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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评价这一段历史,他二十多年的工作。周先生不给他评价,他从周先生说话的语气中已知道,周先生对他的这一段历史明显已露出不满意的情绪。
关武干的病一点未见轻,翠儿依然不理他,他觉得工作无意义,天地间少了阳光,灰暗了许多。关武干从精神上垮了,一个健壮的汉子像晒蔫了的茄子,连走路也直不起腰来。
贫下中农团结的对象(3)
他从公社回来,想和翠儿说说话,翠儿抱娃出去了。他和翠儿结婚完全是一种偶然,没有火车上的相遇,没有火车上那激情一刻,或许他们不会结婚。他曾为翠儿的大胆行动感动,那次火车激情,他从没有埋怨过她,他过去认为是翠儿对他的爱慕和追求。现在回忆起来,那完全是一次冲动,翠儿对他的大胆接受,使他慢慢地感到翠儿对这方面很有经验,那完全是一种期待。翠儿的行为使他不得不对翠儿的品行产生怀疑。如果她是处女,为什么没有拒绝,没有疼痛感。如果她不是第一次,她第一次给了谁?那一次去新乡她和他一样享受了坐卧铺的待遇,一个农村女娃怎么会有如此的高级待遇?这卧铺票是谁给她买的?他不敢想象,不敢对翠儿继续深思。结婚的时候,因为有了火车上的第一次,新婚之夜,就没有太多的言语和含蓄。
没得病之前,他从来没有怀疑过翠儿的人品,现在想起来,使他恐慌而不安,如果火车相遇她不是第一次,翠儿是否还有其他的人?这几天翠儿对他的态度和行为,使他不得不对她产生疑惑。他从此再不能安稳入睡,夜里他靠近翠儿,想和她进行一次推心置腹的交谈,翠儿推开他说:“你不行又要瞎折腾……”
关武干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羞辱。他说:“翠儿我问你,我今天问你也不迟。”
翠儿惊慌地看着他。
“我问你,你心里还有没有其他人?”
翠儿一惊说:“你胡说啥呢?你没事找事呢!”
“那我问你,你那一次去新乡谁给你买的卧铺?你一个镇商店的售货员咋有那么高的待遇?”翠儿不语,关武干又问:“火车上那次你是第一次吗?”
“你神经有病呢!娃都有了,你问这个事,你以前死去了!”
“我现在只问你,你是不是第一次?”
翠儿很倔强地说:“是咋样?不是又咋样?”
关武干说:“我现在这样,还能咋样?我心里只想有个明白。”
翠儿说:“你要弄就弄,你甭给我寻事。”说着把关武干拉进被窝。
关武干哭了。他第一次感到在翠儿面前很丢人。翠儿说:“你甭着急,慢慢来。”
关武干忽然钻出被窝手伸进笸篮抓起一把剪刀,要剪断自己的命根子。翠儿慌了,双手抱住剪刀说:“你的病能好,一定能好,你剪了它,我咋样做人呀!”
翠儿从关武干手中夺下剪刀,藏在席底下,把关武干搂在怀里说:“你不要做瓜事。娃都有了,它好不好咱不在乎。”关武干在翠儿的怀里哭得很伤心。
早上,关武干自个儿去找张山,张山刚起床。他看见关武干那神态心就乱了。关武干说:“张山,我不是故意找你的事,我不行了,觉得活在世上太没意思。”
张山知道关武干要来寻事,这一大早到家来不知要给他下什么套子。“你没事找事,就打了你一下窗户,你折腾了几月还闹不够,你想干啥你直说!甭这样缠我。”
关武干解释说:“我不是给你来寻事。”
瓜婆听见关武干的声音出来了。“你这不是寻事是干啥呢?一大早你到家里是看我来了?”
关武干说:“瓜婆,我不是给你寻事呢,我的病是实在的治不了了,活在世上一点意思都没有。”
瓜婆说:“你不要给我寻死觅活的,你要死要活我不管,你甭把稀屎抹到我门上。”瓜婆走了,张山也走了,剩下他一个呆在家里很无聊。
关武干从张山家里走出来,碰见老书记,他心里很委屈,就给老书记述说自己的不幸。他说:“我不是告瓜婆的状!瓜婆说话占地方。”
老书记看见他气愤地说:“这是个啥事,你整天没完没了地闹腾!你真有病就到医院去看看。”
关武干去了医院。大夫看了说:“没病,都有小孩了,看这干啥?”关武干很生气,难道男人长这东西只为了生小孩,再没有其它的用处!
