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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签一次婚约-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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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而公允的标准——受评者论文被引用的次数,显而易见,当然是多多益善。因
此,某些机智的学者便频频引用熟识者的言论,你引我三条,我引你五条,人称
‘友情引用’。另有些孤独的学者怀才不遇,或充满自信,于是经常引用自己在
其它文章中说过的话,人称‘自慰引用’”。

    华西人文研究中心副研究员庞归中写道:“古希腊学者克里亚巴汉拔说,‘
子女应牢记,父母永远在我们之上’。类似的观念在中国古书《格室经》里也有
所体现:”九龄童,能温席,孝于父,忠于君。‘而《非洲大陆考》认为,’原
住民的亲情来源于动物基因。‘《幼发拉底古器皿探源》则说,’人类不可能偏
离熟食方向‘。《斯堪的纳维亚现象学》充满诗意地说,’腾飞吧,你这孩童般
的壮汉‘“。

    沈阳小学生陆羊羊(中队文艺委员、钢琴六级)表示:“我烦了就说我要玩,
困了就说我要睡。可是你们大人,你们自己到底要说什么?”(原载《内部情况
汇编》第十八期总第四七二期,根据记录整理,未经本人核对)

    本文作者:“奥斯陆经济学派代表人物法拉弟(FREDDY)指出,‘公民应该
为自己的言行负责’。有鉴于此,我谨声明:本文一切引文均系作者杜撰,由此
而产生的一切好事、坏事与他人无关。正如古埃及金字塔监工奥图(OTTO)对役
工所说——‘椰枣是你的,毒酒也是你的’”。

    二零零三年十二月三日

    /* 21 */第一队第21节 酸菜

    东北人家里,有两样东西不可缺少,一是酸菜缸,二是腌酸菜用的大石头。
贫苦人家如此,豪门富户也如此。当年张作霖的大帅府配有七八口酸菜缸,可往
往还是不够吃。张大帅的儿子,亦即张学良的弟弟张学思少将,官拜解放军海军
参谋长,文革时遭迫害,弥留之际,最想吃的就是酸菜。

    酸菜和中国人比较亲,山南海北都能见到它的身影。四川佳肴酸菜鱼,所用
酸菜即其一。这是一种黄绿色酸菜,其原料为叶用芥菜,学名笋壳青菜,十字花
科,两年生,在东北人眼里显得遥远、陌生、神秘、物以稀为贵、上饭店吃为尊。
我斗胆命名为:南酸菜。

    东北酸菜,与南方的兄弟相对应,自然成了北酸菜之一种。其原料,是当地
人习以为常的大白菜,秋末冬初,加水加盐,在缸中腌制。菜顶还要压一块大石
头,于寒冷的环境中让菜慢慢紧缩,发酵,二三十天以后便大功告成。赶上降温,
透过冰碴,从缸中取菜,冻红了手,嘶嘶哈哈进屋,一闻那黄白色的菜棵,凉丝
丝的一股奇香,正宗,爽快,就是这个味!

    东北家乡太冷,从前没有反季节的大棚作物,不知谁发明(或从关内引进)
了酸菜,帮人们猫冬。估计是老百姓自己琢磨出来的。若是苏轼、左宗棠那样的
名人所为,大家不忘其恩,不掠其美,早就叫东坡酸菜、左公酸菜了。人间大多
数好东西,都是由平凡的无名氏所为,或者独创,或者前仆后继,你添一瓢水,
我加一把柴。光大于民众,相忘于民众。

    东北酸菜虽然普通,却很有个性,比较倔,不大喜欢与其它蔬菜为伍。你见
过菠菜、韮菜、黄瓜这些娇滴滴的嫩货,与酸菜在一个锅里搅马勺吗?

    酸菜的倔,自有其道理,冰天雪地的,你们一大帮都躲哪儿去了?剩我哥儿
一个扛着!

    当然,关外寒季的地窖里,还有几样别的看家菜,比如土豆,比如白菜。按
说土豆脾性温顺、极富合作精神吧,那又怎样?东北有句歇后语:土豆炖酸菜—
—硬挺,说的是土豆在酸菜这倔货的影响下,难保其传统美德,想面也面不起来
了。

    即使对自己的本家——白菜,倔货也不愿联袂献演。没听说酸菜和白菜伙在
一起,是道什么菜,新老干部斗法?小朋友不爱和家长玩?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与酸菜比较合得来的是谁?是不甚高雅、难得吟咏的肉类。东北大姨烹制酸
菜时,常慨叹,这家伙啊,最喜油了。也难怪,卿本贫寒,理应增点脂肪,增点
热量。肉也怪,一经与酸菜相识,马上减了肥,去了腻,增了香,犹如花哨女子
洗却铅华,返朴归真。

    酸菜不但挑伙伴,还挑料理方式。对它,你煎不得,炸不得,溜不得,烤不
得,打不得,骂不得。通常,东北人有四种食法:一曰炖;二曰炒;三曰包饺子
;四曰生吃。

    生吃,是酸菜为东北人民服务的最朴素形式。娘在瓦盆里洗酸菜,见孩子眼
巴巴望着,便把菜帮儿劈巴劈巴,露出最精华的菜心儿——给!孩子小手捧着,
跑到冷风里,一边在冰上“打出溜滑”,一边格格地、快意非凡地嚼。孩子不知
冰激凌为何物,酸菜心儿就是孩子的冰激凌。当爹的看着眼馋,炕桌上也弄了一
截,蘸酱,下酒。

