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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说:“我是琳达·马丁。”一边说一边用手扯着裙子上的褶儿。
我坐下,看了看梅拉德,指了指放在桌子上的包,包里的胶片盒露出来了。中尉点点头,坐在琳达身边,说:“小甜心,你知道我们找你来是为了贝蒂·肖特的事儿吧?”
女孩低下头,开始抽鼻子,哈里递给她一张纸巾,她把纸巾撕成条儿,又在桌子上铺平,说:“这是不是意味着我必须得回到我家里人那里去?”
梅拉德点点头,说:“是的。”
“我爸打我,他是个傻斯洛伐克人,他整天喝醉,还打我。”
“甜心,等回到爱何华,你是监外察看。你告诉察看你的警官你父亲打你,他们立马就会制止他打你。”
“如果我爸知道我在洛杉矶干了什么,他肯定会狠揍我一顿。”
“他不会知道的,琳达。我让这两个警官出去,保证你说的话只有咱们两个人知道。”
“如果你把我送回去,我会再跑出来的。”
“我知道你会跑的。所以,你越快告诉我们关于贝蒂·肖特的事情,我们就越快相信你,你就越快上火车回去,越快跑出来。所以,你完全有理由告诉我们实情,是不是啊,琳达?”
女孩又开始玩她的纸巾了。我能感觉到她的小脑袋正在飞速地转着,想着各个方面,各种可能跑掉的方法。最后,她叹了口气,说:“叫我罗娜吧,既然我要回爱何华,我还是熟悉一下这个名字比较好。”
梅拉德笑了,哈里·西尔斯点着一根烟,把笔放在速记本上。我的血压直线上升,一门心思想着:“别提玛德琳,别提玛德琳,别提玛德琳。”
罗斯说:“罗娜,准备好要跟我们谈了吗?”
琳达·马丁说:“问吧。”
梅拉德问道:“你是在什么时间、什么地点遇到贝蒂·肖特的?”
罗娜把纸巾弄成一团,说:“去年秋天,在切罗基的职业女孩公寓。”
“切罗基北路1842号?”
“嗯。”
“然后你们就成为朋友了?”
“嗯。”
“罗娜,请说‘是’或‘不是’。”
“是,我们成为了朋友。”
“你们都在一起干什么?”
罗娜咬着指甲,说:“我们就在一起聊天,出去逛,看能不能被选上角色,我们在酒吧要酒喝,要吃的……”
我打断她的话:“什么样的酒吧?”
“什么意思?”
“我是说,是正经酒吧?还是低级小酒馆?还是当兵的常去的那种?”
“噢,就是好莱坞那片儿的。那些我琢磨着不会朝我要身份证的。”
我的血压降下来点儿。梅拉德说:“是你告诉贝蒂橘子车道那儿有房间出租的,你在那儿住过,对吧?”
“嗯,啊,是。”
“贝蒂为什么搬离切罗基的公寓呢?”
“那儿太挤了,而且她跟这个女孩借一块钱,跟那个女孩借一块钱的,她们都烦死她了。”
“有没有谁特别地生气呢?”
“我不知道。”
“你确定贝蒂从那儿搬走不是因为某个男朋友找她的麻烦吗?”
“确定。”
“你记得贝蒂去年秋天约会过的任何男朋友的名字吗?”
罗娜耸耸肩,说:“他们都是她随便勾搭的陌生人。”
“罗娜,名字呢?”
女孩数了数手指,在查到三的时候停了下来,说:“橘子车道那儿有两个,唐·雷和哈尔·科斯塔,还有一个海员叫查克。”
“知道查克姓什么吗?”
“不知道,但我知道他是炮术练习舰上的二副。”
梅拉德想问下一个问题,我抬起手打断了他:“罗娜,我那天跟玛乔丽·格林汉姆谈过了,她说她告诉你警察会来橘子车道跟这些租房子的人谈贝蒂的事,你听说后就跑了,为什么?”
罗娜把手指头上的一个倒刺咬掉,吸着伤口,说:“因为我知道,如果作为贝蒂的朋友,我的照片出现在报纸上,我的父母就会看到,就会让警察把我送回去。”
“你跑去哪儿了?”
“我在酒吧里碰见一个男人,就让他给我在山谷区的一家汽车旅馆里租了个房间。”
“你……”
梅拉德做了个向下切的手势,不让我问了。“你说你和贝蒂到处逛,想被人选去演电影。你们演过吗?”
罗娜的两只手在腿上扭来扭去,说:“没有。”
“那你能告诉我你包里的那个胶片盒里装的是什么吗?”
罗娜·马尔蒂科娃的目光投向地板,眼泪掉了下来,小声说:“是部电影。”
“黄色电影吗?”
