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觉得他似乎话里有话，疑惑地看向他。他移开了目光，若有所思地望着前方，脸上渐渐浮现出一丝温柔的神色，慢悠悠地说道：“六年前我第一次见到她。岩子带她来吃饭，她穿着灰色的校服，留着规规矩矩的娃娃头，坐在那儿也不怎么吃东西，说话之前总是先红着脸笑。那时候我觉得她是我见过的最可爱的女孩子……一直到现在，也还是。”
六年前？穿灰色校服？留娃娃头？我吃惊地瞪大了眼睛看着董立，不自觉地坐直了身体并向他靠拢了过去，他所说的每一句话对于我来说都无异于一枚重磅炸弹。
董立轻轻地笑了一声，继续说道：“这么多年了，我对你不可能一点儿嫉妒都没有。说实话，刚开始的时候我特别失落，难受了好长时间。但是后来仔细想想——我兄弟没做对不起我的事儿，我喜欢的女孩儿也没有，要怪也只能怪我自己没那个福气。想通了以后，我就再没动过别的念头，就是一心一意地希望你们俩能好好在一起——这是真心话！”
我的脑子里无比混乱，很多过去被忽略了的点滴片段全都被重新联系到了一起——比如我刚和秀儿在一起时董立有意无意的疏远；比如董立对秀儿始终客气地保持着一点距离；比如那次在十渡骑马……为什么我早没有想到？
“本来我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告诉你的。”董立也点了一根烟，“但是我实在看不下去你现在这副样子！范波我是拿他没办法，他自己把自己毁得太彻底。可你不同，你还有希望。这些年我眼睁睁地看着你背着秀儿在外面鬼混，但我从来都没有放弃过对你的信心，因为我看得出你在不停地挣扎——你一直都想做一个好人，你也能做一个好人，只不过你暂时还没做到。但是我相信会有那么一天的！我相信总有一天秀儿能从你身上得到百分之百的幸福。我没办法亲自去为秀儿做些什么，我只能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你身上，你就算不是为了对得起秀儿和你自己，你也该对得起我，你明白吗？”
《每个姑娘都单纯》 第四部分和好如初（5）
我冲动地伸出手抓住了董立的胳膊：“董立！董立你听我说，你去找秀儿吧！你才是真正的好男人，她和你在一起才真的会幸福。我和她已经完了，我也不配让她再回到我身边，你去找她，不用管我！我全都是活该啊……”
董立很坚决地推开了我的手：“你怎么还在犯傻！难道你还不明白？咱们是兄弟！从你和秀儿好的第一天开始，我和她就再也不可能有什么了！如果把咱们俩换过来，你也会和我一样的。再说你把感情当做什么？我是好人，秀儿就一定会喜欢我？你不觉得你幼稚吗？秀儿从始至终爱的人只有你一个，她对你是什么样的感情我太清楚了。要是你自己反而不明白，你真是白跟她好了这么多年！”
我在桌子上重重地擂了一拳，再也说不出什么。沉默了一会儿，董立又说道：“有一件事我还没告诉你。还记得上次咱们在深圳见过的王超吗？他前几天来电话，想请我过去帮他创业，我已经答应了。接下来的一个月我会把食色吧所有的具体事务跟你交代清楚，以后就全靠你自己了。”
我的胸口像是被重重地砸了一锤，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让我近乎崩溃——我这才发现董立的存在对于我来说是多么重要的一件事，如果连他也离我而去，我的世界就真的再也没有一线光明了。
“不行！”我霸道地摇着头，“这个酒吧是咱们俩共同办起来的，你要是走了，我自己留着它还有什么意思？”
董立平静地笑了笑：“我记得你跟我说过，咱们开酒吧不为发财，就为了开心好玩儿。可是刘朔，咱们毕竟是男人，不可能玩儿一辈子的。那次咱们去参加范波的婚礼，和那些成功人士在一起的时候你什么感觉？反正我是挺受刺激的！既然都是男人，我希望自己有朝一日可以和他们一样，至少我应该为此努力去搏一把。而且我对你也是这么希望的，如果你决定放弃食色吧，我也不会觉得有太多遗憾。”
“可是你为什么一定要这个时候走？”
“就是要这个时候走才最合适——留下你一个人，很多事情你就不会再想去依赖谁。你会靠自己的脑子去想，用自己的心去体会。我能帮你的其实很有限，真正能帮你的人只有你自己！我相信总有一天，你会成为我所希望的那个样子，我始终都坚信这一点。刘朔，等到那一天，如果秀儿还在原地等着你，你就去找她——我最喜欢的女孩子和我最好的兄弟能够幸福地在一起，那将是我最高兴的一件事儿；如果到了那天秀儿已经离开了，也不要紧，还有我，我会在深圳等着你——就算你没有了爱情，也还有朋友和事业。你明白我的意思吗？——你总会找回些什么，只要你最终肯回头。不过我还是那句话：别勉强自己！”
