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叛军经过不懈的努力,以及持之以恒的精神,愣是将那陡峭的山壁给凿开了,颇有将其夷为平地之势。
叛军的中军大帐里,韩遂阴鹜的眼睛正在盯着榆中城的上方,同时扫视了一眼前方卖力工作的士兵,脸上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心中暗暗想道:“榆中城地理位置十分险要,只要将榆中城的优势变为劣势,就不难对付了。”
叛军充分发扬着愚公移山的机会,从傍晚一直忙到夜里,进城的必经之路上,被完全打通了,一条大道可以直通榆中城下。
此时,夜幕早已经落下,整个大地都陷入了一片黑暗当中。不过,在榆中城内外,成千上万的火把却点燃着,将这片地域映照的如同白昼一半。
叛军已经打开了进攻的通道,稍作休息后,叛军便开始集结在了一起,步兵扛着各种各样的攻城武器站在最前面,而骑兵则整齐的排列在一起,显得很是雄壮。叛军已经做好了攻城的准备,如今正在严阵以待,只要韩遂一声令下,他们就会向着榆中城发起最为猛烈的进攻。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流逝,叛军仍然在不断的集结,而榆中城里的萧风却早已经是心急如焚。叛军已经剔除了榆中城的防御优势,从叛军平整出来的那条道路来看,足以同时容纳五六百人的同时进攻,这对于防守来说,绝对是一个巨大的压力。城中的兵微将寡,与叛军的兵强马壮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孰胜孰败,就在今夜了。
萧风凝视着城外的一切,见叛军已经做足了攻击的姿态,只消一声令下,那密密麻麻的叛军就会如同波涛汹涌般□□。他转过了身子,注视着身后早已经妥当的一百名敢死之士,对他们说道:“再过一会儿,叛军就会对榆中城发起总攻击了,你们是这次战争的关键,我军能否成功,就全部靠你们了,现在,谁还有话要说?”
一百名敢死之士面面相觑一番后,都异口同声的说道:“大人,我等皆愿以死效力,万死不辞。”
声音十分的宏亮,震慑着整个汉军。其余在城墙上以及城里的地面上站着的汉军将士听后,也都深受感动,每个人的心里都鼓起了极大的勇气,准备誓死保卫这座城池,势与叛军周旋到底。
“呜呜呜呜……”
叛军吹响了进攻的号角,所有的人都屏住了呼吸,但见静寂的夜里,韩遂穿着他那套奇形怪状的战甲,瞬间抽出了系在了腰中的利剑,猛地向前一挥,便大声喊道:“破城就在今夜,杀啊!”
随着韩遂的一声高亢的叫声,密密麻麻的叛军开始向榆中城发起了猛烈的强攻,无数名叛军士兵从山下向上冲去。
“放箭!”萧风见后,急忙喊道。
但听见无数声弓弦的响声,凌厉的箭矢密集的射向了叛军。
高高的城墙之上,汉军士兵排成整齐的队列,严阵以待。叛军对着城门发起了进攻,城墙上箭如雨下,无数的火把夹杂着石块飞了下来,战马在火光中惊慌地嘶鸣着,马背上的叛军骑兵纷纷坠地,倒在密集的弓矢之下。
在榆中城下,叛军遇到了前所未有的顽强抵抗,他们徒劳地将城池围的水泄不通,并且扩大了进攻的场地,但没有人能够突城而入。尸体沿着城墙,倒成了一圈。
只一瞬间的功夫,榆中城外便已经是血流成河,尸体堆积如山,但饶是如此,叛军终究没有停止进攻,后面多如牛毛的叛军正在拼命的践踏着前面的尸体而继续向前冲。
高耸的榆中城墙上,萧风静静的站在那里,强劲的北风迎面吹来,向下望去,远处山脚下的叛军大营延绵不绝,而榆中城像一叶孤舟,漂浮在叛军的营地之上,几道孤烟狰狞地升上天空。
地平线上,叛军的大军像一片黑色的海洋,从天边滚滚而来,孤零零的榆中城似乎要淹没在这令人恐惧的人浪之间。
庞德组织起来的弓箭手不停地向城下射击,而叛军也开始用箭矢反击,汉军居高临下在势头上压制住了叛军的进攻,可是连续不停地射击,却让庞德等弓箭手有些吃不消。那密密麻麻的人群仿佛永远都射杀不完一样,士兵的体力在渐渐的透支,并且一点一滴的流失。
不时有汉军的士兵被叛军乱箭射中,倒下去之后,另外一个人迅速填补了这个空缺的位置,继续坚守在城墙上,永远不放弃抵抗。
一波叛军士兵扛着云梯侥幸的冲到了城墙下面,开始将云梯架在了城墙上,一些士兵开始向上攀爬,城楼上的弓箭手实在是太少了,而叛军的人数也太多了,以至于根本射击不过来,这才让叛军兵临城下。幸好萧风早有准备,让樊稠带着一波校刀手藏在城垛底下,专门填补庞德等人的攻击不足,并且为庞德等人解决后患。
叛军的云梯一架架的被架在了城墙上,叛军在城墙低下像蚂蚁一样密集,都争先恐后的向上攀爬,没有一个人贪生怕死,即便是头顶上很可能会落下一块大石,以及前面的人又是如何阵亡的,他们的心都丝毫没有动摇。
远处,一直盯着整个战场观看的韩遂笑了,心中暗想道:“照此下去,不出一个时辰,榆中城就会被攻破了。”
他转过脸,对身后的一名传令兵说道:“让马玩、张横率领弓骑兵从左右两侧进行掩护。”
“喏。”
传令兵将韩遂的命令传达下去之后,马玩、张横带着各自的兵马一同前进,八千名善于射箭的骑兵从左、右包抄,开始夹击榆中城里的汉军,以便给予攻城的作战部队最好的掩护。八千骑兵以每五百人为一队,从左右两侧不间断的进行攻击,利用他们手中轻便的弓箭向榆中城墙上站着的士兵进行射击。
突如其来的箭矢增加了汉军的防守压力,万马奔腾的声音不绝于耳,一时间庞德等弓箭手的伤亡情况急剧加速。
“主公,叛军攻击太猛,照这样下去,只怕我军坚持不了一个时辰。”张倩在萧风的背后提醒道。
萧风皱着眉头,注视着整个战场,对张倩吼道:“我心里有数,你无需多言!徐荣那边怎样?”
