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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中一年级-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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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
    “如果你不进城,永远在乡下,是不是会和桃花结婚?”
    “差不多吧。”一瞬间想起谢梅,再说桃花压根对我没兴趣,不敢太肯定。
    “结果会怎样呢?”我老婆向来很坏,对我那点底细知根知底,总喜欢揭我伤疤。
    “这个嘛,”我有意气她,“以我这小脑袋瓜,起码混个支书、村长当当,再买个
拖拉机,有猪有鸭,然后和桃花生一堆小崽子,儿孙传世……。”
    “爸爸,什么是小崽子呀?”不知什么时候女儿进来了,眨着小眼睛问我。
    “小崽子嘛……,”这一时还不好跟她解释,她要是个男孩子,我就可以直接对他
说“小崽子就是你”,可女孩子就比较麻烦。
    “去!”我老婆打我一巴掌,“没正经!”忙抱着女儿出去玩,引得我在后面直笑。
    可这只能是我自己想一想,甚至可叫意淫,因为那时桃花一直没对我稍假辞色,空
让我柔肠百转。几年后才知道桃花中意的竟是我的好友志刚,差点气得我吐血。

    星期六放学回到家,吃饭时娘说:“石头,有人给你提亲了。”我“嗯”了一声并
没在意。我们那儿大都结婚很早,头生子和父亲常象兄弟,而晚生子和大哥却往往象父
子,有的能相差三、四十岁。象我这个年龄结婚的多了,提亲实在算不得什么,如果不
是家里穷,我侄子估计都能跟我来“哥儿俩好”了。何况因谢梅的原因,我也从没那份
心思。
    隔了一会儿娘又说:“女方好象叫李丹萍,还说是你的同学……。”
    “什么?”我猛地放下饭碗,急问了一句,母亲筷子上的菜都吓掉了,瞪我一眼,
“你嚷什么?不愿意咱就推掉就是了。”
    我忙说:“不是不是,你们看着办吧!”
    “看你这样子,原来是想媳妇了!”娘笑着打我一巴掌,起身去盛饭,边走边还说
着:“回头我给张嫂回个话,看那边什么意思。”
    我心里在琢磨着,李丹萍和桃花是一个村的,经常在一块非常要好,如果我和李丹
萍定了亲,那就是她们村的女婿,以这个身份去和桃花套近乎就方便多了!但这门心思
又怎能让娘知道?回到我房间,心里大为兴奋,开始设计怎样怎样、如何如何接近桃花,
并最终赢得芳心佳人归,带着笑到梦里去了。

    再到学校,我开始注意起李丹萍,不注意还好,一注意越发不引人注意,她长的实
在说不上好看,黑不说,瘦得一把骨头,哪象桃花那漂亮,一条油光光的大辫子,脸盘
红润发亮,身材凸实饱满,而那似笑非笑稍带一丝讥意的笑容简直一笑就能电我一下!
后来我见到蒙娜丽莎的画像,就曾大为着迷,因为她酷似桃花,被我疑为桃花盗版!但
李丹萍再丑,我也不会在意,就算她是无盐,我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如果她能撮合我跟
桃花的姻缘,又何止是仙女?李丹萍可能也已知道婚事,时时有意无意用眼角扫向我这
边,有时对视了,我笑一笑,她的脸就腾地红了,黑里带红,急忙慌乱坐好。我就在心
里祝福:好姑娘啊,你真是个好姑娘!等我和桃花洞房志喜,一定给你立个长生牌位,
愿你多福多寿,百子千孙无穷尽也!
    我就这么忽忽悠悠过了一个星期,再回家却当头挨了一闷棒。我娘说:“对方对其
他条件都很满意,就是她奶奶说咱们这儿地硬,收成不好,坚决不同意这门婚事。”我
这一生从没这么恶毒的诅咒过一个老人,我暗恨:他妈的老不死,什么叫地硬?地再硬
也没听说饿死过人啊!
    婚事被无情扼杀在襁褓之中。
    我老婆知道后差点笑得背过气儿去,大赞那老太婆英明。我当时却连恨带气,看什
么都不顺眼,整天象个孤魂野鬼,在荒郊野外四处乱转。

