的路面,坐在三轮车上的他叹了一口气说:“唉!今天又没搞到钱!”
  他的声音有些怪异,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音节简单却亮而清脆。这使我想起前不久来华访问的世界著名物理学家斯蒂芬·霍金,在轮椅上接受访问时借助电子扩音器发出的声音,二者声音的质感很相像。
  我笑着说,没想到你能说话。他说,平常我很少讲话,因为讲话费力气。他也冲我一笑,说我是个好人,经常关照他。
  闲谈中知道,他叫魏高炉,是地道的武汉本地人。说着,他还从怀里掏出一个本子递给我。我一看是《残疾人证》,里面贴着他的照片,还记着他的生日:1958年10月。
  魏高炉说,凭这个证他可以每月到居委会那里领取210元的低保金。自己由于身体的原因,开销很低,210元基本上能解决每个月的吃饭问题。平常他就在航空路立交桥一带讨些钱,每天好的话能搞个“张把钱”(武汉话,指10元钱),不好的话只能守个两三元钱,遇到下雨、下雪等天气就是颗粒无收了。
  魏高炉说,他的家离这里不远,在武汉还有姊妹,但他的生活基本上能够自理,因为这么多年已经习惯了。街坊邻居们对他很照顾,经常帮他出摊收摊,还帮他做一些不方便做的事情。魏高炉说他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多攒些钱,以便在年老的时候解决后顾之忧。但坐在三轮车上的他不停地感叹,现在讨钱越来越不容易了。“这一带的残疾乞丐越来越多,人们见多了也麻木了,不再那么轻易地给钱了。特别像我这样的,又不会喊,又不会做样子(指将残缺的肢体展露给行人看),现在连生活都很难顾得上了!”
  “现在的假乞丐也蛮多。”魏高炉说的“假乞丐”是指假冒的残疾乞丐,“他们其实身体好好的,故意做成残疾的样子,骗人家的钱!他们多了,把我们的‘生意’也抢了不少。”魏高炉用了“生意”这个词。的确,对他这种身体状况的人,乞讨是他惟一能在这个世界上求得生存的生计办法。
  “有没有想过娶老婆生孩子?”我知道这个问题对他来说有些不太现实,但还是禁不住问了一句。魏高炉竟露出开朗的笑容,说:“想啊!可是谁会要我呢?”他的自嘲的笑里蕴含着一种无奈的酸涩。
  雨停了,路面湿淋淋的。我提出送魏高炉回家,他从喉咙里挤出一句“回家还早”,遂摇动他的三轮车,找了一处稍微干爽点的地面,慢腾腾地移下三轮车,展开那张发黄的“求援书”,面无表情地蹲坐在那里继续乞讨了。
  2、讨钱还债的残腿少年
  在乞丐这个圈子里流行着一句话:要想多讨钱,手脚不能全;手残脚也残,露着才来钱。从这句话里不难理解为何城市里的许多残疾乞丐都会将身体的残疾部分尽量暴露,目的就是为了让人触景生怜,换取人们的同情心。哪怕是在冰寒雪冻的天气里,你裹上厚厚的衣服行走在大街上,依然可以看到街头的残疾乞丐,瑟瑟抖抖地向你展示着他们的残肢断腿。这种带自虐性质的裸残行为,成为他们通用的一种乞讨手段。
  这句话是一个叫宫辉的少年乞丐告诉我的。在武胜路口的十字街头,他裸露着一双长长细细变了形的下肢,蹲坐在那里向路人要钱。我经常在那一带捡些渣子,没两天就和他混熟了。
  和其他坐街乞讨的乞丐们不同,大多乞丐的脸上总习惯性地表现出痛楚的样子,而宫辉却总洋溢出孩子般的笑容。也许正是他乞讨不够投入的缘故,每日讨的钱不及别人多。多的话一天能讨个一二十元钱,差的话只有七八元钱。而别的像他这种属于有“乞讨资本”的残疾乞丐,每天讨个二三十元钱算是很平常的了。
  但他的笑容对我颇有感染力,很难碰到像他这样白日里看起来也很乐观的乞丐。很多乞丐的快乐是在晚上“收工”以后才释放出来,而他的乐观是一种恒态,不加丝毫掩饰。他的乞讨更像是在玩,时而拿石子在地上刻刻画画,时而找周边的熟人说说话。我是他经常喊来排遣寂寞的一个人,而我也喜欢和他聊,喜欢感受他“不知愁滋味”的少年情怀。
  宫辉是安徽人,今年19岁。在老家还有爸爸妈妈、哥哥妹妹。据他讲,他6岁那年因患小儿麻痹症使双腿萎缩残疾。为了医好他的腿,家里曾举债2万多元,但钱花了腿还是没能治好。如今他的腿只剩下两根紧裹着皮肉的骨头,不能并齐直立,只能拖放在地上;脚弓弯曲着,脚形像两只鹰的爪子。2万多元的债让他们一家背了十几年,至今还欠有乡亲四邻的八九千块钱。宫辉坦言,他乞讨的惟一目的就是还债,等债还完了他就回老家去。
  几年前,宫辉和爷爷一起来城里乞讨。如今,和另外两个认识的外乡人打伙,共同租住在武昌青山区的一间民房里,月租是80元,4人平摊。每日他和爷爷坐公车从武昌来到汉口,他在武胜路、江汉路一带乞讨,爷爷则在中山公园、武汉广场一带乞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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