“徐长史按照主公的吩咐,已经带着士兵尽数撤到了城内,但是叛军紧随而至,徐长史便率军堵在了洞口,不让叛军杀出来,正在城北血战。”张倩回答道。
萧风灵机一动,立刻对张倩道:“你立刻带着三个死士去徐荣那里,然后让他们将炸药包丢进山洞里,最后找几个善于射箭的士兵,用火箭瞄准那三个炸药包,将炸药包引爆,并且要让大家都躲得远远的,徐荣若敢不从,让他亲自来见我。”
张倩听后,立刻抱拳道:“喏!”
萧风见张倩转身要走,随即又叫道:“等等,引爆炸药的时候,一定要远离炸药包,明白了没有?”
“属下记住了。”张倩转身叫上了三个敢死之士,便离开了。
萧风随之对剩余的九十七名敢死之士道:“现在,是该你们上场的时候了,记住我的话,当城门打开的一瞬间,便没命似的向前冲,冲的越远越好,冲的越快越好。”
九十七名死士都异口同声的回答道:“喏!”
萧风于是弯下腰,冲守候在城门边的贝提里乌斯等骊靬人喊道:“打开城门,掩护敢死队出城。”
“喏!”
贝提里乌斯等人早已经严阵以待,以三百人为一队,组成一个龟阵,将九十七名敢死队的成员保护在龟阵之中,当城门打开的一瞬间,骊靬人便立刻朝外猛冲了出去。
叛军有不少士兵在城门聚集,突然见到汉军打开了城门,骊靬人从城门里冲了出来,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被骊靬人给冲撞的东倒西歪,而骊靬人手起刀落间,门口的叛军士兵瞬间人头落地。
骊靬人的龟阵防御性极为的强烈,这边攻击过后,立刻用盾牌回防,叛军的箭矢也好,刀枪剑戟也好,都被挡在了盾牌的外面,而且骊靬人蛮力巨大,饶是城门口已经到了寸步难行的境地,这些骊靬人蛮力一发,愣是冲撞出来了一片立足之地,凭借着他们高超的杀人技巧以及灵活的阵形变幻,很快便在城门口杀出了一条血路,护送着敢死队继续向前冲,不大一会儿功夫,汉军在城楼上和城门口的反击取得了一定的成绩,击退了部分叛军,夺取了城门口的一片空地,而那些隐匿在骊靬人龟阵中的敢死队员们,也于此时冲了出来,各自携带着炸药包向前冲撞,能跑多远就跑多远。
敢死队员们都是经过一番伪装的,他们穿着叛军的服饰,在这黑夜中难以分辨,而叛军的主要注意力全部放在了骊靬人身上,所以对那些敢死之士的混入根本没有发现。
敢死队员们也是借助这个机会,四散开来,不断的在敌人的人群里渗入。站在榆中城上的萧风看后,心中已经开始渐渐怒放了,一会儿他就可以让叛军粉身碎骨了……
☆、烈焰流星
汉军的敢死队员趁着夜色混进了敌人之中,将身上的炸药包随意的丢弃在人群下面,叛军只顾着向前冲,谁也没有注意到脚下多出的东西。
忽然,一声清啸在杂乱的叛军人群中响起,紧接着清啸声接二连三的响起,这是汉军敢死队员的一种联络暗号,说明炸药包已经安置妥当,是时候撤退了。
不多时,敢死队员们便功成身退,又依葫芦画瓢般的回到了骊靬人的龟阵之中,而骊靬人在贝提里乌斯的率领下,也开始向城中退却。
当榆中城的城门关闭上以后,城墙上的汉军士兵开始沿着城墙倾倒猛火油,成百桶的猛火油沿着墙体向下流淌,很快便流到了地面上,并且顺着坡度向下滑动。
叛军正在不断的进攻,骊靬人的退却让他们再度兵临城墙之下,忽然间闻到了一股浓郁的油味,心中都是一惊,而且脚下也是湿滑无比,让他们站都站不稳。
一直站在城墙上观战的萧风露出了一抹微笑,身子向后退了好几步,将手抬起来,下令道:“全军后退,远离城墙,准备点火!”
庞德等弓箭手纷纷在城墙上后退了好几步,然后站成一条线,取出火矢,点燃之后,便开始射向了空中,星星点点的火箭一经落地,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