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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彬卿也不客气,单刀直入地说道:“你说你帮不帮忙吧!”
徐厚学心想,这不是将咱一军吗?就说:“这啥话嘛!大哥的事就是俺的事,有事尽管吩咐,小徐岂有不办之理!”
王彬卿说:“给俺放一个人。”
徐厚学一听这话,果真如此,要知道保安司令部抓的人,一般是放不了的,要是送了军法处,十个里头也要杀九个。他脸上冷冷的说:“这其中的事,您也清楚,要看啥人,犯了啥事,在啥程序上?要是在俺这里,那还有希望。”
王彬卿对少华说:“你说说!”
少华就把事情从头到尾,给徐厚学说了一遍。徐厚学瞧少华和两个年轻女人的表情都是很正经的样子,便假模假式地问道:“你那账房先生叫啥名?”
少华赶紧说:“钱离。”
徐厚学一听这个名字,一拍脑门:“哦,俺知道,钱离,那不是冀南老乡么?”
王彬卿问:“咋回事?”
徐厚学知道这件事还不至于很严重,就放下心来,痛痛快快地对众人说:“昨天抓的,对不?那是有人报告,说七里河一带有人贩卖烟土,俺队上去人抓的,弄回来一审,那人只说名字叫钱离,别的啥话都没有。俺亲自一问,听口音,敢情还是老乡,俺就没有为难他!”
王彬卿一听有戏,就说:“这么说这人在你队上?”
徐厚学得意地说:“没错!关在东岗拘留所。”
秦玲娟也放下心来,说:“哪里是贩烟土的呀!原本就是一个生意人嘛!你们这不是冤死人啥!”
王彬卿一拍沙发扶手,大声说:“怎么样,小徐?给俺一个面子,放人吧!”
徐厚学毕恭毕敬地说:“别说这话,该俺办的,俺一准办,只您一句话!”
王彬卿笑着骂道:“你小子一撅屁股,俺就知道你要拉啥屎,不就是手头那个啦?好说!”
秦玲娟会意地走进卧室,一会儿取出一个纸包,里面有五根金条。秦玲娟把包递给了徐厚学,徐厚学接过去用手掂,觉得分量挺沉,于是面露笑容,嘻嘻哈哈地说:“明天一早,准保放人,你们去东岗拘留所接他吧!哦,对,还得找个铺保,这不用大哥大嫂出面,俺替他找个人充数算啦!”说完,给王彬卿使了个眼色,两人就到书房里去了。
秦玲娟陪着客人聊天,她指着书房门小声说:“这小徐是个财迷,只要有钱,什么事都能做,别听他一口一个老乡,没钱他可六亲不认,要不怎么能当执法队长啥!”
少华见王彬卿取出这么多金子送给徐厚学,他过去对这位族叔也不太了解,现在看他为了解救老乡,竟如此仗义,心里十分感动,连忙对秦玲娟说:“这回让婶子破费了,俺不知咋样谢谢你和彬卿叔!”
李琼赶紧也跟着说:“婶子可是一个好人,俺一眼就看出来了!”
云肩笑盈盈地说:“婶子,您说要俺做什么吧!只要俺能办到的!”
秦玲娟听两个漂亮的年轻姑娘一口一个婶子,叫得很甜,心里舒舒服服的,便又“咯咯”笑起来,她对少华说:“这两个孩子,真会说话,好吧,以后常来这里玩就是,我说啦,自家人不用客气啥!”
第八章第75节:钱离获救
少华见今天办事很顺利,早就提到嗓子眼儿上的一颗心,这才放下来,就对秦玲娟说:“她俩一手好绣活哩!有时间过来帮婶子缝件布衫,缝个荷包啥的。”
秦玲娟一听,就愈加高兴,对李琼说:“真的!简直太好了!怎么个绣法?”
李琼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里含着几分羞涩说:“打籽儿绣!”这打籽儿绣,再掺上金丝,那是绣活里高级的工艺,秦玲娟家里有几件苏绣、湘绣,可她老早就想穿件北方气息的绣花儿衣裳了,听李琼说会打籽儿绣,心里就乐开了花,说:“这样吧!明天早上你们去拘留所门口接人,后天叫她们姊妹俩过来,行么?”
李琼含着笑,看看少华,少华心想,这不又快到了吃中午饭的时间了?这次人家有客人,也不便再次打扰,于是站起来说:“那有啥不行?叫她俩都来,小妹的手艺还强些哩!”秦玲娟更高兴了,紧握着姊妹两人的手,舍不得松开。
可是李琼和云肩两个人见少华站了起来,知道到了该告辞的时候,就也站起身来。秦玲娟不愿意她们离开,还想和这两个年轻女人说说知心话,就说:“怎么?这就走啊!要不叫她俩人留在这儿吧!”
李琼和云肩一个劲儿地推辞说:“后天准到,后天准到!”
秦玲娟知道人家的事情未了,就不再挽留,有点惋惜地说:“是啊!你们还有事,就早些回去吧!”
少华问:“是不是向彬卿叔打声招呼?”
