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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信!
“陈医师,怎样?”
“不碍事,这位小姐只是太累了,体力透支而已,好好休息一番便会好起来。”
“真的不碍事?需不需要送医院急救?”
“狄老先生,您放宽心,这麽多年了,您还不信任我的医术?”中年男子摇头一笑,从没见过狄进九这麽为别人担忧过,“让她好好睡上一天,醒来便会生龙活虎。”只要心结打开即可。
狄进九烦躁地点点头,示意佣人送家庭医生下楼回去。
围在床边满屋的人,鸦雀无声。
海小姐一向健康得蹦蹦跳跳,何时这麽脆弱得犹如玻璃娃娃?
狄进九紧皱著眉,背著手在床边踱来跛去,望著床上依旧昏睡的女人,眉锁得更深。
头转到一侧,他目光扫到低著头的周嫂,厉声喝道:“小姐三天没吃过东西,你竟粗心大意到不晓得?”虽恼,声音却依旧压得低低的,深恐不小心惊醒了昏睡中的女子。
再转到另一侧,厉眼紧盯住躲在角落的刀疤老李,又骂:“你神志不清呀?明知小姐心情不好,还敢载她四处跑?到处散散心也就罢了,干什麽非要载她去海边?海风那麽猛,你不知道小姐的身子受不住吗?”
闻得此言,众人的怨恨目光一下子全停在了老李身上。
“也、也不能全怪我呀!”木讷少言的刀疤老李也自责,可又忍不住叫屈:“是、是海小姐逼我载她去的,她说、说,若我不载她去,就、就是——”
“就是什麽?你讲呀!”
“就是、就是不拿她当客人看!”海小姐是小少爷的贵客、女朋友,他哪里敢抗命?
“谁说她是客人?”从鼻腔哼一声,“她是咱们狄家未过门的准少奶奶,狄家的下一代说不定正在她体内孕育著呢,你们怎麽越来越呆,连这也不懂!”当著佣人的面,狄进九第一次正式承认了海兰。
只是,若当初早一些挑明,在晚宴上当场承认,或许,如今她也不会可怜地昏躺在床,而云涛,也许不会至今还不露面。
当初,见到老李慌慌张张抱回晕倒的海兰,他几乎吓得心脏病发,若这小女人有一点闪失,他还刚什么老脸去面对云涛?
忽地,他忆起一事。
“通知小少爷了没?”自从那日晚宴随口宣布云涛的文定之喜後,就再也没见过那孩子的面。
这麽多天了,这孩子还不回家?
“小少爷手机没开。”阿义满脸羞愧地站出来,“总公司的人说他去美国洽公,具体地点不知。”
“打电话到美国分部问一下会死呀?”
“问了,说少爷昨日就签完合约,然後自由活动去了。”去了哪里,无人知晓。
“问问朱丽娅呀!”一群没脑子的笨蛋。即使见不到那小子本人,报上消息不会看吗?
哼,难道云涛真的不顾海兰,与朱丽娅死灰复燃了?
他不允许!
“问题是丽娅小姐也不见人影,手机不开呀!”真急死人,两个人会跑去哪里?
“再去打听呀!”莫非他若不给句话,那小子真会不进狄家大门?死石头又臭又硬,那小子,十足是他狄进九的翻版。
“是——”阿义转身要走。
“不必了。”
“呃?”阿义吃惊地望向老爷子。不必了?
“谁说不必了?”狄进九气冲冲地扫一遍屋内众人,看是谁的胆大包天?
“我说,不必了。”哑哑的,有气无力。
“啊——”众人互望一眼,目光倏地转向床的方向。
床上,女子杏眸微睁。
“海兰,你醒啦?”狄进九猛跃至床前,动作迅捷得丝毫不显七十多岁的老态,双眼紧盯著床上女子的苍白容颜,迭声问出藏不住的担忧:“哪里不舒服?好一些了吗?”
“小姐,您可吓死我了!”刀疤老李抹一抹额上的冷汗。
“小姐,您为什麽不吃东西?是不是嫌我胖厨子做的不合胃口?”
“小姐,身子要紧哟!”
“小姐,别伤心啦!”
“小姐……”
寂静的卧房顿成热热闹闹的菜市场。
“别吵!都给我滚出去!海兰饿了两三天了,还不快去弄些鸡汤来给她补补身子!”
