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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时间的推移,沙袋的高度渐渐接近了防御的山丘。看到这样的一幕,董卓的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万万没有想到,韩遂居然还有这样的一招。
无论如何,这座雄浑险峻的野虎岭,都将成为董卓大军的最后一道防线。如果失去了这里,他董卓将死无葬身之地。
董卓的心里很清楚自己的处境,之所以选择来到这座距离冀城只有五十里的野虎岭驻扎,就是想置之死地而后生,按照他对韩遂的理解,韩遂是不可能放过任何一个野虎岭上的人,而通常在这种情况下,士兵都会抱着必死之心来作战。董卓的军队之所以战斗力一直都很强,那是因为董卓常常做出让人匪夷所思的事情来,在征战时,常常都不给自己留下任何一条退路,狭路相逢勇者胜,这才是他指挥军队作战的最鲜明的特点。
天气渐渐热了起来,酷热的野虎岭上,密密麻麻的汉军士兵分布在各个山头和隘口。闷热的天气里,沉重的石块在士兵们的手中被传递着,士兵们在军官的监督下,挥汗如雨地用石头和木料垒起一道道胸墙和栅栏。
山顶上,董卓将这一切尽收眼底,他明白,此时此刻,险峻的地形和炎热的天气,就是他最好的盟友,羌人骑兵的凶狠和速度,在这样的对手面前,将变得毫无意义。只要这样坚持下去,韩遂的大军,会在野虎岭下,像杯中的冰块一样,瞬间坍塌消融。
遥远的地平线上,在滚滚上升的热气中,连绵起伏的白色营帐隐约可见,那里是叛军军队的大营。
炎热的气候,让习惯了凉爽的羌人勇士们痛苦不堪。一排排等待着的叛军士兵正躺在地上呻吟,韩遂的额头上也沁出了汗珠,今天的天气十分的反常。
乌云急速翻滚着,涌上了高高的野虎岭,肆虐的北风呼啸而至,这一年的春天,似乎太短了。雨水急促地落了下来,牧草在风雨中来回撕扯着。远方的天际线上,一道道闪电划过天空,隐约的雷声如期而来。很快,倾盆的大雨便降了下来,猛烈的浇灌着野虎岭周围。不管是汉军还是叛军,所有的人都被雨水覆盖。
韩遂骑在黑色的骏马上,眺望着自己的军队依托沙包堆起的道路快要登上了野虎岭的第一道防线,突如其来的倾盆暴雨打乱了他的部署,那些沙包遇到雨水之后很快消融,宛如坍塌的城墙,瞬间消失不见,反而摔伤了不少骑兵。
野虎岭上,雨水逐渐汇流成河,不断的从高处向下流动,而野虎岭脚下的叛军大营里,积水也慢慢变得深了起来,土壤被湿润了,变得泥泞不堪,依靠骑兵为主力的叛军变得狼狈不堪,骑兵不得不下马步行,行走在泥泞的积水当中。
不得已之下,韩遂只能下令停止进攻,战争的序幕刚被拉开,旋即又落下了帷幕。
对于董卓来说,这场暴雨来的真是太及时了,这样一来,叛军就无法进攻野虎岭了,也给他争取来了许多时间。
狂风暴雨中,董卓站在野虎岭的最顶端,任凭风吹雨打,脸上的胡须挂满了向下滴淌的水珠,双眼紧紧的望着远方,心中还在挂念着郭汜是否顺利说服萧风,而他的军队里,粮草已经无法再维持十天了。
“岳父大人。”李儒登上了最顶端,站在董卓的身后,毕恭毕敬的拜道。
“何事?”董卓冷冰冰的问道。
“叛军多是骑兵,韩遂又亲自指挥,因为这场暴雨进攻才无疾而终,只这一会功夫,暴雨就已经在地面上积聚了许多积水,相信韩遂短时间内不会再进攻。不过,这种天气对我军却极为有利。韩遂率领大军在此,后方必然空虚,如果能够派遣一支军队偷偷下山,袭击叛军的粮草大营,烧掉叛军的粮草大营,叛军必然心慌,或许能扭转我军的被动局面。”李儒建议道。
董卓听后,点了点头,转过身子,便对李儒说道:“让董越来见我。”
“喏!”