秦玲娟说:“没事的,他们有事商量,别去理他了。”
这样,秦玲娟一直把他们三个人送到大门口。
第二天一早,天蒙蒙亮,姊妹俩人留在旅店里等着,少华雇了一辆人力车,到东岗拘留所门外等着钱离出来。拘留所在马路边上,路人很少。他孤零零等到中午,心都急碎了。好不容易,那扇铁门“哐当当”开了,只见钱离摇摇晃晃地从里边走出来,少华仔细一看,差一点没认出来,才两三天的工夫,怎么变成那种样子,四方脸塌了下去,胡子拉碴的,人瘦下去一大层,脸上红肿了,青一块紫一块的,走路都很勉强。还说没亏待老乡哩!这徐厚学真能编瞎话!少华心里暗暗骂着。
少华三步两步跑上去,关切地叫了声:“老钱!”
钱离看是少华来接他,便苦笑着问道:“大家都好么?”
少华安慰地说:“都好,都好,你放心!”说着就扶住钱离的胳膊,半扶半拖地把他弄上了人力车,也没再多说话,一直回到了西固的新住处。从兰州的东头到西头,足足跑了两个多钟头。
两姊妹见钱离平安回来,欣喜万分,围着他问这问那。李琼打来一盆热水,让钱离洗脸,低头一看,发觉他衣服领子上有许多白点,再仔细一看,头发上也有不少。李琼吃惊地叫道:“哎呀,虱子!”云肩拽开他的衣服领子一看,也惊讶地喊起来:“那么多!”
少华也看见那白花花的一片,想了想说:“这样,你们先出去,俺有法子!”
云肩做个鬼脸,拉着二姐走出门外。
少华就帮钱离把衣服全部脱光,连外衣带内裤,都扔到门外头,并大声喊道:“你俩听着,找个地方把衣服全烧掉,听清没有?”
“知道啦!”两姊妹在屋外答应。
少华就在屋里给钱离洗了一个热水澡,拿肥皂一遍又一遍地给他搓洗,几乎搓掉一层皮,直到洗干净了,然后把自己的一套干净衣服给他换上。
在洗身子的过程中,没发现有啥伤痕,少华就关切地问道:“怎么样,那些王八蛋咋对待你啦?”
钱离气愤地说:“能咋样?进去也不问话,先打耳光子,一个人打累了,就换一个人打,真他娘的歹毒!”
少华想起徐厚学来,就问:“有没有一个大个子军官叫徐厚学的冀南人?”
钱离听少华提起这个人,就更加生气,他说:“咋没有,一进去就是他审讯俺,见俺不吱声,就让当兵的打耳光,还说朝死里打!”少华心里有了谱,不再问下去,心里边暗暗想,这钱离还真是一位有骨气的硬汉子!
李琼和云肩把衣服烧了,就又转回来,云肩先在门外喊了声:“能进来么?”听见少华说:“没事了,进来!”就一块儿进屋,见钱离穿着整齐,又恢复了以前的精神。
第八章第76节:兰州的人怎么这样?
钱离见人都凑齐了,就认真地说:“有新情况,俺要说一下。”
少华觉得有必要叫大家都知道,于是就说:“说吧!”
钱离把那天在七里河街上打听到的情况,说给少华等三人听:“那天,你们走以后,俺就再到街上挨家挨户转,见一个小店的铺门紧关着,就进了旁边的一家店里打听,结果你猜咋着,那家小店的老板果然是天津人,姓司。家就住在附近棋盘街十五号。人家还说,这些日子,司家的闺女和女婿都从内地来啦,还说司家的女婿跟司家老头的岁数差不多,这不是梁羲山还能是谁?俺心里正美着哩,以为总算完成了任务,没想到刚出那店门,就叫敌人抓走!”
云肩听说已经打听着了司琴家的地址,高兴地拍着巴掌说:“这下可好了,不用大海捞针啦!”
李琼想得比较多,感到大的任务就要来了,有点高兴又有点紧张,就对小妹说:“你乐啥?这才刚开头哩!”
少华见事情好不容易有了一点头绪,心里松快了一截,就说:“行!钱离同志任务完成得很不错,姊妹俩表现也好,今天大家好好地休息,明天再研究行动方案。这两天,大家确实很累了,尤其是钱离,刚从大牢里出来,需要歇息歇息,养精蓄锐才好出击作战。”说着,大家各回各的屋休息去了。
他们四个人,谁也没好好歇着,大家都在思考,如何打好同梁羲山的第一仗。
几天后,钱离的身体很快就恢复了,老在旅店里呆着不出门,也会引起人家怀疑,于是少华提议一块儿到外边走走,大伙儿都赞同。
他们走到黄河岸边。黄河上游发了大水,洪流裹着浑浊的黄沙,翻滚了下来,大浪一层接一层,卷带着不少木材、草料。
忽然,云肩叫了起来:“看,那不是个人!”
大家一看,原来真有一个妇女被大水冲了下来,白白的一个影子在黄泥汤里若隐若现,长长的黑头发十分清晰。几个人之中,没有一个人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