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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会儿,晓风凛冽,掠过青黑色的大海,夜幕从东方次第揭开。微明的晨光,踏着青白的波涛由远而近。海浪拍击着黑色的矶岸,越来越清晰可辨。
举目仰望,那晓月不知何时由一弯金弓变为一弯银弓。东方天际也次第染上了清澄的黄色。银白的浪花和黝黑的波谷在浩渺的大海上明灭。夜梦犹在海上徘徊,而东边的天空已睁开眼睫。太平洋的黑夜就要消逝了。
这时,曙光如鲜花绽放,如水波四散。天空、海面,一派光明,海水渐渐泛白,东方天际越发呈现出黄色。晓月、灯塔自然地黯淡下来,最后再也寻不着了。此时,一队侯鸟宛如太阳的使者掠过大海。万顷波涛尽皆企望着东方,发出一种期待的喧闹——无形之声充满四方。
5分钟过去了——10分钟过去了。眼看着东方迸射出金光。忽然。海边浮出了一点猩红,多么迅速,使人无暇想到这是日出。屏息注视。霎时,海神高擎手臂,只见红点出水,渐次比作金钱、金梳、金蹄。随后,旋即一摇,摆脱了水面。红日出海,霞光万道,朝阳喷彩,千里熔金。大洋之上,长蛇飞动,直奔眼底。面前的矶岸顿时卷起两丈多高的金色雪浪。
珍珠鸟
冯骥才
真好!朋友送我一对珍珠鸟。放在一个简易的竹条编成的笼子里,笼内还有一卷干草,那是小鸟舒适又温暖的巢。 有人说,这是一种怕人的鸟。
我把它挂在窗前。那儿还有一盆异常茂盛的法国吊兰。我便用吊兰长长的、串生着小绿叶的垂蔓蒙盖在鸟笼上,它们就像躲进深幽的丛林一样安全;从中传出的笛儿般又细又亮的叫声,也就格外轻松自在了。
阳光从窗外射入,透过这里,吊兰那些无数指甲状的小叶,一半成了黑影,一半被照透,如同碧玉;斑斑驳驳,生意葱茏。小鸟的影子就在这中间隐约闪动,看不完整。有时连笼子也看不出,却见它们可爱的鲜红小嘴儿从绿叶中伸出来。
我很少扒开叶蔓瞧它们,它门便渐渐敢伸出小脑袋瞅瞅我。我们就这样一点点熟悉了。
三个月后,那一团愈发繁茂的绿蔓里边,发出一种尖细又娇嫩的鸣叫。
我猜到,是它们有了雏儿。我呢?决不掀开叶片往里看,连添食加水时也不睁大好奇的眼去惊动它们。过不多久,忽然有一个小脑袋从叶间探出来。更小哟,雏儿!正是这个小家伙!
它小,就能轻易地由疏格的笼子钻出身。瞧,多么像它的母亲:红嘴红脚,灰蓝色的毛,只是后背还没有生出珍珠似的圆圆的白点:它好肥,整个身子好像一个蓬松的球儿。 ※棒槌学堂の 精校E书 ※
起先,这小家伙只在笼子四周活动,随后就在屋里飞来飞去,一会儿落在柜顶上,一会儿神气十足地站在书架上,啄着书背上那些大文豪的名字;一会儿把灯绳撞的来回摇动,跟着逃到画框上去了。只要大鸟在笼里生气地叫一声,它立即飞回笼里去。
我不管它。这样久了,打开窗子,它最多只在窗框上站一会儿,决不飞出去。
渐渐它胆子大了,就落在我书桌上。
它先是离我较远,见我不去伤害它,便一点点挨近,然后蹦到我的杯子上,俯下头来喝茶,再偏过脸瞧瞧我的反应。我只是微微一笑,依旧写东西,它就放开胆子跑到稿纸上,绕着我的笔尖蹦来蹦去;跳动的小红爪子在纸上发出嚓嚓响。
我不动声色地写,默默享受着这小家伙亲近的情意。这样,它完全放心了。索性用那涂了蜡似的、角质的小红嘴,“嗒嗒”啄着我颤动的笔尖。我用手抚一抚它细腻的绒毛,它也不怕,反而友好地啄两下我的手指。
白天,它这样淘气地陪伴我;天色入暮,它就在父母的再三呼唤声中,飞向笼子,扭动滚圆的身子,挤开那些绿叶钻进去。
有一天,我伏案写作时,它居然落到我的肩上。我手中的笔不觉停了,生怕惊跑它。呆一会儿,扭头看,这小家伙竟扒在我的肩头睡着了,银灰色的眼睑盖住眸子,小红脚刚好给胸脯上长长的绒毛盖住。我轻轻抬一抬肩,它没醒,睡得好熟!还呷呷嘴,难道在做梦?我笔尖一动,流泻下一时的感受:信赖,往往创造出美好的境界。
两片树叶的故事
艾·巴·辛格
这个森林很大,而且密密麻麻地长满了各种带叶的树木。通常,每年这时天气都很寒冷,甚至会偶然下雪,可是,今年11月却相当暖和。如果不是整个森林都满布落叶,你还会以为这是夏天。落叶有的黄得像番红花,有的红得像葡萄酒,有的呈现金黄色,有的则是斑驳的杂色。这些树叶曾经受到风吹雨打,有些在白天脱落,有些在夜间掉下,如今已在森林地面形成了一张很厚的地毯。它们虽然浆液已干。但还散发出一种可人的芬芳。阳光透过活的树枝照射着落叶。经历过秋季暴风雨而居然还留存下来的蠕虫蝇蚋在叶上爬行。落叶下面的空隙,为蟋蟀、田鼠以及其他许多在地下寻求庇护的动物提供了藏身之所。
在一棵己失去所有其他叶子的树上,顶端的一根小树枝还挂着两片叶子,欧里和楚珐。欧里和楚珐自己也不知道是何原因,竟然能逃过历次风雨和寒夜。其实有谁知道为什么一片叶子会落下而另一片留存?不过欧里和楚珐相信,答案在于他们彼此深深相爱。欧里的身形稍微比楚珐大,也年长几天,可是楚珐较为美丽,较为细致。在风吹雨打或冰雹初降时,一片叶子帮不了另一片叶子什么大忙。不过,欧里总是一有机会就鼓励楚珐。每逢遇到雷电交作,狂风不仅吹落叶,甚至把整条树枝也扯断的。最猛烈的暴风雨时,欧里就恳切地对楚珐叮嘱,“坚持下去,楚珐!全力坚持下去!”