狄进九一声狂吼,顿时众人抹著鼻子,讪讪退出,关门走人。
房内,只剩床上躺卧的女子,和在床侧木椅上落坐的老先生。
—片寂静又笼住了卧房。
“好了,海兰,有一件事我要跟你谈谈。”沉吟半晌,狄进九递给已靠坐床背的女子一杯水,示意她专心听他讲。
讲一段已埋藏了三十几年的伤痛往事。
诉一段爱恨了三十几年的心路历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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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富豪的纯真新娘 』 作者:海蓝
“关於……”咳了几声,狄进九微涩地开口:“关於云涛的身世——”瞅一眼静静握著水杯的海兰,“你,知道吧!”不是问,是肯定。
“嗯。”海兰点头,“在来香港之前他跟我说过。”
她知道老人其实并不想再忆起那段伤心往事,遂加上几句:“您不必再讲,该知道的我都知晓了。”
她侧头细细回想,“他的出生由来、他的努力求学、他的成长岁月、他的少年苦涩、他的一切压力、他的初恋,以及——”她回望听得发呆的老者一眼,轻轻附上一句,“以及他的希冀、他的渴望。”
“哦……”不自觉地喉咙发紧,老人清清嗓,“没想到他会告诉你这麽详细。”
狄进九自嘲地一笑,笑得酸涩。
“我一直以为,他解不开那个血脉的包袱,不会告诉别人呢!”他深深瞅了海兰一眼,“知道这些的,你绝对是第一人。”话中满含深意。
“知道吗?他从没亲口告诉过朱丽娅这些!”他对著她眨眨睿智的眸,“你该知,在他心中,你的意义绝非一般了吧?”
“呃?”狄老大没告诉过朱丽娅?她吃惊地瞠大眼珠子,呆呆望向老者寻求解释——余下的话,自动关机,没有听入耳中。
“怎麽?他没告诉过朱丽娅他的身世,有什麽不妥吗?”啧,笨女人,该听的偏没接收到。
“那、那——”两个曾许下海誓山盟的人,会不去探听对方的过往?
“他一定也告诉过你,朱丽娅与他几乎要生死相许,偏被我硬生生拆散。”哼声显出不屑,“一定也讲过我指他鼻子骂,‘你配不上朱丽娅’之类的话。”不过当时他骂得确实有够难听。
“嗯。”海兰盯著手中的水杯,不知该如何化解老少两辈间的恩怨纠葛。
“嗯什麽呀?是就是,你替他隐瞒做什麽?”狄进九喉头一缩,“我和他之间的仇怨,咱家中哪一个人不知,你不用操心啦!”
还没正式嫁入狄家呢,心,却早已是狄家的了。凭这一点,他就认同她是孙媳妇。
“算了!”他挥一挥手,“全告诉你吧!”
狄进九瞧她为难的样子,不再逼她,“我也不想总做白脸呢!”
瞅她不解的模样,耸耸肩,一副老顽童的模样。
“当时,我确实不同意他们的婚事。一来找总想起我那命薄的女儿,她若活著,也该有怎样的幸福等著她呢!”
他目光远眺,似是回到了和女儿在一起的幸福日子。
“她或许被我宠得骄纵了一些,可她还是我心爱的女儿,她也会享受甜蜜蜜的恋情,也会粲笑著嫁给她的爱人,也会……可这一切,全被……”叹一口气,逝者已矣,“可,云涛到底是我狄进九的孙儿,他若高兴,便随他去好了。”
深吸一口气,轻描淡写,丝毫不提当初他是多麽矛盾。原本美好的一切,应是他的爱女也该享有的啊!
“可在我将对他们互许终身默许之际,朱丽娅的父母私下找上了我!”
忆起那一对高傲的小辈,他冷哼,“朱家定居英国,在伦敦也算名门,最重视的便是血统。云涛身上终究有一半的血脉来自於……”
他厌恶地撇撇唇,“朱家父母岂会赞同两人的婚约?还好,他们知道找上我,而不是直接找上那两个快爱昏头的笨鸟,我能怎样?”他凉凉讥笑,“让他们真将云涛身世曝光在传媒之下?”
就算他狄进九不在乎,可他也不能不考虑那个小毛头,能否承受得了别人的异样眼神,不得不考虑他狄家经营了几辈子的狄氏基业。
於是,一双苦命鸳鸯被他大棍一抡,挥泪各自东南飞。
“就这样?”她才不信会这麽简单,这老人家,奸诈著哩!
“哈,你不笨喔!”狄进九无奈一笑,讲出内幕之二,“我棒打他们,也确有私心。若当真允了他们,二十来岁便成家,还会有什麽雄心壮志?又怎能掌起狄氏大权?朱丽娅或许会成为好情人,但绝成不了好妻子。”有妻若此,难成大业矣!
“云涛那时只是个毛头小子,欠磨练呢!”
反正,天将将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智,劳其筋骨嘛!
“老先生,您——真好。”吁出一口长气,海兰有些震撼。谁说狄进九不近人情?他只是用另一种方式来表达而已,虽然,方式还是欠妥。
“哈,多谢谬赞!”
海兰也是一笑,忽又忆起那日盛宴,如今,朱氏父母同意女儿婚事了吗?她不觉又发起呆来。
“又想什麽呢?本来长得就入不了眼,再皱眉皱脸的,成什麽样子?”见她一幅自怜自艾的无聊样,狄进九忍不住斥道:“那日宴会,作不得真的。”
若是海兰当时上台拿取了戒指,假戏真作倒也无妨,若非如此,就只能算是宴会中的一个小噱头,其意在於杜绝一些小报对狄云涛身世的挖掘,转移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