罗娜默默地点了点头,女孩的眼泪冲下了大块的睫毛膏,梅拉德递给她一块手绢。“甜心,你得告诉我们所有的事,从一开始到现在。好好想想,不着急。巴奇,给她拿点水来。”
我走出房间,在大厅里找到一个饮水机和自动售杯机,装满了一大纸杯水,拿了回来。我把杯子放在她面前的桌子上时,她正轻声地说着:
“……我正在加德纳的那家酒吧里混吃混喝呢。这个墨西哥人——叫拉乌尔或若热或是什么的——开始跟我搭话。我那时正想着,我怀孕了,我为了钱什么坏事都干了。他说我要是演一个黄色电影,他就给我二百块钱。”
罗娜停了下来,一口气喝光了水,深吸一口气,接着说:“那个人说他还需要一个女孩,我就给贝蒂在切罗基住的地方打了电话。她说行,我就和那个墨西哥人去把她接出来了。他给我们吸了大麻,我想是因为他怕我们会害怕,然后临阵退缩。我们来到了蒂瓦纳蒂瓦纳:墨西哥最西北的一个城市,临美国边境,位于圣地亚哥市以南。是一个热点旅游中心。,在城外的一幢大房子里拍了这个电影。那个老墨负责灯光和摄像,还告诉我们怎么做,然后就把我们送回洛杉矶了。这就是所有的事了,从一开始讲的。现在你们能给我的家人打电话了吗?”
我看了看罗斯,又看了看哈里,他们都面无表情地看着女孩。我想在我自己找到的线索这儿把情况都弄清楚,就问道:“罗娜,你们是在什么时间拍的这个电影?”
“在感恩节左右。”
“能描述一下那个墨西哥男人吗?”
罗娜看着地板,说:“就是个油渍麻花的老墨。大概三十岁,也可能四十岁,我不知道。我那时吸了大麻,迷迷糊糊的,记不太清楚了。”
“他看起来对贝蒂格外感兴趣吗?”
“没有。”
“他碰你们俩了吗?对你们动粗了吗?亲你们了吗?”
“没有。他就是给我们俩摆姿势了。”
“一起给你俩摆姿势吗?”
罗娜呜咽着说:“是。”我的血压又不正常了。我的声音听起来怪怪的,好像是由口技演员的木偶说出来似的:“那么说,这不仅是一个黄色电影了?而且是你和贝蒂演的同性恋吧?”
罗娜干抽了一下,点点头,我想到了玛德琳,又接着问下去,根本没理会那女孩该怎么接碴儿。我问道:“你是同性恋吗?贝蒂是同性恋吗?你们常去同性恋的酒吧泡吗?”
梅拉德大声说:“巴奇,别说了!”罗娜把身体向前探,抓住那个像个慈父似的警察,使劲地抱住了他。罗斯看了看我,一只手平着慢慢往下放,像个乐队指挥在指示他的交响乐队不要出声似的。他用另一只手摸了摸女孩的头发,又向西尔斯弯了弯手指。
女孩呻吟着说:“我不是同性恋,我不是同性恋,就那一次演电影的时候。”梅拉德像抱个小婴儿似的用手揽住她。
西尔斯问:“罗娜,贝蒂是同性恋吗?”
我屏住了呼吸。罗娜在梅拉德的衣服前襟上擦了擦眼泪,向我看来。她说:“我不是同性恋,贝蒂也不是,我们只是去那些普通的酒吧,只是在那个电影里是,因为我俩都破产了,而且迷迷糊糊的,如果这事在报纸上报道出来的话,我爸爸非杀了我不可。”
我斜了梅拉德一眼,感觉出他相信了她说的话,并且强烈地感觉到,这个案子里同性恋这个线索断头了。哈里问道:“那个墨西哥人给没给贝蒂一个取景器?”
罗娜把头靠在梅拉德的肩膀上,嘀咕着:“给了”。
“你还记得他车的样子吗?牌子,颜色?”
“我……我记得好像是黑色的,很旧。”
“你还记得是在哪个酒吧碰见他的吗?”
《黑色大丽花》 第39街、诺顿路街区(2)警察可以去的妓院
罗娜抬起头,我看见她的眼泪已经干了。“好像是在航空大道,离那些飞机制造厂很近。”
我呻吟了一声,她说的那一带都是小酒馆,低档酒店和警察可以去的妓院。哈里说:“你最后一次见到贝蒂是在什么时候?”
罗娜坐回到自己的椅子里,努力不让自己的情绪过于激动——对于一个十五岁的小女孩来说真不容易。“我最后一次见贝蒂是在那之后的几个星期。就是她要搬出橘子车道那个住所的时候。”
“你知不知道贝蒂是否又去见过那个墨西哥人?”
罗娜啃着指甲上指甲油掉落的地方,说:“那个老墨只是一夜情那种。他给了我们钱,把我们送回洛杉矶就走了。”
我插嘴说:“但你又见过他,对吧?他不可能在把你们送回来之前就做出副本来呀。”
罗娜看着她的指甲,说:“我在报上看到贝蒂的事时,就去加德纳找他了。他那时正要回墨西哥,我就让他给我做了一个副本。你知道吧……他没看报纸,所以也不知道贝蒂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