在寒冷的暴风雨之夜,楚珐有时会埋怨说:“我的大限已到,欧里,你坚持下去吧!”
“为什么,”欧里问,“没有你。我的生命是没有意义的。如果你掉下去的话,我也会跟着你掉。”
“不,欧里,不要这样做!一片叶子只要能维持不坠,就不可放手。”
“那就要看你是否跟我在一起了,”欧里回答,“白天,我对着你看和欣赏你的美。夜晚,我闻到你的芳香。要我做树上的孤独叶子吗?不,绝不行!”
“欧里,你的话虽然很甜,可不是事实,”楚珐说,“你明知我已不像从前那样美丽了。看,我有多少皱纹,我已变得多么干瘪!我只留下一样东西——我对你的爱。” ※棒槌学堂の 精校E书 ※
“那还不够吗?在我们所有的力量当中,爱是至高至美的,”欧里说,“只要我们相亲相爱,我们就会留在这里。没有什么风雨雷暴能够摧毁我们。我告诉你一件事,楚珐——我爱你从来没有像现在爱得这样深。”
“为什么,欧里?为什么?我已经全身都变黄了啊。”
“谁说绿色美而黄色不美?所有颜色都是同样凛亮的。”
就在欧里说这些话的时候,楚珐这几个月来一直担心的事发生了——
一阵风吹过来,把欧里从树枝上扯去。楚珐开始震颤摆动,好像也快要被风吹走似的,可是,她仍紧紧地抓着不放。她看见欧里坠下时在空中摆荡,于是用叶子的语言喊他:“欧里!回来!欧里!欧里!”
但是她的话还没有说完,欧里便消失不见了,他已和地面上的其他叶子混在一起,留下楚珐孤零零地挂在树上。只要白天仍然持续,楚法还可以设法忍受她的悲伤。但一到苍穹渐黑,天气变冷,而细雨亦开始降下时,她就陷于万念俱灭。不知怎的,她觉得树叶的一切不幸都该归咎于树的本身,归咎于那拥有无数强劲分枝的树干。树叶会落下,但树干却巍然屹立,牢固地扎根于泥土中,任何风雨冰雹部不能把它推倒。一片叶子的遭遇,对一棵很可能永远活下去的树来说,算得了什么,在楚法看来,树干就是一种神明。
它用叶子遮盖着自己几个月,然后把叶子撇掉。它用自己的浆液滋养叶子,高兴滋养多久就多久,然后就让它们干渴而死,楚珐哀求大树把欧里还给她,求它再度回复夏日情景。可是大树不理会她的恳求。
楚珐没想到一个夜晚会像今夕这样漫长——这样黑暗、这样寒冷。她向欧里说话,希望得到回答,可是欧里无声无息,也没有露出存在的迹象。
楚珐对树说:“既然你已把欧里从我身边夺走,那就把我也拿走吧。”
可是即使这个恳求,树也不加理会。
过了一阵,楚珐打了个瞌睡。这不是酣眠,而是奇怪的慵倦。醒来后,楚珐惊讶地发觉自己已不再挂在树上。原来在她睡着时,狂风已把她吹了下来。这和日出时她在树上醒来的感觉大不相同,她的一切恐惧与烦恼均已消除。而且,这次睡醒还带来了一种她从未有过的体会。她现在知道,她己不再只是一片任由风吹雨打的叶子,而是宇宙的一部分。楚法透过某种神秘力量、明白了她的分子、原子、质子和电子所造成的奇迹——明白了她代表的巨大力量和她身为其中一部分的天意安排。
欧里躺在她的身旁,彼此以前所不知的爱互相致意。这不是由机缘巧合或一时冲动所决定的爱,而是与宇宙同样伟大和永恒的爱。他们在4月与11月之间日夜害怕会发生的,结果不是死亡,而是拯救。轻风吹来,把欧里和楚珐吹上空中,他们在翱翔时的那种幸福快乐,只有获得解放而与宇宙混为一体的生物才能体会得到。
橡皮筋遐想
沿用已久的橡皮筋似乎韧力犹存,毫无被淘汰的现象。它是男孩用夹弹石子、女孩用来束辫子、小贩用来捆青葱。领工钱的用来扎钞票的最便宜的工具。你看下述统计,的确惊人,全世界各地每年销售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