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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万一……」
「万一?」
爽香望著天花板说道:
「要是来的话,多好啊!」
「──啊呀,老师要亲自去啊?」
杉原爽香的母亲杉原真江,睁著圆圆大大的眼睛说。
「我现在就过去。」
安西布子打声招呼。
「可是──老师不是事情很忙吗?」
「不会。我值班已经结束,而且也想看看好久不见的爽香。」
「这样啊……。那么,就拜托您了。我想,爽香看到老师一定比看到我更高
兴。」
布子在杉原家。
从学校和今日子分手后,就直接过来了。
「那么,能不能替我把衣服。还有其他一些东西带过去交给爽香?」
「好啊!没问题。──对了,她说需要一副旧的眼镜。」
「幸亏您提醒。这孩子要是没眼镜,可就伤脑筋了。」
「不过,能够平安无事,真是太好了。」
听布子这么说,杉原真江点点头,笑著说:
「是啊。我一听到这消息,真是吓了一跳……。全身都瘫软了。」
一步一步慢慢走进房里来的,是大爽香十岁的哥哥充夫的妻子则子。
「啊,您好。」
布子向她打声招呼,「身体状况好些了吗?」
「已经……好像要死了。」
穿著孕妇装的则子,现在已怀胎七个月,大大的肚子好像很重的样子。
因为呕吐得厉害,便回到这个家来住。则子脸色苍白地问道:
「妈妈,有没有稀饭?」
「我现在去做给你吃,不多吃点营养的不行喔!」
「营养全都给宝宝吃去了。」
则子郁郁寡欢地说,「我一定──生下这孩子,一定会死。」
「你在说甚么呀。没这回事啦。来,快坐下来。」
「嗳哟……」
则子大大地喘了一口气,才把身体沉到沙发上。「一坐下来,待会儿要站起来,
可就辛苦了……」
「再过不了多久就要生了吧?」
「说到生产,更是辛苦了。──唉,男人为甚么都没有想到这一点。我呀,从现
在起,绝对不工作了!」
「为甚么?」
「光是生孩子,就足以抵过一生的工作份量了,往后我就可以管丈夫取乐!」
则子理直气壮(?)地公然宣布。
「现在,充夫住哪里呢?」
「每天从这里去上班。如果一个人住那边,就得在外面吃,实在太浪费了,在这
里的话,可以免费吃住。」
真是精打细算,布子觉得好笑。
则子本来就是个不懂得客气的人,藉著要生产的名义,大大方方的住进婆家来。
「──爽香这孩子真的是运气好,听说是彼树木勾住了。」
布子说:「我早就说过,这孩子不可能死的!」
则子说:「这孩子具有强韧的生命力。」
这点倒是事实。则子这个人整体上相当自我中心,唯有在小孩子气这点上,能够
看出她的真实。
「老师,您要去看爽香是吗?」则子问道。
「是的,想去看看情况怎么样?」
「真是辛苦您了。请您告诉爽香,我快死了。」
布子差点笑出来,点了点头说:
「好的,我会告诉她。」
孩子生下来之后,这个家还有得忙的呢……
「──老师,在这里!」
今日子招著手说。
「啊!好,好。」
布子提著手提箱跑过去。
「公车好像快开了!赶快!」
「用跑的吗?」
「如果错过这班,就得再等一个小时哦!」
「那就跑吧!」
两个人哒哒哒哒地向那辆老旧、肮脏的公车跑去。
──太好了,赶上了!
再怎么说,两个人都提了很重的行李,所以跑起来可不是轻松的事。
公车开动了,两人往里面走去,坐了下来,好烂的椅垫。──说起来,根本不能
叫做椅垫。
公车里空荡荡的,除了她们两人之外,只有四、五个乘客,几乎都是老年人。
「──好一条平坦大道!」
车身嘎嗒嘎嗒地摇晃,布子一面使劲压住好像快被摇翻下来的行李,一面说著。
「因为是山路嘛!」今日子说。
「不知道他们会不会让我住下来?」
「爽香一定会想出办法的,这种事她最拿手的了。」
「是吗?」
主要是担心乐队老师不肯,否则应该没问题才对!
