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瓜婆是过来人。瓜婆说:“我也年轻过,男人为我打架。你二爷先下手占有了我,但你二爷有心,他想和我结婚,他不是那种没良心的男人。我一生没敢想过第二个男人,哪像你们这样,吃着碗里的想着锅里的。他不敢和你来我这里,就说明他不是个好男人。你二爷和我在玉米地里做了那事,第二天就叫人来我家提亲了。
“我一辈子做错一件事,就是婚前和你二爷有了那事,他和我有了那事,就叫人来我家提亲,我爸当时不同意,嫌他家穷,他给我爸说,我在玉米地把你女子睡了。我爸一听火了,抓起铁锄把你二爷打了出去。
“他打走了你二爷,问我是不是有这事, 我说有。他骂我咋能做这丢脸事,我说,我迟早是他的人,有啥丢人的!
“我爸说,‘你没脸,你没脸。’
“后来,你二爷提着点心又来提亲,我爸就答应了,还和他喝了酒。我爸喝到一定的时候就给你二爷翻了脸,说:‘我真舍不得把女儿嫁给你,你小子有本事先斩后奏,你没那样做,我咋也不会把女儿嫁给你这穷光蛋!’
“你二爷那天也喝得高,给我爸跪下了,说,你女儿跟了我,我吃糠咽菜也要让她吃好的、穿好的。你放心,我们一定能过上好日子。
“你二爷娶了我,正因为他提前弄了我,他一生欠着我。他打过我一次,那是怪我贪嘴吃了瓜客的西瓜,收了瓜客的西瓜。你二爷那次打得对,打得我一生规规矩矩再没敢有二心。”
瓜婆说:“你把腿撇开,撇大些。你和他弄了这事,怀上了他的娃,人家来都不来,人家就没打算负这责任,没打算和你成婚,你瓜着呢,还护着他。”
凤儿说:“瓜婆你手轻点,我疼……”
瓜婆的手在她的肚子上越揉越狠,说:“这还算疼,疼的时候还在后边呢!”
“妈!黑咧吃啥呢?”是张山的声音。
瓜婆赶紧停了手中的活,张山扒在门缝看,瓜婆踢一脚门对儿说:“你逛去,等会儿我给你馏馍。”她听着张山走了,又在凤儿身边做起活来。
瓜婆说:“张山愣看呢,他不知道女人的事。那次我给一个女人正做着呢,瓜娃扒在门缝看,我听见房门响动以为是风吹的,后来我发现是那货,把我吓扎咧。女人做这事不能让男人看见,看见了就粘一身霉气。我把张山骂走了,就怨那个女人,已经几个娃咧,还这么娇气,又不是第一次胎妈呀爸呀像要杀你似的喊。”
凤儿越来越疼,觉得下肚子越来越坠。她不敢喊,她默默地忍受着。她不怨关武干,关武干对她好,她有时要这事,比关武干还着急。女人有了一次这事,就再也管不住自己了,她和关武干有了这事,太阳刚偏她就盼着天黑,关武干到村上检查工作,晚上她竟在公社门口等他,直等到他回来。他晚上不回来,她等到深夜才回家去,女人有了这事,咋就不要了脸面,要寻着要这事呢。
关武干很听她的话,晚上回来一把抱住她不许她下来,她怨他说:你不想活咧!让门卫老汉看见咋办?他乖乖地放下她。她待他走进公社的院子,开了房门拉亮了灯,她偷偷摸摸才进去,天不亮她就要走,如果他们起来迟了,她只好躺在床上等公社的人上班了,院里没了人,她才敢溜出去。
凤儿的下身疼了,疼得忍受不了。关武干告诉她瓜婆爱骂人,特别到关键的时候,她骂得很凶,她把骂人叫说话呢。
下身越来越疼像刀子在割,瓜婆用一块抹布给她擦下身,她知道下身流血了。
“腿撇开!”瓜婆发了火,“真真是没生过娃,你把腿夹得那么紧,娃能下来!”瓜婆的声很大,她全不在乎别人是否听见。
她的下身越来越疼,像被一只手撕扯着,她满头是汗水。瓜婆给她擦一把说:“疼了就喊几声,一喊就不疼了。”凤儿不敢喊,她是个女子,是偷着来打胎的,她咋敢喊呢!
张山逛回来又喊:“妈,我吃啥呢?”
“等会儿,妈忙着呢,你出去逛去!”
“我肚子饿了,我逛不成了。”
瓜婆就停了手中的活,打开半扇门,用身子挡着门骂道:“尻子是马勺掏呢,晌午吃的粘面还饿。”张山听到骂声乖乖地走了。
瓜婆说:“他还小,知不道深浅,冷不登推门进来就瞎咧!”