董立目光炯炯地看着我，他的眼神是这样地温暖。任何话语在这时候都显得太多余，我伸出右臂搂住了他的肩膀，紧紧地拥抱了他……
酒吧门口传来轻轻的敲击玻璃声，让所有回忆中的声响戛然而止。我抬起头，发现酒吧的地面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全部清理干净，凌乱的桌椅也都被我摆放整齐了；酒吧门口，一个高高瘦瘦的中年男子正站在那里看着我。
“来了，蔡老板？”我向门外的男子点头招呼道。
董立、范波和冯哲也回到了酒吧里，我和董立最后看了一遍盘店合同，在上面签下了各自的名字，跟酒吧的新主人蔡老板郑重地握了握手。
“那就这样吧。我们哥儿几个今天晚上还想在这儿聚聚，明天我把店门钥匙给您送过去。”我客气地对蔡老板说道。
“行，那就明天见。”蔡老板爽快地点了点头，收起合同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我和董立惆怅地站在干净整洁却又空荡荡的店堂中央四下环顾，冯哲走过来拍了拍我们俩的肩膀：“已经是别人的了，就别瞎琢磨啦！”
“就是，”范波在一旁搭腔道，“趁着今天晚上还有使用权，赶紧再喝两杯吧。还有酒吗？”
我点点头：“有，清货的时候我留了两箱啤酒，专为今晚预备的。”
我和董立把啤酒搬了出来，利索地开瓶倒酒。冯哲举起酒杯说道：“来，庆祝董立找到发展事业的机会。明天一路平安，到了那边好好混出个人样儿来。”
董立点点头：“也庆祝你得了个儿子，我们几个也都升格儿做了干爹了。”
四个酒杯叮叮当当地碰在一起，四个人仰起头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天色渐渐亮起来的时候，范波已经醉得趴在桌上呼呼大睡了，只有我、董立、冯哲还在低声地交谈着。
“董立，几点的飞机啊？要不要回去睡一会儿？”我抬起手腕看了眼表，关切地询问道。
“不用，飞机上睡也一样。冯哲，走之前再带我看看咱干儿子去吧。”
“行啊，现在就去。”
我们三个乒乒乓乓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范波被我们吵醒，迷迷糊糊地站起来跟着我们向外面走去。
清晨的空气凉爽而新鲜，我和董立站在酒吧门口回头看了一眼留在桌上的一堆空酒瓶，轻轻地把门关好上了锁，转身离开。“食色吧”三个大字的霓虹灯七零八落地躺在我们身后，上面落满了尘土。
陈炜还没起呢，看见我们这一伙人大清早儿就跑了过来，顾不上梳洗打扮就忙着招呼我们。
冯哲的儿子已经两个月了，刚从医院抱回家的时候我们来看过一次，我对那个皱巴巴的小东西并没有产生太大的兴趣，董立却喜欢得不得了。这会儿刚一进门，董立就直奔他干儿子去了，也不管人家还睡得正香，就抱在怀里满屋子转来转去地走，一边儿走还一边儿瞅着孩子傻笑个不停。
《每个姑娘都单纯》 第四部分蜕变
我正靠在窗前的桌子边儿上抽烟，董立抱着孩子溜达到我跟前的时候，他口袋里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哎，帮忙抱会儿！”董立顺手把孩子往我怀里一塞，就走出去接电话了。
我手忙脚乱地扔掉了还没抽完的烟。从没抱过孩子的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对付怀里的这个小家伙，翻过来掉过去地换了几个姿势，小家伙被我折腾醒了，皱着小小的眉头睁开了眼睛看我。我正担心他会哭起来，他却在我怀里扭动了几下，把幼嫩柔滑的、带着奶香的小手轻轻地搭在了我的心口上，又闭上眼甜甜地睡过去了。
这只胖胖的小手仿佛无意中触碰到了我心灵深处最柔软的部位，我不知怎么鼻子一酸，眼泪竟没来由地涌了出来。
我急忙转过身去对着窗外。太阳刚刚升起来，明媚的阳光温暖地照在小家伙熟睡的脸上，而此刻他正如此信赖地依偎在我的怀中——我从来都不知道这种最原始、最纯粹的信赖竟可以带来如此巨大的感动。
陈炜走到桌边拿东西，不小心看到了正在流泪的我，惊讶地问道：“你怎么了？”
我轻轻地摇晃着怀中的小天使，平静地告诉她：“是阳光太刺眼！”
太阳每一天清晨都会照常升起，今天和昨天看起来并没有什么不同。我不知道在这日复一日的轮回中，是否真的会有一天，我能如董立所说，突然蜕变成一个新人；是否真的会有一天，我能再次拥有秀儿美丽的容颜；又或许那一天永远不会到来，而我将一直孤单，就这样孤单下去……
《每个姑娘都单纯》 第四部分后记（1）
每一天都有形形色色的姑娘从我面前经过，我要感谢她们美好的身体曾经带给我的片刻的温暖。幸福应该是属于她们的，因为在我的心中，每个姑娘都单纯！