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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怎么样,梁羲山掌中有了“紫定水波双鱼洗”,等于有了资本,只待美国人到威县这个远离大都市的地方进行秘密交易。他以为除了自己和司琴,再也没人知道“紫定水波双鱼洗”的下落,万万没料到金学蕙在临死前,却把这个消息泄露给了解放区政府。
梁羲山为什么被马达维控制了呢?作为冀南武林第一高手的他,出于何种原因能够惟美国人马首是瞻?其实梁羲山做这种事情本是不情愿的,也可以说是被迫的。
他平时不缺钱也不爱钱,教了不少徒弟,经常自己掏钱供徒弟吃用,从未收取过多的费用,连礼物也不收。他的妻子由翠芬是个普通农村女子,闺女也只有十五岁,对他的所作所为没有什么影响。
梁羲山作为冀南第一高手,名气很大,投奔他学习武艺的人众多,但他重视选择,经过淘汰,真正在他的手下当徒弟的,个个精壮强悍,刻苦勤奋,出类拔萃。
这梁羲山一向洁身自好,不嫖不赌不酗酒,非常爱惜名声。平日,他怕人家说闲话,除了好友李凌云的两个闺女之外,再也没有收过别的女徒弟。
可是几个月前,他却破例收了一位年轻的女弟子。这人名叫司琴,天津静海人,长得柔媚动人,瓜子脸,杏仁眼,细目长眉。两片薄嘴唇儿能说会道,精明伶俐,又有一付魔鬼身材,轻盈婀娜,撩人心魄。不知怎么,梁羲山一向很平稳的生活节奏,竟然在这个女徒弟面前乱了方寸。
这一年,解放区军民开展反奸清算斗争,梁羲山八十多岁的老爹被划成恶霸地主,先被扫地出门,后来又被斗死。他老大地想不通,祖上留下的田地多,雇佣长工五六个,划成地主成分是应该的,心甘情愿。可是给老人戴上恶霸的大帽子,他无论如何不能接受。
父亲在抗日战争以前,开过一家镖行,镖行就是跟劫道儿的土匪打交道的,仇人少不了,要是双方打斗起来,难免死伤几个人,干的就是这一行!他万万没想到,当年被打的歹人,现在竟然都被划成了贫雇农,有的还成了农协的干部,对这些现象,他死活就是想不通。那些贫雇农批斗起人来真狠,把他爹弄到台子上泼屎泼尿,蒙上被子暴打,八十多岁的人了还要每天游街示众,这还能不要人命吗?
家里倒霉的时候,徒弟们也纷纷与他划清界限,三天内跑掉了一多半儿。他的媳妇也帮不上他什么忙,只是整天哭哭啼啼,一副苦脸子,搞得梁羲山好生心烦。
就在这时,司琴来到他的身边。这个漂亮的年轻女子对他始终如一的崇拜,并且温柔似水,体贴入微。她主动到梁家干了三天家务活儿,第四天,梁羲山不假思索就正式收了她做了徒弟。
过了半个月,梁羲山就在外边另外找了一个院子,暗地里和司琴生活在一起。这一年,梁羲山四十八岁,还在壮年,男欢女爱的事还有所追求,他与司琴的关系,虽说不正式,但是他觉得心满意足,有了司琴的陪伴,他丢掉了苦闷,忘却了烦恼,他觉得这才过上了真正男人该过的日子。销魂烟雨浓,酒病揽青丝,亲手画凤眉,蔷薇晓初试,娇嫩配鸾凤,岂等梦里思。一个是美人久仰偎英雄,一个是怜香惜玉忘却了初一、十五。
两人难舍难分,但是来往却十分秘密,尤其是梁羲山特别小心。武林中讲求一个“义”,从“义”的角度上来讲,与女弟子私通,这是件十分丢脸的事。作为名声显赫的梁羲山,一时还不愿由于男女私情而名声扫地。司琴很谅解他,不去给他制造麻烦,只是倾心待他,情愿做他的外室,并没有什么过多的要求。
第六章第41节:出于无奈的内幕
可是时间一久,难免不透风,梁羲山和女弟子的风流事,竟传到美国人马达维的耳朵里。
马达维和邢台东教堂的神甫爱德华是美国拉斯维加斯的同乡,每过不久,马达维就要去邢台一带的乡下,弄点中国古董,顺便探访一下老同乡。
恰恰,这司琴也是个天主教徒,当她陷入爱河,不能自拔的时候,就到教堂去忏悔。爱德华神甫常常一面听着她的倾诉,一面给她讲些道理开导她。爱德华神甫这人有个毛病,就是爱喝点酒,可是他的酒量却不行,稍喝多了一些就醉,醉了就把司琴和梁羲山的事当做新闻讲给朋友听。说者无意,听者有心,马达维听说这件事以后,很感兴趣,经过仔细琢磨,觉得里面大有文章可做,于是决定利用这件事搞点名堂。
马达维手下有一个绰号三青子老三的跟包,此人原是个飞贼,被警察抓住,判了五年徒刑。马达维疏通关系,托人把他从天津的巡捕房里保释了出来,自此,这家伙就跟着马达维,专门替马达维做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马达维给他一台照相机,派他去盯梁羲山的梢,他天天守着,终于偷偷拍到不少梁羲山和司琴私生活的相片。内容当然不堪入目。
有一天,马达维径直走进梁家。梁羲山对于这位浑身黄毛、金发碧眼、大鼻子的不速之客感到万分吃惊。马达维却满不在乎,一见面没说两句话,就掏出一沓子相片扔到梁羲山面前。
梁羲山一看就傻了,一个近五十岁的汉子和一个二十出头的女子颠鸾倒凤的事都变成春宫连环画了。梁羲山的脑袋涨得老大,尽管他身经百战,见过鲜血和死人堆儿,武艺又这等高强,他怕谁?谁都不怕!但是在这些相片面前软弱了。要知道,武林之中“面子”是何等重要?没有了“面子”,哪里谈得上“义”?