关武干心里烦,一个人去了城里,在中山街转悠,城隍庙墙根下,一位老者坐在那里,面前摆着一张八卦图,那人看他一眼,说:“你脸上乌云翻滚,眉宇发青,是有不顺心事儿。”
关武干一向不信这些,径直向前走去。那人说:“你是国家干部不信这个,但你回家之后,就会来找我。”关武干站住了脚步,凝视着他,那人说:“你的事跟女人有关,快快道来不要误了时辰。”
此人一语道破关武干的心思,关武干眼睛湿了,后悔自己有眼无珠,竟没有认出大师来。关武干走过来站在大师面前说:“我求你了,我没法活了。”
大师说:“天下无难事,只要肯登攀,没有过不去的火焰山。我刚出山,在山里修炼了五十多年。”
“您老高寿。”关武干一听,对老者立即敬仰起来。
“今年八十八岁。”老者伸出大拇指和食指说。
关武干很惊奇,“看您满头黑发,也就是五十出头。”
大师惊笑一下说:“你的事我已看出来了,和女人打交道性子不能急,能过则过不能过就算咧。”
关武干说:“我和老婆好着呢,只是我这身子……”
大师听了关武干的情况说:“你这病是贵人病,三国的曹操得过,火烧曹营时,曹操正和老婆干那事,吓病了。大汉奸李鸿章得过,学生在他府上闹事要烧他的家时,吓的得了这病。”
关武干听后,对大师佩服得五体投地。他以前不信这一套,认为是迷信,经大师这一说,他佩服了。他急问救治这病的方子。他说:“这病缠人得很,比得了大病还害怕,影响工作又影响夫妻关系。”他最放心不下翠儿,她那人满身都是火,谁惹都会着。他知道他的病再不好,翠儿就非出事不可了。
大师说:“你这病,我不给你开药方,也不给你啥药,只给你过一个方子。”
“能治好?”
“手到病除。”
关武干很兴奋地靠近大师, 大师说:“你这病倒有个方子,但你的礼也得重。”
关武干说:“多少?”
“五十块。”
关武干说:“我一月工资才四十多块。”
“我说过你这病重。”
贫下中农团结的对象(4)
“ 行。”关武干疑惑地说:“只要你的方子能治我这病。”关武干从口袋掏出了二十多块,大师说二十块就二十块,连他手中的毛毛钱也收了,大师把钱装进口袋说:“你这病得处长治。”
“处长?”
“处长,你不知道!就是没结婚的女子。”
关武干眼里放出亮光:“她能治了这病?
“三国的曹操是这样治好的,晚清的李鸿章是这样治好的,你说她能不能治好你的病?这是一个绝方,是祖传!你不是国家干部我还不敢告诉你呢。一般人得这病,我可不敢给他过这方子,要是犯了强奸罪,我就甩不利手咧!”
关武干诚恳地告诉大师,“放心,咱是啥人,绝做不出那种事来。”
天闷了几天,几块乌云在头顶飘来飘去没滴下一星雨来。萧汉下完种,天天挑水浇地,眼看一天天过去,没浇的地里光秃秃,苗儿连个绿头都没有。后半夜忠孝从地里回来,见萧汉坐在陵上说:“这云太散,雨一时两时下不来。”
萧汉心里像火在燃烧,听了忠孝的话更是着急,说:“忠孝哥,如果没有雨你看这苗苗出得来?”
忠孝说:“我在你的地里刨开看了,玉米种子干干的连个芽芽都没有。你下到土梁上的药种,有的已干了。再不下雨,这一料庄稼就完了。”挑水浇地的速度太慢,但他只能这样做,这是一块靠老天爷吃饭的土地。萧汉坐在陵上,心里熬煎了。
天不作美,帝王爷也没办法,无奈的萧汉仰躺在陵上,听天由命了。也不知什么时候,萧汉醒来了,他觉得肚子有些饿 , 才想起晚上忘了吃饭。远处给队上浇地的一人喊:“水跑半天了,连狗大个人也喊不来……”
他听着浇地人的呐喊,期盼老天爷能打个喷嚏落下点雨来,雨水不要多,下湿种子就行。只要种子湿了就会发芽。有苗不愁长,只要有了苗苗,他就是一天挑断三个扁担也要把地浇透。他要用铁的事实让乡亲们看到,包产到户、承包单干是现阶段促进农业发展的动力。
也不知什么时候,他感到脸上一阵冰凉,他一骨碌爬起来,“下雨咧!”
东方已经发白,雨网笼罩了五陵原,远处浇地的人喊:“快往回跑,雨大咧!”
萧汉又躺在陵上,雨越下越大,打在他英俊的脸上,像鬃一样的黑发上。他浑身湿透了,他仍然躺着,任凭雨水淋湿他。天渐渐亮了,大雨顺着他的身子流向他的身下,身下的干土变成了泥水,衣裤全被泥水粘住了。身子在泥里滑动,他翻过身让大雨冲掉背上的泥水,胸脯上却粘上泥水,他成了一个泥人了。
大雨淋湿了大地,给了他希望。他感动得哭了,这一料庄稼就算成了,有了这一场雨,丰收就有一半希望。他暗暗庆幸这是帝王爷在帮他,他走下陵,兴奋地刨开土壤,要看干瘪的种子是否已湿了。种子已被雨水浸泡,和他一样浑身是泥,已看不出种子的模样了。
他兴奋地坐在石龟上、骑在石龟上,和石龟和这陵和整个大地经受着大雨的滋润。雨冲走了他身上的泥水,却把泥水涂在了石龟上,石龟成了泥龟。他激动地和这神龟耍起来,他抓起腿上的泥,涂在神龟背上,头上,鼻梁上,嘴上。他说:“人都说你是神龟,如果你真是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