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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为中尉侦探,而那只是我无量前途的开始而已。
我开始心里痒痒了,就进屋了,在起居室里晃来晃去,翻翻杂志,在书柜里东挑西捡,看有什么可看的。这时,我听到从房子的后面传来大注的水流溅在地上的声音。我向后面走去,看见了大敞四开的浴室门,知道这是故意的。
凯赤裸着身体站在喷头下。她面色沉静,即使是我们双目相交时她也一点表情没有。我的目光滑过她的全身,从有着黑黑的乳头和几颗雀斑的胸部,到宽宽的髋部和平坦的小腹,这时,她轻巧地转了一下身。从她的大腿一直到脊背有一个十字型的大刀疤。我吃了一惊,倒吸了一口凉气。转身离开,我真希望她没有在我刚杀了两个人的这天给我看这个刀疤。
《黑色大丽花》 第39街、诺顿路街区(1)把我吵醒了
II
第39街、诺顿路街区
第七章
星期三一大早儿电话就把我吵醒了,打扰我的美梦。我正梦见星期二《每日新闻》的标题——“火先生与冰先生击倒黑人暴徒”——还有一个跟凯的身材一样的金发美女。我想电话一定又是自从枪击事件开始就缠着我的记者,就摸索着把听筒拿下来放在了床头几上,然后重又进入梦乡。这时,我听到:“别睡了,精神点儿,搭档!”就拿起了听筒。
“李,是我。”
“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十五号。发工资的日子。我早晨六点给我打电话就是为了…”当我在李的声音中感觉到一种兴奋时,我住了口。“你还好吧?”
“我好极了。我先在穆赫兰道飙到一百一十脉,昨天一整天又都跟凯在家过家家。现在我烦了。想干点警务工作吗?”
“接着说。”
我刚和一个欠我个大人情的线人通过话。他说小纳什有一处安乐窝——在大体育场、诺顿路街区的一个车库,在一个绿色的公寓的后面。咱们比赛看谁先到啊?输的人今天晚上看比赛时买啤酒怎么样?”
新的头版头条又在我的眼前晃动。我说了句,“你行啊,”就挂了电话,以破记录的速度穿好了衣服,跑到外面的车里,极速赶了八、九英里来到雷莫尔特区。可是李已经到了,正靠在他那辆福特车,车背后是在一个巨大空旷的场地上唯一的一个建筑物——一个胆汁绿的庭院,后部是个两层的破房子。
我在他身后停下了车,下来。李对我眨了眨眼,说:“你输了。”
我说:“你玩赖。”
他笑了,说:“你说得没错,我是在电话亭打的电话。记者们一直缠着你了吧?”
我好好地端详了一下我的搭档。他看起来很放松,但内心充满渴望,他爱开玩笑的样子又回来了。我说:“我藏起来了。你呢?”
“贝弗米斯上我家来了,问我的感受。我告诉他我可不想总遇到这事儿。”
我指了指那个院落说,“你跟什么租户谈过了?找到纳什的车了吗?”
李说:“一辆车也没有。但我跟房东谈过了。他后面的那个小房间一直租给纳什用。他跟妓女过夜时用过几次,但这一周左右的时间房东都没见着他。”
“你搜过了吗?”
“没有,等你呢。”
我抽出。38手枪压在腿的外侧;李眨了眨眼,学我做同样的动作,我们穿过院落,来到房子。每层的木门看起来都又轻又薄,楼梯也摇摇欲坠。李试探了一下底层的门,它吱呀一下就自己开了。我们俩个紧贴在门两侧的墙上,然后我一转身进去了,我拿着枪的手伸在前面。
没有声音,没有人影,只有蜘蛛网、一地发黄的报纸和破轮胎。我退了出来;李带头踮着脚尖向楼梯上走去。李站在楼梯的走廊上轻摇了一下门把手,摇摇头表示没有动静,然后一脚把门踹开,门板整个掉了下来。
我跑上楼梯;李端着枪进到屋里。上楼后,我看到他把枪插回枪套里。他做了一个拢括全屋的手势,说:“民工的垃圾。”我迈过掉下来的门板,点点头同意他的观点。
小屋子里充满了劣质酒的臭味。床是用两个展开的汽车座椅搭成的,占去了地板的主要面积;床上都是些塞家具的泡沫和用过的安全套。墙角堆着些麝香葡萄酒的空酒瓶子,唯一的一扇窗子上横七竖八地挂着蜘蛛网和一嘟噜一嘟噜的灰尘。臭气向我袭来,我走过去打开了那扇窗。向外看去,我发现一群穿着制服的警察和一群便衣站在诺顿的人行道上,在离第39街半个街区的地方。他们所有的人都在盯着空地草丛里的什么东西;两辆囚车和一辆巡逻车停在路边。我说:“李,过来。”
李把头伸出窗外,眯着眼睛看。“我好象看到了梅拉德和西尔斯。他们今天应该去抓些知道内情的人啊,那么是不是…”