凤儿说:“瓜婆你手轻些。”
“轻不了,你甭装,疼了就喊几声。我把张山赶走了,你这样强硬装着,受罪是自己。”瓜婆满头大汗,手越来越重,凤儿就承受不了了,哼出了声。瓜婆劝她喊几声,喊几声就不疼了。
凤儿不敢喊,她怕人听见,怕人知道她在瓜婆家里干这事。
女人的最大不幸(3)
瓜婆说:“想不到你还是个犟女子,这么疼也不吱一声,要是结过婚生过娃的人,到了这个时候,单怕别人知不道她在这弄这事,喊得半条街都能听得见。”
凤儿闭着眼咬着嘴唇,脸色煞白,瓜婆怕出意外,就摇凤儿的头,凤儿睁开眼,嘴里嗫嚅几句,瓜婆听不清,知道她清醒着呢。
瓜婆说:“娃,你疼你就喊几声,你这样忍着瓜婆心很害怕。”凤儿还是不吱声,嘴唇咬得流了血。
“娃啊!你听婆的话,你喊几声就不疼了。”凤儿不喊,嘴唇上的血顺着嘴角流下来。瓜婆给她擦了,上面流血下面也流血,瓜婆就只顾下面,顾不了上面了。
凤儿觉得心肝心肺被瓜婆撕出来,一团肉掉在身下的油布上,瓜婆用一块破布擦了她的下身给她的下身抹了红汞碘酒,说:“好咧,你费事得很,女子家都费事,我给那么多女人做过,碰见你还是第一次。你为他受这么大罪,要叫他知道,他知道了就会疼你,你今儿这罪就没白受。”
凤儿听了瓜婆的话,大颗大颗的泪珠流下来。瓜婆就怨她,受罪时你不喊不哭做完了哭了。凤儿越哭越伤心,使瓜婆也伤心起来。“娃,你哭啥呢?瓜婆给你做得干净,你好好躺一会儿,你今晚就不要走了,我给张山馏馍去,你晚上吃了,明天再走。”
瓜婆给张山馏了馍,张山吃了,她给凤儿端去了热腾腾的馍和热汤,凤儿不吃,说她想睡觉。
瓜婆累了,却怎么也睡不着。她的右眼皮无端地跳起来,而且越来越快,她想着村里近期出的事,就再也躺不住了。萧汉的玉米苗被人无端地割了,萧汉他爸德厚老汉不敢听见男人说话和脚步声,这女子家竟怀了娃,她觉得村里不对劲的事越来越多。她想去给石龟说一说,求得石龟和帝王爷保佑。
瓜婆爬起来,拿了香表出村了。她是村里的老者,村里发生这么多怪事,她不能不管,她跪在石龟前,给石龟诉说了村里最近发生的事,求它保佑村里平安,她觉得村里发生的这些事,不是一个好兆头。近日,她心里老发慌,心里害怕,今天给石龟说了,帝王爷就知道了,她心里就不再害怕了。
她给石龟烧了纸上了香,她的眼皮就真的不再跳了。
萧汉记不清担了多少担水,草药苗长得绿油油的,叶子像酸枣树叶,用食指轻轻一捏就能捏出水来,草药成了他惟一的希望,他希望草药能够给他创造奇迹。
他很累了,肩上有了厚厚的茧。肩头开始肿得很大,一撞就疼,他没有停歇,他知道这肿塌了,变成了茧就不疼了,现在他肩上已有厚厚的一层茧。一开始,他挑一担水走到地里要歇两三次,以后歇一次,现在一气子就可以担到地里,担水锻炼了他的身体,也锻炼了他顽强的意志。
他躺在陵的半腰上,仰望天上白云朵朵,向往着药草丰收后的景象,想象父亲的病已好了,和他一块在地里劳作,作务他的药草,他觉得这样躺着极不舒服,他懒得动身,向下溜去。脚像被什么东西挡住了。他带劲一蹬,是一块砖,他爬起来抱起一看,上面写着“萧何”两字,是繁体字,笔法飘逸而有力,他抚摸着这块砖,这砖定是远古之物,再看这笔法,绝不是近代人之作。他感到很兴奋,觉得自己发现了一个惊世秘密,在五陵原上,文物的重大发现是常有的事:西汉的“皇后之玺”是小学生在沟道塄坎上发现的;北周的“天元皇太后玺”金印,是在被盗过的墓室内杂土中拣到的;西汉时的“鎏金马”是村民犁地时被铧尖挂出来的;“玉奔马”是修渠时铁锨铲出来的;“玉猪”、“玉鹰”、“玉避邪”是村民耙子从地里钩出来的;“马蹄金”是瓜地畔子挑出的;杨家湾的“彩绘汉兵俑”是在平地时平出来的……就是世界第八大奇迹秦兵马俑也是农民在地里一锄头挖出来的。
萧汉抱着这砖块到周陵找舅去,他舅周先生看后说:“这是一块秦砖,绝对是一块秦砖。但这字似见又未见过,你快快拿到文物局让专家鉴定一下。”萧汉去了县文物局,县文物局专家看了,问过萧汉拾捡的地点,惊呼这笔法绝不是凡人之笔,这字后的留名与萧何两字不是出于一人之手。
萧汉说他在这个陵上还捡到过一块瓦,上面写着“萧何之墓”。专家说:“据历史上记载,萧何的陵在北杜镇的东边,这个陵不会是萧何的,但他一定与萧何或萧何陵有一定的联系。不然,这个陵上怎么会出现这几样与萧何有关的遗物呢?”
萧汉说:“汉王朝灭亡之后,汉家陵墓被盗无一幸免,萧何的陵墓会不会搞错?我村村口的这个陵会不会是萧何的陵?我一直怀疑,我的祖先在官道村落户时绝不是一个木匠,我绝不是一个木匠的后裔,我是萧何的后裔。如果这个陵是萧何的,那我们家一定是萧何的守陵人,村里的其他人,都是受萧何的恩惠而居住的移民。”
专家问:“你们村有多少户萧姓人家?”
“只一户。”
“一户?”
“是一户,我们家都是单传。”
“还有啥姓?”
“刘、张、关、赵。”
“知道了,你们村很有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