公车驶上了上坡道。
经过大部份的站牌都是过站不停的。──好像谁要在那里下车,司机都一清二楚
似的。
「──总算天气凉快多了。」
布子舒了一口气说。
虽然跑得满身大汗,窗外吹进来的凉风,马上就把汗水吹乾了。
「还是山里比较凉快。」今日子说,
今日子真辛苦。除了自己的行李之外,连短笛也带来了。
林立的树木挡住了大部份的阳光。
叭,叭──,汽车喇叭叫著。
「──是不是有谁在路上走?」
今日子住前探头看看。
「是踏青的人还是甚么?」
「好像不是呀!」
公车停了,门一开,一个年轻男子上了车。
「谢谢。太好了。」
穿著一件浅色运动上衣,肩上背著一个手提袋。
年纪大约二十四、五岁吧!身材魁梧,但总觉得有些苍白,看起来不太有精神。
──布子注意到公车内的气氛突然变得不太对劲。刚刚还在讲话的老年人,突然
把话停下来,看著上车来的年轻人。而年轻人应该也注意到这种气氛,却表现得毫不
在意地往里面走来。
于是,在与布子眼光相触的刹那,稍微点了个头,便坐到旁边的位子去了。
布子发现,其他的乘客全都把目光集中到这名年轻人的方向。
──他到底是谁呢?
那个年轻人看著体育版新闻,不久,大概是看完了,便往上一扔,将报纸丢在网
架上。
「──你要到哪儿?」
年轻人向布子问道。
「嗯……我是要去集训所的地方看护病人。」
「集训所?──啊,是那栋发横财的建筑物吧?」
年轻人点点头说,「这么说,你是老师罗!」
「是的。」
「真年轻,我还以为是学生呢!」
这时,今日子问道:
「为甚么大家都在看你呢?」
年轻人有点慌张失措的样子,回答说:
「这个嘛。──那是因为他们都知道我的事。」
「不过,看起来好像不太受欢迎的样子喔!」
布子用手肘碰了碰今日子。
年轻人笑道:
「毫不受欢迎,这一点我清楚得很,不过,这也难怪啦!」
「你到底干了甚么坏事呢?」
今日子大胆地问道。
布子心想,连这么老实的小孩,都想到这点了。
「不过是小小的罪而已。」
年轻人耸耸肩说,「我潜入这里的区公所,偷了一点钱。──其实有些人还做得
更过份呢!」
对于年轻人的说辞,布子也感到不满。所以更感觉到其他乘客们的视线中那种根
深的警戒心。
「由于我是模范囚,所以本来要坐三年牢的,现在两年就出狱了。」
年轻人说完之后,便把眼睛闭起来,不再说话了。
车子走了很久,年轻人突然睁开眼睛。
「该下车了!」
说著,便站起身来,「──那么,好好加油喔!」…
「谢谢。」今日子说。
「我叫千田,千田久男。再见。」
年轻人快步走向出口。
叫做千田久男的年轻人下车的地方,四周连个公车站牌也没有。
「──好奇怪的人喔!」布子说。
「是呀!就是因为他有前科,才对他感到兴趣。」
「你可得小心一点哟!」
布子苦笑著说。
这时──乘客中有一个人,看起来像是已经超过七十岁的老人,踩著不稳的脚
步,朝著两人的方向走来。
「──你们两位?」
「甚么?」
「跟刚刚那个男的说了甚么话?」
「没甚么……怎么了呢?」
「跟那男的说话会有危险喔!」老人说。
「因为他是小偷是吗?」今日子问。
「才不是甚么小偷呢!」老人摇摇头说。
「可是,他自己说──」
「他的确是因为偷窃而去坐牢的。可是,那家伙做了更恐怖的事呢!」
「他做了甚么?」
「杀人呀!」老人说,「他杀了自己的父亲呀!」
布子和今日子,相对一视。
「下一站是集训所哟!」
听到司机的声音,两人慌慌张张地站起来……
──下了车,绕著弯弯曲曲的羊肠小径走上山去。因为有指标,所以才没有迷
路。
「──杀人哪!」今日子说,「老师,您认为怎么样?」
「甚么怎么样?」
「那个人,真的杀了自己的父亲吗?」
「我怎么知道?」
布子耸耸肩说,「反正和我们又没有关系。」
看到那栋建筑物了。──的确很破烂。
但是,却有一种令人怀念的往昔木造校舍的风味。
正当驻足凝望的时候──
「喂!」
传来了令人精神振奋的声音。
「是爽香!」今日子笑著说,「实在令人想像不到会是与死神打过交道的人。」
爽香从窗口探出头来,拚命挥著手。站在旁边的明男大概已经听说了有关布子她
们的事了吧。
布子也满面笑容地挥手呼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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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兄与妹】
「实在是不好意思,打扰了。」
安西布子很客气地说。
「那里那里,请不必拘束,还是热闹一点比较好,尤其特别欢迎年轻的小姐。」
「老师!」
爽香出声了,「谁要是敢碰安西老师一根汗毛,后果可不堪涉想哦!因为人家的
男朋友是刑警呢!」
聚在一起的一群女学生「哇啊」地一齐叫出来。
布子脸都红了。
「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