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飞读中文网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中国五十年儿童文学名家作品选-第94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到了第七天,“卖豆腐脑哎——”的叫卖声才响彻整条巷子。鸡儿拿了碗冲出去,觉得七天不见,这丑女人竟跟她的豆腐脑一样美丽了。 

  傍晚,兔子来约鸡儿去浮桥。 
  出了小巷就是大街,原来这条街比较僻静,右边是一些机关单位,左边是一排茂密的法国梧桐,到了夏天就为人们摇曳着一段非常诗意的浓荫。现在梧桐树不见了,做了一排店面,那些机关单位也将楼下的一层租给别人做店面,两边店面装潢得十分豪华新潮。酒吧、舞厅、衣行、餐馆……一家连一家,霓虹灯张狂耀眼,港台歌星的歌声此起彼伏。每每从这条街上走过,兔子和鸡儿都有一点点失落,一点点新奇,她们睁大眼睛望着那些高档华贵的装饰、精巧别致的陈设,望着那些出出进进神态沉醉、衣着新潮考究的红男绿女,望着那家伙的背影——那家伙真帅,头发黑亮,身材高大,双肩平稳坚实,他斜靠在一辆亮锃锃的高级轿车上。这时,一个矮胖的家伙朝轿车走来,很帅的家伙为他打开车门,矮胖的家伙钻了进去,很帅的家伙也钻了进去,轿车一溜烟消失在灯火阑珊的尽头。 
  兔子和鸡儿继续往前走,但脸上都小心翼翼地维持着一层什么东西,像是出乎意料地看了不该或不愿看的东西又自欺欺人的告诉自己我什么也没看见。 
  走了一会儿,鸡儿憋不住了,迟疑地说:“那家伙好像是何老师。” 
  “谁?”兔子明知故问。 
  鸡儿看穿了也就没吭声。 
  又走了一段,鸡儿突然愤愤不平地说:“真是岂有此理,那矮子没长手呀!” 
  兔子马上接上去:“就是,你看他钻进车子的那样子,像只大狗熊!” 
  又没话了。 
  走了一段,鸡儿又忍不住了,说:“那家伙也是,怎么替那种人开车门。”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就是,”兔子也不屑地撤撇嘴说,“你看他替人家开车门的样子,像只长臂猿。” 
  “不是长臂猿,是何老师,他去了一家中日合资公司。”鸡儿很快地说,她终于绕不过去了。 
  从刚才的情形来看,何老师果然没病,他去了一家合资企业(那矮胖的家伙定是日本老板无疑)——这鸡儿早就听说了,但她一直没告诉兔子。况且她自己也不愿相信。兔子的英语成绩垮得很厉害,她对来代课的那个胖墩墩的老太太表现出一种天然的反感,她说她简直无法忍受她故意捏细嗓子的装腔作势的朗读和她那企鹅式的步态。 
  其实兔子对何老师的去向早有所闻,所以这个事实没有给她太大的震惊。她只觉得心里有一件什么东西悄无声息地碎了,像水中一轮皎美的月亮被一粒小石子击碎了它的光华。 
  “听说在合资公司干一千多块一个月呢,你看他那身西装,啧啧……”鸡儿还将嘴巴咂得山响。 
  兔子依旧无言,默默地走,将嘴唇咬得鲜红鲜红。 
  鸡儿也终于安静了。 
  走着走着,兔子突然站住了,看着鸡儿说:“其实也没什么,只是他不该瞒我们。” 
  “就是。”鸡儿附和。 
  “什么?” 
  “他不该瞒我们他还会日语。” 
  兔子笑了,红艳艳的嘴唇裂成一朵花,她把手伸给鸡儿。 
  两个女孩手拉手平静地穿过闹市,四周的繁华和喧嚣渐渐萧条沉寂下去。 

  远远看见小木屋的窗前围了一些人,窗口上方挂了一张牌子:“售票处”。过桥要买票?鸡儿这才想起早上的豆腐脑涨价了,那丑女人说过桥要钱,这钱当然得摊在豆腐脑里。当时鸡儿正馋得慌,并未介意,现在看见过桥还要钱,不由愤愤的,现在怎么什么都要钱! 
  而且她们看清了,是聋子在卖票——她们一直确认赣生是聋子。赣生也看见了她们,他一直在有意无意地等她们,他知道她们会来的。他想好了,如果她们来,他就不要她们买票,票钱用他的零花钱垫上,爸不会知道的。以前爸从没给过他零花钱,现在他替爸卖票,爸说卖票的钱乡里要提一部分,也让赣生每天提一毛,其实赣生根本不需要钱花,也无处花。但赣生高兴,他心里有个秘密爸是不知道的,他要把这些钱存起买串风铃挂在窗边,他已经顾名思义地猜出了风铃是什么东西……,可他走不了,叫谁去买呢?他没有朋友,这桥上就他一家,叫爸去是不可能的,对了,就叫兔子和鸡儿去买,她们会答应他的。可是赣生不知道她们一直认为他是聋子,如果他突然开口说话,准会吓她们一跳。 
  在一旁看了一会,兔子拉了鸡儿一把说,走吧。鸡儿说我带钱了。兔子说不过了,好没意思。鸡儿愣了愣,看见兔子一副百无聊赖的样子,顿时也觉得浑身懒洋洋的提不起劲。真是的,好没意思。 
  她们转身走了,不知道那扇小木窗里有一双很深很黑很失望很愧疚的眼睛。 