    我象一条狗一样,转了几天之后伤口竟迅速愈合。心里却更加想谢梅,似乎那种大
姐般的温暖才是归宿,但却不敢随便去找她,怕有什么麻烦把这最后一点安慰也击碎。
    狗子是跟屁虫,志刚有种特立独异的品格,陈真太过纯正,自然而然的就和陈雄飞
近起来。我们经常带着作业到野外去做,闲下来也不太多话,靠在树上,静静地看着春
天的田野,风吹草动中,我们的心事也在消长。陈雄飞真是东北长大的,老家在这边,
所以刚搬回来。他说他家在东北种人参,种好几亩,我就非常羡慕地说:“好家伙,那
么多人参,家里一定很富吧?”
    “哪呀,”陈雄飞的脸就黯淡下来,“我们种的人参要全部上交,农场每年只是给
点工钱,多了就是再分给点参,但规定不许卖,只能自己吃,谁卖处理谁。”可提到人
参,陈雄飞还是很兴奋,大讲特讲各种人参的区别、习性和逸事,听得我心旷神怡。我
就问他:“咱们这儿能不能种参?”
    “不行。”他回答得很肯定,“咱们这里土太穷,养不活人参。”
    土穷?我心里象刺了下,许久,试探着问:“能改变吗?”
    “能!”他又高兴了,“我设想着有一天在自己家里种人参哪,现在正调试各种土
壤,虽然气候太热,但总能想办法解决!”接着他给我讲气候、土壤、湿度等因素对人
参的影响和人参营养成份的估算与形成。看着他眉飞色舞和坚定的表情,我也为他高兴,
坚信他定能成功,心里充满了羡慕和佩服,觉得一个人有目标、有理想真是好,每时每
刻都能被一种坚定的信念充实着,永不气馁。
    “你将来干什么呢?”他转过头问我。我?我不禁感到悲凉和惭愧,我竟不知道我
要干什么。虽说留级前后曾思考过这个问题,却只是一种朦朦胧胧的意识,并不能准确
抓住一个明明白白的目的,象陈雄飞一样百折不移地去为之奋斗。我不想欺骗他,就真
实地说不知道。
    “你的想法太杂太大,要么会一鸣惊人,要么就一事无成。”
    人说铮友,我想这就是了。当我再次想起陈雄飞这个人,也才发觉他是第一个一针
见血看透我的人。这句话如是狗子说,我准打他一顿,但狗子也说不出来这样的话。现
在看来,我被这句话预中了。我一生中常被高大的眼界激动着,可手的无力又一次次使
我摔得结实。我脑袋太大,脚印还没几个,孱弱的身子已不负重荷了。






  

                                十二、忧郁的本质


    有个问题是:树上有十只鸟,一枪打下来一只,树上还剩几只?答案是:一只都没
有。
    在老王跟我谈起宁肮脏后,我突然想起张燕曾义愤填膺说宁肮脏“真不是个东西”,
是不是……可又不对,想到那时身上的血迹,应该不会。但她那咬牙切齿的样子说明一
定有事,心里对宁肮脏忍不住多了一种近似于恶心的厌恶。

    有天我晃晃荡荡转到了和张燕去过的河边,一阵寂寥感袭来,竟是十分的疲惫,就
在草地上躺下来。
    麦子又快熟了,转眼又是一年。去年还有榆钱、槐花,有杏酸桃甜,还有那个见鬼
的张燕,可今年的春天入夏,竟没怎么留意。看着蓝天白云,轻轻哼起《同班同学》:
那一天我们街上打个照面,想起来我们是同学还是同班;时光不知少年的梦,糊哩糊涂
已经过了这么多年……。哼着,就有泪水滚下来,少年梦是什么呢?
    “在这里呢?”
    我吃了一惊,忙擦干眼泪坐起来,见是孙月娟,莫名其妙就有一股气涌上来:怎么
这么烦人?“嗯”了一声又懒懒躺下。见她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心里觉得好笑:活该!
    她还是在旁边坐下了,说:“你近来的成绩没有以前好了。”
    “是啊,总不能都好呀,有坏才有好嘛。”
    “……。”我斜眼看看她,她正襟危坐看着河对岸,“那总能想办法保持吧?”
    哪有这么多大道理?我又烦起来,猛一下站起,对她说:“你跟老师说一声,我有
事晚点回去。”扭头沿着河边走去。

    我没有回头,想着孙月娟肯定哭了,“哈哈”大笑几声,越发觉得没趣。田里没有
人,只有风吹麦浪的唰唰声。
    走了不知多久,走进一片枣林,见上面已经挂枣,想到家里的枣树,回味起冬天酒
枣的滋味,嘴里有些生津。有些老枣树上有枯洞,突然想留点什么纪念,在身上摸出几
张废纸,找到几根烧过的炭枝,在纸上歪歪斜斜写下:石头到此一游,某年某月某日。
要塞进洞,想到如果下雨灌进水怎么办?又四处找了几块塑料一一包好,然后爬高上低
一个一个藏好。想着很长时间以后被人发现,就有人知道石头在某年某月某日曾来过,
就很得意,稍感一份未知的快乐。
    离开枣林发觉身上汗腻腻的,就脱光衣服跳进河里。水很凉,激出一身鸡皮疙瘩,
可心情很高兴,慢慢在水里游着,如一条自由的鱼,化在了水里。
    在很长时间里我一直保持着这份秘密,总往那荒无人烟的地方跑,留下一个个“到
此一游”的字条。我总想要人记住我,又不想让人发现,尽可能藏得隐密些。多年之后
我跟谢梅说了,她心疼地说你怎么不告诉我呢,我回答不上来。我似乎在空灵遥远的地
方才能展露我自己,后来才发觉我真正害怕的是人!我在这些地方尽情地吼叫,哭泣,
或者发呆。我可以整天整天的坐在那里,整个身心象散开一样,自由自在地虚无下去。
我可以不去想学习,不去想前程,不去想贫穷和无奈。我可以彻底忘了自己。
    在那些时候,我感觉不到孤独,甚至有一种滋润在身体里浸透,精神反有种说不出
来的充实。

    那天回去时天都黑了,孙月娟告诉我谢老师找我,急忙赶去。
    一进房间就发觉她不高兴,忙问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事情?“你还知道来啊?”
她盯着我问。我怔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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