我冲出房间,下楼梯,转过拐角,向诺顿跑去。李紧跟着我。看到一辆验尸官的车和一辆照相车尖叫着急停下来,我更加快了速度。哈里·西尔斯在半打儿警察的面前给自己灌酒;我在他的眼中看到了恐惧。照相人员已经来到了空地上,呈扇形散开,把相机都对准了地面。我在几个巡逻员的中间挤了进去,看到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那是一具裸体的、肢解了的年青女子的尸体,从腰部一切两半。下半部扔在离上半部几英尺的草地里,两腿劈开。左臀处被挖出一个大三角型。从三角型的一个角bisection到阴毛处有一道又长又宽的刀口。刀口两侧的皮被拉回原位;里面的器官已经都没了。上半身的情况更惨:两个乳房上布满了烟头烫的小点儿,右边的那个松松地挂在那儿,只有几块皮将它跟身体连起来;左边的乳房的乳头周围都是刀痕。刀痕很深,深可见骨,但最惨的还是女孩儿的脸。她的脸整个都紫了,鼻子被打碎,几乎与脸一样平,嘴被割开至两耳,象在不怀好意地笑,也有点象在嘲笑加之于身体的所有残忍暴行。我当时就知道,我到死也不会忘了这个笑的。
我抬起头,浑身发冷;我大口地喘着气。人们在我身边走来走去,推撞着我,我听到噪杂地声音:“一滴他妈的血也没有……”“这是我在十六年的警察涯中见过的在女人身上最厉害的犯罪……”“他把她绑起来了。看,在她的踝关节上有绳子捆绑的伤痕……”这时传来一声尖锐的持续很久的口哨。
这十几个人不再喋喋不休了,都向罗斯·梅拉德看去。他镇定地说:“在事情失控之前,我们先不要胡说。如果这件杀人案曝光率太高的话,就会有很多人来认罪。那个女孩儿的内脏都被掏空了。我们需要摆脱那些疯子的资料。就是这样。不要告诉任何人这件事。不要告诉你们的妻子,不要告诉你们的女朋友,不要告诉任何其他的警员。哈里?”
哈里·西尔斯把酒瓶藏在手掌里,怕被他的长官看见,答应到:“罗斯,我这这儿。”梅拉德看到了他的动作,厌恶地翻了下眼睛。“不要让记者看到尸体。你们负责照相的,现在照吧。你们验尸官,等他们照完你们给尸体盖上条床单。你们巡逻警察,从街上一直到尸体后面六英尺,围起一个犯罪现场。任何一个想要进入现场的记者,立即逮捕。当检验科的人来检验尸体时,你们把记者清到街的另一侧去。哈里,你给大学区警察局的哈斯金斯Haskins中尉打电话,告诉他把他能调来的警察都调过来。
梅拉德环视了一圈,看到了我。“布雷切特,你在这儿干什么?布朗查德也在这儿吗?”
李正蹲在尸体旁边,在一个小笔记本上记着。我向北方一指,说:“小纳什在那边那个建筑的后面租了一个车库。我们正搜查呢,就听到这里的喧闹声了。”
“那屋子里有血吗?”
“没有。中尉,这不是纳什干的。”
“还是让检验科的人来判断吧。哈里!”
西尔斯正坐在一辆警车里,对着一个步话机麦克说话。听到喊他的名字,他回喊到:“罗斯,这呢!”
“哈里,等检验科的人来的时候,让他们去那边街角那个绿色的建筑物里,检查车库里有没有血和指纹。街道也得封锁……”
梅拉德突然闭上了嘴,几辆车从街道那头转过弯来,直奔现场而来;我又低头向尸体看去。那些负责照相的警察还在从各个角度照着;李还在笔记本上飞快地写着。那些在人行道上打转的人不时地向尸体看来,然后又移开目光。在大街上,记者和摄影记者从车子里涌出来,哈里·西尔斯和围成一圈的警界线,将他们挡在外面。我又想看尸体,这次,我仔细地看了看。
她的两腿劈开,准备做爱的样子,从她膝盖弯曲的样子可以看出她的膝盖断了;她乌黑的头发没有沾上一点血块,好象凶手在把她扔到这儿以前给她洗过似的。那个可怕的死亡之笑仿佛是最后的暴行——碎裂的牙齿从溃烂的肌肉里伸出来,实在惨不忍睹。
我在人行道上找到了李,他正在帮着围犯罪现场的绳子。他的目光透过我的身体,好象他眼里只有空气中的鬼魂一样。我对他说:“小纳什,还记得吗?”
李凝视的目光落在我身上。“不是他干的。他是垃圾,但这不是他干的。”
大街上喧哗声骤起,越来越多的记者赶到了,警察们不得不手拉手围成警界线来拦住他们。为了让李听到我的话,我放大了音量:“他把一个老太太给打死了!他是我们现在的头号目标!”
李抓住我的胳膊,把我都捏麻了,说:“这才是我们的头号目标,我们留下来帮忙!我是长官,我说留下来!”他的话在现场上空轰轰作响,好多人都向我们这里看过来。我拽回胳膊,朝李的鬼魂尖叫道andsnappedto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