梁羲山彻底崩溃了,禁不住再三威逼,只好乖乖地做了美国人马达维的俘虏。马达维叫他寻找端容道人,设法截获“紫定水波双鱼洗”,答应事成之后,给他一万美金。当时,正赶上梁羲山的处境不好,他也打算与司琴一起离开邢台远走高飞,这样,没有金钱当然是不行的,于是,只好违心地同意与马达维合作,他希望夺取这件旷世奇宝,然后卖给马达维,获取巨额报酬,从而开辟新生活。
司琴确实爱着这个比自己大二十好几岁的男人,她知道梁羲山的处境以后,表示愿意为他献出一切。她化装成风尘女子潜往北平,费尽心机,终于找到了端容,并且与他一同来冀南。途中,司琴利用对方好色的毛病勾引对方,趁端容神魂颠倒、忘乎所以之际倒换出宝物,然后神不知鬼不觉地回到梁羲山的身边。
自从那以后,梁羲山就更离不开司琴了,他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司琴身上,常常连续数日不回家,也疏于教授学生。
这次他得到三青子老三的通知,说马达维要他到威县当面交易。他连妻子、女儿也不告诉,就私下里携带着司琴以及六个心腹弟子来到威县。
在这里没什么人认识他,他就和司琴出双入对,公开以夫妻相称。梁羲山虽仍然心事重重,一忧连着一忧,但是由于司琴在身边,仿佛获得不少慰藉,美人相伴,也乐得其所。可谓,放开了胆子,更有一番情趣,好似:暖绣帏重,宝篆香微动,唤不醒梨花梦。
大批的晋冀鲁豫野战军部队从县城经过,炮车轰隆隆,马队威武整齐,步兵打着背包,扛着步枪和机枪,一队接一队,整整两天还没过完。人们纷纷传说,一场大战即将展开,有些家在都市的有钱人离开了威县县城,而大批的年轻人则从外县赶来,积极报名参军。令人不解的是街上出现了大鼻子洋人,这是北平军调小组的美军人员在搞情况调查。
梁羲山的心里乱哄哄的,拿起桌上一把大烟袋锅子,一边抽一边在屋里踱来踱去,心里一再懊悔,马达维这条贼船真不能上,说不准什么时候就得翻船。
司琴穿着一件雪青色的洋布夹旗袍,缓缓移动步子,走到他的旁边,把烟袋锅慢慢从他嘴里拔了下来,重新放到桌子上,柔软的身子依偎着他,然后柔和温香、细声细语地说:“羲山,别着急,身子要紧!”
梁羲山的心仿佛被融化了,浑身上下一阵舒坦,他抚摸着司琴纤巧细嫩的小手,叹了口气说道:“乱呀,没想到这里比邢台还乱!马达维这洋鬼子还不来,急呀!”
司琴望着这位又敬又爱的男人。这冀南武林第一高手,长得七尺昂藏、虎背熊腰、面阔口方、仪表堂堂。他虽然年纪已近半百,但是满头黑发,身强力壮胜似青年。他本应叱咤风云,事业蒸蒸日上,可惜运气不佳,陷入窘境。司琴打心眼儿里同情、怜爱这个英雄,要用爱来帮助他重起炉灶,东山再起。
司琴想着,不禁深情地搂着梁羲山宽宽的肩膀,沉醉地靠在他那结实的紧紧绷着肌肉的胸脯上,缕缕青丝散落在梁羲山的身上。梁羲山闻着她头发上的香气,心里一阵温暖,接着又是一阵冲动,猛地把司琴抱了起来。司琴的双脚离开了地面,紧紧勾住了梁羲山的腰,两个人几乎就要融合在一起。
第六章第42节:姊妹俩吃了个闭门羹
山村隐士瞎老头站在门外,用力敲了敲,然后叫道:“梁大哥,有三个公家人要见您!”
梁羲山放下司琴,满心不快,说道:“啥公家人,不见!”
瞎老头慌里慌张地说:“其中一个男的姓钱,另外两个姑娘说是您的徒弟,李家的,知道不?”
呆了一会儿,听见屋里头没了动静,瞎老头又说:“那两个姑娘认识俺,可不能让她俩撞见,不然,麻烦可就大啦!”
梁羲山听说李凌云的两个闺女来了,心里嘀咕一阵子,她们咋知道这个住处?这两个闺女咋就变成公家人啦?梁羲山思前想后,终于下了狠心说:“说不见就不见,见啥见?让外头跟她们说,俺回邢台啦!”
“得,得。”瞎老头嘴里答应着走了。
梁羲山兴趣全无,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