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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再说什么了,这时还有什么语言能胜过这无声无息的交流?彼此之间的思恋,流露在太行山麓的晨雾之中。
也许,李琼还不太懂得爱情为何物。但她毕竟二十多岁了,男女之情不再是那种朦胧、新奇的幻想了。她渴望高尚纯真浓厚的爱,渴望实实在在的爱,从她在衡水湖畔和少华见面的那天起,她的心目中就有了一个男人,是第一个,也是惟一的男人。
自幼受到的封建礼法教育,使她不得不矜持,她不会表达,也不懂何为机遇。爱情快要到来了,她却感到恐慌,人世间难猜、难测的事太多,人情莫道春光好,只怕秋来有冷时。她读过不少的书,多少青年男女的恋爱悲剧使她暗地里掉了不少泪。她不愿重蹈那些悲剧女性的覆辙,决心去寻找属于自己的爱情。
现在,她发现她所爱的男人早把心默默地献给了她,然而她还没有足够的理由去公开自己的爱,只是把它深深埋在心里。姑娘的手心里紧紧握住那粒珠子,汗漉漉的,她的心跳得像小兔子。
两双萌发了爱恋的眼睛,默默相望。姑娘一动不动望着少华,似乎在期待着什么,少华如果主动些,姑娘不会拒绝。
良久,在少华的目光里,她发现了一种微妙的变化。少华胆怯了,他被姑娘的美丽所震撼,被姑娘的温情所融化,被姑娘的真诚所感动,这不由得在心里产生了一堵无形的墙。他突然感到自愧不如,他还有着难以启齿的隐衷,为此,他不愿欺骗面前这位平生遇见过的最完美的姑娘,也不愿欺骗他自己。
少华默默地祝福着他所爱的姑娘,他像兄长一样,关心地说:“今天你没啥事吧?你们女同志还好,这次男的年轻同志,病得更多一些,反应也强一些……”他含含糊糊,不知说什么好。
李琼心里漾起一股莫名其妙的凄楚,她不理解少华为什么总是掩饰自己的感情,在战场上是一位英雄,在女人面前怎么变得如此懦弱?
越想着,姑娘就越害怕少华离开自己,手心里更加使劲儿捂着那珠子,依旧望着少华,长长的睫毛一眨一眨地,大眼睛里闪着柔和目光。她实在不愿他就这样离开。可是少华终于无言,缓缓移动着脚步,脸上充满了内疚。姑娘咬着嘴唇,眼里湿润了,目光里露出了恳求。
然而少华终于心情沉重地说了一句:“你还不太了解俺!”说着,就离开李琼,迈着重重的步履,向住处走去。
第七章第50节:“端公墓”被盗掘
少华带走了梳子,留下了铜珠子,这意味着什么呢?梨树下,姑娘手里攥着那铜珠子,迷茫地望着他的背影,浑身都被露水打湿了。
早晨,太阳薄薄地从东边的大平原上缓缓升起。大雾渐渐散去,巍巍太行山披着如波涛大海般的云,张开巨大的手臂把田野村庄揽在怀抱里。太行山的儿女们正在为了她的博大感到荣耀,为了她的雄伟感到自豪,正在为捍卫她的尊严而战斗。
钱干事整整一个夜晚没合眼。他刚刚审讯完毕,就找到少华。他一看少华也是两眼惺忪,充满了血丝,知道少华也是一夜未眠。
钱干事态度严肃地说:“老王呵,有件事好像跟咱们有关哩!”少华一听,感到又有文章了,就急切问道:“咋回事儿?说说看!”
钱干事把一个记满了事的本子递给少华说道:“你看看吧!那俩小子说,还乡团里面还有一个外国人哩!”
少华翻了翻那本子,字写得太潦草,看不大清楚,就说:“你就简单说说吧!先把赵二勇叫来,好不好?哦,也把李琼和李云肩都叫上!”通信员二愣子恰好进来,少华就赶紧去找人。不多久,二勇和姊妹俩都到了。
少华见李琼的眼睛红红的,再看看其他人也差不多的样子,就是李云肩倒像是睡了一个好觉,精神头儿挺大的。少华也顾不上许多,就请钱干事介绍情况。
钱干事有点冲动:“那两个闹事的小子看见马村还乡团里有一个外国人,人家管他叫马先生。”
一听这个,大家的心都提起了半截儿。钱干事又一字一句地说:“从石家庄出来,马先生就和还乡团在一起,这个外国人穿着中国衣裳,就是满脸毛,个子特别大。他们说,马先生是个破烂迷,啥东西旧就要啥。团丁们都说他有洋病哩!有一天马先生还找过这两个小子,净打听咱冀南的事情,听说还要去威县哩!”