不多时,一个身披铠甲,全身湿透的魁梧汉子走上了野虎岭的最顶端,见到董卓时,便抱拳道:“参见主公。”
董卓摆摆手,示意来人免礼,然后一把握住了来人的手,语重心长的说道:“你我虽是同族兄弟,却胜似亲兄弟,如今我军的困局你也清楚,粮草日渐稀少,如果就这样下去,还没等到朝廷大军到来,我军就早已经饿死在这野虎岭上了。我知道你非常擅于步战,所以我想请你组建一支军队,趁这个时候偷偷摸下山,假扮成叛军的人,然后探明叛军粮草所在,想办法烧掉叛军的粮草,就能扭转我军的战局。”
此人便是董越,是董卓的族弟,武艺过人,弓马娴熟,但是他最拿手的就是在敌后搞破坏,还非常擅于指挥步战,是董卓军中唯一一位依靠统帅步兵而功勋卓著的都尉。董越当即抱拳道:“主公放心,董越必然会完成任务,若不能烧掉叛军的粮草,绝对不会回来。”
董卓重重的点了点头,握着董越的双手也更加的用力,董越明白,这是信任的力量,他将率领他的部众再次为董卓扭转战局。
早在数年前,董越就已经成为了董卓的部将,跟随董卓出生入死,又和董卓是族兄弟,所以整个人在军队中威望极高。不过董越向来不拉帮结派,为人也比较洁身自好,治军严谨,部下将士都非常的爱戴。也正因为如此,在董卓帐下,董越这种不拉帮结派的行为,却遭来了其余将领的排挤。辛亏董卓有识人之能,一直不为所动,对董越一如既往的好。年前董卓率众进入陇西,董越率领五百步卒潜入陇西狄道,煽动城内百姓响应董卓,并且与胡轸一起和董卓里应外合,在内外夹击之下,董卓才占领了陇西。
董越接受了命令,转身便离开了,回到自己的防守阵地,挑选出精兵二百人,乔装打扮一番,便偷偷的从野虎岭的背后下了山。
董越走后,董卓便让胡轸统帅董越的部众,负责董越的防守阵地,而董卓也对董越寄托了希望。
暴雨如注,倾盆而下,地面上的积水越来越多,渐渐的,野虎岭脚下的叛军军营里,积水已经盖过了士兵的脚踝,可是天空像是塌陷了一个洞一样,依然在猛烈的下着。
叛军的大营里,韩遂脸上多了几分无奈,他在发现董卓移师野虎岭之后,便迅速的采取了行动,迅速集结数万大军前来包围了野虎岭,势要将董卓大军歼灭在野虎岭,可是他做梦都没有想到,这场突如其来的暴雨却打乱了他一切的计划。
这场暴雨突如其来,让人几多欢喜几多忧,在距离冀城不足百里的落门聚,身为克虏伯、荡寇将军、武威太守的萧风正在按照军师贾诩的计策积极的忙碌着,将士兵分成几个梯队,在渭河边上忙个不停。对于萧风来说。这场暴雨来的真是太及时了,不久之后,整个汉阳将陷入一片汪洋当中。
暴雨倾盆,连续下了半个多时辰,一直没有停歇的意思,像是天塌了一样。
野虎岭上,所有汉军的将士都全身湿透,衣服拧在了身上,全身湿漉漉的很是难受。饶是如此,这些将士们却都不为所动,像是没事人一样。
董卓从野虎岭的最高端缓缓走了下来,带着李儒去视察各处防守阵地,当来到山后的一道防线时,却遇到了郭汜。郭汜整个人气喘吁吁的,脸上尽显疲惫之色,穿着叛军的服饰,胳膊上还带着一处刀伤,显然是从山下侥幸爬上来的。
两下照面,董卓登时很激动,急忙走了过去,而郭汜见到董卓则噗通一声跪在了满是积水的地上,一脸的委屈,大叫道:“主公!”
董卓亲自将郭汜扶起,一脸关心的询问道:“郭都尉,辛苦你了,不知道事情进展的如何?”
“启禀主公,属下幸不辱命,在赤兔马的诱惑之下,成功说服了萧风,萧风已经答应出兵,十天之内必有消息!”
“十天?”董卓听后,顿时大怒道,“再过十天的话,老子还在不在这野虎岭上还是个未知之数呢!他这完全是在敷衍我!”
郭汜道:“主公,还有件事,不知道当说不当说。”
“讲!”
“属下在萧风那里见到了牛辅……”
“这个该死的东西,居然跟萧风勾结在一起了,亏我对他那样的好!”董卓顿时怒气冲天,一想起关中十大富商不再给自己提供钱粮了,结合牛辅在萧风那里,便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牛辅这样做,无非是为了二小姐,二小姐在萧风手中,牛辅对二小姐一片痴情,一定是萧风用二小姐的性命加以威胁,牛辅才这样做。”郭汜道,“主公,现在我们被大军包围,与其坐以待毙,不如突围而出吧,一路退到关中,便可以静待朝廷大军了。”
“不可!”李儒急忙阻止道,“如果退兵,士气将荡然无存,依靠野虎岭这险峻地势,完全可以抵挡叛军。只要董越成功,我军未必不能反败为胜。”
☆、完美蜕变
董卓确实没有想过后退,在他的人生字典里,除非逼不得已,否则绝不会后退半步。更何况,他已经将将士们置于死地当中,如果真的要退兵的话,他在街亭的时候就完全可以后退,又何必来到这野虎岭?
“不必争论了,这次我是坚决不会后退的,传令下去,各营坚守阵地,谁要是胆敢退缩一步,格杀勿论!”董卓的脸上起了一丝的狰狞,斩钉截铁的说道。
郭汜不再说话了,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任凭雨水冲刷着自己的伤口。李儒则是眉头紧皱,虽然他不建议退兵,可是面对韩遂数万大军的包围,也是压力颇大,他必须用最短的时间想出一个万全之策,只有这样,他才能让董卓立于不败之地。董越偷袭叛军的粮草大营不过是暂时缓解一下这里的压力,如果韩遂真的放手一搏,凭借手中的数万兵马,足可以将野虎岭夷为平地。
董卓更是心事重重,他想的远远多过任何一个人,韩遂的手里握着他的整个宗族,幸好战争一开始韩遂没有用他的宗族成员的性命来加以要挟,否则的话,他将更加的被动。打心眼里,董卓也不希望韩遂做出这种事情来。
可是,往往事与愿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