  以后想到要去北宋浮桥,就想到要买票,就觉得好没意思,就心灰意懒下来。再以后,渐渐地忙了起来,忙一个现在的好分数,忙一个将来的好前途,再也没有多余的时间挥霍。慢慢地也就将那座桥忘了。 
  鸡儿后来没再见过卖豆腐脑的丑女人,丑女人说过桥要钱,还不如就在江那边卖,便宜一些也能卖掉,还省把力气。而且鸡儿妈也不让鸡儿再喝豆腐脑,说没什么营养,现在学习紧了,得注意身体,就给鸡儿订了一份牛奶。鸡儿就天天早上喝牛奶。 

  又来了个拍电影的,拍的是几十年前发生在水边的穷苦人家的故事。导演不仅看上了北宋浮桥,还看上了小木屋。就同赣生爸商量能不能借小木屋拍几场戏。赣生爸想到上次那个让人踢了几脚赚了十块钱的人,就微微有些脸红说,“可是可以,就是……”“二十块。”导演竖起两根手指说。赣生爸点头成交了。 
  导演选了个角度,眯眼打量着小木屋,小木屋的简朴与颓旧令他十分满意,但窗边那串风铃对影片的内容来说太奢侈、太浪漫了。导演过去要将它摘下来。别动!赣生喝了一声。脸涨得通红。爸瞪了他一眼说,人家出了钱的。赣生无奈地垂下眼。 
  导演将风铃摘下来递给赣生。赣生拎在手里叮铃铃地晃了几下然后一松手,那风铃就清脆地呻吟了一声掉进了江里,一眨眼就不见了,不知是沉了还是让水冲走了。 
    







洋蛐蛐




作者:董宏猷

  董宏猷 1950年出生。湖北咸宁人。著有长篇小说《一百个中国孩子的梦》,小说集《湖畔静悄悄》,报告文学《长江旋风》等。 

  他,十岁。某市私立学校小学四年级学生。在这所远在市郊、学生全部住宿的“贵族学校”里,不少学生都配有“Call机”(寻呼机),有的还配有“手机”(移动电话)。今天,他的Call机突然不见了,一直到睡觉前,还没有找到…… 

  “(口瞿)(口瞿)……”是什么在床头细声细气地叫了,像草丛中的蛐蛐儿在夏夜里轻轻吟唱,又像是他的Call机在枕边急切地呼唤。他习惯地摸了摸枕边,空空的,枕头下,也是空空的,每天放在枕头边伴他人眠的Call机突然失踪了。 
  “洋蛐蛐”还在(口瞿)(口瞿)地叫。寝室里的小伙伴们都被吵醒了。他听见上铺的小胖在呼哧呼哧地翻身,小胖肯定也闭着眼在摸他的Call机吧? 
  他的眼皮好湿好湿。他觉得自己好像从云里下坠,在水里飘荡。他听见上铺的床板在嘎吱嘎吱响,小胖还用手机给家里回电。 
  “……喂,是我,嗯,嗯……我忘了……哎呀,妈!你别再深更半夜里‘呼’我了!还要不要人睡觉哇?” 
  小胖的妈是个好胖好胖的富婆。小胖的妈要小胖每天给她打三次电话:早晨一次,中午一次,晚上一次。小胖常常忘了打电话,他的妈妈就不停地“呼”他,让他的Call机“(口瞿)(口瞿)”地叫个不停。 
  小胖的洋蛐蛐儿一叫,同学们就拍手笑着嚷起来: 
  “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胖妈妈打电话!” 
  小胖则搬出他的“杀手锏”,涨红着脸喊道:“谁再嚷,我就不借手机给他玩了!” 
  这一招果然厉害,许多同学果然就不嚷了。学校里也有电话,一部在教导处,一部在校长室。一到晚上,电话就全锁上了。你光有Call机有什么用呢?知道了是谁在“呼”你,还得赶快找部电话“复机”呀! 
  小胖的手机当然就成了宝贝。 
  大伙儿还是想家。 
  大伙儿还是盼着和老妈打电话。 
  他的Call机是“摩托罗拉”,是名牌,是外国货呢。可以(口瞿)(口瞿)地呼叫,可以一早一晚告诉你当天的天气预报,还可以用中文显示呼叫你的人的留言。 
  “苹果要洗干净削皮后吃。”这是老妈的留言。老妈的留言最啰嗦了,“天凉了要多穿衣服”呀,“天热了要多喝水”呀,唠唠叨叨的。当时说来住校,就是想躲开老妈的唠叨,谁知老妈用Call机又把他给拴上了。 
  “今晚我有事小王来接你”。这是老爸的留言。老爸除了周末给他一个留言,从来不呼他。老爸是总经理。总是很忙。总是晚上有事,陪客人喝酒呀,洗桑拿呀,打保龄球呀,很忙很忙。小王是老爸的司机,每逢周末开轿车来接他。有时他也给老爸打一个Call机,并且留言。留言很简洁,只有四个字:“钱用完了”。于是周末小王就给他带一个信封来,信封里装的当然是钱。他从来不数。要买东西时就抽一张百元大票。他和爸爸很少见面。他和爸爸之间只剩下“留言”。 
  更多的“留言”,则是同学们之间互相乱开玩笑留下的: 
  “你的柔情我永远不懂” 
  “让你亲个够” 
  “今晚十点老地方见” 
  留言人呢,不是“张倩”就是“李娜”,还有“刘酋”或者“马莉”,总而言之,都是女孩的名字,有的就是本班的女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