少华听完了情况介绍,心里有了数,就带着临战前的兴奋对大家说:“好!这肯定是马达维!这美国人终于出现了。目前大规模内战刚爆发,他这是想趁乱到咱冀南来捞一把,有可能找梁羲山!咱们护送印刷厂的任务已经完成,该抓紧时间返回威县了,经济部机关目前也在威县,俺们回去跟张部长汇报一下,再制订一下计划,继续完成那个未完成的任务。今天好好休息,恢复一下体力,明天早晨就出发,大家看这样行不?”大家一致赞同。
少华安排好,就跑到外头,找了间空闲的窑洞,关上门,倒在炕上闷头睡觉。
就在这几天,威县又发生了一件轰动全县的事。公安局接到魏家町村民报告,他们村里的“端公墓”被盗掘。李芬,字端峦,北宋东路转运副使,知邢州,后来又任过河东将军,曾遭恶人诬陷,获刺面腰斩之刑,后改服徭役,在广西十年,遇赦返乡,族人盛丧之。
“端公墓”在合村外东北角,占地二亩,青砖为基,古槐林荫,茅草覆盖。石碑早已破损,倾倒地中。低洼处积聚了雨水。附近田地里,庄稼长得茂密高大,有如士兵林立,护卫周围。夜间,熏风吹过,高粱地里发出哗啦的响声,老槐树呼呼地直叫,青蛙呱呱齐鸣,金钟和蟋蟀争相放歌,萤火虫忽闪忽闪地在草间绕来绕去。天渐渐阴了上来,黑云乌蒙蒙地笼罩了整个夜空,遮掩了月亮和星星,风越刮越大,带着湿气,远处,天上忽明忽暗,闷雷隆隆响起,雨就要下起来了。
三痞沿着墓地,走了两圈,用目光丈量了一下,然后在墓道中央挖了一个洞,在里面塞满了炸药。“忽啦啦”电光闪过,把夜空划破,紧接着,劈雷打了下来,刹时间地动山摇,几乎在同时,古墓的顶部被炸掉。墓门被炸得粉碎,露出了穴道。
柳堤仗着人瘦,光着膀子,提着把日本洋镐,抢先钻进墓室,其余两人在外边等着。过不了一会儿,柳堤惊恐万分,连滚带爬地跑了出来。只见,几条花白大蛇,喷着舌头,从墓里钻了出来,把武瑞和金悦吓得赶紧回头就跑。哪知,白蛇越来越多,聚了数十条,团团护住穴道。古墓里有白蛇护卫这是常见的,但是数目这么多,个头这么大,三痞可没有想到。有经验的盗墓贼,总有些看家本领。武瑞狠狠地瞅了柳堤两眼,心里暗暗骂道:别看这小子花花肠子挺多,就是他娘的狗熊!
其实,武瑞的心里也害怕得不行。只见他抑制住“怦怦”心跳,踮着脚尖,像只猴似的,蹦来蹦去,把一捆干草摊在地上。金悦肥胖的脸上挂满了汗珠子,像只皮球似的跟在武瑞后面,把早就准备好的雄黄药沫子撒在草上,然后打着火链,先点着三支火把,然后把干草点着。柴禾烧了起来,散发着呛鼻子的臭味。不一会儿,那些白蛇都被熏得昏死过去,一条条卷成一团,白色变成黑紫色,黄色的粘稠的液体流了一地,很快就干瘪了。
第七章第51节:汉奸盗墓贼“三痞”所为
柳堤得意地嘿嘿冷笑着,一只手捂着鼻子,另一只手拿着火把,头一个窝着脖子,闯进墓室,金悦和武瑞生怕拉在后边,你挤我搡地钻了进去。墓室里空空荡荡,腐朽了的棺木已经不成形状,墓主人的尸骨被抛在角落里,一些碎陶片散落在地上,一派凄凉景象。这里明显已经被人盗掘过,里面的陪葬物品早被洗劫一空。
柳堤感到脚下硌了一下,以为踏着了宝贝,忙用火把照,发现那是件天青釉色的瓷碗,埋在土里很深。他扒拉掉碗足部的脏土,仔细看那碗的足部有没有釉,抠了半天,还像粘了黄土似的。柳堤心想:啥破玩意儿?便抬起脚来,想把它踩烂。
金悦把柳堤拉到一边,独自蹲在地上,就着火光仔细端祥。他看见那碗釉色天青,滋润细腻,有细纹开片,他情知是件宝物,心里乐滋滋的,脸上却不动声色。他一手拿着火把,另一手慢慢去抠那只碗边上的土,不多会儿,那只碗露出了半截儿。
只听金悦喊了起来:“呀!这不是柴窑的吗?”
柳堤听说是柴窑的,忙凑过来,伸手就抢。武瑞也吡牙裂嘴地过来抢夺。金悦连忙捂住那只碗,骂道:“抢啥哩!不是俺,你们早把这东西踩烂了!这是俺的,谁也别想拿走!”抢着,三个人扭打在一起。没想到,那只名贵的柴窑碗,悄悄露了出来,骨碌碌滚到一边。三人仔细一看,全傻眼了,柴窑不错,可惜仅是半只。武瑞气得直骂,上去一脚把这半截碗踩碎,又踩上一脚,边踩边骂:“狗日的,俺叫你们抢!你们抢!”
大夏天里,地气很重,三人的身上都是臭汗直流,浑身粘乎乎的,很难受。他们费了好大劲,还打了一架,什么也没找着,心里沮丧不已,还争相埋怨。
柳堤说:“听谁说的,这里有汝官窑的玉壶春?他娘的坑人不浅!”
“还不是你非要干,俺早说过这坑没有财相,不听,哼!”柳堤指指金悦,因为金悦确实说过,这一带的宋代古墓能出汝窑,结果呢,大热天的半夜,白出一身臭汗,啥都没有!
金悦嘟囔着说:“行里人都说,十墓九空嘛!俺又没说这墓里准保能找出汝窑来,找不到就找不到,常见的事,有啥了不起?”他嫌柳堤事事抢先,有好处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