    酸菜最高、最经典的表现形式,是炖,与肉在一起炖,用火锅砂锅,或普通
锅,俗称酸菜白肉、酸菜火锅,雅称汆锅、汆白肉。“汆”,望文知义——入水,
因此一定要有汤,往往是宽汤,向“汤加王国”学习。几口就喝见了底,算什么
豪爽。“汆”,饭馆印菜谱,食堂写黑板,往往误植为“川”。川就川,又不是
考研究生。而且,川即大水,符合多汤原则。其字形,又如三片白肉侧立,倒也
逼真。

    白肉——请允许我冒用烹饪讲义的专业口吻——为五花三层肥瘦适中的带皮
猪肉,置于凉水锅内,煮至六七分熟,捞出,切片,备用。

    东北人做菜爱放酱油,但这个例外。于是,肉片白嫩洁净,故曰白肉。

    白肉在东北的历史很长,满族皇帝祭祀,就爱用白肉当供品。礼毕,将其赐
予宠臣当场食用。皇恩固然浩荡,但那白花花的“御肉”别说放酱油,丁点咸味
皆无,害得文武百官每临祭典,便叫苦不迭。聪明或“腐败”一点的,灵机一动,
买通端肉的小太监,嘱其于袖管中暗藏一撮盐救急。倘若皇上改革礼仪,用白肉
炖一大锅酸菜,则臣子们的诚信度一定有望攀上一个新台阶。

    汆白肉用的酸菜,主要是菜帮。腌制精良的酸菜帮儿,本身已经很薄,关东
巧妇犹嫌不足,顺茬用刀,再片出三两个层次,薄近透明,为生鲜菜帮所不及。
然后,横切成丝,极细的丝,与白肉和花椒、八角、海米等合炖。炖讫,佐以韭
花、腐乳、蒜末等小料,趁热吃下,顿觉通体舒泰,心境一流,哎呀,做一个东
北人多幸福!

    如有条件,放入血肠、粉丝、冰蟹、牡蛎,锦上添花,更其幸福。

    从前——对不起,又要忆苦思甜了,这道菜只有富人吃得起。湖北人林彪掌
兵东北,曾在地主老财家尝过一次,连连赞颂。过后又连连说:“不能再吃了,
不能再吃了”,不知说的是美味不可多得,还是担心斗志被美味消磨。

    解放后,物质尚未解放,一般人做酸菜,仍是缺油少肉。

    有一年除夕,我家张张罗罗,到底做了回汆白肉,十二岁的我哥吃罢大喜,
出门便炫耀。邻人问何菜,我哥憨而粗略,答:“酸菜汤”。

    我妈闻之,大为不满,认为该描述太不到位。

    我哥二十一岁那年冬天,患重病住院,临终前,问他想吃什么,回答仍是酸
菜汤。母亲的眼泪当时就漫上来,二话没说,跑遍匮乏的沈阳城,终于买了份汆
白肉,用饭盒盛着,围巾裹着,热腾腾端进病房。

    “酸菜汤”的故事,母亲念叨了一辈子。

    当知青的我哥,与前面提到的张学思将军,素昧平生,死期却很接近。

    我在美国北卡州常住的那些年里,置身汉堡天地、热狗乐园,十二分地怀念
酸菜。上下求索而无获,舌头蔫,灵魂愁,一并思乡。

    某次,去华盛顿一对东北籍老夫妇那里聚会,万万没想到,餐桌上异彩夺目,
浓香扑鼻,居然有一盆,酸菜!汆白肉!当时我就愣了,下意识往厨房瞅。开放
式的西洋灶间,哪里有我们那淳朴的大缸、厚重的石头?我百思不解,得意洋洋
的主人偏又卖关子,一餐饭吃得既酣且疑,惊喜交加,仿佛在梦中享用天赐的神
品。

    吃完饭,老夫妇笑吟吟,拿出一筒罐头,揭开谜底。原来,那是一种德意志
风格的罐装酸菜。

    向莱茵河畔的人们致敬吧,他们的酸菜,与地球另一面的东北酸菜,色泽非
常相像,味道非常相像。更令人兴奋的是,美国佬见贤思齐,拿来主义,全盘照
搬,广为生产,再将这种酸菜运至大小超市,标上华人费解的生冷单词,摆在如
林的罐头丛中,静待你的开发。

    宾客抚掌称奇,自嘲孤陋寡闻,从此得一妙招,外邦接通故园。什么是踏破
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这个便是。

    酸德国,辣回回,甜犹太,德国人的爱吃酸,是出了名的。而且,与中国东
北人英雄所见略同,深谙酸菜喜油的本性,创造出一道荤素巧配的德国名肴:酸
菜猪肩(东北叫肘子,江南叫蹄髈)。稍感遗憾的是,德国酸菜由甘蓝腌制,不
如东北酸菜口感脆生,经不起炖,沸汤里滚几开,就不大支楞了。

    但我仍然感谢它,助我一次次解谗虫,化乡愁。这还不够,每逢有东北人初
到北美,文化震荡,两眼一抹黑,我便郑重推荐该罐头,使老乡两眼放光,暂把
他乡当故乡。

    这种大工业的生产方式,尤其值得效仿。回国后,跟家乡一位当了公司老总
的朋友建议,办个加工厂,建一条酸菜生产线。老总不屑,认为我呆。没过几年,
批量生产的东北酸菜面世了,滚滚商机尽由别的好汉把握。

    在法国民间,也有类似德国那样的酸菜,用甘蓝切丝,一层菜一层盐,交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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